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池皎皎所在的东厢房,蜡烛暖融融的光亮打在窗户上,映出男人高大魁梧的影子。
“好点了没?”
“是这个位置吗,还痛不痛?”
顾母半夜起来上茅厕,路过老二房间耳尖地听到里面的对话,老脸一红。
这个老二,她就说他是榆木脑袋吧,咋不晓得心疼自己媳妇儿!
皎皎今天上山挖药够辛苦的了,还被野蜂撵,回来又给娃娃们看病,累得晚饭都没吃两口。
老二就不能忍一晚上让皎皎好生歇歇,大半夜还在折腾……
不过也代表熬的补汤管用,以后有机会还是要经常炖给老二喝,他爹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顾母没好意思再听儿子儿媳妇的墙角,捂着耳朵匆匆解手完,蹑手蹑脚地溜回房。
东厢里光线昏黄,架子床上挂着蚊帐,一只雪白玲珑赤足伸出来,很快又被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捞了回去。
池皎皎睡相差极了,不是乱糟糟地裹作一团,就是树袋熊一样挂在顾铮身上,连这会儿醒着躺在床上,也不老实。
横七竖八地躺着,嘴里哼哼叽叽。
顾铮靠坐在床尾,任劳任怨地给她按摩小腿。
“酸不酸,还按吗?”
小媳妇白日里虽然不用上工,却不比任何人轻松。
她要走很远的山路采药,背回来的背篓不仅有草药还有各种山货,拎起来将近一百斤重,累得腰酸腿抽筋,回来后还要给他治腿。
想到这些,顾铮很心疼,所以池皎皎提出要捏肩按腿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只要能让她松快些,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往左边一点,小腿肚再按按……”
池皎皎眯着眼,不客气地使唤。
没想到男人按摩手法这么好,力道合适,按的穴位也准,爬山后双腿紧绷的肌肉在他手里慢慢放松。
这就是她提的奖励。
平常都是她帮顾铮做腿部按摩推拿,今儿也轮到她享受了。
突然,指腹按到小腿上的筋脉,那叫一个酸爽。
池皎皎没忍住哀哀叫了几声。
娇软的嗓音婉转似莺啼。
顾铮耳根一热,大手骤然收紧,俯身过来捂住池皎皎的嘴,声音有些哑:
“……还想我给你按腿就别叫了。”
明明只是在按摩酸胀的肌肉,可发出的动静实在令人血脉贲张,心浮气躁,指尖又是她软软滑滑的肌肤,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池皎皎耳朵被这低沉沙哑的嗓音酥了一下,瞌睡虫被赶跑,她撩起眼皮看过去。
男人居高临下,黝黑眸子正直勾勾盯着自己,按在腿上的粗砺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情绪隐忍。
脑海突然划过一句“至理名言”。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出自某霸总小说。
不过,她跟顾铮的身份好像错了位置。
顾铮成了无辜良家男子,而她,就是那个耍流氓的女恶霸。
可这副一撩就受不住的纯情模样实在有点……可爱。
池皎皎眨眨眼,示意顾铮把手挪开。
“你也太专制了,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这会儿不还没睡呢吗,就不准我发出声音了?”
顾铮紧抿着唇,他嘴笨,向来说不过池皎皎,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注意影响。”
这几个字可是老演员了。
池皎皎撇嘴,现在对男女作风抓得忒紧,一起出门都得隔开手臂长距离,半点亲密举动都别想有。
她脚尖踩了踩顾铮的大腿,“外面就算了,现在我们两个关起门来躺在床上,也要注意影响?”
“既然影响这么重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注意它,你还娶我当媳妇干啥,跟那个叫影响的过去呗!”
顾铮眼底划过无奈,握住她的脚继续按揉起来,“别瞎说。”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只会跟小媳妇过日子。
可小媳妇一张巧嘴,总能冒出许多新奇的说辞和道理,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欺负老实人可太好玩了,池皎皎眸光流转,挑起眉梢道:
“顾铮你没吃饭吗,还是不是男人,力气大点啊……”
她故意的。
娇滴滴的嗓音捏着从鼻腔里出来时,有种说不出的靡艳撩人。
她脚抵着顾铮的腹肌。
那腹肌,块垒分明,简直比有些人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这一蹭,就蹭过了火。
顾铮动作猛地顿住,黑眸沉沉,咬牙一字一顿喊她:
“池、皎、皎。”
要命,他真的快被这虎丫头弄疯了。
男人周身散发出危险又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那眼神,就像是……准备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猎物的凶猛野兽。
池皎皎咻地缩回脚,“咳咳,那什么,好困啊,我要睡了。”
顾铮大手抓住她光洁的脚踝,将人拉至身前。
“想睡觉?晚了。”
刚才天不怕地不怕,逗弄他那股欢实劲儿去哪儿了,只管放火不管灭?
俯身精准无比地吻住那抹红唇。
唇齿纠缠,耳边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两个人的灵魂在这一刻同频共振。
眼看无法收场,池皎皎气息不稳地推了推顾铮的胸膛:
“我太累了,得休养两天,今晚暂时不能帮你,要不……你自己解决?”
她说话时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亮光,叫人看了又爱又恨。
顾铮被那个提议气笑,没忍住捏了捏池皎皎的鼻子,“在你心里,我成天就想着那档子事?你把我顾铮当成什么人了。”
他是个正常男人,对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不想是不可能的,他不仅想,还恨不得一口口将她拆吃入腹。
可再想,他也不会在池皎皎疲惫的时候欺负她,一切以尊重她的意愿为出发。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只要她不愿意,他都不会硬来。
媳妇娶回家是用来爱护的,不是用来强迫的,更不是发泄坏脾气和欲*望的对象。
可若小媳妇太过调皮,还是要小小“教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