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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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周,我忙着打包行李,和国内的朋友告别。
徐志洲也曾通过我们共同的朋友辗转联系我,说想在我走之前见我一面,被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彻底过去了,没必要再回头。
出发去机场那天,父亲特地从老家赶来送我。
在机场拥抱告别时,我看到他眼眶红了。
爸,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闺女,你在外面好好打拼,家里有我。
我强忍着泪水,挥手告别,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安检口。
就在我准备登机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郁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徐志洲我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我最近才办的,只告诉了几个亲近的人。
我想见你,就在机场,A3登机口旁边的咖啡厅,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离登机还有二十分钟。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
求你了,郁晴,就当是......给我一个最后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了断。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了：五分钟。
咖啡厅里人不多,徐志洲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有动的咖啡。
他比上次见到的更加憔悴,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不少,完全没有了昔日华人艺术家的风采,倒像个落魄潦倒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微弱的希冀。
你来了。他声音干涩。
我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他对面,说吧,我赶时间。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
这个......你上次说不喜欢的项链,我拿去换了另一款,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星月系列,还有......
他又拿出一个画筒,《归途》我知道你不想要了,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我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内心毫无波澜。
那条星月项链,确实是我曾经非常喜欢,缠着他要了很久他都说没货。
如今他拿出来了,可我早已过了那个会为了一条项链而欣喜若狂的年纪和心境。
徐志洲,我平静地开口,这些东西,你留着自己做纪念吧,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晴晴,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对不起你,这几个月,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画廊没了,妮娅也走了,我身边的朋友也一个个离开我......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你才是那个真正支持我,理解我,包容我的人。
他眼眶红了,声音哽咽,
晴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纽约,我可以重新开始,我可以做任何你希望我做的事情......
我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表演,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徐志洲,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选择的。你选择了背叛,选择了伤害,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我深吸一口气,我已经有我自己的新生活了,过去的人和事,我不想再纠缠。
至于你说的理解和包容,那是我曾经爱你的证明,但不是你肆无忌惮伤害我的理由,你不值得。
不值得......他喃喃自语,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手中的画筒也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再见,徐志洲。祝我们各自安好。
说完,我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登机口。
身后,似乎传来了他压抑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飞机冲上云霄,将城市的灯火远远抛在身后。
我看着窗外无垠的夜空和闪烁的星辰,心中一片宁静。
过去种种,如过眼云烟。
未来,在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