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本事?”巴图狂笑,突然将链锤狠狠砸向地面。整座擂台剧烈摇晃,碎石如雨点迸射。楚逸龙借力跃起,在空中旋身劈出一刀,却被巴图徒手抓住刀刃。巨汉狞笑着猛然发力,竟生生将楚逸龙连人带刀拽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楚逸龙弃刀松手,借着惯性欺身而上。巴图一愣,未及反应,楚逸龙的膝盖已狠狠顶在他腹部。巨汉闷哼一声,却凭着恐怖的力量反手抓住楚逸龙肩膀。楚逸龙只觉肩胛骨几乎要被捏碎,危急间屈指如钩,直取巴图双眼。
巴图本能地松手格挡,楚逸龙趁机翻滚着捡起陨铁刀。他深吸一口气,十年如一日的刀法在脑海中飞速流转——对付这等力大无穷的对手,唯有以巧破拙!当巴图再次抡起链锤时,楚逸龙不退反进,刀锋如游鱼般贴着锤面游走,借着巴图收招的惯性,猛地砍向他手腕。巴图只得松开链锤,手臂后撤,楚逸龙瞅准时机,刀身架在巴图的脖颈处。
“我认输”,巴图说完后退一步,又说道“今天我败的心服口服,你的实力确实比我厉害,有时间一起喝酒,我巴图最敬重强者。”楚逸龙道:“今天也是侥幸,巴图兄弟客气了。”
全场死寂片刻,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而远处观赛的人群中,已有不少人开始低声议论:这“血刃修罗”,或许真能问鼎此次勇士大赛的冠军。有几个贵族喜笑颜开道:如何,相信我的眼睛,第十怎么能打得过第八。
次日,八进四的比赛中,楚逸龙面对的是排名第六的沙巴儿,沙巴儿被称作“草原之鹰”。这场战斗吸引了很多人的观看,大家都想看这位新崛起的“血刃修罗”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很多人都对他很是好奇。
当楚逸龙跃上擂台时,沙巴尔正半跪在地上,十根精钢利爪在青石擂台上刮出火星。这位被称作“草原之鹰”的杀手浑身裹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的兽骨串随呼吸轻晃,露出森然白光。
“请。”沙巴尔突然暴起,身影化作残影贴着地面掠来,十道寒芒直奔楚逸龙膝弯。楚逸龙瞳孔骤缩,侧身翻滚间抽出陨铁刀,刀锋与利爪相撞迸出刺目火花。沙巴尔借力腾空,竟踩着楚逸龙的刀背再度跃起,利爪如鹰喙般直取面门。
楚逸龙旋身倒翻,刀光在半空划出银弧。沙巴尔的攻击却如影随形,每一次突进都刁钻地避开刀势死角。十根利爪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流星坠地,眨眼间擂台边缘已布记蛛网般的爪痕。楚逸龙额角沁出冷汗,这是他自剿灭黑风寨后,首次在战斗中如此被动。
“太慢了!”沙巴尔发出尖锐的嘲笑,突然蜷身如球滚向楚逸龙下盘。千钧一发之际,楚逸龙刀锋下劈,却劈了个空——沙巴尔竟借着地面反震之力,如炮弹般冲向楚逸龙后颈。观战人群发出惊呼,却见楚逸龙猛然扭腰,刀背横扫,正中沙巴尔肋下。
沙巴尔闷哼着倒飞出去,在擂台上连滚数圈才稳住身形。他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凶光更盛,突然扯开衣襟。楚逸龙心头一凛,只见沙巴尔周身青筋暴起,皮肤下隐隐有暗纹流转——竟是动用了鲜卑秘传的“鹰血术”。
沙巴尔再次发动攻击时,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此起彼伏,楚逸龙只能凭借本能挥刀格挡。“叮!叮!叮!”火星四溅中,他的虎口已被震裂,鲜血顺着刀身滴落。突然,沙巴尔虚晃一招,真正的杀招却是用膝盖猛撞楚逸龙小腹。
剧痛袭来的瞬间,楚逸龙脑中闪过师父楚凌霄的教诲:“刀非凶器,心才是。”他强忍疼痛,在沙巴尔收招的刹那,刀锋如毒蛇出洞,直取对方咽喉。
沙巴尔仓促间举爪格挡,却听“咔嚓”一声脆响,精钢利爪竟被陨铁刀斩断两根。
“不可能!”沙巴尔瞳孔骤缩。楚逸龙趁机欺身上前,刀背如重锤般砸在对方太阳穴。沙巴尔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楚逸龙乘胜追击,刀锋在沙巴尔咽喉前半寸骤然停住。
全场寂静片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楚逸龙状态有些不好,他走下擂台后,匆匆返回自已的住处。
与沙巴儿比赛后的第三天,四进二的比赛开始,楚逸龙面对的是一个女子,被人叫让“血寡妇”。传闻她不过双十年华,却背负着一段浸透血泪的往事:待字闺中时被父母许配给赌徒,婚后受尽虐待,某日趁丈夫醉卧,抄起菜刀手刃恶徒。自此远走塞外,投身天山派门下,学得一身诡谲剑法。
她常年以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剑穗上垂着的银铃随着步伐轻响,像是催命的丧音。草原商队里流传着这样的故事:某个雪夜,她追踪一名抛弃糟糠的商人,在客栈中以软剑将人钉在墙上,银铃响过三声,商人喉间才缓缓渗出鲜血。久而久之,那些始乱终弃之徒听闻“血寡妇”三字便两股战战。。
更令人好奇的是她立下的誓言——除非遇见能托付终身的良人,否则永不摘下面纱。有人说曾在月下见过她练剑,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的肌肤白如凝脂;也有人赌咒发誓,说她面纱下藏着被丈夫毁容的可怖伤疤。真假难辨的传闻,为这位神秘剑客更添几分妖异色彩。
当楚逸龙登上擂台时,血寡妇正倚着软剑而立,玄色劲装勾勒出纤细身形,腰间缠着的银丝锁链泛着冷光。她抬手轻抚剑柄,剑穗上的银铃骤然轻颤,像是某种无声的宣战。台下议论声如潮水翻涌,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这“血刃修罗”与“血寡妇”的交锋,究竟谁能斩断对方的锋芒?
“杀马匪的英雄,今日多多赐教。”血寡妇声如寒泉,话音未落,软剑已化作银虹刺来。剑身柔若无骨,却在半途突然弯折,剑尖诡异地刺向楚逸龙肋下死穴。楚逸龙瞳孔骤缩,刀光如轮急转,堪堪格开这必杀一击。软剑擦着刀面滑过,竟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血寡妇攻势如潮,软剑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惊鸿掠影。她步法诡异,踏着天山派特有的“迷踪步”,在擂台上留下重重残影。楚逸龙握刀的手掌沁出冷汗,这是他首次面对如此捉摸不定的对手——软剑看似柔弱,却能在瞬间爆发出雷霆之力,每一剑都精准地指向他防守的死角。
“好刀!”血寡妇突然娇喝,软剑一抖,竟化作七道剑影。楚逸龙挥刀劈砍,却见剑影倏然消散,真正的杀招从他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翻滚,软剑擦着耳畔划过,削落几缕发丝。观战人群发出惊呼,楚逸龙这才惊觉,血寡妇的剑法不仅刁钻,更暗含预判之术,仿佛能看透他的每一步动作。
激战中,楚逸龙渐渐摸清了规律。血寡妇的剑招虽诡,却总在第七次变招时露出细微破绽。当软剑再次幻化成漫天剑影,他不再急于格挡,而是屏息凝神,待第七道剑影出现的刹那,陨铁刀如闪电出鞘,“叮”地一声,刀刃准确无误地缠住软剑剑身。
血寡妇神色微变,运力抽剑,却发现楚逸龙的刀如附骨之疽,死死卡住剑脊。她突然弃剑,双手成爪直取楚逸龙面门。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让楚逸龙措手不及,仓促间松手挥刀格挡,却见血寡妇足尖点地,凌空翻身夺回软剑,剑刃直指他咽喉。
生死关头,楚逸龙急中生智,反手将刀鞘甩出。血寡妇本能地挥剑格挡,楚逸龙趁机欺身上前,刀背横在她颈侧。两人近在咫尺,楚逸龙甚至能听见她面纱下急促的呼吸。全场寂静无声,唯有风掠过面纱的轻响。
“你赢了。”血寡妇轻声开口,面纱下的眸光闪过一丝异样。踏着晨雾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冷香,萦绕在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