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
拒北城头,狂风呼啸。
姬景泰站在城楼最高处,玄色战袍猎猎作响,手中一杆鎏金盘龙枪斜指地面,枪尖泛着冷冽寒光。他不过二十五岁年纪,面容俊朗如刀削,眉宇间却沉淀着远超年龄的沉稳与威严。
城下,黑压压的蛮族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三百万铁骑踏得大地震颤,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战鼓声、号角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仿佛地狱之门洞开,万千恶鬼倾巢而出。
殿帅,探子来报,蛮族大祭司亲临前线！副将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姬景泰目光如电,穿透漫天尘土,锁定在敌军阵中那顶血色轿辇上。轿辇由十六名赤膊巨人抬着,轿帘无风自动,隐约可见一个枯瘦身影盘坐其中。
天人境界...姬景泰嘴角微扬,眼中战意熊熊燃烧,正合我意。
他转身面向城内,三十万大周精锐已列阵完毕,铁甲映着晨光,如一片钢铁森林。这些将士个个眼神坚毅,紧握兵刃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将士们！姬景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就在身旁低语,今日,大周存亡在此一战！
他鎏金盘龙枪高举,枪尖突然迸发出刺目金芒,直冲云霄。
蛮族三百万大军又如何天人境界大祭司又如何姬景泰声如雷霆,我等身后,是大周万里河山,是亿万黎民百姓！
大周子民在后……
三十万将士齐声怒吼：誓死不退！
声浪震天,连蛮族大军的战鼓声都为之一滞。
姬景泰长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豪迈与自信。他单手结印,口中吟诵：
金戈铁马气吞山,
万里烽烟照胆寒。
不破蛮族终不还,
血染征袍笑九泉！
战诗一出,三十万将士顿觉体内热血沸腾,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战意。这是天人境界强者独有的言出法随,一字一句皆可引动天地之力。
蛮族大军中,血色轿辇的帘子终于完全掀开。一个身披兽皮、头戴骨冠的枯瘦老者缓步走出,每踏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血色莲花,托着他升至半空。
姬景泰。大祭司声音沙哑,却如闷雷滚滚传遍战场,二十五岁的天人,确实惊才绝艳。可惜今日,你要陨落于此。
姬景泰大笑：老匹夫,废话少说！可敢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出城头,凌空虚渡,鎏金盘龙枪直指大祭司。两人气势轰然对撞,天空中乌云瞬间被撕成两半,一半金光璀璨,一半血芒滔天。
杀……
随着两位天人强者释放威压,地面上的大军终于按捺不住,如两股洪流轰然相撞。
蛮族铁骑冲锋在前,重甲骑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长矛如林直指大周军阵。大周这边,弓弩手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随后重步兵挺起长枪,与冲来的骑兵狠狠撞在一起。
血肉横飞,金铁交鸣。
姬景泰与大祭司却对下方的厮杀视若无睹,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到了天人境界,一人可敌百万师,他们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决定性力量。
小辈,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力量！大祭司双手结印,身后浮现一尊百丈高的血色魔神虚影,六臂各持不同兵器,朝姬景泰当头砸下。
姬景泰不闪不避,鎏金盘龙枪一抖,九条金龙从枪尖飞出,在空中交织成网,硬接魔神六臂。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冲击波横扫方圆十里,下方的士兵如稻草般被掀飞。两位天人强者同时后退三步,脚下虚空泛起涟漪。
好枪法！大祭司狞笑,不过这才刚开始！
他双手一合,血色魔神虚影突然凝实,六件兵器同时亮起诡异符文,天地元气疯狂汇聚。方圆百里的天空完全被染成血色,连太阳都变成了暗红色,仿佛末日降临。
姬景泰神色凝重,知道对方要动真格的了。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元如长江大河奔涌不息,鎏金盘龙枪上的龙纹逐一亮起,枪身变得透明如玉,内里似有金龙游动。
龙吟九霄！
姬景泰一声长啸,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直冲血色魔神。枪出如龙,一枪刺出,九重枪影叠加,每重枪影都蕴含不同劲道,或刚猛、或阴柔、或迅疾、或沉重...
大祭司脸色微变,急忙催动魔神六臂格挡,却见九重枪影突然合而为一,化作一道细如发丝的金线,从魔神胸口一穿而过。
噗——
血色魔神胸口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空洞,随即整个虚影如玻璃般碎裂。大祭司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好！好一个龙吟九霄！大祭司不怒反笑,多少年没人能伤到我了,姬景泰,你值得我全力出手！
他猛地撕开胸前兽皮,露出一个狰狞的鬼脸刺青。刺青突然睁开双眼,大祭司周身气息暴涨,枯瘦的身躯如吹气般膨胀起来,转眼变成一个三丈高的巨人,肌肉如岩石般隆起,皮肤上布满血色纹路。
血魔真身！大祭司声音变得低沉如兽吼,能死在此招之下,是你的荣幸！
姬景泰瞳孔微缩,知道对方动用了压箱底的秘法。他不敢怠慢,鎏金盘龙枪横于胸前,左手掐剑诀,口中再次吟诵：
铁马冰河入梦来,
孤城遥望玉门开。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蛮族终不还！
随着战诗吟诵完毕,姬景泰周身突然浮现一套虚幻的金色战甲,战甲上龙纹凤篆流转不息,散发出浩瀚威严。这是他以文道引动天地之力凝聚的诗铠,防御力堪比神兵。
战！
两人同时暴喝,如两颗流星般撞在一起...
金光与血芒在半空轰然相撞,爆发的冲击波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无论是蛮族铁骑还是大周甲士,尽皆人仰马翻。
姬景泰的鎏金盘龙枪与大祭司的血色骨杖硬撼一击,枪杖交击处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两人同时后退,脚下虚空踏出蛛网般的裂痕。
小辈,能与我交手三十回合不败,你足以自傲了！大祭司狞笑着,血色纹路在他皮肤上如活物般蠕动,但天人境界也有高下之分！
他骨杖一挥,天地间突然响起万千冤魂的哭嚎声,无数血色骷髅从杖头飞出,铺天盖地朝姬景泰扑去。每个骷髅眼中都跳动着幽绿鬼火,口中喷吐毒烟。
姬景泰神色不变,长枪舞动如轮,九条金龙从枪尖飞出,环绕周身。金龙所过之处,血色骷髅纷纷爆裂,但数量实在太多,仍有不少突破防线,在他诗铠上留下道道腐蚀痕迹。
老鬼,你就这点本事姬景泰冷笑,突然枪势一变,由守转攻,接我这一枪！
鎏金盘龙枪突然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直取大祭司咽喉。与此同时,姬景泰双手结印,口中暴喝：
枪如惊雷照肝胆,
人似游龙荡九霄。
今日拒北城头上,
不教胡马度阴山！
新成的战诗引动天地异象,无数金色文字从虚空中浮现,环绕战场飞舞。每个大周将士身上都笼罩了一层淡淡金光,士气大振,而蛮族士兵则如陷泥沼,动作迟缓了许多。
大祭司脸色大变,急忙催动血魔真身,双臂交叉挡在胸前。鎏金盘龙枪刺入他手臂半尺,却被坚硬如铁的肌肉卡住,再难寸进。
文道战诗！大祭司惊怒交加,你竟能临阵创诗！
姬景泰不给对方喘息之机,身形一闪已至大祭司面前,握住枪柄猛地一拧。金龙纹饰骤然亮起,枪身剧烈震颤,硬生生从大祭司手臂中绞出一大块血肉。
啊！大祭司痛吼一声,血色双眸中杀机暴涨,我要你死！
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血雾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如牛毛的血针,朝姬景泰全身要害激射而去。如此近的距离,几乎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姬景泰胸前龙形玉佩突然亮起微光,一道淡金色屏障瞬间形成,将大多数血针挡下。但仍有三根突破防御,分别刺入他左肩、右腹和大腿。
唔...姬景泰闷哼一声,感到一股阴寒毒力顺伤口侵入经脉。他急忙运转真元压制,同时抽枪急退。
大祭司岂会放过这个机会,骨杖挥舞间,天地元气疯狂汇聚,在他头顶形成一片血色漩涡：血海吞天！
漩涡中降下滔天血浪,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这是大祭司的成名绝技,曾凭此一招屠灭一城。
姬景泰抬头望天,眼中金芒暴涨。他看出这招虽然威力无穷,但施展时大祭司本体不能移动,正是反击良机！
将士们,坚守阵线！他朝下方大喝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体内真元如火山喷发般沸腾起来。
鎏金盘龙枪突然脱手悬浮于身前,姬景泰双手快速结印,每结一印,枪身就明亮一分。九印过后,长枪已如小太阳般耀眼,枪尖处凝聚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
金乌坠地！
随着一声暴喝,鎏金盘龙枪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逆冲血浪,所过之处,血水蒸发,空间扭曲。大祭司面露骇然,想要收招却已来不及。
轰……
金色枪芒穿透血浪,正中大祭司胸口。血魔真身被破,他恢复枯瘦原形,胸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前后透亮,鲜血如泉涌出。
不可能...大祭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血海...
姬景泰凌空而立,伸手接住飞回的鎏金盘龙枪,枪尖滴血不沾。他脸色苍白,显然刚才一击消耗极大,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老鬼,你太依赖那邪门功法了。姬景泰冷声道,真正的力量,源于守护的信念！
大祭司狞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突然撕开胸前残破的兽皮,露出那个鬼脸刺青,以我之血,祭我之神！
鬼脸刺青突然脱离皮肤飞出,迎风便长,转眼化作百丈高的巨大鬼首,张口朝姬景泰吞来。鬼首未至,腥风已让人窒息。
姬景泰心头警兆大作,这一击蕴含了大祭司毕生修为,是真正的搏命杀招！他急运残余真元,准备拼死一搏,却听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殿帅小心！
蛮族血狼卫偷袭！
姬景泰余光瞥去,只见三千名身披血狼皮、手持弯刀的蛮族精锐不知何时已突破防线,正朝城门杀去。这些是蛮族最精锐的血狼卫,个个都有宗师实力,普通士兵根本拦不住。
分神之际,鬼首已至面前。姬景泰仓促举枪格挡,被撞得倒飞数百丈,口中溢出一丝鲜血。诗铠上裂纹密布,随时可能崩溃。
大祭司狂笑：姬景泰,你败了！血狼卫会打开城门,我三百万大军将踏平拒北城！
姬景泰擦去嘴角血迹,目光扫过战场。大周将士虽奋力抵抗,但在血狼卫的突击下节节败退。城门若破,后果不堪设想。
大周子民在后...姬景泰吼声如雷,眼神逐渐坚定,誓死不退！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鎏金盘龙枪上。枪身龙纹瞬间活了过来,九条金龙虚影环绕枪身游动,发出震天龙吟。
老鬼,接我最后一枪！
姬景泰身形如电,竟不顾袭来的鬼首,直扑大祭司本体。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大祭司显然没料到姬景泰如此决绝,急忙召回鬼首防御,却已慢了一步。鎏金盘龙枪如金色闪电,刺入他咽喉三寸！
噗……
枪尖透颈而出,大祭司双眼暴突,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枪杆。与此同时,鬼首也重重撞在姬景泰背上,诗铠轰然破碎,他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如遭雷击。
你...你...大祭司喉头咯咯作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姬景泰宁愿硬接一击也要取他性命。
姬景泰咬牙拧转枪身,龙吟声中,大祭司的头颅冲天而起！无头尸体晃了晃,从半空坠落。
大祭司已死！姬景泰强提一口气,声传战场,大周儿郎,随我杀敌！
声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金光冲向血狼卫。虽然重伤在身,但天人威压依旧让那些蛮族精锐心惊胆战。
龙战于野！
姬景泰枪出如龙,每一枪都带走数名血狼卫性命。他的战袍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手中长枪依旧稳如磐石。
大周将士见殿帅如此神勇,顿时士气大振,呐喊着发起反攻。蛮族大军见大祭司陨落,主帅战死,终于开始溃败...
大祭司头颅飞起的刹那,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蛮族三百万大军齐齐抬头,看着他们心中如神祇般的大祭司尸首分离,从高空坠落。那颗戴着骨冠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枯瘦的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祭司...死了一名蛮族万夫长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
姬景泰凌空而立,鎏金盘龙枪斜指地面,枪尖滴血。他胸前的战袍已被鲜血浸透,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天人境界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笼罩整个战场。
蛮族将士听着！姬景泰声音如雷,传遍四方,大祭司已伏诛！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短暂的沉寂后,蛮族大军中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有人跪地投降,有人丢盔弃甲,更多人则如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但仍有部分蛮族精锐红了眼睛,挥舞兵器疯狂反扑。
为大祭司报仇！
杀光周人！
三千血狼卫更是凶性大发,不要命地朝城门冲去。他们知道,今日已无生路,只求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姬景泰眼中寒光一闪：冥顽不灵！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瞬间杀入血狼卫阵中。鎏金盘龙枪化作金色旋风,所过之处,血狼卫如割麦子般倒下。这些蛮族精锐放在平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在天人境界的姬景泰面前,却如婴儿般无力。
龙战于野！
姬景泰枪势如虹,九条金龙虚影环绕周身,每一击都带走数条性命。血狼卫的弯刀砍在他身上,只能留下浅浅伤痕,而他的每一枪都必取人性命。
不到半刻钟,三千血狼卫已去其大半。剩下的终于崩溃,丢下武器四散逃命。
全军出击！姬景泰高举长枪,追击三十里,不留后患！
杀啊！
三十万大周将士士气如虹,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溃逃的蛮族大军。这场追击从正午持续到日落,鲜血染红了拒北城外的每一寸土地。
当最后一支蛮族残兵被剿灭在雁门峡谷时,夕阳正好将整个战场染成金色。姬景泰站在峡谷高处,望着脚下堆积如山的蛮族尸体,长舒一口气。
结束了。他轻声道。
副将浑身是血地跑来,单膝跪地：禀殿帅,蛮族三百万大军基本全军覆没,只有最早跑掉的一些散兵游勇！我军伤亡...伤亡约十八万人。
姬景泰闭上眼睛,十八万个鲜活的面孔从他脑海中闪过。有总是憨笑的火头军老王,有刚满十八岁的小兵张二狗,有跟随他多年的亲卫队长赵铁柱...
厚葬所有将士,他声音沙哑,在拒北城南立英烈碑,刻上每一个名字。
是！副将犹豫片刻,殿帅,您的伤...
姬景泰摆摆手：先照顾重伤的弟兄们。
他转身望向拒北城方向,那里有无数等待消息的百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大周的疆土,更是为了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百姓。
传令,班师回城。
拒北城外,无数百姓翘首以盼。当看到姬景泰率领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殿帅回来了！
我们赢了！
蛮族灭啦！
老人们跪地痛哭,妇女们抱在一起,孩子们挥舞着简陋的木剑又蹦又跳。这座边城承受了太多蛮族的劫掠和杀戮,今日终于迎来永久的和平。
姬景泰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先来到城外伤兵营。他挨个查看伤员伤势,亲手为重伤员喂水喂药。
殿帅,使不得！一名断了手臂的年轻士兵挣扎着要起身,您是天潢贵胄,怎么能...
姬景泰按住他：什么贵胄不贵胄,没有你们浴血奋战,哪来的胜利他拿起水碗,小心地喂到士兵嘴边,好好养伤,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年轻士兵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一夜,拒北城灯火通明。姬景泰下令打开军粮仓,与民同庆。他自己却悄悄来到城南新立的坟场,为阵亡将士敬了三碗酒。
诸位兄弟,姬景泰将酒洒在地上,你们用性命换来的太平,我姬景泰定会守护好。
月光下,他的背影挺拔如枪,却又透着一丝孤寂。
接下来的日子,姬景泰脱下战袍换上布衣,亲自参与拒北城的重建。他挽起袖子与工匠们一起砌墙,蹲在田埂上与老农讨论作物,甚至亲自为孤儿寡母修缮漏雨的茅屋。
殿帅,这些粗活让我们来就行！老工匠惶恐地说。
姬景泰抹了把汗,笑道：我在宫里学了一肚子诗书武艺,却不知百姓疾苦。如今正好补上这一课。
他减免北疆赋税三年,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设立抚恤制度照顾烈士家属。又下令在边境修筑三十六座军镇,屯田养兵,永绝蛮患。
三个月后,拒北城焕然一新。破损的城墙被修复得更加坚固,烧毁的房屋重建得更加宽敞,荒芜的田地重新种上了庄稼。
这一日,姬景泰正在城头巡视,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打着龙旗的仪仗缓缓而来,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差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六皇子姬景泰拒北城一战平定蛮患,功在千秋,即日回京受封监国,钦此。
城头将士和围观百姓齐齐跪倒,唯有姬景泰站着不动。
臣,领旨。他接过圣旨,却没有立即动身的意思。
钦差小声道：殿下,陛下盼您早日回京...
姬景泰望向城外正在耕作的农夫,街边嬉戏的孩童,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缓缓摇头：请回复父皇,北疆初定,百废待兴,儿臣还需在此驻守一年。
这...钦差面露难色。
姬景泰微微一笑：你就说,这是我的请求。待北疆百姓都能吃饱穿暖,我自会回京请罪。
钦差无奈,只得带着回复启程回京。
一年后,姬景泰独自登上拒北城最高处,望着万家灯火,轻声吟道：
烽火狼烟终散去,
犁锄铁甲共春风。
不求青史留名姓,
但愿山河永太平。
吟罢,他负手而立,明日一早启程回京,新的开始即将到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