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知前几日出京了,她在京城往南百里外的铺子死了个掌柜,身为老板她必是要去一趟的。
“幸苦白知府了。
”周春知在验尸房内亲自看着仵作验完尸,确认了死因,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下来一点,然后才向一直陪同的白知府道谢。
“哪里,是周老板幸苦了才对。
”白知府赶忙客气道,他的关注一直放在周春知身上,看到这位大理寺卿夫人的精神终于松了一点后,一直呆在她身边的白知府只觉得空气都变流通了。
其实他看到周春知那松了口气的样子,他的心里只想叫苦,谁能想到只是死了个掌柜,这位竟会亲自过来,快要50岁的白知府现在可不敢得罪这个女人,她不单单是因为有个任职大理寺卿的夫君,而且还是圣眷正浓的惠妃的好友,他觉得自己有望升刺史,多年来都不敢站队的他,现在是谁不敢得罪,所以这位姑奶奶来后他是鞍前马后的随侍,生怕有不长眼的过来惹怒了这位。
周春知道:“事情即以查清,白知府也不必继续陪着了,这几日您为我这事忙前忙后,这点心意收下吧。
”当着仵作的面,周春知将一张银票塞给了白知府。
在场的仵作立马转过身,装模作样的整理起来工具。
白知府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立马又警觉起来,背上顿时冷汗直冒,推拒道:“周老板这是做什么,这些事都是我的职责所在,您这样就是折煞我了。
”他怎么可能敢收这位的钱,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头上那顶乌纱帽不保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受贿,估计就是看上了自己这知府位子,要把人换成她们自己的,白知府的脑子不停的冒出‘完了。
’这个念头,各种可能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白知府的手尴尬的不知是该放下还是抬起,周春知见人被自己吓成这样,知道自己此番过来的目的,阮羽柔要她找机会就把白知府拉拢过来,她正愁找什么理由有什么办法好光明正大的接近这人,结果胡掌柜就死了,她也有了正当理由和白知府接近。
而且这胡掌柜她早就不满了,这人当年是她爹在世时提拔上来的人,等她接手后,一直偷偷给她找不痛快,试图架空她,要不是她一直在忙着开拓新的产业,她早就将人换了。
现在是事也办了,人也换了,周春知心里喜的不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边周春知正开心着,而被留在京城里的姜思鸢却不开心。
她想买新的狗崽,但是娘却不在家,她不怕爹,但是怕娘,毕竟周春知怕狗,当年同意让她一次买两条狗都是因为被当时还在赏味期的她蒙蔽了心,事后是经常躲着狗走的,现在黑风、波点年龄也算不上大,她实在想不出来啥理由能让周春知同意。
本来想先斩后奏,抓姜炯过来一起分担怒火,谁能想到他竟然不上套,一个劲的说:“你娘同意我就同意。
”烦的她只能出门,牵着黑风和波点先去了卢府找卢瑜淼,结果开门的门房说她和刘贵祥一起去郊外骑马去了,现在不在家。
又去了茶楼找她的泉姨,结果今天生意特别好,薛泉忙的根本没工夫理她,姜思鸢只好牵着两条狗在街上乱逛。
结果没走多久黑风和波点就想往家的方向走,但姜思鸢现在最不想待的地方就是家里了,便解开绳子让狗自己回去,她自己一个人接着逛。
当她从一个小贩那买了包炙猪肉后,突然发现一个乞丐在跟踪着一对母女,距离始终保持着远远的距离,但是又不至于跟丢,因此那对母女也没有察觉。
姜思鸢见此心里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什么拐卖啦,抢劫啦,偷窃啦,杀人啦这些,通通想了一遍,立刻她就做出决定,她要跟着这个乞丐。
姜思鸢将炙猪肉收好,脚步立马跟上,直到走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那乞丐突然停下来了,而那对母女中的女儿突然从她背后冒出来,乞丐也转过身,姜思鸢心道不好,真想跑结果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那母亲一块手帕给迷晕了。
谁都想不到,姜思鸢竟然会出现这样马前失蹄的错误。
她昏迷前只有一个想法:“太丢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