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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第二日,我刚出房门便看见傅凌舟向我走来,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婉清,真的没有可能了吗他的声音沙哑。
我淡然道:
请叫我叔母。
他猛地攥住手,指节泛白:
你真的选择小叔了吗
我从来没选过你。我转过身。
好。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疯癫,那我就和小叔公平竞争。
他逼近半步,身上混着酒气,
别忘了,目前傅家的继承权在我手里,等老爷子百年之后......
你才是最后的家主,我会后悔的,是吗
我接过女佣递来的丝巾,轻轻擦着手心的水珠,可你的身体,允许吗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
他伸手想抓我手腕。
没什么。
我转身走进房间,只是提醒你,该吃药了。
半月后,傅老爷子七十寿宴。
傅老爷子被搀扶着坐上主位,环视前来拜宴的傅家亲戚。
各位。今日我要宣布一件大家都很关注的事情,便是关于傅家继承人的事。
傅家男儿论能力皆可堪大用。
老爷子叩了叩桌面,翡翠扳指与黄花梨发出清响,
唯祖训有云:傅家血脉受诅咒所困,男子活不过三十,唯有寻得命中机缘者,方能破劫。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傅凌舟和傅斐然。
傅凌舟清了一嗓子,首座的三姨婆立刻放下汤勺:
凌舟年纪轻轻,事业有为,如今又找到了秘方,定能管理好傅家。
是啊是啊,斐然这身子......
五叔婆摇头晃脑,
虽说娶了媳妇治好了,可往日咳得惊天动地恐怕是落下病根了,这要真接了家主之位,怕是......
傅斐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着唇瓣的力度几乎要掐出血。
我慌忙递上温热的梨汤,轻拍他的背部,
斐然,喝汤。
我心知虽然用血救了他一命,可毕竟久病难去,如今还需要调养。
林婉清,你若是真心疼小叔,
傅凌舟眼神阴鸷,
就该让他好好静养!傅家产业错综复杂,岂是病人能担的
他转向老爷子,忽然换上孝子贤孙的悲痛神情,眼中竟有泪花闪过,
小叔这些年为疾病所困,早已身体亏空。
老爷子看向傅凌舟时,目光里竟有了几分动摇:
凌舟,你当真靠夏苏苏的秘方彻底痊愈了
自然!
夏苏苏立刻站起,斜睨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我的秘方才是最有效的,谁知道林婉清用了什么巫族邪术给小叔压制病症,其实根本治标不治本。
傅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他摩挲着手中的拐杖,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那这傅家家主的职位,便......
话音未落,他转向傅凌舟,眼神中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傅凌舟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紧接着,一口黑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在了雪白的桌布上,众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