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契之约
我被丈夫推下车喂丧尸时,撞见了隔壁实验室爆炸。
血泊中爬出的白大褂少女割开我的手掌：想要力量吗拿血来换。
当我的骨刺穿透仇人心脏时,她的手术刀正悬在仇人眼球上。
合作愉快。我们染血的手握在一起。
脚下整座基地在火海中坍塌,远处直升机仓皇逃窜。
她歪头轻笑：下一个实验品,选空中那个好不好
2
生死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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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弹玻璃冰冷地挤压着我的颧骨,每一次撞击都让骨头在皮肉下发出沉闷的抗议。窗外,死亡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腐烂的、带着泥土腥气的恶臭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一只丧尸枯槁的手,指甲断裂污黑,徒劳地在强化玻璃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浑浊眼珠死死锁住我这个新鲜的血肉罐头。
秦浩的手,那只曾经也温柔地拂过我额头的、戴着昂贵腕表的手,此刻正死死按在我的后颈上,像铁钳一样,用尽全力把我整个上半身死死抵在冰冷的车窗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脸直接按进那层隔绝生死的玻璃里,让我与外面那些腐烂的怪物做最亲密的接触。
浩哥！快点！它们要围上来了！副驾上,娇滴滴的女声带着哭腔,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从玻璃的倒影里看见那个女人——秦浩的新欢,正手忙脚乱地对着小镜子补口红。那张年轻的脸蛋上写满了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摆脱累赘的不耐烦。猩红的唇膏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下,画出一道扭曲的弧线,像一道丑陋的、嘲弄的伤口。
晚晚,秦浩的声音贴着我的后脑勺响起,带着一种虚伪的、令人作呕的叹息,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发根,激起一阵寒颤,别怪我。带着你,我们谁都跑不了。为了公司……为了大局,你得理解。
理解理解你为了小三和活命,毫不犹豫地把结发妻子推出去喂丧尸
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心脏,尖锐的毒牙狠狠刺入。肺里的空气被那只无情的手挤压殆尽,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能带回更浓重的绝望和腐臭。视线开始模糊,窗外丧尸扭曲的脸孔和车内倒影里秦浩冷酷的侧脸,在我涣散的瞳孔里重叠、扭曲,构成一幅地狱的图景。
完了。
这个念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砸进意识深处。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秦浩猛地发力,车门锁扣发出一声短促的咔哒脆响。隔绝生死的屏障,消失了！
巨大的力量将我狠狠掼向车外那片腐烂的死亡之地！身体瞬间失重,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颠倒。腐臭的空气猛地灌入口鼻,呛得我窒息。水泥地的冰冷和坚硬,透过单薄的衣料,毫无缓冲地撞上我的肩胛骨、肋骨、髋骨,骨头仿佛要碎裂开来,剧痛瞬间炸开。
嗬——嗬——
兴奋的、非人的嘶吼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带着灼热腥臭的吐息喷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腐烂的、沾着不明粘液的手爪争先恐后地抓向我,尖锐断裂的指甲划破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我甚至能看到最近那只丧尸大张的嘴里,暗红色的牙龈和发黑的、摇摇欲坠的牙齿。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3
烈焰重生
就在我几乎能闻到那张血盆大口里的腐肉气味时——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从地心深处炸开,又像是万吨炸药在密闭空间内被同时引爆！地面剧烈地、疯狂地跳动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捶打！我身下的水泥地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尘土和碎石像子弹一样激射飞溅。
紧接着,是隔壁那栋标志性的、坚固得如同堡垒的创世基因科研大楼！
大楼朝向街道这一侧的巨大钢化玻璃幕墙,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拳狠狠击中,先是向内凹出一个恐怖的、巨大的弧度,下一秒,再也承受不住那狂暴的冲击力,轰然爆裂！
哗啦啦——！！！
不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而是山崩海啸般的轰鸣！无数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在炽烈到无法直视的金红色火光的裹挟下,如同亿万把燃烧的飞刀,从爆裂的窗口激射而出！它们切割开浓烟,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那些原本扑向我的丧尸,动作瞬间凝滞。它们浑浊的眼球被那骤然爆发的、足以灼伤视网膜的强光刺穿,呆滞地转动着。紧接着,致命的玻璃碎片和狂暴的冲击波席卷而至！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肉体撕裂声密集响起。离我最近的那几只丧尸,首当其冲,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肢体瞬间被撕裂、切割、抛飞！污黑的血液、破碎的脏器、断裂的骨头混合着玻璃碴,像一场血腥的暴雨,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滚烫的、带着浓重血腥和硝烟味的液体溅了我满头满脸,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拍在我的身上,将我从地上掀飞出去,又重重摔落。全身的骨头都在哀鸣,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一片死寂的轰鸣。世界在旋转、颠倒,视野里只剩下刺目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
就在我摔落在地、意识在剧痛和耳鸣中摇摇欲坠的瞬间——
那片刚刚被爆炸撕裂、如同恶魔巨口般狰狞的创世基因大楼破口处,浓烟与火焰疯狂地舔舐着焦黑的墙体边缘。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幽灵,摇摇晃晃地、极其艰难地,从翻腾的烈焰和滚滚浓烟中爬了出来！
她身上那件标志性的白大褂,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烟熏得焦黑,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下摆甚至还在燃烧着微弱的火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灼伤、划伤和淤青,有些地方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浓烟熏黑了她的半边脸颊,只有那双眼睛,透过凌乱沾血的额发露出来,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锐利,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恐惧或痛苦,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燃烧到极致的疯狂和……清醒
她的一条腿似乎受了重伤,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每一次拖动都伴随着身体剧烈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痛苦抽气。但她爬行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和速度。她目标明确,笔直地、不顾一切地朝着我摔落的方向,爬了过来！
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我！
不是关切,不是同情,而是一种……一种濒临绝境的野兽看到唯一可能的猎物或工具时的,攫取！
嗬嗬……周围侥幸未被冲击波撕碎的丧尸,被这新鲜的血腥味和活人的气息重新刺激得狂躁起来,拖着残破的身躯,嘶吼着再次向我和那个爬来的少女逼近。
那少女的动作骤然加快！她几乎是扑到了我的面前,带起一股浓烈的硝烟、血腥和化学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没有询问,没有犹豫。
一只冰冷、沾满黑灰和半凝固血污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紧接着,另一只手中寒光一闪——不知何时,她指间竟夹着一片极其锋利的、沾着暗红血迹的玻璃碎片！
动作快得如同鬼魅！
冰冷的锐痛瞬间刺穿了我的左手掌心！
呃！我痛得浑身一缩,倒抽一口冷气。
4
骨刺复仇
温热的鲜血立刻从深深的伤口中涌出,顺着掌纹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涌出的鲜血,瞳孔深处似乎燃起了两点幽暗的鬼火。没有丝毫停顿,她猛地低下头,将自己同样伤痕累累、还在淌血的右手手掌,重重地、死死地按在了我血流如注的伤口上！同时,一个冰冷、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砸进我的耳膜：
想要力量吗拿血来换。
两股温热的、属于不同人的血液,瞬间交融！
就在我们血液相触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强烈震颤感,如同无形的电流,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燃烧、沸腾！
视野骤然被一片刺目的猩红覆盖！
那不再是物理意义上的红光,而是从我的身体内部,从每一寸皮肤下,从每一根血管里迸发出来的、纯粹的、暴戾的能量光芒！它像一层流动的、燃烧的血色铠甲,瞬间覆盖了我的全身！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骤然爆发的力量的嘶吼从我喉咙深处炸开！
身体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引爆了！一股狂暴到无法想象的力量洪流,蛮横地冲垮了所有生理的桎梏！刚才撞击和摔落的剧痛,瞬间被这股力量碾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撕裂、膨胀、仿佛身体要被撑爆的恐怖感！
我的骨骼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爆响！肌肉纤维疯狂地扭曲、虬结、膨胀！皮肤被底下汹涌的力量撑得滚烫发红！
剧痛与力量交织的狂潮中,我的视线猛地投向那辆几乎要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越野车！引擎的咆哮声撕扯着充满硝烟和血腥的空气。
透过车尾脏污的玻璃,秦浩那张写满冷酷和侥幸的脸,和他身边那个女人惊魂未定却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像烙铁一样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恨意！
纯粹的、焚尽一切的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比丧尸的嘶吼更尖锐,比爆炸的烈焰更灼热,在每一根燃烧的神经里尖啸！
秦——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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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咆哮声撕裂了喉咙,带着血沫,不再是人类的音调,而是如同受伤濒死的凶兽发出的、能震碎玻璃的恐怖嘶吼！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
双腿猛地蹬地！
脚下的水泥路面咔嚓一声脆响,蛛网般的裂纹以落脚点为中心疯狂炸开！碎石四溅！
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弓射出,化作一道裹挟着猩红光芒的残影,以超越物理极限的恐怖速度,撕裂空气,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厉啸,直扑那辆逃亡的越野车！
距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
仅仅一次蹬踏,一次冲刺！
那道猩红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越野车尾！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来不及消散！
车内的秦浩似乎从后视镜瞥见了什么,脸上的侥幸瞬间冻结,化为极致的惊骇,嘴巴惊恐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燃烧着猩红光芒的右手,五指张开,不再是人类的手掌！指关节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爆响中诡异地拉长、扭曲、凸起！一层惨白坚硬的骨质瞬间覆盖了手背和五指,并疯狂增生、延伸、塑形！眨眼间,五根足有半尺长、闪烁着金属般冰冷寒光的惨白骨刺,取代了我的手指！
那不再是武器。
那是从我的血肉和骨骼中直接生长出来的、带着我滔天恨意的、最原始的杀戮器官！
带着我所有被背叛的痛楚、被推入死亡的绝望、以及此刻燃烧生命的狂暴力量,这只异化的骨爪,高高扬起！猩红的能量在骨刺尖端疯狂汇聚、压缩,发出高频的嗡鸣,如同死神的号角！
然后,朝着那坚硬的防弹车顶,狠狠刺下！
嗤——！！！
5
丧尸盛宴
没有金属碰撞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热刀切入厚牛油般的可怕撕裂声！
那足以抵挡步枪子弹的特种合金车顶,在五根惨白骨刺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骨刺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车顶钢板,如同五根烧红的钢钎,深深扎了进去！
啊——！！！
车内爆发出秦浩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的手臂猛地发力！肌肉在猩红光芒下如钢铁般虬结贲张！
给我——开——！！！
怒吼声中,覆盖着惨白骨甲的手臂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嗤啦——！！！
令人头皮炸裂的金属撕裂声刺破云霄！
那厚重坚固的防弹车顶,如同被巨兽的利爪撕开的罐头铁皮,被硬生生地、蛮横无比地掀飞了出去！扭曲变形的巨大金属车顶翻滚着飞向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重重砸在远处一辆废弃的公交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越野车瞬间变成了敞篷！
车内的景象暴露无遗。
秦浩瘫坐在驾驶位上,右肩靠近锁骨的位置,一个碗口大小的恐怖血洞正在疯狂地向外喷涌着鲜血！那是刚才骨刺穿透车顶时给他留下的致命伤！他脸上毫无人色,瞳孔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因剧痛和失血而不停地抽搐。
副驾上的女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眼翻白,身体软软地瘫在座椅上,一股腥臊的液体迅速浸湿了她的裤子和昂贵的真皮座椅——她失禁了。
我布满骨刺的手爪收回,惨白的骨质上滴落着温热的、属于秦浩的鲜血。我站在车尾,居高临下地看着车内两个抖如筛糠的仇人,那双燃烧着猩红光芒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封万里的寒冷。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掀,似乎耗尽了我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猩红的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收敛回体内。
骨刺并未消失,依旧覆盖着我的手,像一副狰狞的手甲,滴着血。
就在这时——
嗬嗬……
吼！
引擎的轰鸣和血腥味,重新吸引了周围残存的、未被爆炸彻底消灭的丧尸！它们拖着残破的身躯,喉咙里发出贪婪的嘶吼,从街道的阴影里,从翻倒的车辆后面,摇摇晃晃地、却又无比执着地围拢过来,目标直指这辆敞篷的越野车,以及车里那两团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新鲜血肉！
秦浩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腐烂身影,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艰难地、绝望地扭过头,看向车尾的我,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破碎的词语混合着血沫涌出：晚晚…救我…念在…夫妻…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摇尾乞怜的卑微和濒死的恐惧。
我冷漠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覆盖骨刺的手随意地一甩,将上面沾染的属于他的血珠甩落在地。
夫妻我的声音嘶哑,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推我下车的时候,你怎么不念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看来,你的‘实验品’不太合格。
这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穿了丧尸的嘶吼和秦浩的哀嚎,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猛地侧头。
是她！
那个从爆炸的实验室里爬出来的白大褂少女！
不知何时,她竟也拖着那条扭曲重伤的腿,走到了离越野车不远的地方。她靠在一根歪斜的路灯杆上,破烂染血的白大褂在硝烟中微微飘动。脸上依旧布满血污和黑灰,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寒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车内瘫软如泥的秦浩。
她的右手微微抬起,指间赫然捏着几根细长的、闪着寒光的……手术缝合针
更诡异的是,随着她手指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车内副驾驶上那个吓瘫的女人,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啊…啊…浩哥…救我…不…不…女人发出断断续续、充满极致恐惧的哭嚎,四肢完全不受控制地扭曲、摆动,仿佛在与体内某种无形的力量做着绝望的抗争。她试图抬起手,指尖却在空中诡异地划着圈,最终猛地一抡！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精准地抽在了旁边秦浩本就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上！
秦浩被打懵了,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混合着肩头喷涌的鲜血,狼狈凄惨到了极点。他惊骇欲绝地看着自己身边突然发疯的情人,又看向路灯杆下那个如同操控傀儡的死神般的少女,恐惧彻底吞噬了他。
少女歪了歪头,凌乱的发丝垂落,沾血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探究意味：应激反应测试,失败。神经反射紊乱,肌张力失控……废物。她的目光扫过秦浩肩头那个汩汩冒血的恐怖伤口,像是在评估一件实验材料的损毁程度,回收价值,零。
她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视线越过濒死的秦浩和失控的女人,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对同类的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研究者看到稀有样本时的、近乎冷酷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找到了同类的兴奋
你的‘材料’,她朝秦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垃圾,需要处理掉吗
周围的丧尸已经逼近到不足五米,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涎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秦浩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我覆盖着骨刺的手缓缓抬起,指向那群狰狞嘶吼的丧尸。指尖,惨白的骨刺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光泽。
不用。我的声音比她的更冷,带着地狱归来的寒气,留给它们加餐。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那只骨爪猛地向前一挥！并非攻击,而是掀起一股强烈的气流！
这股力量精准地作用在敞篷越野车的车尾！
嘎吱——！
沉重的车身被这股力量推动,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猛地向前滑动了数米！
正好,滑进了那群饥渴难耐的丧尸群中央！
不——！！！
秦浩和那女人绝望到扭曲的惨叫声,瞬间被丧尸兴奋疯狂的嘶吼和肉体被撕扯啃噬的恐怖声响彻底淹没！像投入沸水中的冰块,连一丝涟漪都没能留下。
6
灵魂交融
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猛地炸开,混合着丧尸特有的腐臭,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风暴,瞬间席卷了这片小小的死亡领域。
我没有再看一眼。
覆盖着骨刺的手微微垂下,指尖残留着秦浩的鲜血,正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布满裂纹和污血的水泥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小花。
我转过身,目光投向那个靠在扭曲路灯杆上的白大褂少女。硝烟在她身后翻卷,火光映亮她半边染血的脸颊,另一半则隐在深邃的阴影里。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两口深潭,倒映着我此刻同样非人的模样——骨刺狰狞,周身还残留着猩红能量退去后的余烬。
她也在看我。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件……完美的实验素材。
一阵灼热的、带着铁锈味的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和血腥。远处,创世基因大楼的破口处,火焰正贪婪地舔舐着焦黑的钢筋骨架,发出噼啪的爆响。更远处,城市如同巨兽死去的骸骨,在浓烟与暮色中沉默匍匐。
在这片燃烧的废墟之上,在这由背叛与死亡铺就的舞台中央,只有我们两个。
她拖着那条扭曲的伤腿,极其缓慢地、却又异常坚定地,向我挪近了一步。破烂的白大褂下摆,在热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残破的战旗。
一步。
两步。
距离缩短。
她停了下来,就在我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复杂的、令人心悸的气息——浓重的血腥味、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皮肉烧焦的糊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如同金属器械般的味道。
她缓缓抬起了那只沾满血污和黑灰的右手。那只刚刚操控了针线、如同操控傀儡般让那个女人自扇耳光的手。
掌心向上。
一道新鲜的、与我左手掌心上那道几乎一模一样的深深割痕,赫然在目。皮肉翻卷,边缘被硝烟熏得发黑,暗红色的血液正缓缓渗出,在复杂的掌纹里蜿蜒。
她的视线,越过自己手掌的伤口,落在我垂在身侧、覆盖着狰狞骨刺的左手。
然后,她抬起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望进我燃烧着猩红余烬的瞳孔深处。
没有言语。
只有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却足以撼动灵魂的邀请。
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契约。
我覆盖着骨刺的左手,微微动了一下。那惨白的、带着秦浩温热血液的骨甲边缘,反射着远处跳跃的火光。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我同样抬起了那只非人的手爪。
覆盖着坚硬骨刺的手背与掌缘,冰冷、粗糙、带着杀戮后的余温,缓慢而坚定地,覆盖上了她那只伤痕累累、同样沾满血污的右手手掌。
掌心相对。
两处新鲜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隔着冰冷的骨甲和滚烫的血肉,紧紧相贴！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强烈、更清晰的灵魂震颤感,如同无形的电流,瞬间贯通了我们紧贴的手掌,席卷了全身！仿佛两个残缺的、狂暴的、频率却诡异契合的灵魂碎片,在这一刻,在血与火的熔炉中,轰然碰撞,死死咬合！
她的血,冰冷如手术刀。
我的血,灼热如岩浆。
在相触的瞬间,却奇异地、狂暴地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脚下的大地再次传来沉闷的震动,比之前的爆炸余波更低沉、更深远,仿佛地底深处有巨兽在翻身。创世基因大楼的基座方向,猛地爆发出比之前更耀眼数倍的金红色火光！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巨大的火柱裹挟着浓烟和破碎的钢筋混凝土,咆哮着冲天而起！整栋摇摇欲坠的庞然大物,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开始从基座处层层向内崩塌、倾颓！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连绵不绝！巨大的建筑构件、燃烧的实验室设备、无数的文件纸张……如同末日流星般从高空纷纷坠落,砸向地面,激起更大的尘埃和火焰！炽热的气浪夹杂着碎石和灰烬,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吹得我们破烂的衣襟疯狂翻飞,头发在热风中狂舞。
燃烧的钢铁在扭曲呻吟,玻璃的爆裂声如同垂死的悲鸣。整座曾经象征着人类尖端科技与野心的罪恶堡垒,正在我们脚下,在我们紧握的双手见证下,化为一片沸腾燃烧的废墟炼狱！
冲天的火光,将我们并肩而立的身影,长长地、扭曲地投射在身后布满瓦砾和尸骸的街道上,如同两柄刺破地狱的、染血的利剑。
热浪灼烧着脸颊,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塑胶燃烧和浓重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少女微微侧过头,火光在她染血的半边脸颊上跳跃,照亮了她唇角那一抹冰冷而奇异的弧度。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建筑物崩塌的轰鸣,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
合作愉快。
她的视线,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越过脚下这片沸腾的死亡熔炉,投向遥远天际。
在那里,一点微弱的、闪烁的红光,正仓惶地向着黑暗的苍穹深处逃窜。
一架直升机。如同受惊的飞蛾。
她歪了歪头,凌乱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小半只眼睛,剩下的那只眼眸里,闪烁着比脚下地狱烈焰更幽深、更令人心悸的寒芒。
7
空中猎物
下一个实验品,她轻笑着,声音飘忽如烟,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冰冷,选空中那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