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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如无形之刺,扎在我心上,也扎在薛水寒心上。
我能感到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倏然收紧。
一股无名火起。
此人,凭何总是一副笃定我非他不可的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薛水寒的手。
迎上薛冰译那双几乎喷火的眼,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多谢你的‘好意’,薛冰译。但我薛庆乐,从不做令自己后悔之选。
我顿了顿,微微侧首,望向身旁的薛水寒。
况且,与水寒相处这些时日,我发觉......
我似乎......越来越中意他了。
我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薛冰译脸上,亦是说与薛水寒听的。
薛冰译脸色瞬间铁青,如吞了蝇虫般难看。
中意
他像听了天大笑话,语带嘲讽与不屑,薛庆乐,你当真会作戏!
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几时!
他撂下狠话,再也待不住,猛地甩袖,拉着身旁笑容僵硬勉强的如梦,转身便走。
待他离去,我看向沉默的薛水寒,轻声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薛水寒看向我,眸中似有星子点亮。
我继续道:我发觉自己确已心仪于你,最初选你,亦非赌气,而是深思熟虑。
是以,莫要将薛冰译的话放在心上。
我说罢,薛水寒再难抑制激动,上前拥住我:我知晓了,我信你。
我轻轻笑着,心中漾开丝丝甜意。
三日后,我还是同他去了薛冰译的婚宴。
不为别的,只为让他知晓,我确已放下薛冰译。
婚宴上,如梦满面得意。
薛冰译却沉着脸,目光死死钉在薛水寒与我身上。
他面色阴沉,连证婚人唱礼都未曾听清。
只因方才,他亲眼瞧见薛水寒在我颊边落下一吻,而我轻推他肩头,面上竟泛起羞红。
薛冰译心中生出不祥预感,或许薛庆乐......当真心仪薛水寒了。
可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么
那他心底这浓浓的不甘,又是为何
直至证婚人又高唱一声:一拜天地——!
如梦脸上的笑容僵住,看向我的目光似要喷火。
薛冰译这才回神,草草与如梦拜了天地。
......
许是我看向薛冰译与如梦的目光停留过久,薛水寒有些固执地攥紧了我的手。
自那日我表明心迹后,他的醋意便愈发明显。
可是......后悔了
我果断摇头:我只是想瞧瞧,薛冰译费尽心机得偿所愿,该是何等欢喜。结果......也不过如此。
薛水寒未语,忽地在我耳畔低语:莫看他了,看我。
我一怔:你作甚
我却未留意,我们的一举一动,皆被薛冰译收入眼底。
拜堂礼毕,薛冰译应付完宾客,便去了后院。
他面色黑沉,眼底是掩不住的烦躁。分明与如梦的婚事是他期盼已久的结局,为何他竟无半分喜悦脑中翻腾的,尽是前世薛庆乐嫁与他时的场景。
是的,薛冰译......也重生了!
刚踏进后院,便听得房内传来人声:
如梦啊,与薛冰译成婚后,定要牢牢抓住他!也不枉你先前又是雇凶行刺,又是装失踪的谋划!
薛冰译脚步一滞,手竟微微发颤。
只听如梦安慰道:娘亲放心,我做这一切,便是为让冰译眼中只我一人,再无那薛庆乐!我做到了,您安心。
房门砰地被推开,薛冰译如煞神般立在门口,周身戾气翻涌。
他死死瞪着房内母女二人:你们再说一遍!先前种种,皆是你们自导自演!与薛庆乐......毫无干系!
如梦眼底闪过慌乱:不......不是的冰译,我......
话未说完,已被薛冰译扼住脖颈:说!
如梦眼中惧色浮现:冰译......我这么做皆因爱你!你信我好不好我真不是存心的!是爱你才会如此啊!
薛冰译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如梦脸上,脸色铁青:贱人!
他转身欲走,却被如梦死死抱住:冰译!你去哪!
我们......还未洞房呢!
薛冰译冷笑:滚开!你既敢欺我,便该承担后果!这门婚事,作废!
如梦母女顿时慌乱,扑上来拉扯他:冰译!我求你!莫走好不好
薛冰译狠狠将二人推开,此刻他只想尽快找到薛庆乐,向她解释清楚——自己是被如梦这贱人诓骗了!
可他冲至宴厅,方才还在席间的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抓住旁侧一人,厉声喝问:方才在此处的人呢!
他......他们说要去江南,便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