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怜最终没有被送进普通的监狱。
沈司珩动用了雷霆手段,把楚怜送进了本市守卫最森严的一家精神病院。
他要让她在清醒与疯癫之间反复挣扎,永远活在自己制造的噩梦里。
紧接着,沈司珩将复仇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挥向了楚家。
曾经也算风光一时的楚氏企业,在沈氏不计成本的疯狂打压下,如同纸糊的房子,迅速坍塌。
短短数周之内,楚家宣告破产,背负上巨额债务。
沈司珩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毁掉楚家,并不能让苏念回来,也不能减轻他心中万分之一的悔恨。
他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寻找苏念。
他动用了沈家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发布了高额的寻人启事,派出了无数的私家侦探,几乎翻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查阅了所有的出入境记录,联系了所有她可能投靠的、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他去了他们曾经一起长大的孤儿院,面对着陌生的建筑和院长疑惑的眼神,他只感到一阵阵的心慌。
他无数次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别墅,坐在苏念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试图从空气中捕捉一丝她残留的气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杳无音信。
苏念真的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阴郁暴戾。
白天,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处理着公司事务,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夜晚,他便回到那栋冰冷的别墅,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遍遍地看着苏念留下的那枚婚戒,任由悔恨和思念将自己啃噬得体无完肤。
他常常在深夜惊醒,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念念......你在哪里......对不起......
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死寂。
......
西南的偏远村落里,我正迎着清晨的微光,坐在教室门口的石阶上,看着孩子们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蹦蹦跳跳地向学校走来。
我没有出国,因为我知道,以沈家的势力迟早会查到我的行踪。
所以我选择了来到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
这里的生活简单而淳朴,我成为了村里唯一小学的支教老师。
腿伤未愈,我依旧需要依靠轮椅。
但这并不妨碍我给孩子们上课,教室是简陋的土坯房,课本是翻了又翻的旧书,但孩子们求知的眼神,却像星星一样明亮。
我教他们认字、算数,给他们讲山外的故事,唱我唯一记得清楚的几首儿歌。
孩子们围着我,好奇地打量着我的轮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我:苏老师,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很多轮子跑得飞快的铁盒子
苏老师,你的腿什么时候能好呀好了就能带我们去山外面看看了吗
他们的童真和纯粹,像一股清冽的山泉,一点点洗涤着我心中积压的阴霾和伤痛。
只有清新的空气,淳朴的乡民,和孩子们纯净无暇的笑脸。
我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慢慢治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