选秀前,我的幼时姐妹洛菊,找我。
她娇俏的说：我可不想进宫,这枚贵人无事牌,还是赠予姐姐吧。
我连道不妥,推拒着。
她又盯着我脖间佩戴的如意锁,笑嘻嘻开口：姐姐,你这如意锁不错,就当咱俩交换信物。以后你在宫里,可得多照顾照顾宫外的妹妹。
我推辞不下,接了。
后来,家族败落,我被打入冷宫,受尽折磨,她端着毒酒,洋洋得意,告诉我。
这哪是什么无事牌,分明是她精心准备的吸运牌。
我趁她没有防备。
用尽力气,将削尖的木簪,狠狠刺入她喉间。
一转眼,回到选秀前夕。
日子过的太过煎熬,我都快要忘了,今夕是何年。
直到洛菊宫里的管事太监钦安来找我,我才麻木的感知。
罪人顾青梨,还在期盼。
我以为是洛菊向皇上求情,我顾家满门的冤屈,终于可以沉冤得雪。
谁知,进了洛华殿后,我才发觉情况不对。
不仅洛菊、洛贵妃和皇上在殿里,皇后也在。
就连后宫妃嫔也都到了大半,殿内气氛凝重。
正中间跪着一个侍卫,洛菊一见到我,便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热切。
她朝我招手,示意我到她跟前。
但不祥的预感,多年的习惯,让我立即下跪。
浣衣局婢女,顾青梨。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洛菊连忙起身,走到我面前,像多年前的好友那般。
亲亲热热,拉我起来。
她向皇上解释：皇上,妾身早就说过,青梨姐姐就是太过不好意思。多年的姐妹情谊,她求到我面前,让我帮她相看萧侍卫,我怎么能不心软答应。
我一惊,什么萧侍卫
皇后娘娘也严肃,看向我。
顾青梨,洛贵妃说,宫内与萧侍卫私相授受的人,是你。
我猛地抬头,回话。
奴婢一直在浣衣局当差,与侍卫素不相识……
洛菊当即打断我回话。
皇上,青梨姐姐都把定情信物给了萧侍卫,咱们就做件好事,成全了他俩吧。
寂静的大殿,砰的一声坠落声。
萧侍卫眼疾手快,将无意掉地的东西,拾起,握在怀中。
皇上看了眼大内侍,福满。
随即,福满上前,取出萧侍卫紧紧藏在怀里的物件。
我悄悄侧目,不好、竟是我当年的如意锁！
这时,洛菊惊讶出声。
呀,这是姐姐托我转交给萧侍卫的,上面还有刻着姐姐名讳。
宫里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宫女私相授受乃是死罪,我顾家满门的冤屈还未被洗刷。
洛菊,她要坑死我。
我连连磕头,为自己辩驳。
若是洛贵妃非要将此事硬栽到奴婢身上,奴婢只好以死……
我转身撞柱,打算以死自证清白。
那名萧侍卫,他拦住了我,我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他。
他的舌头被割掉了,嘴巴处鲜血淋漓。
他看着我,似是有话要说。
支吾间,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枚金丝绣的菊花样式。
像是贵人用的小帕,被他细心剪裁,再缝合粘上。
洛菊大惊,见势不妙。
皇上,妾身是清白无辜的啊。她一下瘫软倒地,扯着皇上的裤腿,苦苦哀求。
妾身曾与姐姐互赠过小帕,谁知……她竟会因嫉恨而如此诬赖我。
她推脱中竟然还有责备,好似一切真的就是我诬陷她的一般。
萧侍卫凶狠的看着还在辩驳,愣是想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的洛菊,暴起伤她。
啊……救命！洛菊的叫喊声中。
萧侍卫,被一剑封喉。
洛菊惊厥昏倒,太医前来诊断。
诊出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皇上大喜,原本没有实质性证据的奸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结束了。
皇后气急,洛菊有孕,有皇上护着,她便将所有怒气通通发泄到我身上。
三十大板后,我被人扔入冷宫,自生自灭。
奄奄一息时,洛菊端着毒酒,过来。
她啧啧惊叹：看看我们的顾家大小姐,也会有今天啊。
我想问为什么,但事已至此,无非是成王败寇。
她扯下我脖颈的无事牌,一副胜利者姿态。
还记得我当初送给你的无事牌吗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吸运牌哦。
我死死攥紧身下的木簪,面上却表露着深深不解。
我看着她,为、为什么
洛菊凑近我,哧笑一声,说你是女主,我偏偏不信,看,现在我才是……嚇嗬
趁她洋洋得意,没有防备。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削尖的木簪,狠狠刺入她喉间。
洛菊双目瞪圆,不可置信,渐渐没了声息。
她的脑门,似有光影,在跳动。
我脑门对着光影处,猛的一磕。
松开手,我瘫软倒地。
我想,我怕是活不成了。
我见到了,父亲母亲尚在……
再睁眼,少年时的洛菊正大咧咧坐在我闺房,手里拿着芙蓉糕,一脸娇憨的吃着。
嘴巴塞的满满的,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当初,我以为是妹妹,结果,人家想要我没,我全家都没。
我闭了闭眼,遮掩住眼中的愤怒。
还不行,她还是秀女,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顾府中。
她伸手推了推我,关切的问。
青梨姐姐,你没事吧
我抬手扶额,洛菊妹妹,今日我有些不适,咱们还是改日再聊吧。
洛菊撅着嘴,依依惜别的模样,将装着无事牌的锦盒,塞在我怀里。
那我先回了哦,这无事牌,姐姐记得,一定要带上哦,会保佑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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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无事牌,冲她点点头。
洛菊妹妹的好意,我是一定会戴上的。
待丫鬟冬雪回禀,洛菊已经出府。
我匆忙赶到母亲所在的萱静院。
父亲也被我派人请了过来。
我将前世种种,皆一一细细讲与他们听。
母亲搂着我,连连哭泣,又呸呸晦气,安慰我说,是梦,汝汝不怕,有母亲在。
可是这场梦,却实实在在让我没了亲人。
父亲深思过后,要走了我手中的无事牌。
临走前他说,别怕,一切有为父在。
第二日一早。
父亲送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无事牌,给我,让我安心收着。
我问那枚呢
父亲回答我说,他丢粪坑去了。
我梳妆打扮好坐上马车,准备进宫。
行至半路有人拦停,马夫来报：小姐,是洛家小姐,要不要停车
我拂了拂膝上不存在的灰：今日事关重大,不能误了时辰,别管她。
可洛小姐就拦在路中间不肯让路。
那就加速,冲过去。
洛菊到底还是惜命的。
我撩开车后的帘子,正见她被飞灰扬了满脸,气急败坏地跺脚。
幼时,我顾家和洛家,是邻居。
后来,洛父办事不力,被贬出京。
两家的关系,也就渐渐淡了。
没想到这次宫里选秀,洛菊回京,在街上碰上了我。
她起头搭话,我和她才又熟络起来。
上一世,我怜她年幼一人,在京中孤苦无依,时常处处为她打点妥当。
选秀间,她穿着我为她准备的首饰衣物,和我一同坐着马车。
现在,管她呢。
宫门钥匙即将落下,洛菊搭着一辆简陋马车,缓缓赶来。
我看着她,一身素雅青衣,看来是换了身衣裳。
发髻边簪小朵的海棠花,乍一看,很是清丽。
听嬷嬷安排,我们按队伍,依次进入大殿。
待选秀结束。
我听丫鬟打听来的消息,才知,今日殿内出了一桩奇事。
有名秀女进入殿内待选时,竟引的蝴蝶翩然而至,落到她髻边。
皇上当时就想留她牌子。
谁知,噗呲一声,一阵怪异气味传来,刺激的他连忙站起,各人纷纷跑出大殿。
皇上大怒,下令,让人彻查毒气来源。
源头,竟是那位引蝶而落的秀女。
他当即下令,取消她的秀女身份,拖出宫外。
其父教导不严,罚俸停职一年。
我笑了,属实没想到,那怪异牌子竟能招来如此怪事。
我以为,她会处处倒霉,吃饭噎着,喝水呛着,就如我的前世。
哪怕被选进宫,不是绿牌被损,就是月事连连,等等。
好不容易挨到了侍寝当日,结果我被冷风一激,冻的颤颤巍巍。
皇上不悦,当夜我被推下龙床,即刻贬为宫婢。
我是被夺了好运,才霉运连连。
若她本就晦气冲天呢
顺利通过选秀,我接到圣旨,被封为惠贵人。
与此同时,我也接到父亲密信。
洛菊归家,路遇山匪,尸骨无存。
正当我以为无后顾之忧,安心睡下时。
一阵奇怪的呲呲声,从我耳边响起。
噼里哗啦。
洛菊：我怎么可能会死！啊……我怎么可能失败
不、我要重来、五千万的终极大奖一定是我的！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什么要自己上
好好、我答应……我要换道具,哪个……这个,人淡如菊贴标……不、不,我要万人迷光环。
既然娇憨捡漏行不通,这次,我要做万人追捧的大女主。
顾青梨,你给我等着！
许久,没什么动静了,我睁开眼,寝室内,一切如常。
我的贴身丫鬟,冬雪正睡在脚榻上,睡的香甜。
我很确定,我听到了声音,不是幻觉。
洛菊,她要回来了。
新进宫的妃嫔们,只有侍寝后,才有资格参拜皇后娘娘。
我尚未侍寝,托冬雪去,暗暗打探消息。
看看其他宫室,有没有谁行为怪异,自命不凡。
或者,突然失了忆。
冬雪打探了一圈,回来。
倒没什么异常,也没谁突然清醒过来。
直到我侍寝完,参拜过皇后娘娘,也见过诸多嫔妃。
也没,发现有洛菊的身影。
我想,也不一定会在宫里。
我派人,送了一盆绿菊,捎给父亲。
一月后。
坊间传闻流入宫内,说宫外有一女,似天人下凡。
她人美心善,常常救济受苦受难的穷困人家。
皇上动了心思,让人探查。
我也动了心思,在后宫,抱上了太后的大腿。
皇上那边,来人禀告消息。
此女名叫月璃,竟是凭空出现,身后,还有大量不明衣食。
通通,查不到来源。
皇上私下去了民间。
归来,带一民女回宫,封为月嫔。
我接到父亲传来的消息。
月璃此人,颇为诡异。
在皇上派人探查前。
父亲看到我送去的断根又生的绿菊,起了心。
早先之前,他就派去众多护卫,前去探查月璃根底。
明面上,她的房间安置,没有暗格,没有地窖。
但每日的施粥救济,衣药赠送,却都不在小数。
没有来源可以明确。
父亲又派不同的人,一一前去试探。
她的对待方式,也大有不同。
流浪乞讨者,她一味统一安排。
貌美健硕者,她搀扶到家,细心温柔。
逃难公子者,她赠金子相助。
……
一月间。
父亲安排的试探者,她收了十之三四。
早上,给皇后娘娘请安,我便发现,这位月嫔,她的视线,曾意味不明的停留在我身上,片刻。
虽然与洛菊的相貌,姓名通通没有关系
,但我莫名感觉,这就是她。
她在看我时的憎恶,势在必得的感觉,没有变。
请安后,她约我到她的望舒殿去。
我请示主位娘娘后,跟着她的大丫鬟红玉,去了。
望舒殿内,现在的月嫔——月璃正端坐在主座,慢悠悠的,品着茶。
你就是惠贵人,早先听皇上提起,惠贵人蕙质兰心。过些日子,皇上安排本宫为皇室祈福,惠贵人,也帮着尽尽心。
一整天,我坐在佛前,抄录经文。
红玉被月嫔吩咐着,一直看守我。
我喝着红玉端来的茶水,不急不慢的抄着要送给太后娘娘的妙法莲华经。
忘了说了,红玉是父亲的人。
也是月嫔救济的医女。
她在得知红玉会医后,言辞恳切,说是红玉让她一见如故,想到已故的妹妹,所以在认了红玉为义妹后。
她带红玉进了宫,让红玉做了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这次,她让红玉来监督我,除了明面上让我有苦难言,硬生生的吃下哑巴亏外。
还想,让红玉给我下药,毁了我的脸。
我反其道而行。
看着窗外的日头,渐渐西行。
在红玉被月璃叫走时,我的丫鬟冬雪,拿着我写给太后的佛经,去了慈宁宫。
小佛堂内,我捂着腹部。
等太后领着一帮子人赶来。
我已昏厥不醒,裤裙下,鲜血淋漓。
迷糊中,太后宫里的嬷嬷和冬雪,搀扶起我。
我还在喃喃自语,为皇上太后祈福。
太后大怒,怒斥月嫔虚伪做作,不顾皇家子嗣安危。
我让红玉下的假孕药,报应在了月璃身上。
月璃以谋害皇嗣的罪名,被贬,成为月答应。
我被接回了宫,太后怜我祈福,无故失子。
晋我为惠嫔。
沉寂两个月后,月璃有了动作。
冬雪禀告我说,月璃所在的望舒宫,正暗暗往外传递消息。
月璃更是接连写了数篇诗作,送到宫外。
于此同时,宫外的安郡王府。
向来沉迷酒色,不闻世事的安郡王,竟破天荒的拿出数篇诗作。
每一篇都是惊才绝艳,传世佳作。
就在他名声大噪之时。
他却转头回应,这些,都是宫里的贵人所做。
望天下学子共勉。
在众多学长的呼声中,月璃的身份渐渐揭露。她在宫里立足了才女人设,地位也随即水涨船高。
因为我的身子受损,皇上不常过来,我便常常到太后宫里,服侍太后。
免了后宫喧嚣,我的存在渐渐沉寂下来。
前朝,父亲的功绩是实打实的,府内有母亲看着,应当是做足了防备。
上一世的此刻,我顾家被诬陷,在庄子上传染疫病,有通敌叛国之嫌。
皇上听闻,大怒。
当即派人彻查,我顾家老少,全被押解入狱。
等我再次打听到宫外的消息时,顾家,已经没了。
而洛菊,却因为发现了天花的有效抑制方法,大功一件,晋为洛贵妃。
宫内人传言,洛菊所说的方法,与我顾家有些干系。
我抱着一丝希望,在浣衣局熬了六年。
暗中收集可以证明我顾家被诬陷的证据。
早前,我让父亲派人去了那个庄子。
果不其然,这一世出现可疑的,就是安郡王府派来的探子。
而月璃,是安郡王的救命恩人。
上一世还是这世,月璃都是导致顾家灾祸的导火索。
父亲命人盯着安郡王府的探子,等他们实验,就等大功告成的那刻。
父亲截住了他们,自己向皇上上书,由皇上指派的太医院太医,文彦来接手。
这是到手的功劳。
不仅让父亲在前朝升官,我在后宫,也被晋升为惠妃。
文彦,感恩顾家的照顾。
我在太后宫里,被他检查出两月身孕。
他对太后回禀,我的身子骨因上次的受损,需要卧床,多加休息。
在月璃拿出琉璃制造方法,又一次获得荣宠时。
我则被太后保胎,安安心心待在宫内。
谁也不能来干扰。
微风徐徐,阳光和煦。
红玉前日递来消息,月璃今日,要在御花园的百花莆里,跳一场戏蝶舞。
我摸了摸刚凝结成冰的细小水珠,冬日里难得的暖阳,今日,可就要毁了。
把月璃要在御花园里戏蝶的消息,暗暗传给张扬跋扈的嘉贵妃后,我让红玉调入太后宫中,专为太后研制安神香。
我这已有七个月的身孕,就不去看热闹了。
御花园里,皇上到时,月璃在园内翩翩起舞,衣袖摆动间,冬日里极为罕见的各式飞蝶,也围着她,在飞舞。
随着月璃舞姿的旋转舞动,一圈飞鸟一哄而散,紧紧围着月璃。
皇上慌忙让人救驾。
上一刻的月璃,似蝶中翩然的仙子。
这一刻,满满被乌鸦包围成一团黑漆漆物件的月璃,则是象征着严重的不详。
皇上让人将她拖入冷宫。
我在宫内,静心写字。
细想着,皇上当初留她,无非是她民间声名太好,纳她进宫,有利可得。
我和父亲,在皇上的视线下,不能轻易动她。
可她,非要突出自己的不同。
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没。
从入宫至今,她给皇上进言了琉璃、水泥等等制作方法。
宫外,她又想吸引一众才子追捧。
但皇上,只见对她的荣宠,份位上,她的答应位分,可从来没变。
可见,皇上对她,也并非有意。
这红玉为她设计的招蝶香,没能让她营造成为皇室的吉利,发倒直接成了不详。
而且这蝶的来源,禁不住皇上细查。
是安郡王府的人,送进宫的。
蝶上有药,这才使得蝶舞翩翩,颜色靓丽。
可这药,若是靠近人,则也会使人也短寿。
月璃这下,最好的结局也便是冷宫,囚禁到死。
冬雪传话,月璃在冷宫里,疯了。
除此之外,她还疯疯癫癫的囔着要离开要离开。
没过多久,她就被人灌了药,哑了。
我摸了摸快要生了的孩子,自有皇上定夺的事,我这个产妇,还是顾好自身就好。
安郡王府,是个意外。
在父亲派人去试探月璃之前。
月璃就以孤女身份,在哪个不知名的街巷,救下了安郡王。
说来也是奇怪。
向来沉迷酒色,爱好玩乐的安郡王,被她一救后,就像彻底变了个人。
沉迷酒色变成沉迷她。
也许、也许她所呢喃的万人迷,可能真的存在,也可能使人大变。
毕竟,她从洛菊到月璃,就是一场大变活人的奇事。
拜佛问道,也无法解释的怪异。
后来,父亲派了人,暗中召集附近田边所有的田家户。
老老幼幼,给了银钱消息,通通都去月璃设置的施粥点。
听说有免费的衣食可领,腿脚不利索的老人们,马上飞奔。
一万人的名额,经过家家户户的口耳相传,很快就达到了。
等再次调查,这批的一万人,也确实对月璃,好感飞增。
更有甚者,老太太还给她弄了个排位,成天三问,早晚问好。
等父亲再派人去时,这一批人的感官,对月璃也就平平。
红玉就是第三批人,被月璃好言留下。
月璃私下记录的手稿中,我曾在选秀前救过一人——萧氏,他后来成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王,多次庇护在后宫的我。
可惜,这次遇上,我补了一刀。
余生的故事,我自己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