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青梅煮酒,竹马绕床
青云宗的云深不知处,有一片终年云雾缭绕的竹林,名为听涛。二十年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被遗弃在青云宗山门外,是当时的掌门捡回,赐名苏清颜。十年后,又一个少年被带入山门,资质卓绝,性情沉稳,被掌门收为大弟子,取名墨沉渊。
苏清颜与墨沉渊,便是这青云宗内,人人称羡的一对师兄妹。
墨沉渊长苏清颜三岁,自她记事起,他便已是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前的身影。她练剑偷懒,是他耐心督促,手把手纠正她的姿势；她被师兄师姐欺负,是他冷着脸挡在她面前,一句清颜是我墨沉渊的师妹,谁敢动她,便能吓退众人；她贪吃后山的野果中毒,是他背着她跑遍整个青云宗,求遍长老,自己也中了毒,却硬是先把解药喂给了她。
沉渊师兄,年少的苏清颜总爱拽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墨沉渊那时总是耳尖微红,故作严肃地敲敲她的脑袋：胡闹,师兄要护你一辈子,不止是嫁人。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青云宗顶山的积雪,干净,纯粹,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时的苏清颜,以为这温柔会是她一生的依靠,这坚定会是她永远的港湾。他们一起在听涛竹林练剑,一起在藏书阁抄录心法,一起在山顶看日出云海,青梅煮酒,竹马绕床,时光仿佛能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墨沉渊的剑,名为问心,剑势沉稳,一如其人,每一招都堂堂正正,却又暗含对她无微不至的守护。他曾说：清颜,问心剑,只为护你而鸣。
她信了,也依赖着这份守护,将他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第二章：新燕入林,旧巢渐疏
苏清颜十六岁那年,青云宗又来了一个小弟子。
他叫冷轩,年方十二,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尤其灵动,像含着一汪泉水,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惹人怜爱。冷轩是山下孤儿,机缘巧合被路过的青云宗长老发现,带回了宗门。
冷轩入门晚,资质在初期看来也并不算出众,因此被分到了墨沉渊名下,由他代为教导。
初见冷轩,苏清颜便觉得这小师弟格外讨喜。他嘴甜,会哄人,见了她就脆生生地喊清颜师姐,还会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糖果分给她。与墨沉渊的沉稳寡言不同,冷轩总有说不完的话,会给她讲山下的趣闻,会逗她开心,像个永远精力充沛的小太阳。
清颜师姐,你看这朵花好看吗我跑了好远才找到的,送给你！冷轩献宝似的递上一朵颜色奇特的野花。
清颜师姐,你的发带松了,我帮你系好不好我娘以前教过我。他仰着小脸,眼神纯真。
清颜师姐,师兄他好严厉啊,练剑好累,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呀他拉着她的袖子,轻轻摇晃。
苏清颜的心,渐渐被这个嘴甜会来事的小师弟填满。她觉得冷轩比墨沉渊更懂她的心思,更能给她带来轻松和快乐。墨沉渊的教导是严厉的,关心是深沉的,有时甚至让她觉得压抑。而冷轩的亲近和依赖,让她感受到了被需要的满足感。
于是,画风渐渐变了。
曾经,苏清颜练剑累了,第一个想到的是墨沉渊的怀抱和安慰；如今,她会笑着揉冷轩的头,说小师弟真乖。
曾经,她有任何心事,都会第一时间跑去告诉墨沉渊；如今,她更愿意和冷轩分享,听他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
曾经,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墨沉渊的身影；如今,她的视线更多地停留在那个围绕着她打转的小师弟身上。
墨沉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看到苏清颜把自己亲手做的、她以前最爱吃的桂花糕,转手送给了冷轩；他看到苏清颜在冷轩练剑出错时,耐心十足地指点,而以前他稍微严厉一点,她就会嘟起嘴；他看到苏清颜和冷轩一起在月下谈心,笑得眉眼弯弯,而对他,却只剩下敷衍的知道了,师兄。
清颜,一次练剑后,墨沉渊忍不住叫住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冷轩他……心性未定,你与他相处,需得留些分寸。
苏清颜正准备去找冷轩,闻言不耐地皱了皱眉：师兄,冷轩只是个小师弟,你怎么总对他有偏见他那么乖,那么努力,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
墨沉渊看着她眼中明显的维护和疏离,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她,他不是有偏见,他是看到冷轩看她的眼神,虽然稚嫩,却藏着一丝不该有的贪婪和算计；他想告诉她,冷轩的努力和乖巧,总有一种刻意为之的痕迹；他想告诉她,他只是怕她被骗,怕她受伤。
但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好,师兄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苏清颜没再看他,应了一声,便转身跑开,去找那个正在不远处对她招手的冷轩。
墨沉渊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握着问心剑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竹林的风吹过,带着清冷的气息,却吹不散他眼底深深的落寞和担忧。
他不知道,他的退让和沉默,换来的不是她的醒悟,而是她更深的疏离和偏心。
第三章：偏心日盛,情意渐绝
时间荏苒,三年过去。
冷轩已长成十五岁的少年,越发俊朗,那双眼眸中的灵动,也多了几分深邃。他在修炼上进步神速,隐隐有追上苏清颜的趋势,这让青云宗上下都对他刮目相看,连掌门都赞他孺子可教。
而苏清颜对冷轩的偏心,也越发明显,几乎到了旁人都能看出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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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试炼,冷轩不慎受伤,苏清颜不顾危险,硬是背着他跑出了妖兽盘踞的林子,自己也受了伤,却笑着对冷轩说小师弟别怕,师姐在。而墨沉渊当时也在附近,想上前帮忙,却被苏清颜冷冷瞪了一眼：师兄你去忙你的,这里有我。
宗门大比,冷轩对战一位实力强劲的师兄,眼看就要落败,苏清颜竟在台下忍不住出声指点,被裁判呵斥。墨沉渊皱眉提醒：清颜,大比自有规则。她却冷冷回敬：师兄就只会讲规则吗冷轩要是输了会很伤心的！
她把自己的护身玉佩送给了冷轩,说小师弟戴着,师姐放心；却对墨沉渊送她的、她曾经视若珍宝的发簪,随意地扔在妆奁里,落满了灰尘。
墨沉渊的心,在一次次的冷漠和偏心下,渐渐冷却。他依旧默默守护着青云宗,守护着她,只是那份守护中,多了难以言说的苦涩。他不再主动去找她,不再对她的行为加以干涉,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扫清障碍,为她默默祈福。
听涛竹林,再也没有了两人并肩练剑的身影。只有墨沉渊一人,时常在月下,独自舞剑。问心剑的鸣声,也染上了几分孤寂和悲凉。
一次,苏清颜偶感风寒,冷轩忙前忙后地照顾,端水送药,嘘寒问暖。而墨沉渊得知后,默默熬了她以前最爱喝的姜汤,送到她门口,却只看到冷轩从里面出来,对他礼貌地一笑：多谢大师兄关心,师姐有我照顾就好。
门内,传来苏清颜温柔的声音：冷轩,外面冷,快进来,别理他。
墨沉渊端着姜汤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进去,只是将姜汤放在门口的石桌上,转身离开。那碗姜汤,直到凉透,也没有被人端起。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和她之间,那道名为冷轩的鸿沟,已经越来越宽,宽到他再也无法跨越。
而此时的苏清颜,沉浸在对冷轩的呵护中,享受着作为师姐被依赖的感觉,完全没有察觉到,冷轩看向她的眼神,早已不是单纯的师弟对师姐的依赖,那里面,有欣赏,有占有,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冰冷的算计。
她更没有察觉到,墨沉渊日渐消瘦的身影,和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她以为,他还是那个永远会在原地等她的大师兄,无论她走多远,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她,守护她。
她错了,错得离谱。
第四章：魔影初现,血光暗藏
冷轩十八岁那年,青云宗迎来了一次重大的危机。
魔门幽冥殿蠢蠢欲动,频频袭扰各大门派,手段狠辣,一时间江湖人心惶惶。青云宗作为正道魁首之一,自然成了幽冥殿的眼中钉。
掌门召集全宗弟子,严阵以待。墨沉渊作为大弟子,肩负起了指挥防御的重任,日夜操劳,眉宇间染上了浓重的疲惫。
苏清颜依旧和冷轩形影不离,两人一起巡逻,一起讨论阵法。冷轩表现得异常积极,对抗魔修时也十分勇猛,屡次立下功劳,赢得了宗门上下的一致好评。
清颜师姐,你看,这是我找到的对付魔修的阵法图,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疏漏冷轩献宝似的拿出一卷古旧的图纸。
苏清颜仔细看了看,点头称赞：冷轩你真厉害,这种古籍都能找到,这个阵法确实厉害,应该能抵挡不少魔修。
墨沉渊得知后,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接过图纸,仔细研究,越看越是心惊。这阵法看似精妙,能大范围杀伤魔修,但其核心布置,却隐隐有引导魔气、聚魔的迹象！
清颜,冷轩,墨沉渊找到两人,脸色凝重,这阵法有问题,不能用。
冷轩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大师兄,这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怎么会有问题呢我也是想为宗门出力啊。
苏清颜也皱起眉：师兄,冷轩也是一片好心,你是不是太谨慎了这阵法看起来很完美啊。
完美墨沉渊看着她,眼神锐利,此阵名为‘聚魔焚天阵’,看似焚魔,实则先聚魔,一旦启动,非但不能抵御魔修,反而会将大量魔修吸引过来,并且……阵眼之处,需以大量生灵精血为引,才能催动！这根本就是一个魔门邪阵！
冷轩脸色一白,随即辩解道：大师兄,你是不是看错了这、这图纸上明明写的是……
够了！墨沉渊打断他,目光如电,直射冷轩,冷轩,你从何处得来此阵你老实交代！
冷轩被他看得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看向苏清颜,眼神带着求助：清颜师姐……
苏清颜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冷轩身前,对墨沉渊怒声道：墨沉渊！你什么意思冷轩是为了宗门,你却三番五次针对他！不就是因为我对你冷淡了,你就迁怒于冷轩吗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狭隘！
墨沉渊的心,在她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彻底沉入了冰窖。他看着她维护冷轩的样子,看着她眼中对自己的失望和指责,只觉得万念俱灰。
清颜,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哀,我只是……不想你被骗。
我不需要你管！苏清颜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冷轩,我们走,别理他！
冷轩顺从地跟着苏清颜离开,临走前,他回头看了墨沉渊一眼,那眼神不再是纯真无辜,而是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一丝得逞的快意。
墨沉渊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中的问心剑,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悲鸣般的震颤。
他知道,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悄然逼近。而他深爱的那个师妹,却亲手将引路人,迎进了家门。
第五章：惊天背叛,血染青云
灾难,比墨沉渊预想的来得更快。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幽冥殿大举进攻青云宗。
无数魔修如潮水般涌上山来,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青云宗弟子奋力抵抗,却发现魔修的数量和实力,远超预料,而且,他们对青云宗的防御布置了如指掌！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弱点！一位长老怒吼道,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
墨沉渊心头一沉,猛地看向冷轩所在的方向。
只见冷轩站在一处高地,手中拿着一面漆黑的令旗,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乖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的笑意。他对着令旗念念有词,一道道黑气从令旗中涌出,缠绕在魔修身上,让他们的力量暴涨！
冷轩！你这个叛徒！有弟子认出了他,厉声喝道。
冷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尖锐而疯狂：叛徒哈哈哈！我本就是幽冥殿的人！冷轩那不过是我的假名！你们这些正道伪君子,终于知道了吧！
苏清颜正在与魔修苦战,闻言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冷轩：冷轩……你说什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冷轩看向她,眼中没有了往日的依赖和纯真,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和轻蔑：苏清颜,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这个蠢女人吗若不是为了接近青云宗,拿到镇派剑诀,谁耐烦天天对着你装乖卖傻
那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苏清颜的声音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
好冷轩嗤笑一声,对着你这张还算不错的脸,装得温柔一点,就能让你对我言听计从,帮我扫除障碍,何乐而不为你还真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被大师兄宠坏的、没脑子的女人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苏清颜的心脏。她想起自己对他的偏心,想起自己对墨沉渊的冷漠和指责,想起墨沉渊一次次的提醒和担忧……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像个傻子一样,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亲手推开了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不……不可能……苏清颜摇摇欲坠,泪水模糊了视线。
没什么不可能的！冷轩厉声喝道,苏清颜,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多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投降吧,跟了我,以后跟着我在幽冥殿,也能享尽荣华富贵！
你做梦！苏清颜猛地提起剑,指向冷轩,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愤怒,我苏清颜瞎了眼,错信了你这魔头！今日,我便杀了你,为宗门谢罪！
她怒吼着冲向冷轩,剑势凌厉,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不知死活！冷轩冷哼一声,手中令旗一挥,一道黑气射向苏清颜。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冲了过来,挡在了苏清颜的身前。
是墨沉渊！
他手中的问心剑,爆发出璀璨的白光,硬生生挡下了那道黑气。
沉渊师兄！苏清颜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久违的依赖。
墨沉渊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盯着冷轩,声音冰冷如霜：冷轩,你害我青云宗,罪无可赦！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墨沉渊,你果然是个麻烦！冷轩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化为狠厉,不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他不再保留,调动全身魔力,与墨沉渊战在一处。
墨沉渊的问心剑,剑势依旧沉稳,但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悲愤和杀意。他为死去的同门,为被背叛的宗门,更为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痛的师妹。
战斗异常惨烈。墨沉渊实力高强,但冷轩有幽冥殿秘法加持,又熟悉青云宗虚实,一时之间竟难分高下。
苏清颜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其他魔修缠住,只能焦急地看着场中。她看着墨沉渊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宗门,浴血奋战,看着他身上渐渐添了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心如刀绞。
师兄……她喃喃自语,泪水无声滑落,对不起……对不起……
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如果当初她没有偏心冷轩,如果当初她听了师兄的话,如果当初她没有冷落他……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就在这时,冷轩抓住一个破绽,猛地一掌拍向墨沉渊！
墨沉渊回防不及,被狠狠击中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
师兄！苏清颜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冲破魔修的包围,扑向墨沉渊。
冷轩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举起令旗,就要给墨沉渊最后一击。
不——！苏清颜扑到墨沉渊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冷轩的攻击。
然而,墨沉渊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将她推开！
清颜,走！
冷轩的攻击,狠狠落在了墨沉渊的身上。
噗——
又是一口鲜血,墨沉渊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滑落下来,靠在树干上,气息奄奄。
师兄！苏清颜爬过去,紧紧抱住他,泪水汹涌而出,师兄,你怎么样你醒醒！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墨沉渊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眼中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丝淡淡的温柔和……解脱。
他抬起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手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清颜……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别哭……
我不哭,师兄,我不哭！苏清颜拼命摇头,想帮他堵住伤口,却发现血怎么也止不住,师兄,你撑住！我带你去找师父！你不会有事的！
墨沉渊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弱的笑容。
清颜……记住……问心……问心无愧……
他的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如同羽毛拂过。
然后,那只手,永远地垂了下去。
师兄师兄！你醒醒啊！墨沉渊！你给我醒醒！苏清颜摇晃着他的身体,凄厉地哭喊着,可是,怀中的人,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他的眼睛,依旧望着她,带着一丝未尽的温柔和牵挂,永远地闭上了。
哈哈哈！墨沉渊,你终于死了！冷轩大笑着走过来,看着苏清颜抱着墨沉渊的尸体痛哭,眼中充满了快意,苏清颜,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信任的大师兄,这就是你抛弃的人！现在,他为你而死,你开心吗
苏清颜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血污,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
冷轩……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冷轩不屑一顾。
然而,就在此时,青云宗的护山大阵,在冷轩的里应外合和幽冥殿的猛烈攻击下,终于彻底崩溃！
无数魔修涌入,见人就杀,青云宗内血流成河,火光冲天。掌门和几位长老为了掩护剩余弟子撤退,力战而亡。
苏清颜抱着墨沉渊渐渐冰冷的身体,看着曾经祥和的宗门化为人间炼狱,看着昔日的同门师兄妹倒在血泊中,听着冷轩狂妄的笑声和魔修狰狞的嘶吼……
她的心,彻底死了。
第六章：烬余之痛,悔不当初
幽冥殿血洗青云宗,正道魁首一夜覆灭,震惊江湖。
苏清颜是少数的幸存者之一。在掌门临终前,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秘法将她和几个年幼的弟子传送出了青云宗。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身边是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弟子,而她的怀中,再也没有了那个温暖的身体。
墨沉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