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精神病,被关进疯人院。
出院那天,我的朋友终于想起了我,
给我寄来一封邀请函,
我看着邀请函笑了,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01
我叫将申。
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原来的名字太普通了,我不喜欢。
将申,将要申诉的意思,很符合我现在的处境。
收到邀请函的时候,我正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发呆。
将申先生,有人给您寄了封信。
护士小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
信封很厚,纸质摸起来像是进口的。
我撕开封口,里面是一张烫金的邀请函:
亲爱的将申先生,诚挚邀请您参加本周六晚八点在临江别墅举办的聚会。地址:临江路88号。期待您的光临。——匿名朋友
我笑了。
三年了,终于有人想起我了。
护士看着我笑,眼神里带着那种熟悉的警惕。
她们都以为我是疯子,但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醒。
我只是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每个人都是恶魔,只是戴着不同的面具而已。
将申,你要去参加聚会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我把邀请函折好收进口袋,医生说我已经康复了,可以出院了。
这是真的。
昨天主治医师刚刚宣布我的精神状态稳定,可以重新融入社会。
多么讽刺,他们觉得我疯了三年,现在又觉得我正常了。
其实我从来没有疯过。
我只是在等待。
等待一个机会,证明我当年说的都是对的。
02
临江路88号是一栋三层的欧式别墅,坐落在城市边缘的山坡上。
夜色中,别墅的窗户透出暖黄色的灯光,看起来温馨而祥和。
但我知道,表面的美好往往隐藏着最深的恶意。
我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笑容满面。
将申先生,欢迎欢迎!我是今晚的主人,您可以叫我余庆。
余庆,有余庆的意思。
这个名字倒是很吉利,可惜他选错了客人。
请进,其他客人都已经到了。
我跟着余庆走进客厅。
空间很大,装修奢华,正中央摆着一张椭圆形的长桌,上面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和红酒。
十一个人已经围坐在桌边。
加上我,正好十二个。
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今晚的最后一位客人。余庆拍了拍手,这位是将申先生,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好奇的,有警惕的,有厌恶的。
我一个一个看过去,心里默默给他们起着名字。
坐在主位左边的是个年轻女人,长相姣好,但眼神冷漠。
她应该叫颜倾,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是最毒的武器。
她旁边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斯文败类。
叫他文渊吧,表面文质彬彬,内心却深不可测。
再过去是个胖子,油头粉面,一看就是贪财好色之徒。
就叫他贪欢,贪图享乐的人生。
另一边坐着个老头,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
叫他权谋,一生都在算计别人。
老头旁边是个年轻男人,长得很帅,但笑容虚假。
叫他虚伪,最合适不过。
还有一个女人,年纪稍大,穿着华贵,举手投足间透着傲慢。
叫她骄奢,骄傲奢侈的典型。
角落里坐着个瘦削的男人,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好人。
叫他阴毒,最贴切。
他对面是个肌肉发达的壮汉,看起来很暴躁。
叫他狂怒,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很单纯,但我知道最单纯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最深的恶意。
叫她嫉妒,最纯洁的恶魔。
最后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女人,一个是年轻男子,都面无表情。
分别叫他们懒惰和暴食。
七宗罪,加上主人余庆,还有将要申诉的我。
十二个人,十二种恶。
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03
现在人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今晚的活动了。
余庆举起酒杯,首先,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别墅。相信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会收到邀请函。
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酒很好,但我得保持清醒。
其实很简单,余庆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有些故事光彩夺目,有些故事不堪回首。今晚,我想邀请大家分享一下各自的故事。
颜倾第一个开口:什么样的故事
真实的故事。余庆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关于你们做过的那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文渊推了推眼镜:余先生,这个游戏有点危险啊。
危险余庆笑了,怕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今晚就当是一个坦诚相待的机会。
如果我们不愿意分享呢贪欢问道。
余庆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那就没意思了。他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客厅里传来咔嚓一声,像是什么机关启动了。
我忘了告诉大家一件事,余庆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栋别墅有个特殊的安全系统。一旦启动,所有的门窗都会自动锁死,要到明天早上六点才会解除。
什么狂怒站了起来,你这是在囚禁我们!
别激动,余庆摆摆手,只是想让大家有个安静的环境交流。相信我,今晚会很有趣的。
我笑了。
终于开始了。
三年前,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些人以为他们很聪明,以为可以永远隐藏自己的罪恶,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既然如此,我站起来,不如我先开始吧。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的故事很简单,我慢慢说道,三年前,我目睹了一起谋杀案。凶手就坐在这张桌子旁边。
04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将申,你在说什么
余庆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说真话。我环视众人,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看到了一切。
颜倾紧紧握着酒杯:你是精神病人,你的话不可信。
是啊,我是精神病人。我笑了,但是疯子的话,往往最接近真相。
我走到窗边,试着推了推窗户。
果然,纹丝不动。
余庆先生,你的安全系统很先进啊。我回到座位上,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聚在这里
余庆的脸色很难看: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十二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有血债。我的声音很平静,而今晚,就是清算的时候。
文渊推了推眼镜:将申,你不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我看着他,文渊先生,还是我应该叫你李文渊教授三年前,你在大学里是怎么对待那个女学生的
文渊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女学生叫什么来着我假装思考,哦对了,叫小雨。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爱上了错误的人。
够了!文渊站起来,我不听你胡说!
她怀孕了,对吧我继续说道,她找到你,希望你能负责。但是你怎么说的你说她是在讹诈你,威胁要毁掉她的名声。
文渊的手在颤抖。
后来她自杀了。我的声音很轻,跳楼自杀。临死前给你发了一条短信,说她不会再纠缠你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文渊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我就在现场。我笑了,那天晚上,我去大学找朋友,正好看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她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
整个客厅里只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
颜倾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我看向她:颜倾小姐,你想听听自己的故事吗
她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我没有故事。
是吗我笑了,那个车祸是怎么回事你记得吗
颜倾的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车祸贪欢好奇地问。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慢慢说道,颜倾小姐酒后驾车,撞死了一个骑电动车的老人。
不......不是的......颜倾的声音在颤抖。
老人当场死亡,而颜倾小姐逃逸了。我继续说道,她找人顶包,花钱买通了证人,最后逍遥法外。
你胡说!颜倾站起来,你没有证据!
证据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有视频。
这是假的,但她不知道。
颜倾的腿软了,跌坐回椅子上。
你们都很好奇我为什么被关进精神病院吧我环视众人,因为我试图报警,试图揭发你们的罪行。但是你们权势滔天,金钱万能,轻而易举就把我送进了疯人院。
现在,我出来了。
05
余庆的手在颤抖,他试图保持镇定:将申,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正义。我站起来,走向他,三年前,你们以为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就万事大吉了。但是你们错了。
疯子的话,谁会相信呢权谋老头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将申,你还是那么天真。
我看向他:权谋先生,你倒是很有自信。不过我想知道,你那个竞争对手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权谋的眼神变得危险:你在暗示什么
我在暗示的是,心脏病发作这种事,用某些药物是可以诱发的。我笑了,比如说,在他的咖啡里放一些特殊的东西。
客厅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
你们以为我在精神病院的三年是白过的吗我继续说道,我有大把的时间思考,调查,寻找证据。
现在我知道了所有人的秘密。
贪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申,咱们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我看着他,贪欢先生,你还记得你的合伙人吗那个信任你的老实人
贪欢的脸色变了。
你卷走了公司所有的资金,害得他倾家荡产。他老婆因为还不起债,服毒自杀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而你用这些钱买房买车,过着奢侈的生活。
我......我......贪欢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虚伪先生。我看向那个帅气的年轻男人,你欺骗了多少女人的感情骗财骗色,最后人财两空的有几个
虚伪低下了头。
骄奢女士,你的慈善基金会,有多少钱真正用在了慈善上
阴毒先生,你的高利贷生意,逼死了多少人
狂怒先生,你的拳击馆,有多少地下黑拳多少人因此致残
嫉妒小姐,你陷害室友的事情,以为没人知道吗
懒惰女士,你作为护士,偷换病人药物的事情......
暴食先生,你的餐厅使用过期食材,食物中毒的事件......
我一个一个说过去,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你们都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可以永远隐瞒下去。我回到座位上,但是你们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样的疯子。
疯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突然,灯灭了。
客厅陷入一片黑暗。
06
黑暗中传来慌乱的声音。
怎么回事
停电了吗
快开灯!
我静静地坐在原位,心跳平稳。
这一刻我等了三年。
几秒钟后,应急灯亮了起来,客厅里重新有了微弱的光线。
但是少了一个人。
文渊呢颜倾的声音带着恐慌。
我们都看向文渊刚才坐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去哪儿了虚伪站起来四处张望。
可能去卫生间了。贪欢说道,但声音很不确定。
余庆的脸色很难看:不可能,安全系统启动后,除了这个客厅,其他地方都进不去。
那他人呢狂怒大声问道。
我慢慢站起来,走向文渊刚才坐的椅子。
椅子上有些湿润的痕迹,我伸手摸了摸。
血。我说道。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那里!嫉妒指着客厅角落。
我们都看过去,文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餐刀,鲜血染红了白衬衫。
他死了。我蹲下检查了一下,死亡时间应该就在刚才停电的时候。
天哪......骄奢捂着嘴,有杀手!这里有杀手!
冷静点。权谋老头虽然年纪大,但很镇定,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所有人互相看着彼此,眼神中满是怀疑和恐惧。
会是谁懒惰问道。
当然是将申!颜倾指着我,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威胁的话,肯定是他杀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我。
我笑了:我一直坐在原位,你们都看到了。停电的时候,我连动都没动。
那就是同伙!虚伪说道,你肯定有同伙在暗中行动!
同伙我摇摇头,如果我有同伙,还需要等三年吗
这时,暴食突然说道:等等,我想起来了。刚才停电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移动。
谁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不确定,但是声音来自......那边。他指向阴毒的方向。
阴毒的脸色变了:不是我!我一直坐着没动!
你怎么证明狂怒逼近他。
我......我......阴毒说不出话来。
这时,客厅里的钟声响了九下。
九点了。
还有九个小时。
07
我们需要搜身。权谋老头提议,凶手身上肯定有血迹。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
我们开始互相检查,每个人都要脱掉外套,伸出双手给别人检查。
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奇怪。骄奢皱着眉头,凶手怎么可能没有血迹
除非......我若有所思,除非凶手提前准备了手套和替换的衣服。
这么说,凶手是有预谋的贪欢的声音在颤抖。
显然是的。我点点头,这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而是精心策划的复仇。
复仇颜倾看着我,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有死的理由。我平静地说道,包括我自己。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决定坐成一圈,互相监视。
没有人可以单独行动,也没有人可以离开大家的视线。
但是这种恐怖的平衡只维持了半个小时。
十点半的时候,阴毒突然站了起来。
我憋不住了,必须去卫生间。
不行!狂怒阻止他,现在不能有人单独行动。
那你跟我一起去!阴毒说道。
卫生间怎么能两个人一起去
总比死在这里强!
争执中,阴毒突然推开狂怒,向客厅深处跑去。
站住!狂怒追了上去。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通往其他房间的门都被锁死了。
该死!阴毒拍着门,余庆,快把门打开!
余庆摇摇头:我打不开,安全系统是自动控制的。
阴毒只好回到客厅,但是他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憋得很难受。
又过了半个小时,阴毒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管了!他冲向客厅角落,那里有一个装饰用的大花瓶。
但是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时候,灯光又熄灭了。
又停电了!有人喊道。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几秒钟后,应急灯重新亮起。
阴毒倒在花瓶旁边,后脑勺血肉模糊。
花瓶碎了一地,上面有血迹。
他被花瓶砸死了。我检查了一下,头骨破裂,当场死亡。
又是在停电的时候。嫉妒的声音在颤抖,凶手肯定有夜视设备。
或者......我抬起头看着众人,凶手对这个环境非常熟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余庆身上。
不是我!余庆连忙摆手,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客人
因为你就是幕后黑手。我站起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胡说!余庆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笑了,余庆先生,你真名不是余庆吧
08
余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的真名是余明,对吧我慢慢走向他,三年前的那起工厂火灾,你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庆,不,余明,他的声音在颤抖。
那场火灾死了十三个工人。我的声音越来越冷,官方调查结果是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火灾。但实际上,是你为了骗取保险金,故意纵火。
你胡说!余明后退了几步。
你提前撤走了值夜班的保安,关闭了火灾报警系统,然后放火烧了工厂。我步步紧逼,那十三个工人被活活烧死,其中还有两个是孕妇。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而且,我继续说道,你用骗来的保险金买了这栋别墅,过着奢侈的生活。
够了!余明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所有人都惊叫着向后退去。
原来你早有准备。我看着手枪,笑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敢一个人来这里
什么意思余明的手在颤抖。
因为我知道,今晚你们都会死。我的声音很平静,包括我自己。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我张开双臂,三年前你们把我送进疯人院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但是疯子也有疯子的智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设备。
从我进门开始,我就在录音。你们刚才的话,都被记录下来了。我笑了,包括你刚才承认纵火杀人的话。
余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而且,这个录音设备有自动上传功能。你们的对话已经发送到了我的邮箱,还有几个新闻记者的邮箱。
如果明天早上我没有发送安全信号,这些录音就会被自动公开。
你......余明举起手枪,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吧。我看着他,但是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这栋别墅的安全系统,需要我的指纹才能解除。
什么余明愣住了。
我忘了告诉你,这套安全系统,是我设计的。我笑了,三年前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前,我是一名软件工程师。专门设计安全系统的。
你以为你能囚禁我们,但实际上,是我囚禁了你们。
就在这时,灯光又熄灭了。
枪声响起。
09
应急灯亮起的时候,混乱已经开始了。
余明手里的枪不见了,他捂着手腕,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狂怒手里拿着那把手枪,指着众人。
都别动!他大喊道,谁动我就杀了谁!
原来刚才停电的时候,狂怒趁机夺走了手枪。
狂怒,冷静点。权谋老头试图劝说,我们现在需要团结起来对付真正的凶手。
对付凶手狂怒笑了,凶手就是将申!他刚才都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依然很平静,我只是说我们都会死而已。
那就先从你开始!狂怒把枪指向我。
但是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嫉妒突然从后面扑向他。
不要杀他!我们需要他的指纹才能出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手枪掉在地上。
其他人立刻冲上去争抢。
混乱中,贪欢抢到了手枪,但是虚伪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放开!贪欢用力挣扎。
枪响了。
子弹击中了天花板,石膏粉簌簌落下。
趁着混乱,我悄悄退到角落。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让他们自相残杀。
最终,权谋老头抢到了手枪。他虽然年纪大,但出手最狠。
都给我安静!他举着枪,再闹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权谋老头说道,将申控制了安全系统,我们必须让他解除系统才能出去。
那就逼他解除!骄奢尖叫道。
问题是,我笑了,就算我想解除,也解除不了了。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看向我。
这套系统有个特殊设计,我慢慢说道,一旦启动,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自动解除。第一,时间到了,也就是明天早上六点。第二......
第二什么余明急切地问。
第二,房间里只剩下一个活人。
死一般的寂静。
你是说......虚伪的声音在颤抖。
是的,我点点头,这是一个死亡游戏。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你疯了!颜倾尖叫道,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我笑了,但是你们把我逼疯的。
权谋老头举起手枪:既然如此,那就从你开始。
等等。我举起手,杀了我,你们就永远出不去了。只有我知道紧急解除的方法。
什么方法
杀死所有有罪的人。我看着众人,只有无辜的人才能活着出去。
但是我们都有罪!贪欢绝望地说道。
那就看谁的罪轻一些吧。我笑了,游戏开始了。
10
凌晨一点。
距离系统自动解除还有五个小时。
房间里还剩下九个活人。
死了三个:文渊、阴毒、还有在刚才的混战中被意外杀死的懒惰女士。
懒惰是在争抢过程中被推倒,头撞在桌角上死的。
没有人承认是故意的,但也没有人在乎。
现在每个人都明白了,要想活着出去,就必须杀死其他人。
恐惧和绝望笼罩着整个客厅。
权谋老头依然拿着手枪,但子弹只剩下三发了。
我们需要制定规则。他说道,不能乱杀。
什么规则骄奢问道。
按照罪行轻重来排序。罪重的先死。
谁来判断罪行轻重虚伪质疑道。
投票。权谋老头说道,民主决定。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意。毕竟,没有人想无缘无故地死。
那就从将申开始吧。颜倾说道,他策划了这一切,他的罪最重。
不对。暴食突然开口,余明的罪更重。他杀了十三个人。
但是将申要杀我们所有人!
将申没有动手杀人,而余明真的杀了人。
争论开始了。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辩护,同时指控别人。
我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他们争吵。
这就是人性的本质,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撕掉。
最终,第一轮投票的结果是:余明死。
六票对三票。
权谋老头举起手枪,对准了余明。
等等!余明跪了下来,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我有几千万的存款!
钱对死人没有用。权谋老头扣动了扳机。
砰!
余明倒在血泊中。
剩下八个人。
但是投票并没有停止。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只有继续下去,才有活命的希望。
第二个被投死的是狂怒。
他的暴力倾向让所有人都害怕。
第三个是骄奢。
她的傲慢和贪婪让人厌恶。
每一枪响起,剩下的人都会松一口气。
因为死的不是自己。
11
凌晨四点。
剩下五个人:我、权谋老头、颜倾、虚伪、暴食。
手枪里的子弹打完了,但杀戮并没有停止。
人们开始使用餐具、花瓶、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
暴食是在试图逃跑时被虚伪用餐刀刺死的。
虚伪随后被颜倾用烛台砸死。
颜倾又被权谋老头勒死。
现在只剩下我和权谋老头。
没想到最后是我们两个。权谋老头看着我,一个疯子和一个老人。
你不老。我说道,能活到最后的人,都不简单。
你呢你为什么要策划这一切他问道。
因为我想看看人性的底线在哪里。我笑了,现在我知道了,人没有底线。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杀了我
不。我摇摇头,我准备杀了自己。
权谋老头愣住了:什么
我从来没有打算活着出去。我站起来,走向餐桌,这场游戏的目的,是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包括我自己。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恶人。我拿起一把餐刀,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们。
等等!权谋老头急忙说道,你不是说只有一个人活着才能出去吗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会和我一起死。我笑了,因为安全系统的真正解除条件,不是只剩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死。
什么权谋老头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是一个死局。我把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
我用力刺下。
刀子刺进胸口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剧痛。
但更多的是解脱。
三年的仇恨,三年的痛苦,终于要结束了。
我倒在血泊中,看着权谋老头绝望的脸。
你们都以为自己很聪明,我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但是你们忘了,疯子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将申!权谋老头冲过来,告诉我怎么出去!告诉我!
我笑了,闭上了眼睛。
12
权谋老头坐在满地的尸体中间,绝望地看着四周。
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但是门依然紧锁。
窗户依然无法打开。
他试图破坏安全系统的控制面板,但那是钢化玻璃制造的,砸不破。
他试图用尸体的指纹解锁,但没有用。
他大喊大叫,痛哭流涕,但没有人能听到。
六点钟的钟声响起。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门还是锁着,窗户还是封着。
权谋老头终于明白了,将申说的是真话。
这真的是一个死局。
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他在绝望中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饥饿、口渴、恐惧,一点点地折磨着他。
三天后,他也死了。
死在这个豪华的监狱里。
死在这些曾经的同伙身边。
一周后,警察破门而入,发现了十二具尸体。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媒体称这是临江别墅惨案,是本市历史上最恐怖的连环杀人案。
但真相永远埋葬在那个夜晚。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谋杀案。
这是审判。
对十二个恶人的审判。
包括我自己。
我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即使需要用疯子的方式来实现。
临江别墅现在已经被封锁,没有人敢再进去。
人们说那里闹鬼,说夜晚会传出十二个人的哭声。
但我知道,那不是鬼魂。
那是良心。
是十二个恶人迟到的忏悔。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英雄,也没有胜利者。
只有罪恶和惩罚。
只有绝望和死亡。
这就是人性的真相。
这就是恶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