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是无情感能力者,她是心理系研究生。
她教他拥抱、心跳、喜欢。
三十六天实验结束,他说：你教的,我都学会了。
现在,轮到我教你,怎么被爱。
第一章：他说他没有心,可我看见他为我红了眼
S市的秋天来得格外干净。
苏槿穿着奶白色毛衣,拎着咖啡走进思觉障碍研究中心的时候,阳光正好,打在她发梢,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
走廊尽头的玻璃门自动滑开,门内的男人身影瘦高,整洁到刻板。
贺砚,你好。她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
男人抬头,眼神像寒冰结镜,没有半点温度。
苏槿,对吧他说,声音低哑却没有情绪,你是来接手实验记录的。
准确来说,我是来‘陪伴’你的。她坐下,将咖啡放在他面前,语调软软的,每天三小时,连续36天,我教你体验‘喜欢’是什么。
贺砚盯着那杯咖啡许久,才淡淡吐出一句：我不会喜欢人,也不需要教。
苏槿笑了笑,没接话,只从包里掏出一本记录本和一支粉红色签字笔,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第一页写着：
《贺砚的喜欢练习册》
——由苏槿特别定制。
他看了一眼：幼稚。
她眨眨眼：但你看了,说明你开始在意‘我’了。
贺砚的指尖轻颤,移开目光。
—
下午练习课。
苏槿站在他面前,张开双臂：今天的主题是拥抱。你先观察我的动作,然后模仿一次。
贺砚：拥抱没有意义。
苏槿歪头笑：那你现在拥抱我一次,失败了我请你喝一周咖啡。成功了,我送你一个奖励。
他盯着她几秒,低声道：奖励是什么
她凑近些,眨着眼：秘密。
贺砚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个正在运转中的程序。
然后他缓慢地伸出双臂,动作僵硬却认真,小心地将她抱进怀里。
像是第一次接触温度。
你很紧张。她轻声说。
没有。他咬牙否认,却不肯松手。
她悄悄在他背后打了个勾：
第一天,任务达成。
他会拥抱了——只对我一个人。
—
晚上离开研究中心时,下了小雨。
她没带伞,正低头发呆,一只黑伞撑到她头顶。
她惊讶地回头：贺砚
男人没说话,只静静站在她身侧,任由冷风打在自己肩膀上。
你不是说你不会管别人的情绪吗她试探问。
他垂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没学会喜欢人。但……我想让你别感冒。
第二章：他不懂心动,但每次看她,心会跳不停
贺砚的心理档案有一行红字备注：高功能型情感障碍,面部情绪缺失,不具同理感。
可那天回去后,他却在洗完手以后,站在洗手台前出神。
他想起那一瞬间,苏槿贴在他胸口,呼吸轻软地拂过他锁骨,她说：
贺砚,你拥抱别人的样子,像是全世界都静止了。
那一刻,他分明觉得,心脏的跳动,有了声音。
—
第二天。
苏槿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一进门就看见男人站在书架前,手里捧着她昨天送的练习册。
那本她以为他会丢掉的《喜欢练习册》。
她笑着走过去,语气故意轻松：贺先生,背完了吗
贺砚合上练习册,指尖攥得发白,却语调冷静：你昨天说,‘喜欢’会让人心跳加快。
是啊。她点头。
他低头,看着她,嗓音沙哑：那如果……我现在有这种感觉,代表什么
苏槿一愣,心跳也突然漏了一拍。
你有心跳加快她小声问。
他点头,眼神有点迷茫：我昨晚看你拥抱我时,胸腔有震动感。今天你走进来,我再次感受到了。
苏槿怔了怔,眼角微红。
她没想到,一个被判定无法爱人的人,会这么认真地分析心动的机制。
她更没想到的是——
他居然是因为她。
—
下午练习内容是注视。
她站在阳光下,眉眼温柔：今天我们学的是‘注视所爱之人时,人的瞳孔会放大’。
你要看着我,坚持十秒,不许移开。
贺砚盯着她看。
她笑着数：一、二、三——
第五秒时,她心跳失控地乱跳。
因为他的眼神太认真了。
像是盯着自己宇宙的唯一。
第十秒。
她结巴了：可以、可以了。
贺砚却没移开。
他轻声道：我刚刚发现,瞳孔放大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看你,看得停不下来。
—
晚上回到家时,苏槿翻出自己的心理报告。
她本来是来治愈贺砚的,是课题研究者。
她有一条铁律：不动情,不牵扯。
可她却控制不住地,在报告下偷偷写了一行字：
贺砚第二天进展：他开始心跳加速,也开始看我很久很久。
而我开始害怕——
如果我走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动心了。
第三章：他第一次吃醋,是因为她笑得太甜
苏槿今天换了身浅蓝色裙子,耳朵边挂着细碎银饰,一走进研究室,像一束光。
贺砚正在写昨晚的数据报告,听见她的脚步声,手却顿住了。
她今天没穿那件白色毛衣。
他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喜欢这种改变。
她在他对面坐下,掏出新写的喜欢练习卡,笑眯眯地推给他：今天的主题是共情反应——你可以试着模仿别人对我的态度,比如善意、调侃、欣赏……
话还没说完,门开了。
同学林修拿着咖啡进来,看见苏槿,眼睛一亮。
哇,你今天打扮得好好看。他走近几步,我猜你一定谈恋爱了。
苏槿轻笑：那你猜错了。
林修歪头：但你一笑,好像能让人谈一场恋爱。
她咯咯笑了,捂着嘴：林修,你嘴巴越来越甜了。
贺砚坐在原地,眼神一点点暗下去。
他的笔停在纸上,指尖收紧。
胸腔又有那种说不出的震动——可这次,不像昨天那样舒服。
像是有火在烧,但他不知道火从哪来。
—
过了一会儿,林修走了。
苏槿转头继续指导：刚才那是‘玩笑式社交’,你可以记下来……
她话音未落,贺砚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很多。
你对他,笑得很甜。
苏槿一怔：啊
他抬眼看她,语调慢得近乎压抑：你对我笑得没那么多。
她：贺砚
他顿了一秒,把笔重重一放：我不喜欢你对别人笑。
苏槿有些懵：……你是不是吃醋了
空气静了一秒。
他垂下眼眸,语气像是自问：这是……吃醋
她看着他,心突然软成一团。
他不知道这是嫉妒、是不安、是控制欲萌芽,他只是觉得,胸口难受。
她凑近一点,语气变得轻柔：贺砚,你现在心跳加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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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
那你想做什么
他低头,靠近她的额角,像是在努力克制着冲动：
我想让你……只对我笑。
—
她没说话。
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轻到风里也听得见：
那你就努力一点,贺砚。
学会爱我——我就只笑给你看。
第四章：他不懂分离焦虑,但她晚到五分钟,他就开始发疯
这天研究中心例行系统升级,门禁系统一度短路。
苏槿站在门外,手里的咖啡渐凉,来不及通知里面的贺砚。
她晚到了五分钟。
而五分钟之前的研究室里——
贺砚已经第三次站起身,走向门口,又止步。
他盯着门缝,神经紧绷。
她说会来,她说每天都会来。
可是现在,已经10:05,
她没有出现。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血管微鼓,皮肤泛白。
这种等待的情绪,没有名字。
他只知道,像是世界里某一块支柱突然抽空了。
整个空间都开始摇晃。
他听不进去墙上的广播,听不进助理递来的数据,也听不见自己心跳声以外的任何声音。
他忽然站起身,一把掀开桌上的资料本,动作干脆利落,眼神却失了焦。
贺老师您怎么了助理惊讶。
他冷声道：出去。
语调不像他自己。
门终于在此时打开。
苏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还拎着那杯迟到的咖啡。
贺砚,我来了……系统门卡坏了,我没法……
话没说完,她就看见满地被扫落的纸张,和坐在窗前、冷着脸沉默不语的贺砚。
他盯着她,眼里是一种陌生的情绪。
你……我以为你不来了。他问,语调不是质问,而是近乎慌乱的自言自语。
苏槿怔住。
她慢慢走近,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散落的纸,一边轻声解释：我有准时的出门,只是研究中心的电梯坏了、门锁也出问题……我从来没说我今天不来,对不对
她语气小心,像哄一个情绪崩溃的孩子。
他没有说话。
只是伸手——
把她拉进怀里。
那一瞬间,她感觉他在发抖。
微不可察,却真实。
你是不是……很难受她轻声问。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嗓音像沉入水里。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分离焦虑’。但我知道,你晚来五分钟,我整个人都像坏掉了。
苏槿心头一震,眼眶酸胀。
那你听好。她抱紧他,声音温柔却坚定,从今天起,我每天都告诉你我会来。而你要学会相信——你值得被等、被爱、被找回来。
—
那天,她没有做任何练习。
只是陪他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听着他安静地说：
我以为我没心。可你一不在,它就乱跳。
第五章：他第一次表达我想你,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
研究进行到第五周。
苏槿和贺砚的关系,也从观察者与被观察者,变成了每天互相找借口靠近的温柔拉扯。
但今天,是苏槿第一次提前结束实验。
今天我哥哥出院,我得早点过去。她合上本子,笑着对贺砚说。
男人点头：好。
她站起身,收拾东西,一如往常轻快。
可她没看见,男人的手指已经下意识按住了桌角,指节绷紧,青筋微凸。
她走到门口,回头一笑：明天见。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她推门出去、身影完全消失,安静的房间像突然塌了。
他猛地站起身。
追出去。
苏槿刚下电梯,身后有人叫她。
苏槿。
她转头,看见贺砚喘着气站在走廊尽头,手里还拿着她落下的一支笔。
可他没有走近。
只是站在那儿,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喊出一句话：
我……想你。
苏槿怔住。
周围好像一瞬间静了。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眶泛红：你说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语调克制却清晰：
我说,我想你。
你才刚走出去几步,可我已经在想你了。
苏槿走回去,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贺砚,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字,代表什么吗
他点头,眼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认真：
你教我说‘心动’、说‘拥抱’、说‘喜欢’——
但‘我想你’,是我自己学会的。
她鼻尖发酸,声音低下来：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贺砚看着她,呼吸一重。
下一秒,他低头、靠近、碰上她的唇——
他第一次亲她。
动作生涩,控制不住,却干净、清晰、带着一点不安的执念。
像是在告诉她：
我没有学会爱人,但我只想亲你。
她闭上眼,轻轻回应他,心跳如鼓。
—
接吻结束后,他额头抵着她,嗓音颤得微不可闻：
苏槿,你别再转身了。
你一转身……我就想你。
第六章：他第一次主动说我喜欢你,是在她以为实验结束那天
那天黄昏,S市的天空下起小雨,实验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苏槿站在研究室门口,没推门进去。
她手里攥着那份实验计划书的终止条款,纸张被雨水打湿,边角卷起。
——她的任务,到今天结束了。
三十六天,情感训练周期完成。
贺砚的情绪反应超出预期,心理学报告会成为最漂亮的毕业案例。
她该走了。
可她没动。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迈进去告诉他任务完成,
她和他就要恢复——
**不属于彼此**的关系。
门却忽然开了。
贺砚站在里面,像是等她很久。
他手里捧着那本《喜欢练习册》,翻到了第一页。
苏槿,他轻声开口,声音有点低哑,我记得你说,这一页的练习,是‘表达喜欢’。
她猛地抬头,心跳一滞。
他走近一步,眼神清晰：
你今天来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开始乱想,开始烦躁,开始——想见你。
苏槿退了一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贺砚,我们的实验……结束了。
他微微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
可下一秒,他猛然捧住她的脸,认认真真、毫无犹豫地开口：
那不是实验。
苏槿,我没有在练习。
我是真的在——喜欢你。
雨声落下,像天都屏住呼吸。
苏槿怔怔看着他,眼泪猛地落下来,声音颤得不成样：
贺砚……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是‘喜欢’吗
那不是一句轻易出口的词,它有重量,会沉,会烫,会一旦沾染就收不回来。
贺砚点头,一字一顿：
那就沉在我身上、烫我一辈子、收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你别走。
他忽然笑了。
笑得比雨还清澈：你教我心跳,教我抱人,教我想你——可我说喜欢你,不是你教的。
是我自己学的。
我用整整三十六天,学会了爱你。
—
苏槿扑进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却忍不住笑：
贺砚,你学得太好了。
我、我好像也……完蛋了。
你是我的需要治愈的人,结果我……被你治愈了。
第七章：他说你不教我了,但我想继续爱你
恋爱关系确定之后,
苏槿和贺砚之间,有了一些微妙又甜得过分的变化。
比如——
他会在晚上八点半给她打电话,哪怕只说两句话。
你吃了吗
今天有没有难过
再比如——
他会在下雨的傍晚,站在她常走的街口等她。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边走她惊讶。
他很平静地说：你上周也从这边走过。
我猜,今天你也一样。
苏槿一边打伞一边笑：你现在是不是在用数据预测我
没有。
他盯着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我只是——很想见你。
所以在你可能出现的地方,等。
—
那天晚上,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走了半条街。
她忽然停下脚步,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低头,盯着她手指和他交握的部分。
我在想——以前的我从来不会牵人。
可现在,牵着你,我不想松开。
苏槿心跳乱了半拍,低声道：你学得好快。
不是快。他一字一句,是我太想学会你。
—
后来的几天里,贺砚开始尝试一些小型恋人行为。
比如他会试图和她同步作息——
她说自己晚上十一点半睡,他就从凌晨三点改到了十一点二十七。
又比如,他请助理把她提到过一次的想学陶艺安排进了她周末附近的体验店,还故意没署名。
她拍照发朋友圈,他过了三分钟点了赞。
她回头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这里
贺砚握着手机,难得认真又腼腆：你不是说过你想做一次‘被偷偷记住的喜欢’吗
那我……偷偷记住你一下,不算犯法吧
—
那晚苏槿回家,在以前的研究日志本最后一页写了一行字：
以前他是我的观察对象,
现在,他是我每天都想靠近的生活。
我们还在学,
但这次,
不是治愈,是恋爱了。
第八章：他说我想一点一点,把生活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恋爱进入第十四天。
苏槿发现,贺砚不是不懂谈恋爱。
他只是太认真,认真到——
会记下她喜欢吃的每一种早餐搭配：豆浆+蛋饼要热的、豆腐脑只吃甜的、油条不能太脆。
会记录她来例假时的情绪反应曲线,提前三天把热水袋和红糖备好。
会在她无意说起某本旧书时,默不作声地在图书馆预约复印,过几天当做无事送你的小礼物递给她。
苏槿笑他：你这是谈恋爱还是搞科研
贺砚坐在沙发一侧,握着一杯水,眼神专注地看她：
我在研究‘怎么对一个人好’这件事。
然后反复做实验,只为了得到一个理想结果——
你笑了。
—
那天晚上,她加班回家,贺砚在她家楼下等她。
不是说好不用等我她边说边走近。
我没忍住。他轻声说,手机上说今天你这里会降温。
那你就等在风里
没关系。他顿了顿,声音很低,我想成为你生活里提前出现的人,而不是你喊了之后才来的人。
苏槿看着他,眼眶突然一热。
她从没被人这样认真地靠近过——
不是狂热的追逐,也不是浮夸的示好,
而是一点一滴,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融进她的日常里。
—
某天她下班,路过他家小区门口,突发奇想给他打电话：
如果我现在想见你,你多久能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她听到他喘着气回答：
我已经在电梯里了。
她站在街口笑出声：你提前猜到我会来
贺砚说：没有,是我刚好也在想你。
—
那晚她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一句话：
谈恋爱最动人的时刻,
不是他轰轰烈烈说要为你怎样,
而是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你最想见他的那一刻。
贺砚说他想把生活,一点一点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可我发现——
我的生活,已经开始变得很喜欢他了。
第九章（大结局）：她说我没教他未来,他却给了我余生的答案
春天来得比预期早了些。
苏槿这段时间忙着做一份跨校研究实习申请。
她犹豫很久,最终还是投了一个外地项目。
她没有告诉贺砚。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他,而是她怕——
那份远距离这个词,会在他心里重新唤醒疏离和不安。
可那天深夜,她加班回来,发现手机屏幕亮着,是贺砚的消息：
你准备申请XX项目的事,
我看到了。
我支持你去。
我也申请了同一个城市的岗位调动,虽然不确定成不成,
但我想离你近一点。哪怕,是下班能走路去找你的距离。
苏槿看着屏幕,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从没对他说过那句隐秘的担忧——
你是被教会‘怎么去爱’的人,
但我怕,你不会知道怎么去‘一起走下去’。
可他偏偏早就答应了她,从行动开始。
—
几天后,她从学校出来,远远看到贺砚靠在树下等她。
他身上还穿着她送的那件深灰色风衣,一眼看上去,安静得像一幅画。
她走近,他扬起手里一张纸：这是我调动成功的通知。
你真的……一起调过来了她声音都有些哽咽。
嗯。他点头,我没学过‘未来’这个单元,但我可以跟你一起慢慢写。
他将那张纸塞进她手心,然后低头贴着她额头轻声说：
你教了我‘喜欢’、‘心动’、‘思念’,
可‘一辈子’这道题,我想自己交卷。
—
那晚,苏槿在恋爱记录本最后一页写下：
【贺砚从来不是我计划里的一项成果,
他是我人生答卷里最意外、
也最精准的满分答案。】
—
某个午后,她窝在阳台看书,他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苏槿。他叫她。
嗯
他看着她,眼神干净又安稳：
我不是病人了,也不是实验对象了。
现在的我,
只是一个,想陪你走到白发的男朋友。
她合上书本,看着他笑。
风从窗边掠过,带来刚好的一点阳光。
他们的故事还很长。
但这一刻——
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原来我教的不是他如何去爱,
是他用爱,教会了我什么叫被坚定选择。
番外·求婚篇：他说我曾经不会爱人,现在想一生都爱你
那天是另一个秋天的某个平凡日子。
苏槿下班回家,打开门就闻到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玄关处的灯光偏暖,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碗筷和一束雏菊。
她有点懵：今天是什么日子
贺砚从厨房探出头,穿着围裙,头发还微微乱着,手里端着热汤。
今天不是纪念日。他说,语气平静,但我……今天很想做饭给你吃。
苏槿一笑：所以你就这么突然地浪漫
不是突然。他放下碗,认真看她,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把你放进我的未来里。
—
饭后,苏槿窝在沙发上看剧,贺砚坐在她身侧,时不时偷偷瞄她。
她没注意到——
他藏在沙发靠背后的口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黑盒子。
里面是他挑了整整三个月的戒指。
不贵,但样式他看了六十多款,只为了确定：这是不是她会一眼喜欢的。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洗澡。
贺砚忽然拉住她的手。
苏槿,他看着她,神情比任何时候都郑重,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她笑：你不记得,我还记得。那天你第一次拥抱人,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
但那天我记住了你。他轻轻拉她坐下,你说,喜欢是可以被教会的东西。
他低头从沙发后拿出那个盒子,打开。
银白色戒指躺在黑色绒面里,干净极了。
苏槿。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定到极致的温柔,我曾经不会爱人。
但现在,我想一生都爱你。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
苏槿看着他,眼眶一寸寸发热。
这个男人,从最初的不会拥抱,到现在主动求婚,
从需要被引导,到懂得为她准备惊喜和承诺。
他学会的不只是爱情,
而是——把她放进自己全部人生。
她抬起手,让他将戒指戴上,轻轻说了一句：
我愿意。
—
那晚,她在恋爱日志后面新开的一页写下：
【第N天：我答应了他。】
【这个不再是实验或记录,是我们的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