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结婚前,妻子拿着张照片,逼我去整容。
后来我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她前任。
她很满意,说我的整容脸很帅,很像她前任。
如今,她开始嫌弃我,因为她的前任林轩回来了。
她说我的整容脸是作弊。
离婚那天,她漫不经心签了字,讥讽道：
别缠着我,看你那张脸就恶心,当初我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
再也不见！
我冷笑,怎能再也不见
你还欠我很多钱呢！
......
后来,她疯了一样冲到我的公司,林轩的整容脸产生排异。
你救救他！
前台小姐微笑着说：
苏总,顾总说他的药收取专利费,价格很贵的。
况且这些年是您违约,违约金已经累积到五亿了,先结清账单吧！
1
我站在镜子前,手抚着红肿的脸。
整容植入的假体引发的排异反应,让我的脸隔段时间就肿起来。
好在我自己是药物研究员,我研发的新药对排异反应有良好治疗作用。
服下药后,我给苏珊珊准备夜宵。
我算着时间,争取在她进家门的那一刻出锅。
这样她就能吃上最可口的食物了。
我对自己家庭煮夫的身份还算满意,当年我用入赘上门换取母亲高昂的医疗费用。
婚后,苏珊珊出钱支持我搞大学期间未完成的排异药物研发。
如今我也算小有成就,新药已经申请专利,正等着上市。
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半,手机突然震动。
苏珊珊发来消息：今晚加班,不回去吃了。
望着冒气的锅盖,盯着手机,我手指在给你送过去吧这几个字徘徊。
最后还是止住了。
一周前我特意做小龙虾送到她公司,被原封不动扔进垃圾桶。
她冷冷丢给我一句话：用不着献殷勤。
我解下围裙,正准备收拾厨房,大学女同学蔡雅的电话打进来。
顾行,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她声音里充斥着怒气。
你妻子苏珊珊和新来的财务总监林轩一起吃饭呢,两个嘴对嘴互喂！
太恶心了！
我握手机的手一抖,你看错了吧
我不想承认,怕被耻笑。
接着喉咙里涌出干涩的声音,珊珊在加班。
我拍照片发给你！
挂断电话,手机震动。
照片弹开的瞬间,我的心如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西餐厅的雅座上,苏珊珊穿着我给她挑选的晚礼服。
和一个长相酷似我的男人共同衔着一块牛排,嘴对嘴的进餐。
幸亏是蔡雅我的大学同学,否则她很可能误认那人是我。
可惜的是,结婚三年,我从未和苏珊珊这样出去共进晚餐。
照片里,她的眼神那么温柔,是我三年婚姻里从未得到过的注视。
我默不作声,静静坐在沙发里发呆。
时钟指向十一点,锁孔转动的声音。
我忙起身,把炖好的牛肉端出来。
苏珊珊推门而入,身上带着凌乱的痕迹。
还没睡
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等她回来,是妨碍了她的自由。
她目光扫过餐桌,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
听不懂话吗
我张了张嘴,想问她加班累不累,想问她耗费了许多体力饿不饿。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
吃点吧,特意为你做的......
没胃口。
她甩开高跟鞋往楼上走,看你就恶心。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慢慢坐下来,把脸埋进掌心。
原来她说的加班,是陪前任吃西餐；原来她说的恶心,是我这个人。
原来这三年,我不过是她的安慰药剂。
现在她的前任回来了,安慰药剂不需要了。
自然看着碍眼,不恶心才怪。
我机械地站起身,把牛肉倒进垃圾桶。
2
虽然我被扫地出门是迟早的事,但我目前还剩点可以利用的残值。
苏珊珊的公司举办客户答谢会,需要夫妻共同出席与客户互动。
于是苏珊珊给我发了个冰冷的语音,来酒店,位置发给你了。
来到酒店,我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玻璃窗映出我自卑的影子。
自从林轩回归到苏珊珊身边,我就对自己模仿秀般的脸讨厌至极。
因为总会有嘲讽眼神砸在我的脸上,再低声来上一两句：
为了上位什么都干,居然把自己整成妻子前任......
要是我,宁可穷死也不做这种事！
我甚至变成了神经质,只要看见笑容,就以为是嘲笑我的。
直活动开始,我才心怀忐忑的走进酒店。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苏珊珊站在香槟塔旁。
修长的手指捏着水晶杯,正低头听林轩说着什么。
我看着林珊的西装有点眼熟,忽然想到上个月。
苏珊珊给我发来一组定制套装的图片,喜欢哪种
我心里涌起一阵热流,忙仔细看。
最终选了套暗纹西装,海蓝色的条纹领带。
我喜欢这个,沉静,深邃。
我满心期待会收到亲手选的定制西装,可此后便没了下文。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三年前的过时西装,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模仿者。
不禁自嘲,原来是为他人选嫁衣啊！
有请顾先生答谢客户！
空气凝固了一瞬,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我走上台。
聚光灯突然亮了三个指数,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事,觉得大家都支持他
他身上的衣服是上个世界的款式吧
听说苏总根本不管他死活,为了讨好苏总,竟把自己整容成苏总前男友的样子...
这咋说呢,照葫芦画瓢吗
什么呀,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在嘲讽中我惶惶发言,大屏幕突然被切换。
我身穿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出现在画面里。
画面里我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这是苏总准备的特别幽默环节,为大家助兴！
林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台上。
苏总说顾先生最擅长的就是做饭,看来是真没说错！
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
我尴尬的站在台上,看见苏珊珊靠在林轩身边,笑盈盈的看着我。
她的唇形分明在说：还不快滚。
我灰溜溜的走下台,林轩来到我身旁,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就那么喜欢我把脸整成我这样...
看起来像父子。
财务部部长接话,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一言不发,试图离开。
林轩突然伸脚,我一个踉跄,匍匐在地。
呦呦,怎么跪下了,顶礼膜拜吗
我起身怒目而视,刚要挥出拳头,苏珊珊却挡在身前。
够了,还不够丢人吗
让你来就是充个场面,保安,把他带走
3
我被推推搡搡拉到卫生间,惨白的灯光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痛不欲生。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放着好好的自己不做,非要做别人。
到头被嫌弃,像小丑一样戏耍。
正当我懊恼时,隔间传来响动。
别...珊珊...你老公还在外面...
那不是更好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不过是个替身。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我才知道保安推我来卫生间的目的。
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
我死死咬住嘴唇,铁锈味在口中蔓延。
一万个念头怂恿我冲过去,但想想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忍住了。
我蹲在酒店后门的台阶上,明知道他们故意羞辱我,却不想离去。
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雨淅沥沥下个不停,刺目的车灯划破雨幕。
车窗降下,一个袋子扔在我脚边。
换上。
苏珊珊的声音比雨水还冷,滚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塑料袋里是套厨师制服。
副驾车窗降了下来,林轩探出头：下周六我生日宴...
你那么喜欢做饭,不如给我当厨师吧。
苏珊珊打断他,眼神扫过我,像在看一块发霉的抹布。
他最擅长的是饭后收拾残羹剩饭。
尾灯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暴雨倾盆,我的心彻底凉透。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恨死了那套厨师制服,却死死攥在手里。
当我抖着手把钥匙插进锁孔时,才发现苏珊珊早已回了家。
客厅里灯火通明,苏珊珊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见声响连头都没抬。
饿了,给我做点吃的。
我转头看看灶台,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愤怒。
凭什么每天羞辱我,还要让我伺候
我不做声,换好鞋向卧室走去。
聋了
苏珊珊终于抬头,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厨师制服上。
林轩的生日宴,你准备一下菜单...
我不去。
空气骤然凝固。
她慢慢合上文件,嘴角扯起威胁的弧度。
再说一遍
你妈妈不想活了
我径直走向楼梯,湿冷的衣服让我直打冷颤。
我让你走了吗
装什么清高你除了会做饭,还会干什么
她贴到我身边,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像按下了暂停键。
我慢慢直起身,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愤怒。
她被吓到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好了,顾行,好歹你是我老公...
别这么叫我。
我退后一步,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她脸上的表情终于碎裂：你认真的
你要想想你妈......
我一言不发,转身上楼,在卧室门口停下。
林轩帮你逃税的事,证据我已交给税务局了。
关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震耳,让她目瞪口呆。
她站在门外,用力的砸门。
顾行,开门......
回答她的只有平静的声音,我们离婚吧。
一夜未睡,清晨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
即使离婚,我也不能让我妈妈断了医药费。
4
想到此,扯出衣柜里的自己衣物。
这么着急走还是演苦情戏
嘲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但比之前少了几分自信。
苏珊珊倚在门框上,唇上的口红已经花了,可以想象出她昨晚有多放肆。
她盯着我地上的行李箱,演给谁看这里没有观众。
我不理她,顺手把结婚戒指扯下来,扔进衣柜里。
哑巴了
她突然声音尖厉起来,说话！
我轻嗤一声,你不是再说吗我听着呢。
你的口红花了,要不要去补个妆
苏珊珊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迅速冲到我面前,这段时间是忽略了你,但是你也想想自身。
当初我们是有协议的！
你妈妈每个月的医疗费用至少两万,还不算自己买药的钱！
我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听我平静的说话,她的声音也变得平和。
林轩家装修,没地方住了,今天要搬过来。
你给他准备一把钥匙！
我平静地摊开手,没那个义务。
她的表情先是震惊,继而变成暴怒,最后凝固成狰狞。
不想好了是不是
你以为离婚就是一走了之
你执意要闹,休想带走一分钱！
我低着头,突然笑出声来。
笑什么
我当着他的面打开保险箱,取出厚厚一叠文件。
《苏氏集团偷税证据材料》几个黑体字格外醒目。
去年你让林轩帮你做假账,一共偷逃八千六百万税款。
我举起文件,原始凭证都在这里。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伸手要抢。
我后退半步,当着他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局长,关于苏氏的逃税问题...
顾行！
猛地扑过来按断电话,
想毁我
你他妈什么时候弄到这些的
没义务告诉你。
我晃了晃手中文件,但我可以透露一点,多数是你抱着林轩熟睡的时候。
不想我举报你的话,尽快签字,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林轩两个字跳得欢快。
苏珊珊手忙脚乱地按掉,凌乱的眼神不停的闪动。
为什么不接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隐瞒的
我拎起行李箱,我猜他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经手的所有项目都被审计。
走廊里回荡着苏珊珊歇斯底里的咒骂。
她根本不是挽留,她不过是不想出事。
我在门口停下,从包里取出一个空药瓶,轻轻放在玄关的桌上。
我不欠你什么,我妈的医药费你每个月按时交,否则你知道后果。
你的公司,拿着我研制的新药配方谋利。
我把专利费写到离婚协议里了,到时候我会来索取,你做好准备。
我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房间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在税务问题的威胁下,苏珊珊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和她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关系了。
三个月后,正当我快忘了她时,她疯了一样冲到我的新公司。
林轩的整容脸产生排异。
你救救他！
前台小姐微笑着说：
苏总,顾总说他的药收取专利费,价格很贵的。
况且这些年是您违约,违约金已经累积到五亿了,先结清账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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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
办公室门口突然骚动起来。
我开门,看见苏珊珊带着林轩强行闯入。
她的模样与三个月前判若两人,眼睛里的血丝暴露了最近的处境。
苏氏股价已经连续二十个交易日跌停。
顾行！
她拨开秘书小姐冲到我面前,却在看清我时瞬间僵住。
我已经改变了容貌,做回了自己。
最刺眼的莫过于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鸽子蛋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反观林轩,一张晦暗的脸已经走型。
脸上镶嵌着数处未结痂的伤疤,流出或黄或粉的液体。
我皱眉,什么事
顾行,你救救林轩,他的脸由于整容植入假体,现在产生排异发炎。
只有你公司的药才能救他！
我哈哈大笑,苏珊珊,我以为你的林轩是什么高级货,原来他竟是整容过！
我很想知道,整容前是什么样子
苏珊珊的脸白了又白,顾行,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又何必讽刺我
你就肯不肯帮忙吧
我波澜不惊的落座,苏珊珊,你先把之前的帐结清。
什么帐
我蓦然笑道：离婚时我说过,抗排异药的专利是我的,之前你公司用我的专利给各个药企授权,获益颇丰。
这些年我没向你收过专利费,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要那笔钱。
因为离婚时,我没有从苏家拿走一分钱。
所以现在我决定拿回我的钱,按照夫妻对半分的原则,你授权专利获利十亿,我拿五亿。
请你把这笔帐结了。
苏珊珊听罢,一时呆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顾行,你以为找个靠山就能...
叫我顾总。
我打断他,示意她身后的大屏幕。
财经新闻正在直播股市新闻。
主持人兴奋地播报：
据悉,斩苏科技创始人蔡雅女士,正联合未婚夫顾行做空苏氏集团。
苏氏集团的股票已经快沦为垃圾股,所有机构纷纷要求苏氏退市,赔偿投资者损失......
我淡然一笑,苏珊珊,这是你来的另一件事吧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在蔡家不过是个家庭煮夫。
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所以你找错了人。
好在我这个家庭煮夫过得比在苏家要好......
我话还未等说完,苏珊珊跌跌撞撞的逃离了房间。
只有林轩呆立在原地。
怎么,你这个兵马俑还有事吗
林轩听我说完,仍赖着不走,顾总,求您帮帮我。
珊珊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我的脸再不好,她就不要我了。
我靠在真皮座椅里,那是你们的事！
和我有关系吗
不过你要是想弃暗投明,我可以考虑......
这一次,我终于尝到了报复的甘美。
6
苏珊珊破产当天,是我对外公布的婚礼之日。
我没料到她会来。
她衣着凌乱,发髻歪斜,眼里布满蛛血丝,早已不见昔日女总裁的风采。
顾行在哪
她把高跟鞋拍在酒店大理石台面上,让她出来见我！
前台小姐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这位女士,顾先生是我们的贵客,没有预约不能...
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珊珊声音嘶哑得像生锈几百年,我是他妻子！
马上,她口气又矮了下去,前妻。
电梯门无声滑开,法务总监走来,准确地说,是负债近四亿的被执行人。
不过你是白来了,顾总不在,他的婚礼在国外举行。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苏珊珊,屏幕上正在直播我的婚礼。
我们正在观看,您对顾总这么感兴趣,不如一起吧！
屏幕上,我正为妻子蔡雅带上钻戒。
弹幕疯狂刷屏：
苏珊珊来看前夫婚礼
她被前男友涮了,以为是个小白脸,结果是个冒牌货,整过容
这是顾总留给您的。
前台小姐递上文件夹,唇角挂着职业微笑。
您当年签的离婚协议里有一项条款,根据协议,您需要支付专利费。
然而您对此置若罔闻,现在已经违约,连同违约金共计五亿元。
上次顾总好像和您说过,可是您还没听完就逃跑了！
这次您还打算逃跑吗
苏珊珊猛地掀翻文件夹,纸张如蝴蝶斑在空中飞舞。
其中一张照片飘落回她手里,那是三年前我整容后脸肿的像猪头一样。
但是我还在实验室里聚精会神做实验。
顾行,你给我出来！
你躲着我算什么男人
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
我的婚礼直播变成了苏氏集团最新股价。
鲜红的ST标志像两个耻辱的烙印。
跌停......
镜头扫过证券大厅,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被记者围堵。
顾行刚刚抛售最后持有的5%苏氏股份。
他说...他要在婚礼这天让苏氏破产,他说到做到。
苏珊珊手机疯狂震动。
顾行,你好卑鄙......
她颤抖着划开屏幕,银行催款通知一条接一条弹出。
最后一条是林轩的语音消息。
苏珊珊,为了满足你的私欲,我为你整容。
可是在我出现排异反应后,你竟然无情把我踹出门。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丝毫不念旧情。
这一次我选择弃暗投明。
保安架起苏珊珊胳膊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突然瘫软如泥。
7
苏珊珊已经站在破产清算法庭上。
根据债权人会议表决结果,苏氏集团名下所有资产将进行拍卖。
就在苏珊珊下定决心抵赖时,林轩出现了。
怎么,苏总,死猪不怕开水烫吗
苏珊珊！过去几年,你一直转移婚内财产！
投影仪突然亮起。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苏珊珊过去三年给林轩的转账记录,最新一条是昨天。
五百万转入瑞士银行保密账户,备注栏写着封口费。
没想到吧苏珊珊
我穿着结婚礼服出现在法庭门口,直播镜头立刻转向我。
今天才是我婚礼的日子。
苏珊珊踉跄着站起来,顾行...你算计我
我的妻子蔡雅穿着婚纱走进来,慢条斯理地说：
苏总应该记得,当年你趁顾行母亲病危强行索取他手中的新药专利。
你巧取豪夺,如今就算顾行算计你,也是一报还一报。
这叫...因果轮回。
林轩向法官举手：我举报！苏珊珊指使我做假账,偷逃税款。
话音刚落,法官发令。
马上请法警控制苏珊珊,她这不属于纠纷,而是犯罪。
你们......
手铐合拢的瞬间,苏珊珊突然看向我无名指的钻戒。
看着苏珊珊被带走后,蔡雅上前挎住我的手臂。
还恨吗
我摇摇头。
两年后,我研发的新药获得三项专利,林轩则成为了新药最有力的代言人。
顾先生,太太在会议室等您。
助理轻声提醒,又补充道。
她手里拿着份很特别的请柬。
我脱下白大褂,走出实验室。
推开会议室门时,蔡雅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烫金请柬。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
猜猜是什么事她晃了晃请柬。
苏珊珊出狱了,她新成立了一家公司,以制药企业的身份参加药品博览会。
我接过请柬,仔细看着,请柬果然是苏珊珊浮夸的风格。
她还不知道这届博览会是我们主办的,叫嚣着要最好的展台,我把1号展台给她了。
我轻笑出声。
只要你愿意,我没什么说的！
蔡雅展颜一笑,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那是展会最显眼的位置,正对着主舞台。
如果要是丢人,丢得也最彻底。
我叹口气,蔡雅虽然残忍,但苏珊珊确实不自量力。
第二天清晨,会展中心人头攒动。
我站在二楼控制室,透过单向玻璃俯瞰1号展台。
苏珊珊穿着落伍的服装,正指挥人搭建展台。
她又黑又瘦,有些许驼背,脸上布满皱纹。
曾经不可一世的霸道女总正向买菜大妈滑落。
要下去吗
8
蔡雅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我摇摇头,蔡雅,你究竟搞什么鬼
她伸手按下通讯键：把1号台监控画面切到主屏幕。
大屏幕上立即出现苏珊珊惊愕的脸。
他面前的显示屏开始播放最新采访视频：镜头里的林轩沉痛的控诉。
苏珊珊指使我偷顾总的新药配方,还伪造了转让报告...
砰！
苏珊珊跌坐在椅子上。
保安上前架住他时,蔡雅和我乘电梯来到展区。
顾行,不是我想故意报复她,苏珊珊贼心不死。
她出狱后找到林轩,让林轩偷取你的新药配方,企图抢注专利。
她想打败你,致你于死地。
林轩报告给我,我将计就计,给了她一套假配方。
蔡雅接着说道：顾行,你一心搞研发,人心的很多险恶你其实并不知晓。
你知道苏珊珊为何让你和林轩整容吗
你以为她是单纯喜欢帅气的脸庞吗
你们都错了,苏珊珊的公司一直在研发一种用于植入体内的整容假体。
可是在临床时,发现了巨大的副作用,参与临床的实验者纷纷投诉。
把她告上法庭,说她隐瞒植入体的副作用。
本来这种情况,研发应该立刻停止,可是她已投入巨资,停手势必血本无归。
于是她打起了身边人的主意,诱骗你和林轩整容,并以美色诱惑,拿你们当小白鼠。
这也是她支持你研发新药的原因,作为她产品的补救措施。
现场一时哗然。
一瞬间,我的思绪飞到了多年前,当年种种不合理终于得以解释得通。
望着被保安控制的苏珊珊,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毕竟我及时解脱。
蔡雅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要羞辱她,我是要将这些年的事做个了结。
如果她出狱后不再打你的主意,我宁可永远也不提这件事。
因为我不想你的心受二次伤害,可是她贼心不死,自取其祸,我也只能反击。
我默默点头,蔡雅,你看着处理吧！
我没想到,这次,苏珊珊的刑期是十年。
这十年里,我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药物专家。
也正是当年那些惨痛的经历,使我有机会亲身体会身体的巨大痛苦。
所以我的研发总是领先同行。
这次我去参加学术研讨会,国际航班起飞前,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听说你去参加学术研讨会,恭喜,祝你成功】
【我也走上了正途,我为我的所作所为道歉】
虽然没有署名,但是我一眼就知道是谁发的信息。
蔡雅余光瞥见我的手机屏幕,轻笑一声：
看来她终于智商在线了。
观众席上,我正在作报告,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
苏珊珊穿着廉价的服装,聚精会神的在笔记本上记录。
顾总。
有人突然提问。
听说您曾遭遇过不幸,您可以对这些年的经历做个评价吗
9
我看向苏珊珊的方向,她握笔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如果回到以前,我会告诉一个人,人间正道是沧桑...
我随后笑了笑,感谢那些经历,让我不再浑浑噩噩,让我变得更好。
闪光灯骤亮,苏珊珊仓皇离席的背影被拍进无数镜头。
深夜的酒店套房,门铃突然响起,监控屏上显示苏珊珊站在走廊。
我...我来还这个。
她握着一沓诊疗记录。
其实...
苏珊珊的指甲掐进掌心,你妈妈当年的尿毒症没那么严重。
是我买通医生,在透析时做了手脚,让她始终处于久病不愈的状态。
为的是控制你,还有你研发的专利药品。
我慢慢闭上眼睛,咬了咬牙。
所以你是来求原谅的
你到底还有多少罪恶
不。
她抬头,眼里布满血丝。
我在牢里把这件事自首了,又被加了两年刑期,本来判八年变成了十年。
我是来告诉你,上周我把最后一套房产卖了,凑齐了那笔违约金。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你走吧。
我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我怕我承受不住。
这人到底干过多少坏事
回国后,林轩递给我一个文件袋,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有意思的是...
当年你母亲的主治医生虽然被苏珊珊买通了,但是他并未对你母亲的治疗动手脚。
据这位医生陈述,有另外一人给了更多的钱,要求给你母亲最好的治疗。
是谁
林轩摇头,医生说这个人始终匿名。
不过这个人留下了一些笔迹,被我带回来了。
我打开林轩递过的纸,一眼就认出,那是蔡雅的笔迹。
原来自始至终一直默默爱着我的人是蔡雅。
我使劲拍了下额头,原来最大的犯错者是我自己。
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