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重新睁开眼时,眼前是熟悉的知青点土坯房。
墙上贴着1979年的日历,破旧的蚊帐垂在床边,屋外传来其他知青的说笑声。
她重生了,回到了下乡插队的第三年。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正为了嫁给军官陈建国而沾沾自喜,以为抓住了人生的救命稻草。却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她,和她最好的闺蜜勾搭在一起。
晚晚,快起来！陈排长来看你了！室友张丽敲着门,声音里带着羡慕。
苏晚坐起身,看着镜子里那张十九岁的脸。清秀的五官,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
上辈子的她把陈建国当成天,为了他放弃了恢复高考的机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军嫂。可结果呢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回来就嫌弃她没文化,配不上他的身份。
最后她是怎么死的在那个寒冷的冬夜,被陈建国和李秀芬推下了楼。
我不见他。苏晚的声音平静得让张丽一愣。
晚晚,你发烧了吗那可是陈排长啊！方圆几十里最年轻的军官！张丽推门进来,伸手要摸她的额头。
苏晚躲开了,我很清醒。让他回去吧,就说我不想见他。
张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苏晚还在为陈建国写的情书激动得睡不着觉,今天怎么就变了个人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男人嘛,哄哄就好了。陈排长那么优秀,你可别犯傻啊！
苏晚从床上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她记得很清楚,再过三个月,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会传来。她要抓住这个机会,考上大学,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优秀苏晚冷笑一声,张丽,你要是觉得他优秀,你去嫁给他好了。
门外传来陈建国的声音：苏晚,我知道你在里面。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县城看电影吗
听到这个声音,苏晚的心里涌起一阵恶心。上辈子就是这个声音,无数次在她耳边甜言蜜语,最后却亲手将她推向死亡。
她打开门,看到陈建国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门口。二十五岁的年纪,长得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身材挺拔,在这个年代确实算得上是好对象。
陈排长,我们分手吧。苏晚的话简洁明了。
陈建国愣住了,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其他知青也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苏晚,你在开玩笑吗陈建国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人对我说什么,是我自己想清楚了。苏晚看着他,我们不合适,你另找别人吧。
陈建国的脸色变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拒绝,让他感到颜面扫地。苏晚,你别闹了。我们都已经谈了大半年了,怎么能说分就分
就是因为谈了大半年,我才发现我们不合适。苏晚转身要回屋,却被陈建国拉住了手腕。
你松开！苏晚用力挣脱。
苏晚,你今天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陈建国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听到这话,苏晚彻底怒了。上辈子也是这样,每次她表现得稍微独立一点,他就怀疑她有别的男人。那种控制欲和猜忌,让她窒息。
陈建国,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分手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打扰谁。
说完,苏晚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谁能想到,昨天还如胶似漆的一对,今天就分手了
陈建国站在门外,脸色铁青。他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拒绝过,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苏晚！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他拍着门大喊。
屋里的苏晚充耳不闻,继续收拾着东西。她找出了一本数学书,这是她高中时用过的,一直舍不得扔。重生的优势就在于,她知道很多事情的结果,包括高考的题目。
虽然上辈子没有参加高考,但她在陈建国那里见过很多大学生,知道他们的知识水平。以她现在的基础,加上记忆中的高考真题,考上大学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门外的陈建国等了很久,见苏晚就是不出来,只能愤愤地离开了。临走时还撂下狠话：苏晚,你会后悔的！像你这样的农村姑娘,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听到这话,其他知青都替苏晚觉得可惜。陈排长这样的好对象,说不要就不要了,苏晚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只有苏晚知道,她这是在救自己的命。
2
三天后,苏晚背着包袱出现在了县城的书店里。
同志,请问有高中的教材吗她问店员。
店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听到她的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现在买高中教材干什么都不兴读书了。
我想自学。苏晚说得很诚恳。
店员摇摇头,姑娘,劝你别浪费时间了。现在讲究的是工农兵,读那些书没用。
苏晚没有放弃,麻烦您找找看,有多少我要多少。
也许是被她的执着打动了,店员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抱出来一摞书。这些都是以前的库存,本来准备当废纸卖了。你要是真想要,就便宜点给你。
苏晚接过书,心情激动。这些书在后世都是珍贵的资料,现在竟然被当作废纸。
要多少钱
算了,看你也是个学生,就给五块钱吧。
苏晚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钱。五块钱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小数目,但这些书值得。
抱着一摞书走出书店时,苏晚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了陈建国的纠缠,她可以专心准备自己的未来了。
苏晚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苏晚回头,看到了李秀芬。
李秀芬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烫着当时最流行的波浪卷,看起来时髦得很。她就是上辈子抢走陈建国的女人,也是苏晚最好的闺蜜。
秀芬。苏晚的声音很平静。
你怎么在这里买这么多书干什么李秀芬走过来,看到苏晚手里的书,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都什么年代了,还读这些旧书。
我喜欢读书。苏晚说。
李秀芬撇撇嘴,听说你和陈排长分手了我还不信呢,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苏晚知道她在套话。上辈子李秀芬就是这样,表面上关心她,实际上是在刺探消息,然后转头就去找陈建国表忠心。
是分手了。苏晚承认得很痛快。
为什么啊陈排长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舍得李秀芬装作替她惋惜的样子。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没有为什么。苏晚不想和她多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李秀芬拉住她,晚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是不是陈排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苏晚看着她那副关心的样子,心里冷笑。上辈子就是这样,李秀芬一边安慰她,一边暗地里勾引陈建国。等她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好上了很久。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苏晚说,秀芬,我想明白了,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我还年轻,想要做一些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李秀芬好奇地问。
读书,考大学。苏晚的话让李秀芬愣住了。
考大学晚晚,你是不是发烧了现在哪有大学可考李秀芬伸手要摸她的额头,被苏晚躲开了。
总有一天会恢复的。苏晚说得很肯定。
李秀芬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疯子。晚晚,你别犯傻了。女孩子家家的,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陈排长那样的好对象,你错过了就没有了。
苏晚笑了,那你觉得他好,你去追求他好了。我不拦着你。
听到这话,李秀芬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装作生气的样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抢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
不是抢,是我不要了。苏晚纠正她,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可以帮你介绍。
李秀芬心动了,但嘴上还是说：那怎么能行我不能做这种事。
苏晚看透了她的心思,行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秀芬,做人就要坦诚一点。你喜欢陈建国就去追,别拿我当挡箭牌。
说完,苏晚抱着书走了,留下李秀芬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回到知青点,苏晚开始了她的复习计划。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就在煤油灯下看书。
其他知青都觉得她疯了,放着好好的军官不嫁,却要去读那些没用的书。
苏晚,你这样下去会后悔的。张丽劝她,陈排长那样的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苏晚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我不会后悔的。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什么叫后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3
一个月后,陈建国又来了。
这次他没有直接找苏晚,而是先找了其他知青打听情况。
陈排长,苏晚最近可奇怪了,天天抱着书看,说什么要考大学。张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我们都劝过她,她就是不听。
陈建国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考大学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谁说不是呢！张丽附和着,她现在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多温柔的一个姑娘,现在说话冷冰冰的,看人的眼神也怪怪的。
陈建国心里不舒服。这一个月来,他试图找别的女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些姑娘要么太主动,要么太被动,没有一个像苏晚那样让他有征服欲的。
她人呢陈建国问。
在屋里看书呢。张丽指了指苏晚的房间,陈排长,您再劝劝她吧,她这样下去真的会毁了自己的。
陈建国敲了敲门,苏晚,我是陈建国,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里面传来苏晚冷淡的声音。
苏晚,别闹了,你这一个月的表现我都听说了。考大学你知道这有多荒唐吗陈建国的语气里带着教训的意味,你一个农村姑娘,安安分分嫁人生子不好吗非要胡思乱想什么
门开了,苏晚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一个月的学习让她的气质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那张脸,但眼神里多了一种坚定和自信。
陈建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我们交往了大半年,你说分手就分手,现在又搞这些花样,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陈建国自以为看透了她的心思,苏晚,我承认你这招很有效,我这不是来了吗
苏晚被他的自信震惊了。上辈子她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有魅力简直是自恋到了极点。
陈建国,麻烦你搞清楚,我不是在和你闹别扭,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苏晚一字一句地说,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你！陈建国被她的态度激怒了,苏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十里八乡,除了我,还有谁看得上你
看不上最好,省得我麻烦。苏晚说完就要关门,陈建国伸手挡住了。
你真以为自己能考上大学陈建国冷笑,就你这个水平,做梦去吧！
考不考得上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苏晚看着他,不过我倒是听说,李秀芬最近经常找你
陈建国的脸色变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人言可畏。苏晚意味深长地说,陈排长这么在意名声的人,应该注意点吧。
其实苏晚什么都没听说,她只是在诈他。果然,陈建国的表情出卖了他。
我和李秀芬只是普通朋友！陈建国急忙解释,苏晚,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提醒你。苏晚笑了,李秀芬是个好姑娘,你们很合适。
陈建国被她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刺激到了。苏晚,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好好读书,准备考大学。苏晚的回答让他哑口无言,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苏晚关上了门,留下陈建国一个人站在外面。
屋里,苏晚继续埋头看书。她知道,陈建国不会死心的,但这次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果然,没过几天,李秀芬就来找她了。
晚晚,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李秀芬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苏晚头也不抬地问。
是关于陈排长的。李秀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晚的表情,他最近好像很痛苦,整天闷闷不乐的。
苏晚放下书,看着她,那又怎么样
晚晚,你真的不在乎他了吗李秀芬试探着问。
一点都不在乎。苏晚的回答很肯定,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李秀芬咬咬唇,陈排长找过我几次,说想通过我了解你的情况。我们聊得挺投机的,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如果你真的不要他了,我想......李秀芬说不下去了。
苏晚笑了,你想追求他
我......李秀芬脸红了。
那你就去追啊,我又不拦着你。苏晚说得很轻松,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和他已经彻底分手了,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别来找我诉苦。
李秀芬没想到苏晚会这么痛快地同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你不生我的气
为什么要生气苏晚看着她,你们两个互相看上了,我祝福你们。
李秀芬激动得眼睛都亮了,晚晚,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晚心里冷笑,最好的朋友上辈子就是这个最好的朋友,在她背后捅了她一刀。
4
1977年的秋天,一个震撼全国的消息传来：恢复高考！
当广播里传出这个消息时,整个知青点都沸腾了。有人兴奋,有人懊悔,有人不敢相信。
只有苏晚,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苏晚！苏晚！恢复高考了！张丽激动地跑进来,你真的猜对了！
其他知青也围了过来,看苏晚的眼神都变了。之前他们都觉得她疯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有先见之明的。
苏晚,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问。
我只是觉得这是迟早的事。苏晚说得很平静。
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苏晚合上书,试试看吧。
其实她心里有底。这一年多的复习,加上重生的优势,她对高考的信心很足。
消息传到陈建国那里,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来找苏晚。
苏晚,听说要恢复高考了。陈建国的语气有些复杂,你真的要去考
当然。苏晚的回答很干脆。
可是就算考上了又怎么样大学毕业还不是要分配工作,说不定分到比这里更偏远的地方。陈建国试图说服她,不如你还是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
陈建国,你不是已经和李秀芬在一起了吗苏晚打断了他。
陈建国脸色一变,谁说的
全知青点的人都知道。苏晚冷笑,你们俩天天在一起,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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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最近这段时间,陈建国和李秀芬走得很近。李秀芬经常去军营找他,两个人经常一起出现在县城。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陈建国否认,苏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那你就对不起李秀芬了。苏晚站起身,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天天跟着你跑,你却说只是普通朋友陈建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建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确实,他和李秀芬的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但他心里还惦记着苏晚。
苏晚,我......
别说了。苏晚摆摆手,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要专心准备高考。
你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陈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不甘。
早就一刀两断了。苏晚看着他,陈建国,我们不合适,这是事实。你应该珍惜眼前人,李秀芬是个好姑娘。
陈建国还想说什么,苏晚已经转身回屋了。
晚上,李秀芬哭着来找苏晚。
晚晚,陈排长说他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怎么办李秀芬哭得梨花带雨,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苏晚看着她,心里有些同情。不管怎么说,李秀芬现在还是真心喜欢陈建国的,还没有变成后来那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女人。
秀芬,你觉得他值得你这样吗苏晚问。
值得！李秀芬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
那你就去争取。苏晚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对他温柔一点,时间长了他自然会发现你的好。
可是他说心里只有你......
那是因为他得不到我,所以觉得我珍贵。苏晚分析给她听,你想想,这一年多我对他爱理不理,他反而更想得到我。如果我天天缠着他,他还会这样吗
李秀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你要欲擒故纵,适当的时候冷他一下,让他知道失去你的滋味。苏晚传授给她经验,记住,男人都是贱骨头,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李秀芬听得入神,那我该怎么做
明天开始,你就不要主动去找他了。他找你,你也要矜持一点,别表现得太热情。苏晚说,让他急一急,他就知道你的好了。
李秀芬半信半疑地走了。苏晚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这些招数,上辈子她也用过,但对付陈建国这种人,根本没用。不过现在让李秀芬试试也好,至少能让她死心。
5
高考报名的日子到了,苏晚和其他几个知青一起到县城报名。
报名的地方人山人海,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有像苏晚这样的知青,有工人,有农民,甚至有头发花白的老人。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渴望和忐忑。
苏晚！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苏晚回头,看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顾文斌。
顾文斌是她初中的同班同学,成绩一直很好,后来也下乡插队了,不过在另一个村。
文斌你也来报名苏晚有些惊喜。
是啊,听说恢复高考,我就想试试。顾文斌笑了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听说你这两年一直在准备
嗯,准备了一年多了。苏晚点点头。
那你肯定没问题。顾文斌看着她,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欣赏,你一直都很聪明。
苏晚记得,顾文斌在班里是班长,人很正直,学习也好。不过性格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
你准备得怎么样苏晚问。
还行吧,这两年农活忙,没太多时间看书,只能尽力而为了。顾文斌谦虚地说。
两个人一起排队报名,聊着这些年的经历。顾文斌得知苏晚为了准备高考连男朋友都分了,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苏晚,你现在住在哪个知青点
红星村。
那离我们村不远,有机会的话我去看看你。顾文斌说,我们可以一起复习,互相督促。
苏晚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好啊,不过我的基础可能比你差一些。
怎么会你初中的时候成绩就很好。顾文斌说,而且这两年你一直在准备,肯定比我强。
报名结束后,苏晚和顾文斌约定一起复习。回到知青点,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苏晚,你可真有福气,这么快就有人陪你复习了。张丽羡慕地说,那个顾文斌长得挺帅的。
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苏晚澄清。
同学关系那可说不定。张丽挤眉弄眼,没准人家就是看上你了呢！
苏晚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她的心思全在高考上,暂时不想考虑其他的事情。
几天后,顾文斌真的来了。他带来了一些教材和习题册,还有他这两年整理的笔记。
苏晚,这些资料你看看,对复习应该有帮助。顾文斌把东西放在桌上。
苏晚翻了翻,发现他的笔记做得很认真,字迹工整,内容详细。
你这笔记做得真好。苏晚由衷地赞叹。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做总结。顾文斌有些不好意思,你的基础比我好,这些对你来说可能太简单了。
不会的,很有用。苏晚说,我们一起看看数学吧,我有些题目不太确定。
两个人开始一起复习,顾文斌的思路很清晰,讲解也很耐心。苏晚虽然有重生的优势,但毕竟离开学校很多年了,有些知识点确实需要巩固。
苏晚,你的记忆力真好。顾文斌看着她快速掌握知识点,很是惊讶,这些公式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可能是因为这两年一直在看书吧。苏晚随口解释。
其实她是因为重生才记得这么清楚,但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说出来。
复习到中午,苏晚留顾文斌吃饭。知青点的伙食很简单,就是玉米面窝头和咸菜,但顾文斌吃得很香。
苏晚,谢谢你。顾文斌看着她,眼里有着真诚的感谢,和你一起复习,我学到了很多。
我也是,你的笔记对我帮助很大。苏晚说,我们互相帮助。
就在这时,陈建国出现了。他看到苏晚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一起吃饭,脸色立刻变了。
苏晚,这位是陈建国的语气很不善。
我的同学,顾文斌。苏晚介绍,文斌,这是陈建国。
顾文斌站起身,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陈建国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对苏晚说：苏晚,我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苏晚不想去,但看到顾文斌尴尬的表情,只好跟了出去。
苏晚,这个男人是谁陈建国开门见山地问。
我刚才介绍过了,我的同学。苏晚没好气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同学陈建国冷笑,我看不像。苏晚,你这么快就找了新的男朋友
陈建国,你是不是有病苏晚被他的无理取闹激怒了,我和谁交往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们还没有彻底分手！
我们早就分手了！苏晚提高了声音,而且你不是已经和李秀芬在一起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陈建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总之你不能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我愿意和谁亲密就和谁亲密,你管不着！苏晚转身要走,被陈建国拉住了。
你松开我！苏晚用力挣脱。
苏晚,你别闹了！陈建国的声音里带着威胁,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
就在这时,顾文斌走了出来。
苏晚,你没事吧他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立刻走了过来。
你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陈建国不善地看着顾文斌。
我是苏晚的朋友。顾文斌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有担当的,我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欺负陈建国笑了,我和我女朋友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我不是你女朋友！苏晚愤怒地说,陈建国,你别胡说八道！
顾文斌看看苏晚,又看看陈建国,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位同志,苏晚既然说了你们已经分手,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陈建国被一个斯文的书生教训,感到颜面扫地。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我不算什么,但我不能看着朋友被人欺负。顾文斌虽然瘦弱,但站得很直。
苏晚被他的话感动了。在这个年代,敢站出来为女性说话的男人不多,顾文斌算是一个。
6
陈建国和顾文斌对峙着,气氛一度很紧张。
苏晚不想让事情闹大,开口说：文斌,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苏晚......顾文斌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的,你放心。苏晚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顾文斌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好继续留下来,只能说：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就叫我。
等顾文斌走了,陈建国的脸色更难看了。
苏晚,你现在翅膀硬了,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
顾文斌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我带谁回家不需要向你汇报。苏晚冷冷地说,陈建国,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已经和李秀芬在一起了,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我和李秀芬只是......陈建国想要解释。
只是什么只是玩玩苏晚打断了他,陈建国,你这样做对得起秀芬吗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对你那么好,你却当她是什么
陈建国被她说得理屈词穷。确实,他和李秀芬的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但他始终觉得苏晚更适合做妻子。李秀芬太主动,太容易得到,反而让他觉得没有挑战性。
苏晚,我承认我和秀芬走得近了一些,但我心里想的还是你。陈建国试图挽回,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苏晚拒绝得很干脆,陈建国,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不珍惜。李秀芬对你那么好,你都不珍惜,我凭什么相信你会珍惜我
我......陈建国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是这样的人。
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苏晚看着他,我要考大学,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些事情比谈恋爱重要多了。
考大学陈建国不屑地说,你真以为自己能考上就算考上了又能怎么样毕业了还不是要听国家分配说不定分到比这里更偏僻的地方去。
那也比在这里强。苏晚说,至少我有了选择的权利。
陈建国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他发现,苏晚真的变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以前那个温柔听话的苏晚哪里去了
苏晚,你考虑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陈建国放出狠话,等你高考失败的时候,可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苏晚笑了,倒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和秀芬的关系。她是个好姑娘,你要是不珍惜,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苏晚转身回了屋子,留下陈建国一个人站在外面。
晚上,李秀芬又来了。这次她没有哭,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晚。
晚晚,我听说陈排长今天又来找你了。
嗯,来过。苏晚没有否认。
他和你说什么了李秀芬小心翼翼地问。
苏晚看着她,决定把话说清楚。秀芬,陈建国说他心里还想着我,让我和他重新开始。
李秀芬的脸色瞬间苍白了。
那你......
我拒绝了。苏晚说,而且我劝他好好珍惜你。
李秀芬愣住了,你真的拒绝了
当然。苏晚看着她,秀芬,我最后说一次,我对陈建国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大胆去争取。不要因为我而错过。
李秀芬的眼睛湿润了,晚晚,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晚心里苦笑。最好的朋友希望你以后还能这么想。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苏晚说,陈建国这种人,你得到他的心比得到他的人难多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秀芬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但我愿意试试。
送走了李秀芬,苏晚继续看书。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必须抓紧每一分钟。
第二天,顾文斌又来了。他有些担心地问苏晚：昨天那个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苏晚摇摇头,谢谢你昨天为我说话。
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顾文斌说,不过那个人看起来不太好惹,你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苏晚说,我们继续复习吧,今天看语文。
两个人继续埋头苦读。顾文斌很聪明,而且很用功,有些问题能给苏晚很好的启发。
苏晚,你的语文功底真好。顾文斌看着她写的作文,很是佩服,这文采,肯定能拿高分。
还行吧。苏晚谦虚地说。其实她之所以语文好,是因为重生前在陈建国那里见过很多大学生,知道他们的水平。
对了,你准备报考哪个专业顾文斌问。
苏晚想了想,中文系吧,我比较喜欢文学。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重生前她知道,中文系的毕业生分配得比较好,很多都能进机关或者学校工作。
我也想报中文系。顾文斌说,这样我们就是校友了。
苏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能不能考上还是个问题呢,想这么远干什么。
复习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陈建国又来了。这次他的态度比昨天好了一些。
苏晚,我想通了。陈建国说,既然你一定要考大学,我支持你。
苏晚奇怪地看着他,你支持我
是的。陈建国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不能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陈建国看了看屋里的顾文斌,尤其是这种书生气的男人。
苏晚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建国这是想要垄断她,既不和她在一起,也不让她和别人在一起。
陈建国,你这是什么逻辑苏晚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你自己和李秀芬在一起,却不让我和其他人交往
我和秀芬只是普通朋友！陈建国急忙解释。
普通朋友会天天在一起普通朋友会你侬我侬苏晚冷笑,陈建国,你当我是傻子吗
陈建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确实,他和李秀芬的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但他就是舍不得苏晚。
总之,你不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陈建国最后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厌恶。这种男人,上辈子她怎么会看上简直是瞎了眼。
7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苏晚的复习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顾文斌几乎每天都来,两个人一起刷题,一起讨论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苏晚发现顾文斌是个很有内涵的人,不仅学习好,人品也很正直。
苏晚,你说我们能考上吗一天晚上,顾文斌有些忐忑地问。
你肯定能考上。苏晚很肯定地说,你这么聪明,又这么用功。
那你呢
我也有信心。苏晚笑了笑,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顾文斌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段时间和苏晚一起复习,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但他不敢表白,一是怕影响复习,二是怕被拒绝。
苏晚,等高考结束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保持联系。顾文斌说。
当然。苏晚点点头,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朋友。
朋友顾文斌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李秀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晚晚！出大事了！李秀芬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事苏晚放下书问。
陈排长出事了！李秀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苏晚愣了一下,然后说：那你快去医院看看他吧。
我已经去过了,医生说情况很严重。李秀芬哭着说,晚晚,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苏晚犹豫了一下。上辈子她确实记得陈建国受过一次伤,不过并不严重,很快就好了。
秀芬,我和陈建国已经分手了,我去看他不合适。苏晚说,而且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分心。
晚晚！李秀芬抓住她的手,他真的伤得很重,医生说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救不回来了。李秀芬哭得更厉害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苏晚心里有些动摇。不管怎么说,她和陈建国也有过一段感情,如果他真的要死了,见最后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但理智告诉她,这很可能是个圈套。陈建国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秀芬,我真的不能去。苏晚坚持,高考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分心。
可是......李秀芬还想说什么,被顾文斌打断了。
这位同志,苏晚说得对。顾文斌说,现在距离高考只有几天了,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她。
李秀芬看看苏晚,又看看顾文斌,最后只能哭着走了。
苏晚,你真的不去看看吗顾文斌问。
不去。苏晚很坚决,文斌,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
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顾文斌说,而且我觉得你做得对。高考这么重要,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分心。
苏晚点点头,继续看书。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担心陈建国真的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李秀芬又来了。这次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晚晚,陈排长没事了。李秀芬说,医生说只是轻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苏晚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昨天李秀芬说得那么严重,今天怎么就变成轻伤了
秀芬,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晚问。
李秀芬有些尴尬,昨天医生说得比较严重,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今天再检查,发现只是皮外伤。
苏晚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明白了。这根本就是陈建国的圈套,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去医院看他。
秀芬,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陈建国让你这么说的苏晚直接问。
李秀芬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们真的以为我这么好骗苏晚有些生气,李秀芬,我真的高看你了。
晚晚,我......李秀芬想要解释。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苏晚摆摆手,你喜欢陈建国,想让我成全你们,我理解。但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李秀芬低着头,不敢看苏晚的眼睛。
我最后说一次,我对陈建国没有任何感情了。苏晚看着她,你们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再来打扰我。
李秀芬点点头,默默地走了。
顾文斌在一旁看着,心里对苏晚更加佩服。这个女孩不仅聪明,而且很有主见,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
苏晚,你做得对。顾文斌说,有些人就是喜欢用这种手段,你不能上当。
嗯,我知道。苏晚说,我们继续复习吧,高考马上就要到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星期,苏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做题。
其他知青都觉得她疯了,但苏晚不在乎。她知道,这次高考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陈建国又来过几次,但都被苏晚拒之门外。最后一次,他甚至在门口大喊大叫,说苏晚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苏晚在屋里听着,心里只有厌恶。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她的感情
8
1977年12月,全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开始了。
苏晚背着准考证和文具,和其他考生一起走进了考场。这是县一中的教室,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坐在这样的课桌前了。
看着周围的考生,有和她一样的知青,有工人,有农民,还有一些年龄很大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紧张和期待。
苏晚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有重生的优势,记得大部分题目的答案,但还是要认真对待。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试卷发下来后,苏晚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和她记忆中的差不多。
作文题目是《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要求结合自己的经历来写。
苏晚想了想,决定写自己这一年来为准备高考而努力的经历。她写得很真诚,把自己的心路历程都写了出来。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苏晚提前半小时就完成了。她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就交卷了。
走出考场,她看到顾文斌也刚好出来。
苏晚,考得怎么样顾文斌问。
还不错,你呢
也还行。顾文斌松了一口气,作文题目挺好写的。
嗯,接下来是数学,你有信心吗
数学是我的强项,应该没问题。顾文斌说,倒是你,要小心一点。
苏晚笑了笑。数学确实不是她的强项,但她记得大部分题目的解法,应该能应付。
第二天的数学考试,苏晚做得很顺利。虽然有几道题她记得不太清楚,但凭借这一年多的复习,还是能够解出来。
接下来的政治和历史,苏晚也发挥得不错。她对这些科目比较有把握,毕竟这些年的时事她都经历过。
最后一门是外语,这是苏晚最担心的。她的英语基础很差,这一年多的复习也主要集中在其他科目上。
不过好在英语的分值不高,而且题目也不算太难。苏晚尽力而为,能做多少做多少。
四天的考试结束了,苏晚感觉还不错。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有把握,但应该问题不大。
苏晚,我们一起回去吧。顾文斌在考场外等她。
好啊。苏晚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走向汽车站。
路上,两个人聊着考试的情况。
苏晚,你觉得能考上吗顾文斌问。
应该可以。苏晚说,你呢
我也觉得有希望。顾文斌笑了,如果我们都考上了,说不定能分到同一个学校。
那就太好了。苏晚也笑了。
回到知青点,其他人都围过来询问考试情况。苏晚简单说了几句,就回房间休息了。
考试结束了,但成绩要等几个月才能出来。这段时间,苏晚决定继续看书,为将来做准备。
陈建国听说苏晚考试结束了,又来找她。
苏晚,考试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还可以。苏晚简单回答。
那就好。陈建国说,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好好谈谈我们的关系了。
我们没有关系。苏晚冷淡地说,陈建国,你不是已经和李秀芬在一起了吗
我和她......陈建国想要解释,但被苏晚打断了。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苏晚说,我现在只想安静地等成绩。
苏晚,你就这么绝情吗陈建国有些激动,我们毕竟有过感情。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苏晚看着他,陈建国,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应该珍惜眼前人。
陈建国还想说什么,苏晚已经转身回屋了。
几天后,李秀芬来找苏晚。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晚晚,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李秀芬坐下来,神色复杂。
什么事苏晚问。
是关于陈排长的。李秀芬犹豫了一下,他和我分手了。
苏晚愣了一下,分手了为什么
他说他心里还是忘不了你。李秀芬苦笑,他说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他真正爱的还是你。
苏晚心里涌起一阵怒火。陈建国这种人,真的是太自私了。利用了李秀芬的感情,最后还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秀芬,你别难过。苏晚安慰她,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伤心。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李秀芬眼圈红了,晚晚,他说如果你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就会彻底忘了你。你能不能......
不能。苏晚断然拒绝,秀芬,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决定。
李秀芬失望地看着她,晚晚,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我不是狠心,我是在救你。苏晚看着李秀芬,秀芬,你想想,如果我现在答应和他在一起,他就忘了我这可能吗
李秀芬愣住了。
他这种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果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厌倦,然后去找下一个目标。苏晚分析给她听,到时候受伤的还是女人。
可是......李秀芬还是不甘心。
秀芬,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遇到更好的人。苏晚劝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秀芬哭着走了,留下苏晚一个人在房间里。
苏晚看着窗外,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让李秀芬恨她,但她不能为了成全别人就牺牲自己。
更何况,以她对陈建国的了解,就算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真的珍惜。这种男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
9
1978年春天,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
苏晚收到通知,她考了465分,超过了录取分数线很多。更让她高兴的是,她被第一志愿的北京大学中文系录取了。
当她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北京大学！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苏晚！苏晚！顾文斌激动地跑过来,我也收到通知书了！清华大学机械系！
太好了！苏晚为他高兴,我们都考上了！
两个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周围的知青也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苏晚真厉害,居然考上北大了！
顾文斌也不错,清华大学呢！
他们俩真是一对学霸！
消息很快传开了,整个知青点都沸腾了。苏晚成了大家眼中的英雄,证明了知青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陈建国听到消息后,脸色很难看。他本来以为苏晚最多考个普通大学,没想到居然是北京大学。
苏晚,恭喜你。陈建国来找她,语气有些复杂,北京大学,很了不起。
谢谢。苏晚平静地说。
苏晚,我想和你谈谈。陈建国看着她,你马上就要去北京了,我们真的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分开吗
我们早就分开了。苏晚说,陈建国,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我是为你高兴,但我更舍不得你。陈建国说,苏晚,我可以申请调到北京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心里只有厌恶。这个男人,真的是太自私了。当初她需要他支持的时候,他冷嘲热讽；现在她成功了,他又想来分一杯羹。
不好。苏晚拒绝得很干脆,陈建国,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应该找个更适合你的人。
比如李秀芬陈建国苦笑,我和她已经彻底分手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苏晚说,我只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也希望你能珍惜那个人。
陈建国还想说什么,苏晚已经转身走了。
几天后,李秀芬也来找苏晚。她的脸色很憔悴,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晚晚,恭喜你考上北大。李秀芬勉强笑了笑,你真厉害。
谢谢。苏晚看着她,秀芬,你还好吗
还行吧。李秀芬叹了口气,晚晚,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陈排长那种人确实不值得我伤心。
苏晚松了一口气,你能想开就好。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李秀芬看着她,晚晚,如果当初你没有拒绝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秀芬,感情不能勉强。苏晚说,就算当初我没有拒绝他,以他的性格,迟早也会出问题的。
李秀芬点点头,也许你说得对。
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的。苏晚安慰她。
希望吧。李秀芬苦笑,晚晚,你去北京后,我们还能保持联系吗
当然可以。苏晚说,我们是朋友。
李秀芬离开后,苏晚开始准备去北京的事情。她要收拾行李,办理各种手续,还要和知青点告别。
顾文斌也在忙着准备,两个人约定一起去北京。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至少在同一个城市,可以互相照应。
苏晚,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顾文斌感慨地说,这几年的知青生活,虽然艰苦,但也让我们成长了很多。
是啊。苏晚看着这片土地,心情也有些复杂,不过我不会怀念的。我向往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你说得对。顾文斌点点头,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知青点为苏晚和顾文斌举办了送别会。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唱歌,气氛很热烈。
苏晚,到了北京别忘了我们！张丽拉着她的手说。
当然不会忘记。苏晚说,你们也要好好的。
苏晚,你是我们的骄傲！其他知青也纷纷表达祝福。
苏晚心里很感动。虽然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但这些朋友的友谊是真挚的。
就在这时,陈建国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束花,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晚。
苏晚,祝贺你。陈建国走过来,把花递给她,希望你在北京一切顺利。
苏晚接过花,谢谢。
苏晚,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陈建国说。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走到了一边。
苏晚,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陈建国看着她,但我想告诉你,这一年多来,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支持你的决定,而不是阻挠你。
苏晚有些意外,没想到陈建国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现在明白了,你是对的。陈建国继续说,你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我不应该强迫你放弃。
陈建国......苏晚想说什么,被他打断了。
不用说什么。陈建国摆摆手,我只是想向你道歉,也想祝福你。希望你在北京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说完,陈建国转身走了,留下苏晚一个人站在那里。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也许陈建国并不是完全坏,只是他们确实不合适。
10
1978年9月,苏晚和顾文斌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苏晚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家乡,心里五味杂陈。她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未来。
苏晚,你在想什么顾文斌看着她出神的样子。
在想这些年的经历。苏晚说,有时候觉得像做梦一样。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真的考上大学了。顾文斌也很感慨,苏晚,谢谢你这一年多来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坚持不下来。
我们互相帮助的。苏晚笑了,而且我们的友谊才刚刚开始。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载着两个年轻人的梦想向北京驶去。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颠簸,火车终于到达了北京站。苏晚和顾文斌拿着行李走出车站,看到眼前的北京城,都被震撼了。
天安门广场,故宫,人民大会堂......这些只在书本和报纸上见过的地方,现在就在眼前。
苏晚,我们真的到北京了！顾文斌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是啊,我们到了。苏晚深呼吸了一下,新的生活开始了。
两个人先去各自的学校报到。苏晚来到北京大学,看着那些古朴的建筑和浓厚的学术氛围,心里充满了憧憬。
同学,你是新生吗一个师兄主动过来帮忙。
是的,我是中文系的。苏晚说。
太好了,我也是中文系的,大二了。师兄热情地说,我叫王明,来帮你办手续吧。
在王明的帮助下,苏晚很快办完了入学手续,分到了宿舍。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室友,都是和她一样的新生。
你好,我叫苏晚,来自山西。苏晚向室友介绍自己。
我叫刘芳,上海人。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说。
我叫赵敏,北京本地人。另一个女孩也很友好。
三个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互相分享着各自的经历。
苏晚,你居然是从知青点直接考上来的,太厉害了！刘芳很佩服。
我们都一样,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来的。苏晚谦虚地说。
苏晚说得对,我们都是幸运的一代。赵敏说,能赶上恢复高考,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第二天开始上课,苏晚第一次坐在大学的课堂里,听着教授讲课,心里充满了兴奋。
中文系的课程很丰富,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语言学,写作课等等。每一门课都让苏晚着迷。
苏晚,你的基础真好。同班同学李华课后对她说,老师提的问题你都能回答。
我比较喜欢文学,平时看书比较多。苏晚说。
确实,重生的优势让她对很多文学作品都有深入的理解,而且这一年多的复习也让她的基础很扎实。
很快,苏晚就成了班里的佼佼者。她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很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
一个月后,顾文斌来看她。
苏晚,你在北大过得怎么样顾文斌关心地问。
很好,我很喜欢这里。苏晚说,你在清华呢
也不错,就是功课比较重。顾文斌说,不过我很充实,每天都在学新的东西。
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里走了走,聊着各自的大学生活。
苏晚,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复习的日子吗顾文斌说。
当然记得,那是我最充实的一段时间。苏晚笑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坚持不下来。
我们互相帮助的。顾文斌看着她,苏晚,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苏晚好奇地问。
顾文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喜欢你,从我们一起复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顾文斌会在这个时候表白。
文斌......苏晚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顾文斌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们都是朋友。
苏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有些感动。顾文斌是个好人,但她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文斌,我很感谢你的喜欢。苏晚说,但我现在只想专心学习,暂时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
我明白。顾文斌点点头,那我等你,等你想考虑的时候。
苏晚看着他,心里很复杂。她知道顾文斌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但她现在真的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她刚刚开始新的生活,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习,要体验。爱情,可以等一等。
文斌,我们先做朋友吧。苏晚说,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顾文斌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夕阳西下,两个人并排走在北大的校园里。苏晚看着远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