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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冷血杀手穿成冲喜新娘
安雪棠在扣下扳机的瞬间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子弹穿过0.5秒前的瞄准镜,却在穿透目标眉心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扭曲。她眼睁睁看着那枚7.62mm的铜制弹头在空气中溶解成金色光点,紧接着后脑传来剧痛——
新娘落轿!
尖锐的喊声刺破耳膜,安雪棠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剧烈晃动的猩红轿帘。她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绣着鸳鸯的丝绸腰带。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繁复的嫁衣,葱白指尖上还染着凤仙花汁。
穿越这个荒谬的词汇划过脑海时,轿外传来婆子压低的声音:三小姐莫怪,要怪就怪您八字正好克得住那位的煞气...
破碎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是兵部尚书府庶女,生母早亡,今日被继母用五两银子卖给残王冲喜。指尖突然刺痛,嫁衣袖中滑出半枚染血的银簪——这是原主在花轿里自尽未遂的证据。
轿帘突然被掀开,凛冽寒风裹着雪花扑在脸上。安雪棠眯起眼,看到朱漆剥落的王府正门挂着白灯笼,两个侍卫腰间配的竟是军中制式陌刀。
王妃请下轿。婆子笑得谄媚,手上力道却像铁钳。安雪棠反手扣住她脉门,在婆子惊愕的目光中轻声道:再碰我一下,废你右手。
喜堂红绸下隐约可见未擦净的血迹。没有宾客,没有喜乐,只有堂上坐着个穿暗红喜袍的男人。当安雪棠看清那人膝上盖着的白虎皮时,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她在现代狙杀过的西伯利亚虎同款纹路。
尚书府好大的胆子。男人的声音像浸在冰泉里的刀刃,安雪棠后颈汗毛瞬间立起。这声音让她想起最后一次在维也纳歌剧院执行任务时,那个用咏叹调唱圣经的男中音杀手。
管家战战兢兢捧来婚书:王爷,安家三小姐的生辰八字确实...
滚。
白虎皮突然扬起,一道银光闪过,婚书碎成纸蝶纷纷扬扬。安雪棠终于看清传闻中的残王——墨发用根带血槽的银簪半挽,苍白面容上斜贯着道陈年疤痕,偏偏生了双含情凤眼。此刻他正用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挑开她盖头,刀尖在她喉结处游走。
本王活不过半年,安尚书派你来当陪葬品
堂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安雪棠余光瞥见个小团子躲在屏风后,手里还抓着咬了一半的桂花糕。
匕首突然下压,血珠顺着安雪棠脖颈滑进嫁衣领口。她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却不是因为恐惧——男人身上飘来的沉水香里混着龙血竭的味道,这是她在现代研制过的剧毒朱颜改的主要成分。
王爷的毒,她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镇定,我能解。
凤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化作更浓重的阴郁。轮椅猛地前倾,男人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小丫头,上一个说能解毒的大夫,骨头正在后院做花肥。
安雪棠突然笑了。她迎着匕首抬起下巴,露出原主这张脸最动人的梨涡:那您更需要我了——毕竟。她闪电般扣住他手腕穴位,我能让您亲自去后院看花。
整个喜堂瞬间死寂。侍卫的陌刀已经出鞘三寸,却见他们暴戾成性的主子突然低笑起来。男人松开匕首任她钳制,喉结滚动时伤疤泛着妖异的红:安三小姐,你很有趣。
新房里的合卺酒散发着牵机药的味道。安雪棠拔下银簪试毒,簪头立刻泛起青黑色。她嗤笑着把毒酒浇在窗台盆栽上,那株名贵的十八学士瞬间枯萎。
王妃好手段。阴影里传来轮椅的吱呀声,残王墨云景不知何时出现在屏风旁,膝头放着个紫檀木盒,不如看看这个
盒盖弹开的瞬间,安雪棠瞳孔骤缩——里面整齐排列着七种剧毒,正是配制朱颜改的全部材料。最可怕的是盒底那片带血的青铜残片,花纹与她穿越前最后任务目标的家族徽记一模一样。
王爷想杀我她指尖已夹住三根银针。
墨云景却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安雪棠本能地上前把脉,触到脉搏瞬间脸色大变:你中过苗疆噬心蛊话音刚落,窗外传来机括声响。
趴下!
轮椅突然翻转,墨云景将她整个护在身下。三支弩箭钉入床柱,箭头发蓝。安雪棠闻出是见血封喉的蛇毒,反手将银针射向窗外。惨叫声中,她感觉腰间一紧——男人苍白的手指正扣在她命门穴上。
现在,他带着血腥味的唇擦过她耳垂,我们都有秘密了。
黎明时分,安雪棠在王府药房找到了半株天山雪莲。她正研磨药材时,突然被拽进个冰冷怀抱。墨云景不知何时摆脱轮椅站在她身后,修长双腿明明完好无损。
王爷装残她反手一肘击向肋下,却被铁箍般的手臂禁锢。
是真残。男人带着她手掌按向自己大腿,布料下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每日只有卯时能站立片刻。他突然闷哼一声跪倒,轮椅自动滑来接住他。
安雪棠突然明白那青铜残片为何眼熟——那是她在现代博物馆见过的古医书残卷,记载着以毒续脉的禁术。她鬼使神差地抚上他疤痕:我能让你永远站起来。
墨云景掐住她下巴:条件
三个。她竖起手指,一,查清谁给我继母撑腰;二,教我这里的武功;三...目光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在我面前不用自称本王。
院外突然传来孩童啼哭。那个偷看婚礼的小团子摔在石阶上,怀里还抱着个脏兮兮的布老虎。墨云景表情瞬间柔和:墨辰煜,过来。
安雪棠看着扑进男人怀里的小世子,突然发现孩子耳后有块与她现代胎记相同的火焰纹。还未细想,就听墨云景低声道:最后一个条件——当这孩子的娘亲。
晨光中,轮椅上的男人将玉佩系在她腰间,玉上云景二字还带着体温:半年内若我站不起来...他忽然含住她耳垂轻咬,你就等着当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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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残疾王爷的隐藏剧本
安雪棠站在王府书房的屋顶上,夜风卷起她的衣角,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而锋利。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墨云景的毒伤太过蹊跷——龙血竭、噬心蛊,再加上他每日仅能站立片刻的诡异症状,这绝不是普通的毒。她需要知道真相,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在半年后莫名其妙陪葬。
瓦片在她脚下无声移动,她俯身贴向屋檐,透过窗缝窥视书房内的情形。
墨云景仍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烛火映照下,他的侧脸如刀削般冷峻。但很快,他的动作顿住,指节微微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王爷,药。暗处走出一个黑衣侍卫,递上一碗漆黑的汤药。
墨云景接过,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他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某种剧痛。
安雪棠眯起眼——那碗药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是断魂散,一种以毒攻毒的禁药,能短暂压制噬心蛊的发作,但代价是五脏六腑被缓慢腐蚀。
王爷,您的腿……侍卫欲言又止。
墨云景冷笑一声:无妨,再忍半年。
半年
安雪棠心头一跳——他活不过半年,原来不是传闻,而是他自己都认定了的死期。
她正思索着,忽然,墨云景抬眸,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的藏身之处!
房上的朋友,看够了吗
安雪棠反应极快,身形一闪,轻盈落地,直接推门而入。
王爷的书房戒备森严,怎么连个暗哨都没有她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墨云景眸色深沉,指尖轻轻敲击轮椅扶手:王妃深夜造访,是想提前履行夫妻义务
安雪棠嗤笑一声,径直走向他的书案,一把抓起那本古籍翻看。
《毒经》她扫了几眼,冷笑,难怪王爷活不过半年,用断魂散压制噬心蛊,无异于饮鸩止渴。
墨云景眸光一凝:你懂毒
不仅懂,还能解。她啪地合上书,直视他,不过,我要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空气凝滞了一瞬。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父王!
安雪棠低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小世子墨辰煜穿着松垮垮的寝衣,怀里抱着布老虎,仰着脸看她,忽然咧嘴一笑,奶声奶气地喊——
娘亲!
安雪棠:……
墨云景:……
空气凝固了一秒。
小世子见没人理他,干脆一把抱住安雪棠的腿,仰着脸撒娇:娘亲抱!
安雪棠嘴角抽了抽,低头看着这个软乎乎的小团子,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墨云景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辰煜,回去睡觉。
不要!小世子摇头晃脑,死死抱着安雪棠不撒手,父王骗人!明明说娘亲会回来的!
安雪棠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里的信息,眯起眼看向墨云景:王爷,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墨云景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他生母已故,这些年……他一直以为你会回来。
安雪棠挑眉:所以,你娶我,是为了给他找个娘
墨云景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不全是。
翌日,安雪棠被小世子缠着陪他用早膳。
小家伙格外粘人,一口一个娘亲,叫得她头疼。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娘亲,吃这个!小世子踮着脚,努力把一块糕点往她嘴里塞。
安雪棠无奈,低头咬了一口,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她抬眸,正对上墨云景深邃的目光。
王爷看什么她挑眉。
墨云景收回视线,淡淡道:辰煜从未与人这般亲近。
安雪棠哼笑:那说明我魅力大。
墨云景没接话,只是转动轮椅,示意她跟上。
两人来到王府后院的一处温泉池,池水泛着淡淡的药香,雾气氤氲。
脱衣服。墨云景突然道。
安雪棠:……
墨云景瞥她一眼:药泉疗伤,对你的经脉有好处。
安雪棠抱臂冷笑:王爷是想占便宜
墨云景嗤笑一声,自己先解了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他的皮肤冷白,但胸口至腰腹间遍布狰狞的疤痕,最触目惊心的是一道蜿蜒如蛇的紫黑色纹路——噬心蛊的痕迹。
安雪棠眸光一沉,不再多言,褪去外衫踏入池中。
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她闭目调息,忽然,手腕被扣住。
墨云景的指尖按在她的脉门上,声音低沉:你的内力运行方式……很特别。
安雪棠勾唇:怎么,没见过现代医学
墨云景皱眉:现代
她没解释,只是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探查他的经脉。然而,就在她的内力渗入他体内的瞬间——
轰!
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反弹,安雪棠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震得向后仰去!
墨云景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拽了回来。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鼻尖几乎相触。
安雪棠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凤眸,忽然发现——
他的瞳孔深处,竟隐约泛着一丝暗金色的纹路!
你的眼睛……她喃喃道。
墨云景眸光一暗,猛地松开她,声音冷冽:今日到此为止。
当夜,安雪棠收到一封密信。
信是原主生母的旧仆送来的,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王爷身世有异,慎查。**
她盯着这行字,眉头紧锁。
墨云景的身世……有什么问题
正思索着,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迅速将信焚毁,转身时,墨云景的轮椅已停在门口。
王妃似乎很忙他淡淡道。
安雪棠面不改色:王爷半夜不睡,是来查岗的
墨云景没接话,只是递给她一块令牌。
明日随我入宫。
安雪棠挑眉:进宫做什么
墨云景眸色深沉:见一个人。
翌日,马车行至闹市时,变故突生!
一队蒙面马贼横冲直撞,直逼王府马车而来!
保护王爷!侍卫拔刀大喝。
安雪棠掀开车帘,眸光一冷——这些马贼行动有序,明显是冲着墨云景来的!
待在车里。她丢下一句,纵身跃出马车。
马贼首领见她一个女子竟敢拦路,狞笑着挥刀砍来:找死!
安雪棠冷笑,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刀锋,反手一记银针刺入对方手腕!
啊!首领惨叫一声,长刀落地。
她一脚踹翻马贼,夺过他的刀,刀光如雪,瞬息间连斩三人!
街边百姓惊呼连连,而马车内,墨云景透过车帘缝隙,静静注视着她的背影,眸底暗流涌动。
当最后一名马贼倒地时,安雪棠甩了甩刀上的血,转身走向马车。
王爷,下次出门,记得多带点人。她懒洋洋道。
墨云景看着她染血的衣袖,忽然伸手,用帕子擦去她颊边的一滴血渍。
王妃身手不错。他低声道。
安雪棠勾唇:彼此彼此。
马车继续前行,而远处的高楼上,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们——
**安雪棠……你果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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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王府地牢的告白
入宫前夜,安雪棠正在药房配药,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妃!世子出事了!丫鬟惊慌失措地冲进来。
安雪棠手中药碾一停,眸光骤冷:人在哪
地、地牢……
地牢
她身形一闪,已掠出数丈。王府地牢阴冷潮湿,火把的光影在石壁上跳动,映出斑驳的血迹。还未到最深处,便听见小世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父王!父王醒醒!
安雪棠心头一紧,疾步冲进牢房,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墨云景半跪在地上,怀中紧紧护着墨辰煜,而他的后背插着三支泛着幽蓝的毒箭,唇角溢出的血已呈紫黑色。
娘亲!小世子看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坏人……父王推开我……
安雪棠一把扣住墨云景的脉搏,触手竟是一片死寂般的迟缓——七星海棠,见血封喉!
谁干的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暗处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残王树敌太多,王妃何必明知故问
一道黑影从牢顶跃下,刀光直劈她面门!
安雪棠头也不抬,反手甩出三枚银针。噗噗噗三声闷响,刺客咽喉、心口、眉心同时中针,当场毙命。
还有同伙她冷冷扫视四周。
无人应答。
很好。她抱起墨云景,声音轻得像地狱传来的低语,那你们就等着,被我一个个揪出来,剥皮抽筋。
墨云景的毒发作得极快。
安雪棠将他安置在床榻上时,他的体温已低得吓人,唇色乌青,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准备热水、银刀、烈酒,再取我药箱来!她厉声吩咐。
侍卫们手忙脚乱地准备时,她已撕开墨云景的衣袍。箭伤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毒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王妃,王爷他……管家声音发抖。
死不了。她冷声打断,手中银刀在烛火上灼烧至通红,按住他。
刀尖划开伤口的瞬间,墨云景浑身肌肉绷紧,竟在昏迷中发出一声闷哼。安雪棠面不改色,俯身直接用嘴吸出毒血!
王妃不可!众人惊呼。
她吐出一口黑血,冷笑:区区七星海棠,还毒不死我。
三个时辰后,墨云景的脉搏终于趋于平稳。安雪棠抹去额角的汗,刚要起身,手腕突然被攥住——
为什么……救我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安雪棠垂眸看他:王爷若死了,谁教我武功
墨云景低笑,忽然用力一拽!她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被他铁箍般的手臂牢牢锁住。
本王……残的是腿,不是心。他滚烫的唇擦过她耳垂,安雪棠,你逃不掉了。
翌日清晨,安雪棠在药香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睡在墨云景的臂弯里。
男人早已清醒,正倚在床头翻阅军报,见她睁眼,指尖漫不经心地卷起她一缕长发:王妃睡得可好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王爷的毒刚解,不该静养
比起静养……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凤眸里暗潮汹涌,本王更想确认一件事。
安雪棠眯起眼:什么
你昨夜说的‘现代医学’,是何意
空气骤然凝固。
她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听错了。
墨云景低笑,指腹摩挲着她颈侧动脉——那里正跳得飞快。撒谎。他轻声道,你的脉搏出卖了你。
安雪棠正要反驳,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火灵芝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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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需要的火灵芝现世
书房内,暗卫单膝跪地:禀王爷,药王谷传出消息,三日后拍卖千年火灵芝。
墨云景眸色一沉:谁放出的风声
是……暗卫犹豫地看了眼安雪棠。
说。
北疆三皇子,萧临渊。
这个名字一出,安雪棠明显感觉墨云景周身气压骤降。
王爷的旧识她挑眉。
墨云景冷笑:一条毒蛇。他转向暗卫,备马,本王亲自去。
安雪棠按住轮椅扶手:你不要命了刚解了毒就长途跋涉
火灵芝能根除噬心蛊。他直视她的眼睛,安雪棠,你想让本王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她哑然。
半晌,她突然勾唇一笑:好啊,我陪你去。
不行。
要么带我,要么我现在就毒晕你。她亮出银针,选一个。
墨云景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如你所愿。
出发前日,王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姐姐!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安雪棠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襦裙的少女款款而来,容貌与她有三分相似,眼神却虚伪得令人作呕。
安如月——原主继母的亲生女儿。
王爷~安如月直接无视安雪棠,娇羞地向墨云景行礼,月儿听闻您身体不适,特地求了护国寺的平安符……
墨云景头也不抬:滚。
安如月表情一僵,随即泫然欲泣:姐姐,你是不是对王爷说了什么月儿只是担心……
担心你娘下毒的事败露安雪棠冷笑。
你胡说什么!安如月突然尖叫,明明是你克死生母,现在又来害王爷!你这个灾星!
话音未落,墨云景的轮椅猛地前冲,一把掐住安如月的喉咙!
本王最讨厌吵闹的东西。他声音温柔得像在说情话,再叫一声,就把你舌头喂狗。
安如月吓得瘫软在地。
安雪棠抱臂旁观,忽然发现墨辰煜躲在廊柱后偷看,小脸上满是恐惧。她心下一软,走过去捂住他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脏东西。
小世子却扒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问:娘亲,她是来抢父王的吗
安雪棠乐了:你觉得父王会要她吗
不会!墨辰煜大声道,父王只喜欢娘亲!昨晚他还偷看娘亲睡觉!
墨云景:……
安雪棠:……
安如月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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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宫宴上的血色凤钗
药王谷的马车刚驶入皇城,安雪棠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残王居然真带王妃来了!
听说前几日王府遇刺,这位王妃徒手杀了七个刺客...
墨云景一袭玄色蟒袍端坐轮椅,膝头却放着个格格不入的锦盒——里面是安雪棠连夜配制的九转还魂丹。她今日特意穿了绯红宫装,裙摆刺金凤凰在阳光下振翅欲飞。
怕吗进殿前墨云景突然扣住她手腕,今日太医院那群老东西等着看你笑话。
安雪棠反手将银针藏进他袖口:该怕的是他们。
果然刚入席,蓄着山羊胡的刘院判就阴阳怪气道:听闻王妃精通岐黄之术不知师承哪位圣手
满殿哄笑。大渊朝女子不得行医,更何况是个冲喜王妃。
安雪棠慢条斯理抿了口酒:师承华佗。
笑声戛然而止。华佗是千年前传说中的人物,这分明是挑衅!
既如此...刘院判突然击掌,侍卫抬进来个面色青紫的孩童,这是南疆进贡的药童,中毒三日无人能解,请王妃赐教
墨辰煜吓得往安雪棠怀里钻。她安抚地揉揉孩子发顶,突然将酒泼在孩童脸上!
放肆!
惊呼声中,安雪棠已经用簪子划开孩子指尖。黑血涌出的刹那,她甩出三根金针刺入自己手臂,竟是将毒素引渡到体内!
王妃!墨云景轮椅碾碎地砖。
慌什么。安雪棠唇色泛紫却笑得张扬,从怀中取出火灵芝粉末吞下。眨眼间紫气褪去,她指尖一弹,一枚带血的银针钉在刘院判官帽上:下次用牵机药,记得把苦杏仁味去掉。
皇帝抚掌大笑时,安雪棠注意到墨云景正盯着龙椅旁的青铜灯柱——那上面刻着与王府密室相同的古怪符文。
听闻安家女儿剑舞一绝。高位上突然传来带笑的声音,不知王妃可愿助兴
安雪棠眯眼看向发话的华服男子。那人眉间一点朱砂,正是北疆三皇子萧临渊。
本王替她...
好啊。安雪棠按住墨云景肩膀,抽走他腰间软剑,不过我要个活靶子。
萧临渊挑眉击掌,十个死士鱼贯而入。安雪棠挽了个剑花,突然发现剑柄暗格里有张字条:【北疆人用蛊控制火灵芝】
乐声骤起!
第一个死士扑来时,安雪棠旋身错步,软剑如银蛇缠上对方脖颈。温热血珠溅上脸颊的瞬间,她久违地战栗起来——这是穿越后第一次放手杀戮!
第七个。她踩在尸体上轻笑,剑尖直指萧临渊,三皇子不亲自下场
满殿死寂中,墨云景的轮椅突然吱呀作响。他竟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虽然双腿发抖却稳稳接住抛来的剑:爱妃累了,换本王。
安雪棠瞳孔骤缩——他明明只有卯时能站立!
残王站立的震撼尚未平息,皇帝突然下旨:墨爱卿为国负伤,朕特赐礼部尚书嫡女为侧妃...
安雪棠捏碎了酒杯。墨云景却低笑出声:臣妾室所出,怎配尚书千金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蛊纹,更何况...臣活不过弱冠。
满朝哗然!那蛊纹分明是北疆皇族特有的同心蛊,中蛊者活不过二十五岁。
萧临渊手中玉杯突然炸裂。安雪棠恍然大悟——难怪墨云景说火灵芝能解毒,这蛊定与他有关!
既如此...皇帝浑浊的目光在安雪棠肚子上打转,王妃早日为墨家开枝散叶才是。
回府马车里,墨云景突然吐血不止。安雪棠扒开他衣领才发现,强行站立让蛊毒扩散了!
你疯了吗她手忙脚乱施针。
值得...他沾血的手指抚过她眼下血渍,看你舞剑的样子...
子时的更鼓刚过,安雪棠就翻进了醉仙楼。
她跟踪萧临渊的暗卫至此,却见墨云景的轮椅静静停在雅间外。推门进去时,北疆三皇子正被剑抵着咽喉,而执剑人——
王爷!
轮椅上的墨云景哪有半分虚弱,剑锋稳得可怕。萧临渊却笑得诡异:师弟还是这么心急,不想知道师父怎么死的吗
安雪棠突然想起青铜残片上的徽记。难怪眼熟!那是现代博物馆里北疆古国的图腾!
火灵芝是假的。墨云景冷声道,你故意引我来。
不。萧临渊突然看向安雪棠,我是引她来。
话音未落,整座青楼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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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身世之谜浮现
安雪棠拖着墨云景冲出火场时,发现他死死攥着半块玉佩——与墨辰煜随身佩戴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辰煜不是你的孩子。她突然肯定道。
墨云景在月光下露出个惨淡的笑:他是我师父的遗孤...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萧临渊的声音穿透夜色:好一对亡命鸳鸯!不如猜猜,此刻谁在王府照顾小世子
安雪棠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辰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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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雪夜奔袭夺兵符
寒风裹着雪粒子砸在脸上,安雪棠策马狂奔时,清晰地听见身后墨云景骨骼发出的脆响。
你撑不住就松手!她厉声喝道,腰间缠绕的手臂却箍得更紧。墨云景整个胸膛贴在她后背,体温高得吓人——这是强行运功压制蛊毒的反噬。
再快些...他喘息着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辰煜若出事...
话未说完,男人突然剧烈咳嗽,温热血迹顺着安雪棠颈侧滑入衣领。她反手摸到他腰间濡湿一片,是伤口崩裂了!
墨云景!她猛地勒马,却被他握住手腕。月光下,男人嘴角还挂着血丝,眼底却烧着骇人的暗火:萧临渊要的是藏在你后肩的《药王典》,他暂时不会杀辰煜。
安雪棠浑身一僵:什么典
你穿越那晚...墨云景指尖划过她脊背,青铜残片带着流光钻进了你身体。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那颗溶解的子弹、原主自尽时碰倒的古董、她后肩偶尔浮现的灼热感...安雪棠终于明白萧临渊为何说引她来!
抱紧。她突然调转马头冲向悬崖,赌一把
墨云景低笑出声,染血的手掌覆上她握缰的手:生死同命。
悬崖下的山洞里,墨云景用火折子照亮岩壁时,安雪棠倒吸一口冷气——
AK47!
石壁上赫然刻着她现代狙击枪的分解图!更可怕的是旁边还有行小字:【任务代号雪鸮,目标北疆三皇子】
这是我前世最后一个任务...她颤抖着抚过刻痕,怎么会...
墨云景突然扯开自己衣襟,心口蛊纹在火光中泛出诡异蓝光:二十年前有流星坠于北疆,带来块刻着奇怪符号的青铜。萧临渊的师父用它培育出噬心蛊...
等等!安雪棠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说二十年前可你看起来顶多二十五...
男人喉结滚动:我中蛊时...五岁。
山洞突然死寂。安雪棠终于读懂他眼底的苍凉——这个每晚被噬心之痛折磨的男人,已经独自挣扎了二十年!
王爷!洞外突然传来暗卫嘶吼,北境八百里加急——突厥偷袭药王谷!
墨云景抓过军报的手青筋暴起:萧临渊勾结外敌...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落款处的血指印——那是墨辰煜画惯的小老虎!
破庙里,安雪棠正在给墨云景扎针压制蛊毒,忽听庙外传来整齐的铁甲声。
王爷好算计。她头也不抬,用军报调虎离山,实则是让暗卫去救辰煜
墨云景闷哼一声:不够...萧临渊在王府埋了影卫。他突然抓住她执针的手,安雪棠,我们和离。
银针当啷落地。
你再说一遍
明日午时,你当众揭发我通敌。他声音冷静得可怕,带着休书投奔萧临渊...
安雪棠抄起药碗就砸:你让我用美人计!
墨云景任由瓷片划破脸颊,突然发力将她拽进怀里:是苦肉计。他咬破舌尖吻上来,血腥气弥漫间,塞了块硬物进她袖袋,虎符藏在你发钗里...咳...二十万玄甲军...
暗卫突然破门而入:王爷!世子被转移了!
追踪到雪山断崖时,安雪棠终于看见被铁链锁在悬崖边的墨辰煜。孩子小脸惨白,怀里却还紧紧抱着那只脏兮兮的布老虎。
娘亲...他看见安雪棠的瞬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辰煜没有哭...
萧临渊的剑尖正抵在孩子咽喉:《药王典》换这个小杂种。
给他。墨云景的轮椅停在十丈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安雪棠...把东西给他。
安雪棠死死攥着袖中虎符,突然读懂他眼神里的决绝——这疯子要同归于尽!
好。她佯装撕开衣领,突然甩出三枚毒镖!
萧临渊闪避的刹那,墨云景的轮椅竟凌空飞起!男人借着悬崖狂风强行站立,一剑劈断锁链的同时,自己却被萧临渊当胸刺穿!
父王——!
墨辰煜的哭喊声中,安雪棠看见墨云景唇形在说走,随即抱着萧临渊坠下万丈深渊!
安雪棠抱着昏厥的墨辰煜回到王府时,整个皇城都已知晓残王通敌坠崖的消息。
奉旨查抄王府!刑部侍郎带着禁军闯入院落,却在看见庭中景象时骇然止步——
绯衣女子正在给怀中的孩子喂药,脚边躺着七具被银针封喉的尸体。月光照着她半边染血的面颊,宛如罗刹。
诸位大人...安雪棠温柔擦去墨辰煜嘴角药渍,知道什么叫人体自燃吗
她突然弹指,药粉随风散入人群。最前面的侍卫突然惨叫起来,皮肤表面冒出滋滋白烟!
回去告诉皇帝。她拾起墨云景常握的那把匕首,明日午时,我要看见虎符调兵的金批令箭。顿了顿,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否则就让整个太医院给王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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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摄政王府的包子团
刑部地牢的水牢里,安雪棠踩着血泊走到最深处。
铁链锁着的男人低垂着头,墨发散乱,裸露的胸膛上布满鞭痕,最触目惊心的是心口那道被利刃贯穿的旧伤——正是三日前萧临渊留下的致命伤。
墨云景。她掐住男人下巴迫使他抬头,声音冷得像冰,装死好玩吗
男人缓缓睁眼,暗金色纹路在瞳孔深处流转:王妃的毒烟...咳...比噬心蛊还疼...
安雪棠一针扎进他颈侧动脉:少废话,火灵芝呢
雪山崖底...他咳出大口黑血,有株千年并蒂莲...
地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墨辰煜奶声奶气的指挥格外清晰:左边三个,右边五个,统统绑起来!
安雪棠回头,看见小世子正叉腰指挥着二十个玄甲军,而她亲手调制的迷烟正从通风口源源不断灌入皇城。
你教的好儿子。她冷笑着一刀劈开锁链。
墨云景踉跄栽进她怀里,滚烫的唇擦过她耳垂:不如...王妃教他个妹妹
养心殿内,安雪棠的银针抵在皇帝喉结上。
虎符我拿到了。她晃了晃金批令箭,现在说说同心蛊的事
老皇帝浑浊的眼里闪过恐惧:当年北疆献上的根本不是长生药...是流星带来的怪物...他突然抽搐起来,墨云景他根本不是...
殿门轰然洞开!墨云景撑着门框站立,身后是黑压压的玄甲军。最骇人的是他手中那卷泛着蓝光的诏书——先帝亲笔,写明北疆王与贵妃私通诞下的双生子,一个成了三皇子萧临渊,另一个...
是你!安雪棠猛地看向墨云景。
男人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本王这个北疆血脉...让爱妃失望了
一年后的摄政王府,产婆尖叫着跌出房门:王妃肚子里...在发光!
墨云景踹开产房门的瞬间,整座王府被青色光柱笼罩。安雪棠满身是汗地仰起头,看见自己高隆的腹部浮现出青铜残片的纹路。
《药王典》要出来了...她咬牙抓住丈夫的手,接住它!
剧烈的青光中,两个婴孩裹着胎膜降生。女婴心口嵌着块青铜碎片,男婴掌心却有个子弹形状的胎记!更诡异的是墨云景的蛊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原来如此...他颤抖着触碰青铜片,当年坠落的流星里...藏着另一个世界的医术。
院外突然传来管家惊呼:王爷!世子把太医院点了!
北疆大军压境那日,安雪棠正在给龙凤胎喂药。
娘亲!墨辰煜满脸烟灰冲进来,父王他...他站起来了!
城楼上,墨云景一袭银甲迎风而立。当突厥可汗的箭雨袭来时,他周身突然爆出青色光晕——那是《药王典》的力量!
安雪棠在望远镜里看得分明,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虚空,竟有银色手术器械的幻影闪过。敌军阵营里顿时惨叫连连,中箭者伤口全部精准出现在动脉位置!
现代外科手术...她恍然大悟,他用《药王典》复刻了你的能力。身旁的暗卫突然出声。
五年后的北疆皇城,曾经的杀手组织暗夜招牌被换成第一人民医院。
安雪棠抱着熟睡的小女儿,看墨云景正在教一群孩子使用显微镜。墨辰煜有模有样地给兔子缝合伤口,双胞胎在药圃里追逐打闹。
王爷。她突然拽住丈夫衣领,当年坠崖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并蒂莲能解蛊
墨云景低笑着吻她眉心:不,我只知道...他忽然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套进她无名指,21世纪的安医生,习惯用这个绑住伴侣。
阳光穿过铂金婚戒,内侧刻着行小字:To
my
sni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