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端着刚熬好的粥走向VIP病房。
七年了,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给他喂粥。
病床上的男人依旧紧闭双眼,俊美的脸庞毫无血色。秦慕寒,我名义上的丈夫,一个沉睡了七年的植物人。
慕寒,今天的粥是小米粥,你最喜欢的。我轻声说着,就像往常一样。
虽然医生说植物人听不见,但我还是坚持每天和他说话。七年来,我把他当成真正的丈夫在照顾。
我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他,突然,他的眼皮动了一下。
我以为是错觉,正要继续喂粥,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慕寒！你醒了！我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勺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慕寒的眼神很迷茫,他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是谁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七年未曾开口的生疏。
我的心狠狠一沉,但还是耐心地说：我是林清音,你的妻子。
他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我：不对,我的妻子是林清雅,不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我妻子
我的脸瞬间苍白：慕寒,我是清音,不是清雅。七年前你出车祸变成植物人,是我替姐姐嫁给你的。
替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所以你是个冒牌货这七年来一直在骗我
不是的,我没有骗你。我急忙解释,姐姐她不愿意嫁给植物人,家里需要这门亲事救急,所以我......
够了！秦慕寒冷冷地打断我,我不想听你的解释。马上给我滚出去,叫我真正的妻子林清雅过来。
我的心像被一把刀狠狠地插了进去。七年的朝夕相处,七年的悉心照料,在他眼中竟然是欺骗。
慕寒,这七年我真的有好好照顾你......
照顾他嗤笑一声,你不过是个替身,一个冒牌货。你照顾我是为了什么为了秦家的钱还是想趁我昏迷不醒鸠占鹊巢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我看着这个醒来的男人,陌生得让我害怕。
这还是那个我照顾了七年的秦慕寒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秦家的钱......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肯离开他的眼神冰冷如刀,一个冒牌妻子,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在这里
护士闻声赶来,看到秦慕寒醒了都很激动。她们围着他检查身体,我被挤在角落里,像个多余的人。
快去通知秦董和林家大小姐,秦先生醒了！护士长吩咐道。
我听着这句话,心如死灰。
是啊,他醒了,真正的女主角该出场了。而我这个替身,也该谢幕了。
我默默地收拾着平时照顾他用的东西,每一样都承载着七年的记忆。那个保温盒,是我每天用来给他带饭的；那本书,是我每晚给他读的；那条毛毯,是他容易着凉时我给他盖的......
你还不走秦慕寒冷漠地看着我。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我回头说了一句：慕寒,不管你怎么想,我从未后悔这七年。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我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秦母。她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林清音,慕寒醒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清雅呢
秦夫人,清雅姐姐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低声回答。
那你还不快滚慕寒醒了,你这个冒牌货就该消失了。秦母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别以为照顾了他七年就能得到什么,你配不上我们秦家。
我紧咬着唇,没有反驳。
从医院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我站在雨中,想起七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时候姐姐哭着求我：清音,你救救我,我不能嫁给一个植物人。妈妈的手术费还要靠这门亲事,你替我嫁过去好不好
我心软了,答应了她。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替就是七年。
七年来,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给他做营养餐,每天晚上给他读书,陪他说话。我学会了按摩,学会了护理,只为了让他能好一点。
可是他醒来后,却说我是骗子,是冒牌货。
或许在他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吧。
雨越下越大,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就让这场雨洗去这七年的所有回忆吧,从今以后,林清音和秦慕寒再无关系。
2
我回到那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这是我这七年来唯一的住所。
秦家给我安排的房间很小,就在佣人房旁边。秦母说,替嫁的身份配不上主卧,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反正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护,这里只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现在看着这个简陋的房间,我突然觉得很可笑。七年来,我过得像个保姆,而不是妻子。
我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七年来我几乎没有买过什么东西,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一些照顾秦慕寒用的物品。
正收拾着,房门被推开了。
林清雅站在门口,她还是那么漂亮,穿着名牌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
妹妹,听说慕寒醒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嗯,他醒了。我没有抬头,继续收拾东西。
那我是不是该......她欲言又止。
该去见你的丈夫了。我替她说完。
林清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会认不出我呢。
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就不好奇这七年他是怎么过的吗
反正有你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说得很轻松,仿佛这七年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啊,反正有我。我苦笑一声。
清音,你别这样。当初是你自己答应替我嫁的,我又没有强迫你。林清雅有些不自在。
我没有怪你。我收拾好最后一件衣服,你去吧,他在等你。
林清雅犹豫了一下：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操心。
她看了看我的行李：你这是要搬走
不然呢他都醒了,我还留着干什么
也对。林清雅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慕寒还等着我呢。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想起七年前的那个晚上。
她也是这样,穿着婚纱哭着求我：清音,你救救姐姐,我真的不能嫁给一个植物人。
那时候我心软,觉得姐姐从小就比我优秀,凭什么要她嫁给一个植物人呢
所以我答应了,替她穿上婚纱,嫁给了秦慕寒。
那时候的我真天真,以为这只是一场形式上的婚姻,等他醒来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相处久了,我发现自己对这个昏迷的男人产生了感情。
我会给他讲我一天遇到的事情,会在他面前哭诉委屈,会在深夜里偷偷握着他的手倾诉心事。
我把他当成了真正的丈夫,甚至幻想过他醒来后我们会有一个真正的家。
可是现实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醒来了,却说我是骗子。
我提着行李走出秦家,没有人送我,也没有人关心我要去哪里。
这七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就像个透明人。除了照顾秦慕寒,没有人在意我的存在。
我走到街上,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没有家,父母早就去世了,唯一的亲人就是姐姐。可是现在我们之间还能算是姐妹吗
我在一个公园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只有我迷失了。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林清音女士吗我是律师事务所的,关于您的离婚手续......
原来他们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挂断电话,苦笑着摇头。
七年的婚姻,说结束就结束了。
天色渐暗,我必须找个地方住。我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的招租信息。
我身上的钱不多,这七年来虽然秦家给我生活费,但我几乎都花在照顾秦慕寒上了。买营养品,买按摩器械,买各种护理用品......
我想让他能快点醒来,所以舍不得为自己花钱。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精心照顾的人,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赶我走。
我找到一个很便宜的单间,月租只要一千二。房子很旧,但至少有个地方住。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看我一个人很同情：小姑娘,怎么一个人租房
刚离婚。我简单解释。
那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男人靠不住的。阿姨安慰我。
我点点头,交了押金和房租。
搬进新房子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累得连澡都不想洗,直接躺在床上。
这是我七年来第一次这么早睡觉。以前我总是要到医院待到很晚,确认他睡得安稳才离开。
现在我终于自由了,却一点也不开心。
我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想给他发个晚安信息,才想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删掉输入的字,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3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林清雅打来的。
清音,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怎么了我还没完全清醒。
慕寒他...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立刻坐起来：什么不对劲
他一直在问你的事情,还说要见你。
我心里一惊：他要见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医生说他可能是刚醒来记忆有些混乱。
我沉默了几秒：那你好好陪着他,他会好的。
可是他不让我碰他,一直说要见林清音。清音,你能不能来一趟
我不去。我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你不是照顾了他七年吗现在他需要你......
清雅。我打断她,昨天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骗子,是冒牌货。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去
可是现在他的情况......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
我挂断电话,心情复杂。
他要见我为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和过去说再见。
我起床洗漱,准备出门找工作。七年来我一直在照顾秦慕寒,没有正经工作过,现在必须要自食其力了。
刚出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楼下。
秦母从车上下来,她的脸色很难看。
林清音,你给我上车。
秦夫人,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
慕寒在医院大闹,医生都没办法,他一直要见你。秦母的语气很不耐烦,你赶紧去把他安抚好。
那不是我的责任。我冷冷地说,他不是有真正的妻子吗
你少废话,赶紧上车！秦母强行把我推上车。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我说了要见林清音！你们为什么不让她来
慕寒,我就是你的妻子,我是清雅啊。林清雅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是！秦慕寒的声音很激动,清音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推开病房门,所有人都看向我。
秦慕寒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清音,你终于来了。
我没有上前,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听说你要见我
你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透着急切。
因为你说我是骗子,是冒牌货。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他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现在你的真妻子来了,我这个替身自然要退场。
不是的......他摇头,我想起来了,这七年是你在照顾我。
所以呢我冷笑,你想起来了就能抹掉昨天说的话吗
病房里的气氛很尴尬,林清雅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秦母脸色铁青。
清音,我昨天说的话......秦慕寒想要解释。
你昨天说得很对。我打断他,我确实是冒牌货,你也确实应该和你真正的妻子在一起。所以现在皆大欢喜,不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不重要。我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我已经搬出秦家了,离婚手续也在办理,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转身要走,秦慕寒突然激动地想要下床：清音,你别走！
他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这一动差点摔倒。
我下意识地想要扶他,但又强迫自己停下脚步。
林清雅连忙上前扶住他：慕寒,你小心点。
看着这一幕,我觉得很讽刺。
既然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秦慕寒的喊声：林清音！你回来！
我没有停步,走得更快了。
走到医院门口,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最近我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总是恶心想吐,还经常头晕。
我以为是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没有在意。
扶着墙缓了一会儿,眩晕感才消失。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4
离开医院后,我直接去了人才市场找工作。
我的学历不高,只有大专文凭,而且七年没有工作经验,找工作并不容易。
跑了一整天,只有一家餐厅愿意要我做服务员,月薪三千五。
虽然不多,但至少能维持基本生活。
我当即答应了,第二天就可以上班。
晚上回到租的小房间,我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
这时候又开始恶心想吐了,我赶紧跑到卫生间。
吐完后,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我的月事好像推迟了......
不会吧
我心脏狂跳,赶紧出门买了验孕棒。
回到房间,我颤抖着按照说明书操作。
五分钟后,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
两道杠。
我怀孕了。
我瘫坐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孩子是谁的当然是秦慕寒的。
七年来,我虽然是替嫁的身份,但法律上我们确实是夫妻。
大概一个月前,医生说多和植物人进行肢体接触有助于他苏醒。我当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没想到那一次,竟然让我怀孕了。
我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心情复杂。
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现在我和秦慕寒已经要离婚了,我一个人怎么养孩子
而且如果让他知道我怀孕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
我想了一整夜,到天亮才有了决定。
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包括秦慕寒。
第二天我去餐厅辞职,老板很不高兴：昨天才答应今天就不来了你们年轻人太不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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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歉了很多次,给了他一些违约金。
然后我开始准备离开的事情。
我查了车票,决定去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那里消费不高,我带的钱应该能撑到孩子出生。
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林清雅又打电话来了。
清音,慕寒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他不吃不喝,医生说他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好好劝劝他。我语气平静。
我劝了,没用。他一直念叨你的名字,说要见你。
我已经见过他了。
可是你们那样见面有什么用你们好好谈谈不行吗
没什么可谈的。我一边说话一边收拾东西。
清音,我求你了,你就来看看他吧。就算是看在这七年的感情上......
什么感情我冷笑,他亲口说了,我是骗子,是冒牌货。这就是他对这七年的定义。
他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清雅。我有些不耐烦,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来打扰我。
我挂断电话,继续收拾行李。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我是秦慕寒的主治医生。能麻烦您来一趟医院吗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
秦先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拒绝进食,也不配合治疗。他一直要见您,我们希望您能来劝劝他。
医生,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只有您能帮到他。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沉默了几秒：让他的妻子去劝。
我们试过了,没有用。秦先生只认您。
那我也没办法。
我又挂断了电话。
他要死要活的,关我什么事
昨天他不是还嫌弃我是冒牌货吗现在怎么又要见我了
我不再理会任何人的电话,专心收拾行李。
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些让我痛苦的回忆。
我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至于秦慕寒,就让他和他的真妻子过幸福的日子去吧。
而我,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5
第二天早上,我提着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楼下停着好几辆车。
秦母、林清雅,还有几个秦家的保镖都在等我。
林清音,你想去哪里秦母的脸色很难看。
这应该和你没关系。我拖着行李箱想要离开。
几个保镖立刻围了过来,拦住我的去路。
你必须跟我们回去。秦母的语气不容拒绝。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
慕寒为了你不吃不喝,已经昏迷了。医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颤,但表面还是保持冷静：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秦母指着我骂道,慕寒都快死了,你还要逃跑
他快死关我什么事我强迫自己说出冷漠的话,他不是说我是骗子吗骗子的话能信吗
你......秦母气得说不出话。
林清雅上前拉住我：清音,我知道你还在生慕寒的气,但他真的快不行了。你就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好。我想要绕过保镖,但他们死死拦住我。
你们这是在绑架。我冷冷地说。
我们只是请你去看看慕寒。秦母说道,等他醒了,你想去哪里我们不拦着。
我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只能跟他们回医院。
但我心里已经决定了,这是最后一次,看完他我就彻底离开。
到了医院,看到秦慕寒的样子,我还是被震撼了。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医生在旁边解释,如果再不进食,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我站在病床边,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的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吗
慕寒,清音来了,你醒醒。林清雅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秦慕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清音......他的声音很虚弱。
我来了,你想说什么我的语气很冷。
别走......他艰难地说道,求你,别走......
为什么我看着他,你不是说我是骗子吗
我错了......他的眼中有泪水,我昨天刚醒来,脑子很乱,说了很多胡话......
胡话我冷笑,你说得很清楚,一点也不像胡话。
清音,我......他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太虚弱了。
你什么我等着他的解释。
这七年......他看着我,眼中有愧疚,是你在照顾我,我都记得。
记得又怎么样
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应该说你是骗子......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毫无波动。
道歉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说完了吗我问道。
清音,你能原谅我吗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恳求。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秦慕寒,我原谅你。现在你可以好好吃饭了吗
听到我的话,他眼中重新有了光芒：你真的原谅我了
真的。我点点头,所以你要好好养身体,然后和清雅姐姐好好过日子。
和清雅他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和她过日子
因为她是你真正的妻子啊。我故意说道,我只是个替身,现在任务完成了,就该退场了。
不！他激动地想要坐起来,你不是替身,你是我的妻子！
我心里一动,但还是保持冷静：法律上,清雅才是你的妻子。
我不管法律怎么说,这七年是你陪着我,是你照顾我,你就是我的妻子！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很尴尬,林清雅的脸色很难看。
慕寒,你说什么呢秦母赶紧打圆场,清雅才是你的妻子,清音只是个替身。
我说了,我不管！秦慕寒的态度很坚决,清音,你别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样说,我一定会很开心。
但是现在,我只感到疲惫。
秦慕寒,你累了。我轻声说道,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再想这些问题。
我不累！他挣扎着想要下床,清音,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担心他的身体：你先躺好,我们以后再说。
不,就现在说！他抓住我的手,你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
我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差点被击溃。
但是我不能答应他。
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我不能让他知道。
好,我答应你。我违心地说道,但是你要先把身体养好。
听到我的话,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病床上。
你说话算话他还是不放心。
算话。我点头,心里却在默默告别。
对不起,秦慕寒。我骗了你。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6
秦慕寒听到我的承诺后,终于愿意进食了。
我在医院陪了他一天,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好转,心里却在计划着如何离开。
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我悄悄离开了病房。
林清雅在走廊里等我。
清音,我们谈谈。她的表情很复杂。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你是不是还爱着慕寒她直接问道。
我沉默了几秒：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她看着我,如果你还爱他,我可以退出。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愧疚。她低下头,这七年来,是你在照顾他,而我却在享受单身的快乐。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但是我不应该理所当然地接受。她抬起头看着我,清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慕寒说清楚真相。
什么真相
七年前,我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林清雅的眼中有泪水,其实我当时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现在的老公。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结婚了
嗯,三年前就结婚了。她点点头,我一直没敢告诉家里人,因为他们不同意。
那你现在......
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一个爱我的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微笑着说道,所以我不需要慕寒。
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去和慕寒说清楚。让他知道你才是真正陪伴他的人。
不用了。我摇头,这样很好。
为什么你明明爱着他。
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我站起身,清雅,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强求。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好好照顾他,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
很远的地方。我没有具体说,远到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林清雅想要说什么,但我已经离开了。
回到病房,秦慕寒已经醒了,正在四处张望。
清音,你去哪里了看到我回来,他松了一口气。
去买了点东西。我随口敷衍道。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拉住我的手,我害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不会的。我轻拍着他的手,你好好休息。
那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
好。
当天晚上,我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安静的睡脸。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看着他了。
第二天一早,趁着他还在睡觉,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我在护士站留了一封信,让她们等秦慕寒醒了再给他。
然后我直奔火车站,买了最早的一班车票。
火车缓缓启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心里有种解脱的感觉。
再见了,秦慕寒。
再见了,这座让我痛苦的城市。
我轻抚着小腹,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7
五年后,江南小城。
妈妈,今天幼儿园老师说要开家长会。小包子奶声奶气地对我说。
我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儿子的话,放下手中的锅铲：好,妈妈明天去。
五岁的小家伙长得很像他爸爸,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秦慕寒的缩小版。
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只有妈妈小包子趴在餐桌上,很认真地问我。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每次我都是敷衍过去。
因为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没办法回来。我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头。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你长大了就回来了。
小包子点点头,似懂非懂。
这五年来,我和儿子在这个小城市过得很平静。
我在一家小诊所当护士,工资不高但足够我们生活。
我给儿子取名林小宝,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小宝很聪明,也很懂事,从不让我操心。
只是偶尔会问起爸爸,每次都让我心痛。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我不能回去,也不能让秦慕寒知道小宝的存在。
晚上,小宝睡着后,我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这是我每天的习惯,在安静的夜晚想想心事。
有时候我也会想,秦慕寒现在怎么样了
他应该已经和林清雅重新在一起了吧
说不定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而我,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带孩子的生活。
虽然累,但很充实。
看着小宝一天天长大,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请问是林清音女士吗对方是个男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私家侦探李明,受人委托找您已经找了很久了。
我心里一紧：谁委托的
是秦先生,秦慕寒。
听到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您说什么
秦先生委托我找您,他说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找到您。
我的手开始颤抖：他...他为什么要找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找人。请问您现在方便见面吗秦先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什么我猛地站起来,他要来这里
是的,他应该明天就到了。
我挂断电话,整个人都慌了。
秦慕寒要来了
那小宝怎么办他绝对不能知道小宝的存在。
我必须马上带着小宝离开这里。
我赶紧开始收拾行李,动作很轻,怕吵醒小宝。
但是小家伙还是被我吵醒了。
妈妈,你在干什么他揉着眼睛问道。
宝贝,我们要搬家了。我尽量保持镇定。
为什么要搬家我不想离开这里。小宝不高兴了。
因为......我想不出理由,因为妈妈换工作了,要去别的地方。
那我的幼儿园怎么办
妈妈会给你找新的幼儿园。
小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配合我收拾东西。
我们连夜离开了小城,坐最早的班车去了更远的地方。
在车上,我抱着小宝,心情复杂。
五年了,他还在找我。
为什么
他不是应该和林清雅在一起的吗
但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他找到我们。
小宝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他。
车子在颠簸中前行,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带着小宝去一个更远的地方,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8
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偏僻的山村,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应该很难被找到。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每天都在担心秦慕寒会突然出现。
小宝对频繁的搬家很不适应,经常问我什么时候才能不搬家。
妈妈,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搬家他坐在新租的房子里,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妈妈的工作需要。
那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
很快了,宝贝。我抱着他,心里却没有底。
在这个山村里,我在镇上的诊所找了一份工作。
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但至少安全。
小宝在村里的小学上学,虽然条件不如城市,但他适应得很快。
我以为这样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了,但是半年后,那个私家侦探又找到了这里。
林女士,您这次可不能再跑了。李明站在我家门口,秦先生这次亲自来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在哪里
就在镇上的宾馆。
他...他一个人来的吗我不敢问出口,但还是问了。
是的,就他一个人。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林清雅没有跟来。
林女士,秦先生说了,如果您还是不愿意见他,他就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我知道以秦慕寒的性格,他说得出做得到。
我知道了。我无奈地点头,我会去见他的。
李明离开后,我看着正在写作业的小宝,心情很复杂。
我该怎么面对秦慕寒
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保护小宝
妈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宝放下笔关心地问我。
没事,妈妈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
那你早点休息,我自己写作业。懂事的小宝让我更加心疼。
晚上,我把小宝哄睡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想了很久。
明天我必须去见秦慕寒,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小宝的存在。
我得想个办法把小宝安排好。
第二天一早,我把小宝送到了邻居家。
王阿姨,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小宝,我出去办点事。
没问题,小宝这孩子我喜欢得很。王阿姨是个好心人,经常帮我照看小宝。
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如果小宝问起,您就说我去县城了。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我来到镇上唯一的宾馆,在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才走进去。
前台告诉我秦慕寒在三楼的房间。
我站在门口,手举在半空中,迟迟不敢敲门。
五年了,我们又要见面了。
我不知道见到他我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什么。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秦慕寒出现在我面前。
五年不见,他瘦了很多,脸上也有了一些胡渣,看起来很憔悴。
清音......他看到我,眼中闪过惊喜,但随即又变得复杂。
你想见我就见到了,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侧身让我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房间里很安静,我们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很好。我简单回答。
你为什么要离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是说了吗任务完成了,就该离开了。
什么任务他皱起眉头,清音,你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封信我看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真的吗
看到那封信,我的心颤了一下。
那是我五年前留给他的,里面写着决绝的话语,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他,让他不要再找我。
是真的。我违心地说道。
我不信。他摇头,清音,这七年你照顾我的时候,我虽然昏迷但是有意识。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
我的心狠狠一跳：你......
我听到你说爱我,听到你说想和我有一个家,听到你在我耳边哭泣......他一步步走向我,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吗
9
面对秦慕寒的质问,我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墙上。
那些......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都是为了刺激你苏醒,医生说的方法。
是吗他继续逼近,那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半夜握着我的手睡着为什么在我生病的时候比谁都着急
我无法回答,只能移开视线。
清音,看着我。他伸手想要碰我的脸,但我避开了。
秦慕寒,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努力保持冷静,你现在应该和清雅姐姐在一起,过自己的生活。
和清雅他苦笑一声,她三年前就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什么她结婚了
她一直瞒着所有人,直到你离开后才说出真相。秦慕寒的眼中有痛苦,她说你才是真正照顾我的人,而她只是一个逃兵。
我心里一阵复杂,但表面还是很平静：那挺好的,她有自己的幸福。
那我呢他看着我,我的幸福在哪里
你的幸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清音,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找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请了最好的私家侦探,花了无数的钱......
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我爱你。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爱的是你,不是别人。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炸开。
我努力了五年才平复的心情,瞬间又乱了。
不......我摇头,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照顾。
不是的。他摇头,清音,你还记得在德国的那个雨夜吗
我心里一颤,当然记得。
那是我们第一次......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但我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对象是你。
你......我震惊地看着他。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他的眼中有温柔,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直到你离开,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的眼眶红了,但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可能了。我转过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从背后抱住我,清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感受着他的温暖,我差点就要投降了。
但是我想到了小宝,想到了这些年的隐瞒,我又坚定了决心。
放开我。我挣脱他的怀抱,秦慕寒,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我深吸一口气,我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话,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有男朋友了
嗯。我点头,我们准备结婚了。
这是谎言,但我必须这样说。
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死心。
不可能......他摇头,清音,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强迫自己做出轻松的表情,这五年我也要生活,也要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个人......他咬着牙问道,那个人是谁
这不重要。我走向门口,总之,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们真的不可能。
清音！他想要追上来,但我已经开门跑了出去。
我一路跑回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推开门,看到小宝正在客厅里等我。
妈妈,你回来了！他高兴地扑向我。
我抱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宝担心地摸着我的脸。
没事,妈妈只是想你了。我努力笑了笑。
王奶奶说你去县城了,买什么好东西了吗
没有......我摇头,宝贝,我们明天又要搬家了。
又要搬家小宝很不高兴,为什么我刚适应这里。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这里不适合我们。
小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我又开始收拾行李。
但是这次我知道,逃跑不是办法。
秦慕寒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能找到其他地方。
而且小宝也受够了频繁的搬家。
我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10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搬家,而是再次来到了宾馆。
我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敲响秦慕寒房间的门时,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清音他打开门,看到我有些意外,你......
我们谈谈。我走进房间。
他关上门,转身看着我：你想谈什么
关于我们的过去。我坐在椅子上,我想告诉你真相。
他也坐下,认真地看着我。
七年前,我之所以同意替嫁,确实是因为家里需要钱。我开始说道,但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确实爱上了你。我看着他,在德国的那些年,我真的把你当成了丈夫。
听到这话,他眼中有了光亮。
但是......我话锋一转,那些都是过去了。
为什么是过去他不解,既然你爱过我,为什么不能再爱一次
因为我已经看清现实了。我冷静地说道,秦慕寒,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
什么阻碍
门第,身份,还有......我停顿了一下,还有我们之间的误会。
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急切地说道,清音,我不在乎你的出身,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我在乎。我摇头,我受够了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受够了被当成替身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替身......
有的。我打断他,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我是冒牌货。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在你心里,我永远都不是真正的妻子。
我道歉了,我解释了......
道歉和解释不能改变什么。我站起身,秦慕寒,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他也站起来,清音,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我看着他,心里在做最后的斗争。
要不要告诉他关于小宝的事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他会怎么做
他会抢走小宝吗
不,我不能冒这个险。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说出了最残忍的话,秦慕寒,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死了。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插在他心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死白。
你......他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爱你了。我重复了一遍,这五年来,我过得很好,很自由。我终于明白,离开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不......他摇头,你在骗我,你明明......
我明明什么我冷笑,明明应该一辈子做你的替身明明应该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下
我没有那样想......
够了,秦慕寒。我走向门口,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找我了。
清音......他想要阻止我。
还有。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如果你再派人跟踪我,我就报警。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走出宾馆,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我知道我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
但是为了小宝,我必须这样做。
回到家,小宝正在玩积木。
妈妈,我们还要搬家吗他抬头问我。
不搬了。我蹲下身子抱住他,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去。
真的吗小宝很高兴,那太好了！
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管秦慕寒会不会死心,我都要保护好小宝。
这是我最重要的责任。
晚上,我接到了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
林女士,秦先生已经离开了。
他走了我有些意外。
是的,今天下午就走了。他说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应该高兴的,但心里却空空的。
他真的放弃了吗
这样也好,对大家都好。
11
三个月过去了,秦慕寒真的没有再出现。
我和小宝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小宝在学校表现很好,老师经常夸奖他聪明懂事。
我也在诊所里工作得很顺利,同事们都很照顾我。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如果不是小宝突然生病的话。
那天晚上,小宝突然发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
我赶紧带他去镇上的医院,但医生说病情有些复杂,建议转到县城的大医院。
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小宝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
不会的,宝贝。我握着他的小手,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但是县城医院的检查结果让我心如死灰。
小宝得了急性白血病。
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跪在医生面前恳求,需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
家属别激动。医生扶起我,孩子的病情虽然严重,但如果治疗及时,还是有希望的。
需要多少钱
至少需要五十万,而且还要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
五十万......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这些年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到十万块。
医生,能不能先治疗,钱的事情我慢慢想办法
我们可以先进行基础治疗,但是后续的化疗和骨髓移植都需要很多钱。
我点点头,先让小宝住院治疗。
接下来的几天,我到处借钱。
我打电话给以前的同事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但还是远远不够。
看着小宝一天天虚弱下去,我心如刀割。
妈妈,我们没钱治病了吗小宝虽然小,但很懂事。
有的,妈妈有钱。我强忍着眼泪安慰他。
妈妈,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不要说这种话！我抱着他,你不会死的,妈妈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当天晚上,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痛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钱借不到,小宝的病情又在恶化。
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儿子......
不,我不能放弃。
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救小宝。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护士跑过来告诉我：林女士,有人来看您儿子,还交了医疗费。
谁我连忙问道。
一个姓秦的先生。
我心里一惊,赶紧跑向病房。
果然,秦慕寒正站在小宝的病床边。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表情很凝重。
而小宝正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叔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冲进病房问道。
我听说你儿子生病了。他转过身看着我,所以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他看了看小宝,孩子需要治疗,我已经交了费用。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走到小宝身边,护着他。
叔叔,你是谁啊小宝奶声奶气地问道。
秦慕寒看着小宝,眼中有种奇怪的情绪。
我是......他犹豫了一下,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妈妈的朋友小宝很高兴,那你是好人吗
算是吧。秦慕寒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
我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很复杂。
小宝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秦慕寒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
叔叔,你长得好像我想象中的爸爸。小宝突然说道。
听到这话,秦慕寒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是吗他看着小宝,声音有些颤抖。
嗯,妈妈说我爸爸很帅,你也很帅。
小宝,不要乱说话。我赶紧制止。
我没有乱说,叔叔确实很帅啊。小宝很认真地说道。
秦慕寒蹲下身子,和小宝平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小宝,今年五岁了。
五岁......秦慕寒喃喃重复着,然后抬头看着我。
我能看出他在计算时间,心里开始慌张。
秦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不需要帮助。我冷冷地说道。
孩子病得很重,需要很多钱。他站起身,你一个人承担不起。
那也不需要你管。
为什么他看着我,我只是想帮助一个生病的孩子,有什么不对吗
我无法反驳,只能沉默。
小宝在旁边看着我们,虽然听不懂大人的话,但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妈妈,叔叔是好人,他想帮助我们。小宝拉着我的手说道。
看着儿子纯真的眼神,我的心都要碎了。
12
医生再次找我谈话,说小宝的情况需要立刻进行骨髓配型。
我们需要检查家属的骨髓,看看有没有匹配的。医生说道,父母的匹配概率比较高。
孩子的父亲不在。我说道。
那我们先检查您的,如果不匹配,可能需要联系孩子的父亲。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忐忑。
如果我的骨髓不匹配,难道要告诉秦慕寒真相吗
检查结果出来了,我的骨髓不匹配。
医生,还有其他办法吗我焦急地问道。
可以在骨髓库里寻找,但时间可能比较久。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联系孩子的父亲,父亲的匹配概率很高。
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时间拖不起,但我又不能告诉秦慕寒真相。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秦慕寒主动找到了我。
医生说需要骨髓配型他询问道。
嗯。我点头,但这和你没关系。
我想试试。他突然说道。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
我想检查一下我的骨髓,看看能不能匹配。
为什么
就当是做善事。他避开我的眼神,救一个孩子的命。
我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同意。
没想到检查结果出来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秦慕寒的骨髓完全匹配。
这真是奇迹！医生兴奋地说道,非亲属之间的完全匹配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
听到这个结果,秦慕寒看着我的眼神变了。
他开始怀疑了。
当天晚上,他把我叫到医院外面谈话。
清音,小宝是我的孩子,对吗他直接问道。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我怕。我低着头,我怕你会抢走他。
抢走他苦笑,我为什么要抢走自己的孩子
因为你是秦家的继承人,你有权利要回自己的儿子。
所以你宁愿一个人抚养他,也不愿意告诉我
是的。我抬头看着他,我不想让他成为豪门争斗的牺牲品。
你觉得我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我不知道。我摇头,我只知道,这五年来我和小宝过得很快乐,我不想失去他。
秦慕寒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不会抢走他,但我希望能参与他的成长。
什么意思
我想做他的父亲,真正的父亲。他看着我,清音,我们重新开始,为了孩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
为了孩子,也许我们真的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如果......我咬了咬唇,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能保证永远不离开我们吗
我保证。他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离开。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们重新开始。
一个月后,小宝的手术很成功。
秦慕寒的骨髓救了我们的儿子。
当小宝知道秦慕寒是他的爸爸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爸爸会回来的！他抱着秦慕寒,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看着他们父子相认的场面,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一次,是高兴的眼泪。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小宝关心地问我。
妈妈是高兴的。我擦干眼泪,因为我们终于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秦慕寒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和小宝。
对,我们是一家人。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永远都是。
一年后,我们在小宝的见证下重新举办了婚礼。
这一次,我不再是替身,而是他真正的妻子。
小宝穿着小西装,认真地问我：妈妈,这次爸爸不会再跑掉了吧
不会了。我笑着回答,这次他哪里都不会去。
太好了！小宝高兴地鼓掌,我终于有爸爸了！
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我知道我们的选择是对的。
有些路,绕一圈才能找到终点。
有些爱,经历分离才懂得珍惜。
现在的我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