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科幻小说 > 末日地窟:重生之全能主宰 > 第378章 小额命元储备金

“咳咳……呜哇!”
剥皮张吐出一大口血沫子夹杂着内脏碎渣,右臂上的暗红秤纹依旧在疯狂闪烁,每一次闪烁,他手臂上的皮肉就痉挛一下,整个人如同生了大病,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那独眼中再也找不到半分刚才的凶戾,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恐惧和一种被无形重山压垮的死灰色。
林炎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那是过度使用沸血力量再加上刚刚发动债务转移术雏形带来的灵魂疲惫。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凝视着手背上那条还未完全褪去的暗金纹路。
刚才接触到剥皮张的瞬间,那种冰冷、霸道、不讲道理的“抽离感”与“覆盖感”……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沸血境的狂暴力量正在飞速消退,身体深处泛起噬骨般的虚弱,然而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更加符合他灵魂本源的认知却在此时清晰浮现,如同幽暗深渊被点燃的第一簇火焰。
“原来……”
林炎感受着掌心残存的、仿佛烙印于虚空的“转账记录”痕迹,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堪称惊悚的平静微笑。这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洞悉规则本质的冰冷和掌控命运的嘲讽。
“纯粹的暴力,只会制造更多债务……消耗无谓的能量……”
他无视了远处深陷矿渣、痛苦挣扎、暂时失去所有战斗意志的剥皮张。目光投向了那些依旧瘫软在地、因目睹神魔般的景象而大脑宕机的矿奴们。
那些麻木空洞、写满恐惧和绝望的瞳孔,此刻在林炎眼中,却变成了某种流动的资源。
一丝明悟如同冰水浇透了滚烫的熔岩,在他逐渐沉静的眼底凝结。
“……讨债,”
他轻轻地,对着空旷血腥、回荡着哀嚎的矿道,低语出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坠地,敲碎了矿道里死寂的假象。
“用规则本身的力量,去汲取,去掠夺,去收割……这才是……”
他那因虚弱而微微失焦的瞳孔骤然凝聚,扫过白骨秤纹里那依旧高悬如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债务数字:“……暴君的真谛。”
矿道深处,某种庞大意识的残余波动似乎被这冰冷的宣告触动,如同腐海深处的黑暗翻滚了一下。
而远处矿渣堆里的剥皮张,听到林炎那平静到令人心胆俱裂的低语,猛地停止了挣扎,独眼中最后一丝属于“监工”的残暴彻底泯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源于灵魂最深处的绝望与寒意。
这个怪物……他抽走的……不仅仅是三百年的命……他夺走的……是支撑这个血肉地狱运转法则的核心信念!
剥皮张看着自己那条疯狂闪烁、如同嵌入了死亡倒计时的右臂,感受着灵魂中那凭空多出、冰冷沉重的负担,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他感觉,有某种比血肉被碾碎更可怕一万倍的东西,正从他引以为傲的“剥皮权柄”中,被那个怪物……无情地抽走。
沸血境残留的灼热余烬在经脉中嘶鸣着熄灭,那股焚山煮海的毁灭性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更加刺骨的冰冷与沉重。
林炎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骨髓里榨出来的虚软感像铅块坠着身体。
右臂白骨秤纹上,那725年(9天03:42:29)的猩红数字如同悬颅利剑,每一秒的倒数,都在心脏上刮出钝响。
力量消退,债务犹存。
三分钟的战神体验卡,换来的代价是差点被利息当场吸干的濒死感。这操蛋的世界法则,真是半点空子都不给钻!
林炎的眼神比矿井深处的黑暗还要幽邃。
沸血蛮力只是一时爽,他需要的,是更持久、更阴狠的收割工具——债务转移术,那条用千年重债换来的、通往暴君之路的血契规则!
远处矿渣堆里,剥皮张的惨嚎和咳嗽声如同破风箱,却已失去了先前那种睥睨矿区的凶戾,只剩下被抽空了精气神、被未知恐惧噬咬骨髓的虚弱。
他那条印着剥皮秤纹的手臂仍在间歇性地抽搐闪烁,每一次晦暗血光亮起,他都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痉挛得更厉害。
林炎的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张写满痛苦和绝望的肉饼脸,没有半分停留。
废物!不过是转账成功后的第一份活体负债证明,证明了他的路……是正确的!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依旧瘫软在地,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的矿奴们。
他们的麻木、他们的恐惧、他们皮包骨头下那点可怜巴巴的生气……
这些在剥皮张眼中只配当燃料的消耗品,在林炎此刻的视野里,却散发出一种另类的、流动的“价值”。
那是可以被精准量化、可以被无情榨取、如同矿井角落里散落的劣质矿石般,量多管饱的“小额命元储备金”!
零散?小额?
矿奴再多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要破局,得找更大的水源!剥皮张的班底,那些寄生虫一样吸食矿奴骨髓的监工爪牙,才是成批打包的‘高价值不良资产’!
清算他们,才是眼下性价比最高的‘降杠杆’!
林炎动了。虽然力量消退,但沸血境强行锻造的筋骨和残存的行动力还在。
他踏过地面上焦黑的痕迹和尚未冷却的血肉残渣,步履无声,如同从矿坑最深处攀爬上来的复仇幽影,朝着矿道深处。
那扇被厚重油腻皮帘遮掩、传出低劣麦酒味和嚣张叫骂声的门户走去。
——监工休息室。
“妈的!今天张哥火气怎么这么旺?又是哪个不开眼的矿渣撞枪口上了?”
“管他呢!趁他不在,赶紧捞几把!下注下注!老子押这趟红矿出五斤精矿!”
休息室内烟雾缭绕,劣质烟草和汗臭、血腥味混杂。几张粗糙石板拼成的赌桌旁,围着七八个敞着皮甲、满身油汗的监工。
桌上散乱着各种大小不一、带着血丝或锈迹的劣质矿石,还有几张污秽磨损的骨牌。
一个输红了眼的光头监工,正把一条风干的、疑似人耳根的玩意儿拍在桌上。
“操!秃狗你他妈把昨天剥那老东西的‘零件’都拿来抵债了?晦气!”
“滚你妈的!赌不起别赌!”秃狗脖子通红,梗着脖子吼。
就在这时,厚重的皮帘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没有预兆,没有脚步声!一股混合着矿道深处血腥、焦糊与冰冷铁锈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劈开了屋内浑浊污秽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