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送了她一串定制钻石项链。
她回赠的却是我公司机密文件被盗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她和我最恨的死敌在办公室纠缠。
蠢货,你的钱和命很快都是我们的了。
我关掉视频,拨通律师电话:执行B计划。
她以为转移走的资产是救命稻草。
却不知那是我亲手埋下的炸弹。
当她举着伪造的债务文件逼我破产时。
我笑着按下发送键:看看你情人刚收到的礼物。
她手机弹出新闻推送——
知名企业家涉嫌商业诈骗及谋杀未遂被捕。
她的地狱生活,开始了!
01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晚,周蔓穿着那条我送她的香槟色真丝长裙,颈间坠着我下午刚送的礼物——一串镶着字母Z的钻石项链。
她走过来,指尖划过我的领带,笑容温软得像浸了蜜:老公,辛苦啦。
周蔓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U盘,给你的礼物,我准备了很久……希望你喜欢。
我捏着那个冰冷的金属小方块,唇角扯开一个弧度:当然喜欢。
看着周蔓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带起一丝灼烧感。
这顿饭,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殷勤,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诸如等公司稳定了要去环游世界,要换更大的房子。
每一个字,如今想起来都像精心设计过的台词。
夜深,周蔓带着满足的倦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我起身,走进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卧室的温暖,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在脸上。
插入U盘,点开唯一的视频文件。
画面很清晰,是我办公室的监控视角。时间戳显示是上周三,我飞欧洲谈并购案的那晚。
镜头先是安静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和后面巨大的落地窗。
几秒后,门被推开。
周蔓走了进来,步履轻快,甚至带着点雀跃。
她径直走向我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动作熟练得刺眼。
屏幕的光映亮她半边脸,专注而冰冷,和刚才晚餐时温婉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蔓输入密码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那是我习以为常设置的密码——她的生日。
显然,她自以为掌握了我的一切习惯。
几分钟后,一份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被她拷进一个银色U盘。
周蔓拔下U盘,嘴角勾起一个胜利在握的冷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赵东阳。
我盯着屏幕,身体陷进宽大的真皮椅里,胃里那点牛排和红酒开始翻搅。
不是恶心,是另一种类似冰锥扎入骨髓的钝痛。
赵东阳,我父亲当年车祸身亡后,第一个跳出来瓜分蚕食顾氏基业的世叔,也是这些年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最多的死敌,他脸上的贪婪和得意,即使在模糊的监控画面里也清晰可见。
周蔓看到他,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像归巢的鸟一样扑进他怀里。
赵东阳的手熟练地箍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在监控镜头下肆无忌惮地吻在一起,衣料摩擦的声音被监控放大,黏腻得令人作呕。
东西拿到了赵东阳的声音透露出一股股贪婪。
当然。周蔓扬了扬手里的银色U盘,声音甜腻得发齁。
这蠢货的密码还是我生日,太好猜了。核心的技术参数、客户名单、还有你上次要的并购底价……全在这里面了。
周蔓依偎在赵东阳胸前,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亲爱的,你说,等他回来,发现他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垮了,会是什么表情
赵东阳低头咬了下周蔓的耳垂,惹得她一阵娇笑。
还能是什么表情当然是跪着求我们给他留条活路啊!
蔓蔓,这次你立了大功。等他的钱都进了我们的口袋,他那个碍眼的顾氏彻底完蛋,我们就去加勒比海买个小岛,天天晒太阳,再也没人打扰。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以后就是岛主。
赵东阳的手暧昧地抚上周蔓的小腹。
还要等多久啊周蔓仰着脸,语气带着撒娇的抱怨。
我一天都不想再对着他那张虚伪的脸演戏了。每次他碰我,我都恶心得想吐。要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
快了,宝贝儿。赵东阳搂紧她,眼神像淬了毒的蛇,让他再多蹦跶几天,等我们把他最后一点骨髓都吸干,他就彻底是个废物了。
到时候,他的钱,他的命……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赵东阳低头,再次吻住周蔓,手顺着裙摆滑了进去。
画面晃动起来,喘息声和衣服撕裂的声音交织。
办公桌上,我父亲留下的一个水晶镇纸被粗暴地扫落在地,发出碎裂的脆响。
视频结束。屏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书房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平稳得可怕。
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叩叩的轻响。
胃里的翻腾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我拿起书桌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加密号码。
是我。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出去,没有任何波澜。
录像收到了,很精彩。执行B计划。另外,让‘鹰眼’那边准备收网,赵东阳那条老狐狸的尾巴,该揪出来了
他提到了加勒比海的小岛,重点查他离岸账户往那个方向的资金流动,还有他手下那个叫‘黑皮’的人,查实他与我父亲‘意外’的联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简洁有力的回应:明白。证据链已经完整,赵东阳谋杀顾老先生、长期商业间谍活动、非法洗钱的证据,会在收网时同步提交警方和国际刑警。瑞士银行那边也已收到冻结申请,只等您指令。
很好。我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黑暗中,周蔓依偎在赵东阳怀里那句他的钱和命很快都是我们的了,像毒蛇的信子,一遍遍舔舐着耳膜。
还有她小腹里那个被赵东阳称为小东西的生命……一个建立在谋杀和背叛之上的未来。
钱命未来
我无声地勾起唇角,弧度冰冷。
游戏,才刚开始。
而猎人,已经张好了网。
02
接下来的日子,周蔓的表演更加卖力,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她开始频繁地关心公司的运营状况,几乎每天都会顺路来公司给我送午餐或下午茶,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状态,打探财务部和高管会议的动向。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标注着机密的文件袋时,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
周蔓旁敲侧击地打探资金链和几个关键项目的进展,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担忧:老公,听说城东那个地块竞标不太顺利赵……赵叔那边好像也很有兴趣
她故作不经意地提起赵东阳,观察我的反应。
我配合着她的剧本。
在周蔓面前,我刻意流露出焦躁和力不从心。
书房里的烟灰缸总是很快堆满,对着电脑屏幕时眉头锁紧,偶尔还会对着电话低吼几句资金必须到位、项目不能停之类的话,音量足够门外的她听清。
她端来参茶时,我甚至会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对她抱怨:银行那边卡得很死,几个老客户也被赵东阳用低价撬走了。妈的,这老东西咬得真紧!
我烦躁地扯开领带,将一个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
她温顺地听着,手指温柔地替我按摩太阳穴,声音像裹了蜜糖:老公,别太累了,身体要紧。钱是赚不完的,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嘛。我和宝宝永远支持你。
周蔓轻轻抚了抚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语气里的虚伪和幸灾乐祸,几乎要藏不住。
她以为她的宝宝是她未来的保障,是牵制我的筹码。
从头再来我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抓住她按摩的手,用力握了握,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眼神疲惫而依赖。
蔓蔓,有你和宝宝在,我就有底气。只是现在……真的太难了。
我能感觉到她手腕的脉搏在我掌心下,因为兴奋而微微加速跳动。
猎物,正一步步踏入陷阱中心。
时机成熟得很快。
赵东阳那边利用周蔓窃取的核心数据和客户名单,开始了对顾氏业务的疯狂狙击和挖角。
几个重要项目接连受阻,银行那边也开始传出风声,对我们收紧信贷。一时间,顾氏似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公司内部人心浮动,连几个跟随父亲多年的老部下脸上也带了忧色。周蔓看着这一切,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盛。
这天晚上,周蔓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客厅等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感。
我推开卧室门,看到她穿着睡袍,靠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小口啜饮着,脸上带混合着紧张和亢奋的红晕,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回来了她抬眼看我,声音有点飘,带着刻意的慵懒。
嗯。我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椅背上,扯开领带,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烦躁,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财务总监刚给我电话,瑞士银行那笔应急款……手续出了问题,暂时动不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揉着眉心。
她放下酒杯,赤脚踩在地毯上走过来,手指抚上我的胸口,眼神却不再有往日的温存,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老公,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困难我听张太太说,她们家老张都开始撤资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顾氏……快不行了
她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刀。
嗯。我避开她的触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城市的灯火,背影透着萧索:几个项目都被赵东阳那个老匹夫抢了,银行那边也在施压,雪上加霜。
那……怎么办呢她走到我身后,声音听起来很轻,却像毒蛇吐信,总不能看着顾氏……就这么垮掉吧这可是爸一辈子的心血。
周蔓搬出了我父亲,试图用这最后的砝码压垮我的心理防线。
我猛地转过身,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声音嘶哑:垮不会的!我还有办法!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道有些失控,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蔓蔓,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自镇定,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意,快得几乎无法捕捉:我……我怎么帮你我一个女人……
钱!我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说:我需要一大笔钱周转!
现在外面风声紧,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盯死了,银行也贷不出款!
蔓蔓,你名下……你名下不是还有妈留给你的那几处市中心商铺和信托基金吗还有你婚前那套别墅!先抵押出来!或者……或者直接卖掉!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就一个月!不,半个月!等缓过来,我双倍,不,三倍补偿你!为了宝宝,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语气急促,带着赌徒押上全部身家般的狂热。
03
周蔓静静地看着我,足足看了十几秒。
她脸上的担忧和柔弱一点点褪去,像面具一样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得意,嘴角甚至勾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她轻轻拂开我抓着她肩膀的手,那动作带着施舍般的优雅。
她退后一步,姿态从容地从梳妆台上拿起那个厚厚的文件袋,抽出一份装订好的文件。
顾沉舟,周蔓叫了我的全名,声音清脆地斩断了房间里最后一丝温情,事到如今,你还想演还想骗我还想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她把那份文件拍在我胸口,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
看看清楚吧,我的好老公。你顾氏集团,早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你欠下的债,把你卖了都还不起!
你以为瑞士银行的款子为什么动不了因为那根本不是你的钱,那是你挪用的项目保证金!窟窿大得能把你埋了!
我低头,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这是一份制作精良、足以乱真的债务文件。
上面罗列着顾氏集团天文数字的负债,几家名不见经传的海外离岸公司赫然在列,债务利息高得离谱。
落款处,盖着鲜红的公章和我的签名——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当事人,几乎无法分辨真伪。
文件里甚至附上了几份伪造的我签署的抵押担保合同影印件。
你……我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指着她,装出一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周蔓!你……你伪造文件!你什么时候……你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虚弱。
我想干什么周蔓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双臂环胸,下巴微微抬起,像一只终于撕下伪装的毒蜘蛛,欣赏着猎物在网中最后的挣扎。
顾沉舟,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怀疑我了,对吧可惜啊,你太自负,也太蠢了!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能瞒得过赵叔的眼睛
周蔓故意提到赵东阳,试图用这个名字给我最后一击。
没错,文件是我伪造的。你那些‘债务’,足够压垮你十次!还有……
赵叔那边,已经拿到了你‘挪用巨额公款’、‘非法洗钱’的确凿证据!银行流水、转账记录、虚假合同……一应俱全!很快,警察就会敲响这扇门了。
周蔓指了指卧室的门,仿佛已经听到了警笛声。
她走近一步,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红唇吐出最致命的话语: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
周蔓扬了扬手中另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协议。
乖乖签了它,把顾氏集团所有的股份,你在瑞士银行最后那点见不得光的家底,还有你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全部、干干净净地、无偿地转给我。然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滚出这个城市,或许,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赵叔和我还能给你留条小命苟延残喘。
她顿了顿,欣赏着我脸上绝望的表情,笑容愈发残忍:第二嘛……
她拖长了音调,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等着身败名裂,牢底坐穿!哦,对了,你爸当年车祸怎么死的……赵叔说,他手里好像也有些非常有趣的‘新发现’呢比如刹车油管上某个特别的指纹或者某个收了钱就消失的修车工
周蔓抛出这个重磅炸弹,满意地看着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卧室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她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呼吸声,和她脚踩在地毯上细微的摩擦声。
04
我脸上的震惊、愤怒、绝望,在她得意洋洋的注视下,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不起一丝波澜。
我甚至微微弯起了嘴角。
那不是一个失败者的笑容,而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冷漠。
说完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瞬间刺破了周蔓苦心营造的胜利氛围,让房间的温度骤降。
周蔓脸上的得意猛地僵住,眼底那丝掌控一切的快意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你……你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冷硬的下颌线,也映亮我眼中毫无温度的寒芒。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发送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信息。
屏幕显示:【指令:执行最终收网。】
嘀嗒。
几乎是同时,周蔓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清脆地响了一声推送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狐疑地,带着强烈不安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周蔓几乎是扑过去拿起手机,手指因为莫名的恐慌而微微颤抖。
屏幕解锁的瞬间,一条加粗加红,带着爆字标签的新闻推送标题,像淬了剧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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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东阳集团董事长赵东阳涉嫌巨额商业诈骗、谋杀未遂被警方依法逮捕!现场画面曝光!》
标题下方,是一张清晰度极高的现场图片。
曾经不可一世的赵东阳,被两名警察反剪双手押解着,头发凌乱,脸上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身边,几个同样狼狈的核心高管也被铐着,其中一人正是负责伪造我洗钱证据的财务副总监。
更远处,一群记者正疯狂地按着快门。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周蔓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手机啪地一声从她剧烈颤抖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踉跄着连连后退,后背狠狠撞在梳妆台的尖角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毫无血色,难以置信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是你!顾沉舟!是你干的!你做了什么!你对赵叔做了什么!
周蔓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慌而筛糠般抖动。
我做了什么我一步步向周蔓逼近。
我只是把你和你的好情人赵叔这些年做过的好事,比如非法转移顾氏资产、长期商业间谍活动、买通财务人员伪造巨额债务诬陷我、以及……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冰冷地扫过她瞬间煞白的脸:他策划谋杀我父亲、并企图再次买凶制造我‘意外身亡’的确凿证据——包括那个收了钱消失的修车工的口供录像,他指认赵东阳的录音,还有赵东阳指使‘黑皮’联系杀手的加密通讯记录,以及他汇往加勒比海那个‘小岛’购买资金的异常流水——打包,一份不漏地,送给了警方、检察院、反洗钱调查局,还有……所有主流媒体。
我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崩溃,如同风中残烛的脸。
你以为你转移走的那些资产,是你和赵东阳的救命稻草
我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刀:那是我,亲手为你挖好的坟墓。
瑞士银行那笔你以为能救命的钱,三天前就被国际刑警依据我提供的证据冻结了。你偷偷抵押房产、套现信托基金搞出来的那些钱,填进去的窟窿,不过是杯水车薪,剩下的债务,足够你下半辈子在无休止的还债和官司中彻底腐烂。
至于你精心伪造的这份债务文件和我的签名……
我直起身,从西装内袋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一字不漏地传出她刚才得意洋洋的威胁和自白:
乖乖签了这份股权无偿转让协议……否则,等着身败名裂,牢底坐穿!你爸当年车祸怎么死的……赵叔说,他手里好像也有些非常有趣的‘新发现’呢比如刹车油管上某个特别的指纹或者某个收了钱就消失的修车工
周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先是看着我手中那支足以将她彻底定罪的录音笔,又看向手机屏幕里赵东阳被捕的刺眼画面,最后目光落回到我脸上。
对上我那冰冷的目光,周蔓的身体加剧的颤抖。
她知道,她完了。
05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
鲜红的血,迅速从她真丝睡袍的下摆洇开,在长绒地毯上蔓延,扩散。
我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在昂贵的地毯上痛苦挣扎,翻滚,没有丝毫动容,没有一丝上前搀扶的意图。
她的痛苦哀嚎,在我耳中如同欢庆的歌声。
就在这时,周蔓滑落的手机屏幕又顽强地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弹出,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信息内容只有一张清晰的图片附件,没有任何文字。
周蔓似乎被腹中剧烈的绞痛和巨大的恐慌攫取了所有神智,并未注意到手机。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双手死死捂住小腹,那张因剧痛和失血而惨白扭曲的脸上,竟然在绝望中迸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最后希冀。
她猛地抬起头,沾着冷汗的头发黏在额角,眼神涣散而惊恐,却死死地锁住我,像抓住最后一根虚无的稻草。
沉舟……沉舟!周蔓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濒死的哀求和从未有过的卑微。
救……救救孩子……这是你的孩子啊!快……快叫救护车!求求你……看在他是你亲骨肉的份上……救救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伸出沾着血污的手,颤抖地想要抓住我的裤脚,身体因剧痛和失血而剧烈痉挛。
我的孩子我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看着她眼中那点可怜的希望之光,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在周蔓充满哀求和最后一丝侥幸的目光注视下,我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印有司法鉴定中心徽标的牛皮纸文件袋,在她眼前晃了晃。
周蔓。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她痛苦的呻吟。你好像忘了,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尤其是对你……和你的‘情人’。
我无视她瞬间变得更加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眼神,不疾不徐地打开文件袋封口的线圈,从里面抽出一份同样崭新、散发着油墨和纸张特有气味的报告。
报告首页清晰地印着:
【司法鉴定中心】
【产前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书】
委托人:顾沉舟
我的手指捏着报告纸的边缘,缓慢地、清晰地将报告翻到结论页,然后微微俯身,将那一页的内容,正对着周蔓因剧痛和恐惧而瞪大的眼睛。
在司法鉴定中心鲜红印章的映衬下,结论一行,冰冷加粗的宋体字如同最终的审判:
【依据DNA分析结果,排除顾沉舟为胎儿生物学父亲。】
看清楚了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足以将人冻僵的寒意。
你的孩子,他的生物学父亲,现在应该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和他伪造的证据、买凶杀人的口供待在一起。至于你……
我直起身,手指松开。
那份盖着红章的鉴定报告书,像一片被命运抛弃的枯叶,飘飘悠悠地从我指间滑落,精准地覆盖在周蔓身前那一滩刺目粘稠,却仍在不断扩大的鲜红血泊之上。
洁白的纸张边缘迅速被温热的血液浸染,渗透。
那行冰冷的排除结论,在猩红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残忍而清晰。
周蔓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仿佛被那白纸黑字和刺眼的红章灼伤。
她所有的痛苦哀嚎,所有的卑微乞求,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在喉咙里,化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抽气。
周蔓死死地盯着血泊中那份报告,眼神从极致的恐惧,瞬间转为一片死寂的空洞和灰败。
身体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仿佛也被瞬间抽干,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剧烈抽搐和身下不断涌出,象征着一切终结的温热液体。
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蜷缩在血泊和绝望中的女人,眼神如同看一件彻底失去价值的垃圾。
我转身,拉开卧室厚重的房门,走进外面明亮的走廊。
走廊尽头,家庭医生和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已经提着急救箱安静地等候着,显然是早已接到通知。
为首的医生看向我,眼神带着询问。
我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指令,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保住她的命。她的债,还没还完。
我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扇充斥着血腥和背叛的房间。
法律和漫长的牢狱,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至于那个从未属于我的孩子,连同那份染血的报告,都只是这场复仇盛宴中,微不足道且早已注定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