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我爸原本还在和王寡妇在一起。
一听到我这话,瞬间就想起了他儿子了。
他提着裤子就冲了出来,「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
我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爸,你快回去吧,我妈她流了很多血,再不送去医院就晚了！」
我话音未落,他就往家里冲。
他一眼就看到浑身赤条条的赵老汉躺在我妈的床上。
「你这个臭婊子！敢背着我偷人我他妈打死你这个烂货！」
我爸抬手就要往我妈身上招呼。
还是我奶眼疾手快拦住了他,「回来再收拾她！快,快送她去医院,她死了无所谓,我大孙子可一定要保住啊！」
我爸这才不情不愿叫了救护车,把我送进了镇上的医院。
出门的时候,我妈还没多大反应。
可农村土路颠簸,她又时时刻刻都要面对着我爸要吃人的眼神。
没过多久,羊水就破了。
司机紧赶慢赶,这才把她送进了医院抢救。
不愧是超雄儿,都折腾到这种程度,八个月的早产儿都能活下来。
我奶奶期盼的两个孙子变成了一个。她觉得是我妈偷人,才害得那个孩子流掉了。
我妈才下了产床,就被她拖拽到地上,一阵拳打脚踢,脸都给我妈挠花了。
我爸则是觉得我妈偷人,损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
我作势去拦,实则是借着机会给我妈身上来了两拳。
是医生跟护士看不下去,才制止了我奶和我爸。
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回到村里,我爸第一时间就找了赵老汉,「你那晚睡了我媳妇,你得把剩下的彩礼钱给我。」
「给你什么彩礼钱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剩下的彩礼钱验完货才给,我花二十万是要娶个黄花闺女的,你那老婆子算什么要不是那天黑灯瞎火的,白给我,我都不要。」
我爸恼羞成怒,和赵老汉打了起来。
赵老汉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还没打两下就被送进了医院。
我爸吓坏了,也不敢再纠缠,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觉得是我妈偷情,害他丢了脸面,毁了这桩婚事。
这下好了,钱也拿不到了,还戴了顶大绿帽。
要不是我弟弟出生就能看得出长得像他,他估计还要怀疑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自暴自弃地把我妈挂牌出售。
我妈被长长脚镣锁在房间里。
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只要出了钱就可以搬进我妈的小房间。
我妈逐渐成了行尸走肉,唯有听到弟弟的消息,她才能说两句话。
每次送饭的时候,我都会跟她讲些弟弟的事情。
「弟弟今天没哭,很乖。」
「弟弟今天喝了很多奶粉,尿了好大一块床单。」
「弟弟好像长大了一点。」
「......」
我时常有意无意地透露着弟弟的信息,她舍不得儿子,始终吊着一口气,没有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