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嘴巴微张，然后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特么怎么说？
他已经暴露了啊！
“路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究竟是谁杀死的亚当斯，你知道是吗？”
“否则你也不会说出那句话。”
“甚至，你知道有人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而且你还知道篡改的内容是什么。”
“路易，我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你，救下我们所有人”
“但，路易，你觉得那些人真的是好人吗？你不觉得他们的出现太巧合了吗？”
“就仿佛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故意卡着那个时间出现，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跟一道光一样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感恩戴德。”
“你就没有想过这种情况，除了微乎其微的碰巧，只剩下一种可能吗？”
“那就是，他们本身就是这种袭击的策划者之一，他们利用了众生庭”
“当然，除了他们想要拉拢你，还有一种可能，路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瞬间，周围虚幻的剑影凝聚成实体，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包裹了路易周身，路易甚至都能感受到剑所带来的锋利感。
当时，那一刻，这把剑距离我的咽喉只有零点零零零一公分。
路易下意识想到那句话，不过现在距离自己咽喉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上百把。
对方也不是紫霞，是沈天纵这货。
不过对方说的话，路易也飞快思考了起来。
如果之前的路易只是想到了其中之一，那么现在沈天纵的话，就仿佛是拨开云雾，彻底点醒了路易。
对啊，他们凭什么可以踩着点来，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旁观者吧！
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会出现这一幕。
甚至他们本身就是这场危机背后的策划者。
否则，他们凭什么可以提前得到消息，然后伺机隐匿在暗处。
还有最大的bug！！
亚当斯他们难道真的没察觉出马面死掉，周围众生庭基地被拔除的消息吗？
这时间可是足足过去了三个月，他们就没察觉出一丝风吹草动？
是没察觉出，还是有人故意不让他们察觉出？！
路易的大脑此刻飞速旋转，一些让他想不通的事情，此刻瞬间迎刃而解！！
这场看似是众生庭的袭击，实际上幕后策划者是【鬼门】！！！！
此刻，路易的胸腔内充斥着不解，疑惑，以及一丝愤怒。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只是为了把自己引入【鬼门】？
那也太扯淡了，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真是一群彻彻底底的疯子
是比众生庭还要过分的疯子！！
看着路易动容的面孔，沈天纵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紧接着道：“其实，在那一天之前，我曾向高层汇报过情况，请求支援，但被驳回了。他们说有我在，不需要支援，这看起来像是对我的实力很信任。”
“但我没放弃，为了稳妥，我找了很多和我实力相当的人，但他们都临时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我的队员本来这时候应该在放假，也被安排了任务，我调遣不了他们。”
“所以……”
“你怀疑高层有内鬼？”路易双手抓着脑袋，弯腰低头，喃喃道。
“没错。”
沈天纵果断点头。
路易眼里闪过一丝疲倦，这些事怎么这么复杂？他刚进入潜夜人，就经历了化神境的镇压、元婴境的恐怖，这就像蝼蚁闯进了巨龙巢，人直接懵了。
现在又得知潜夜人内部有内鬼，这世界还有啥是安全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沈天纵继续道，“原本我以为内鬼是众生庭的人，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如果真是众生庭的人，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周围众生庭基地被灭的消息，就不会扬言让被你杀死的马面带十万支觉醒药剂在地铁枢纽爆炸，显然他们不知道。”
“我之前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也许高层没内鬼，都是我的错觉。”
“当我醒来后，发现大家的记忆都被篡改，我就知道，肯定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了。”
“而被篡改的记忆，受益人只有你，路易。在他们的记忆里，没有你杀金狮的事，只记得张晋给自己注射觉醒药剂，杀了其余圣殿骑士，然后自焚。”
“第三方势力在保护你，路易，告诉我，为什么？”
还真是听微决疑，沈天纵这个人不仅是实力强的可怕，就是心思都如此缜密。
路易额头冒出几丝冷汗，仅凭几句对话，沈天纵已经把那天的事情给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了，真是恐怖。
不过，如果这一切【鬼门】才是背后的隐藏幕后主导，那可真就是太可恨了。
这跟给自己下套有什么区别？
原因居然仅仅是想要自己加入【鬼门】这实在是太荒诞了，他们看上自己什么了？
面对沈天纵的问题，路易沉默了好久。
就算明白【鬼门】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也不能确保自己相信沈天纵。
毕竟，凭什么沈天纵没有被篡改记忆？
会不会沈天纵也是【鬼门】的人，是故意来试探自己的？
信还是不信，路易有些迟疑。
沈天纵看出了路易的迟疑，他也不急，就这么坐在床边，静候佳音。
过了许久，路易终于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的很巧妙，你是什么意思，既是问了沈天纵的立场，也问了，沈天纵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天纵嘴角上扬，他明白，现在只差一步，他就可以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了。
沈天纵立刻表明立场道：“和我同盟吧，路易，我去居高上位，你帮我蛰伏在那个组织里，帮我查出高层究竟谁是他们的暗子，当然，我也会帮你尽快升职。”
“你怎么就可以肯定我能够快速升职，毕竟在异能的世界里，实力才是硬道理，实力过关才能升职不是吗？”路易故意装傻道。
“路易，我说过我没被篡改记忆，关于你杀死金狮，单挑飞鹰，重创飞鹰，吃掉心脏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我可都记得，你的实力足以快速在潜夜人之内独当一面。”
沈天纵的话宛若一把匕首划破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隔阂。
“你难道就不想要给张晋报仇吗？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你害死了张晋，他们的目标是拉拢你，但却也牵连了张晋。”
沈天纵的话简直就是一把无情的匕首贯穿了路易的心脏。
路易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是啊。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他害死了张晋。
害死了这个“可爱”的人。
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破坏了对方期待已久的结婚纪念日，然后又撕碎了对方和女儿的约定，现在更是因为自己害的张晋死了。
而张晋呢为自己，却献上了心脏。
还真是叫人喘不过气的亏欠。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亏欠张晋这么多了吗？
“当然要报仇，不过要从长计议，那个组织很强大。”
虽然被【鬼门】救了，但如果这本身就是对方所策划的阴谋的话，又会有什么恩情呢？
“杀死亚当斯的是谁？”
“鬼门之主，鬼门的领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