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像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我蜷在拔步床上,五岁的小身体止不住发抖。不是疼,是绝望。
昨天还是社畜苏晚,今天就穿成了灭门文《锦绣劫》里刚被毒哑的小炮灰——永安侯府五小姐,沈知微。
脑子里还绑了个催命符:
【怨种拯救系统绑定!任务:阻止侯府满门覆灭!失败:魂飞魄散!】
【警告:嫡长女私奔危机,倒计时——1时辰!】
嫡姐沈明月,今天会被真爱穷书生周临安骗去私奔,结果转头卖进窑子!这是侯府败落的开端!
不行!绝对不行!
我想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我。完了吗
吱呀——
门开了。
沈明月走了进来。她穿着素雅月白裙,容貌清丽如月,眉间却笼着轻愁和一丝决绝。她坐到床边,冰凉的手指擦过我的泪:
阿微乖…姐姐要出远门了,很久不回来。
以后要听话…
她塞给我一个绣花荷包,硬硬的,是银票首饰。
念想陪葬品吧!
看着她被爱情蒙蔽的样子,我急疯了!眼珠子瞪圆,喉咙嗬嗬作响,小手死死抓住她袖子,拼命摇头!
【姐!别信他!周临安收了王员外五十两!要卖你去醉红楼!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姐——!!!】
我在心里嘶喊!字字泣血!
沈明月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哀伤瞬间凝固,如同被雷劈中!
她抚着我脸的手指开始颤抖,美眸瞪大,瞳孔剧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盯着我盈满泪水、写满哀求的眼睛。
阿微……你……
她嘴唇哆嗦,声音干涩,醉……醉红楼
她听见了!系统生效了!全家读心是真的!
狂喜冲垮绝望!我死死抓住她衣袖,小脑袋狂点!眼泪大颗砸下。
【嗯!姐!周临安是大坏蛋!契书在他枕头底下!五十两!他想拿这钱去赌!姐!信我!别走!】
更清晰的心声撞入她脑海!
契书……枕头下……五十两……赌……
沈明月失神喃喃,脸色唰地惨白!抚着我的手变得刺骨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谦谦君子卖了她五十两醉红楼
海啸般的背叛感将她吞噬!她猛地站起,带倒了绣墩!
不可能……
她摇头,眼神涣散,但妹妹绝望的哭喊心声像毒蛇缠绕,让她遍体生寒!
明月时辰不早,该走了。
温润焦急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周临安!
沈明月身体剧震!像被毒针扎到,猛地回头!那曾让她心动的声音,此刻如同恶鬼低语!
她低头看看泪眼婆娑、死抓她不放的我,再听听门外伪君子的催促……
冰冷的怒火混杂着后怕的恐惧和滔天恨意,轰然炸开!瞬间撕碎了所有恋爱脑滤镜!
她深吸一口气,再抬头,眼中柔弱荡然无存,只剩淬冰的寒芒和暴戾的清醒!
她弯腰,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却坚定的力道,掰开我的小手塞回被子,声音压得极低,斩钉截铁:
阿微乖,不怕。姐姐……哪也不去。
说完,她理好鬓发衣裙,脸上瞬间切换回羞涩决绝,对门外柔声道:临安哥哥,我就来。
她走向房门,脚步看似轻缓,脊背却挺得笔直,袖中拳头紧握。
拉开门的瞬间,我清晰听到她心底无声的、带着血腥味的咆哮:
**周临安……你竟敢卖我!**
房门合上。
隔绝了渣男,也隔绝了我劫后余生、狂跳的小心脏。
【滴!私奔危机解除!沈明月恋爱脑清零!对宿主信任MAX!功德+10!】
【警告:沈明月杀意飙升!侯爷即将抵达!准备!】
---
门外。
明月,马车在后巷,莫负良辰……
周临安温润催促。
沈明月背靠门板,急促呼吸。恐惧与怒火在体内疯狂冲撞!掌心刺痛让她保持清醒。
卖她五十两醉红楼
妹妹泣血的心声,每个字都烫在她心上!让她浑身发冷又血液逆流!
她猛地抹脸,擦去所有虚假。再抬眼,美眸只剩冰冷杀意和被愚弄的暴怒!
临安哥哥说得是,
她声音奇异地柔顺,拉开门走出,良辰美景,不该辜负。
周临安毫无所觉,依旧情深似海,伸手欲牵:明月,我就知道你懂……
指尖即将碰到她衣袖的刹那——
沈明月猛地侧身!快如闪电!反手死死攥住他手腕!力道之大,骨节呻吟!
啊!
周临安痛呼,面具碎裂,惊愕恼怒,明月!你做什么!
做什么
沈明月逼近,脸几乎贴上他,冰冷气息喷在他脸上,周临安,该我问你!你要做什么
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如毒冰:
是送我去醉红楼,换你那五十两赌本
还是想看我腿被打断时,叫得有多惨!
轰!
周临安脸上血色尽褪!瞳孔缩成针尖!震惊与恐惧淹没了他!
她知道!怎么可能!
胡…胡说!
他强装镇定,声音发颤,眼神躲闪,定是有人挑拨!我对你之心……
天地可鉴
沈明月嗤笑,冰冷嘲讽,那你枕头底下那张五十两的卖身契,也是天地塞的!
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周临安如遭雷击!浑身僵住!脸上镇定彻底崩塌!只剩赤裸裸的恐慌!枕头底下!她怎么知道!
巨大恐惧攫住他!他猛地发力想挣脱逃跑!
想跑
沈明月眼中寒光暴射!顺势狠狠一推!脚下精准一勾!
砰——!
周临安如同破麻袋,被狠狠掼在青石地上!后脑勺重重撞地!眼前金星乱冒,五脏移位,蜷缩着嗬嗬抽气,惨叫都发不出。
沈明月居高临下,如同看烂泥。她蹲下,捡起周临安掉落的小布包(细软和契书!),粗暴撕开内衬!
一张折叠整齐、盖红手印的契约,掉了出来。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自愿将沈明月卖予醉红楼为妓,生死不论。立契人:周临安。
最后一丝侥幸被碾碎!滔天恨意和后怕的暴怒喷发!
周!临!安!
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地狱阴风,刻骨恨意!
她抬脚,用尽全力,朝周临安那张恐惧扭曲的脸踩下!
啊——!
凄厉惨叫响彻后院!
沈明月充耳不闻,鞋底在他脸上碾磨,仿佛要碾碎那层虚伪!
五十两我的命
醉红楼!
周临安!你怎么敢!
咆哮带着哭腔和疯狂恨意!脚下力道加重,惨叫声渐弱,只剩呜咽求饶。
饶命……明月……我错了……
错了
沈明月收脚,揪住他衣领提起,眼神如毒刃,晚了!
来人!!!
她朝着空寂院落嘶声厉喝!披头散发,眼神如噬人母狼,再无半分温婉!
把这意图拐卖侯府千金的贼子!拖下去!关进柴房!看紧了!我要他活着!好好活着受审!
声音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几个被惊动的粗壮婆子护院冲来,看到眼前一幕——大小姐状若疯虎,地上瘫着满脸鞋印血污的陌生男人——全惊呆了!
拖走!
沈明月厉喝,气势慑人!
护院一凛,立刻上前如拖死狗般架起瘫软的周临安,破布堵嘴,只剩绝望呜咽。
柴房落锁声传来。
沈明月站在原地,剧烈喘息,身体因愤怒后怕而颤抖。她低头看着沾了灰的裙角和发抖的手,再看看那张皱巴巴的卖身契……
强烈的恶心涌上。
呕……
她扶着廊柱干呕,眼泪汹涌。不是为渣滓,是为自己喂了狗的真心!为那差点万劫不复的命运!更为房里那个无声拉她回来的妹妹!
【滴!周临安被擒!沈明月情绪剧烈波动!侯爷即将抵达!宿主准备!】
房里,我(沈知微)趴在门缝后,小心脏狂跳。
爽!姐姐威武!
看姐姐扶柱干呕落泪,心疼又急。得递台阶!引爹出来!
眼珠一转。
哐当——!
我推倒床边小杌子,自己噗通摔在地毯上,抱膝蜷缩,小脸皱成一团,无声颤抖,眼泪吧嗒掉,一副吓坏委屈样。
阿微!
沈明月果然冲进来,看我摔地泪汪汪,心揪紧!暴怒脆弱瞬间被心疼取代。
她冲过来紧紧抱住我,声音沙哑后怕:阿微不怕!坏蛋打跑了!姐姐在!姐姐在!
她抱着我,身体微抖,却给我最安稳的依靠。
怎么回事!明月!阿微!
威严惊怒的男声在门口炸响!
永安侯沈巍,朝服未换,显然刚回府就被惊动。他高大刚毅,沙场煞气未敛,此刻剑眉紧锁,鹰目扫过狼藉走廊(血迹、拖痕),再看向屋内抱在一起、一个披发泪痕、一个无声发抖的两个女儿,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谁干的!
声音寒冰,雷霆之怒!目光如刀,瞬间锁死门外被婆子押着、堵嘴瘫软的周临安!
【滴!关键人物沈巍入场!震惊90%,暴怒MAX!】
【宿主沈知微!表演时刻!用心声点爆侯爷!】
沈巍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狠狠钉在周临安身上!那目光里蕴含的沙场煞气和滔天怒火,让堵着嘴、瘫软如泥的周子扬如同被猛虎盯上的兔子,连呜咽都吓停了,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父、父亲……
沈明月抱着我,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试图开口解释,却被沈巍抬手制止。
沈巍没看女儿,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被沈明月下意识攥在手里、已经捏得皱巴巴的纸上。那纸,透着不祥。
他大步上前,一言不发,直接从沈明月僵硬的手中抽走了那张纸。
展开。
白纸黑字,红手印刺目。
自愿将沈明月卖予醉红楼为妓,生死不论。立契人:周临安。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永安侯沈巍的心上!
轰——!
一股狂暴的、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怒意瞬间席卷了他!握着契书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那张刚毅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迅速化为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周临安时,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堆亟待碾碎的垃圾!冰冷,暴戾,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爹!就是他!这个坏蛋!他收了王员外的钱!他还想骗姐姐私奔!姐姐差点就被他害死了!爹!打他!打死他!】
我在沈明月怀里,适时地、用尽全力在心底尖叫!小脸憋得通红,眼泪汪汪,把被吓坏的幼崽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沈巍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那稚嫩又充满恐惧和愤怒的心声,如同惊雷般毫无预兆地、清晰地炸响在他脑海里!比看到那张卖身契的冲击更甚!
阿微!
是阿微!
她…她在说话!不,不是用嘴…是在…心里!
巨大的震惊瞬间压过了部分暴怒!沈巍猛地低头,看向沈明月怀里那个无声哭泣、瑟瑟发抖的小女儿。那双盈满泪水的大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他自己惊愕无比的脸!
【爹!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是坏蛋!大坏蛋!】
我的心声还在持续输出,带着哭腔,充满了孩童最直接的恐惧和憎恶。
沈巍心头剧震!他征战沙场半生,什么诡谲离奇没见过但亲耳听见哑巴女儿的心声,这绝对是头一遭!再联想到明月刚才那状若疯虎的反常举动……一切似乎都有了诡异的解释!
是阿微!是阿微在提醒明月!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狂怒的头脑瞬间冷静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后怕和……杀意!
他的宝贝女儿!他永安侯府的嫡长女!差点!差一点就被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卖进那种肮脏地方,生不如死!
而救下明月的,竟然是这个才五岁、刚刚遭了大罪、连话都说不出的小女儿!
沈巍的目光重新投向周子扬,那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暴怒,而是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冰冷、残酷、不带一丝温度。
好…好得很!
沈巍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周、临、安!你好大的狗胆!
他不再废话,猛地一挥手,如同驱赶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
来人!把这个下作东西!给本侯押入府衙死牢!告诉府尹张大人,好好‘招待’!撬开他的嘴!本侯要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背后还有谁!
城南王有财哼!一并给本侯‘请’来!一个都别想跑!
是!侯爷!
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瘫软的周临安拖了起来,动作比刚才的婆子护院狠厉十倍!周临安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灰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处理完渣滓,沈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和震骇。他转向紧紧抱着我的沈明月,眼神复杂无比,有后怕,有心疼,有愤怒,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探寻。
明月…
他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受惊了。带阿微回房,好好歇着。让府医过来看看阿微,她嗓子…
他目光落在我脖颈间,那里还有被毒哑留下的可怖青紫痕迹,眼神瞬间又冷了下去。
父亲…
沈明月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她看着沈巍,眼中水光闪烁,有委屈,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依赖和……迷茫。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说,是妹妹的心声救了她父亲会信吗会不会吓到他
【姐姐别怕!爹最好了!爹会保护我们的!爹快让人查查那个王员外!他肯定还有同伙!说不定家里也有坏蛋!】
我适时地在沈明月心里喊了一句,小手还紧紧揪着她的衣襟,小脸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依赖。
沈明月身体又是一震!感受着妹妹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提醒,再看看父亲那虽震惊却依旧如山岳般可靠的身影,心中那点迷茫和不安瞬间被驱散了不少。
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是,父亲。女儿知道了。
她抱着我,不再看地上的狼藉和那个被拖走的渣滓,转身就要回房。
就在这时——
侯爷!侯爷!不好了!大公子…大公子他在刑部大堂上,当众认下了行刺荣王的罪名!已经被收押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连滚带爬、满脸惊恐地冲进后院,声音都劈了叉!
什么!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沈巍刚压下去的暴怒瞬间被引爆!脸色唰地变得铁青!沈明月更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抱着我摔倒!
大公子沈明川行刺荣王!认罪!
这怎么可能!大哥他……
【大哥是笨蛋!大笨蛋!】
我埋在沈明月颈窝里的身体猛地一僵,心底的尖叫带着孩童特有的尖锐和愤怒,清晰地传入身边两个心神剧震的大人耳中:
【他替那个坏女人顶罪!那个柳如烟!是她勾搭荣王不成,自己失手捅了人!大哥这个傻瓜!被她哭一哭就心软了!认了死罪!他想害死我们全家吗!荣王死了我们都要陪葬的!爹!快去救大哥!他是冤枉的!冤枉的——!!!】
轰隆隆——!!!
沈明月和沈巍,父女二人如同被两道更猛烈的惊雷同时劈中!
沈明月抱着我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我细嫩的皮肉里!她猛地转头看向父亲,眼中是比刚才面对周临安时更甚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大哥…替人顶罪死罪!柳如烟!
沈巍的反应更为直接!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那双鹰隼般的眼眸瞬间充血!里面翻腾的已经不是暴怒,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惊涛骇浪和……一丝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痛楚!
沈、明、川!
沈巍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得如同受伤的猛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他猛地转身,甚至顾不上再交代一句,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带着一身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怖煞气,朝着前院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要将青石板踏碎!
那管事吓得瘫软在地,大气不敢出。
后院,只剩下抱着我的沈明月,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惊怒与恐慌。
沈明月低头,看着怀里同样吓得小脸惨白、紧紧闭着眼睛的我,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
大哥…柳如烟…顶罪…死罪…陪葬……
妹妹那石破天惊的心声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
【滴!沈明川顶罪危机引爆!沈巍暴怒值MAX!沈明月恐慌值MAX!】
【宿主沈知微!成功转移战场!请准备迎接更刺激的捞哥副本!】
沈巍的身影裹挟着风暴消失在月洞门后。
后院死寂。
沈明月抱着我,手臂抖得厉害。大哥顶罪死罪柳如烟陪葬妹妹的心声在她脑子里疯狂冲撞,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阿微……
她声音发颤,低头看我惨白的小脸,你…你刚才说的…柳如烟…是真的
我紧闭着眼,小脸埋在她颈窝,身体瑟瑟发抖,心里却在疯狂输出:
【嗯!嗯嗯!就是她!坏女人!她勾引荣王不成,自己捅了人!她哭!她骗大哥!大哥傻!他喜欢她!他就认了!呜呜…大哥要死了…我们也要死了…】
清晰的心声再次锤进沈明月脑海!她倒抽一口冷气,抱着我的手臂又收紧了三分,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巨大的恐慌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手撕周临安带来的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哥!那个从小护着她、顶天立地的兄长!竟然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去顶死罪!他疯了吗!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回房!
沈明月猛地抬头,眼中再无一丝脆弱迷茫,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狠厉和清醒!她抱着我,不再看地上的狼藉,脚步急促却异常坚定地冲回我的闺房,反手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
大小姐
几个被刚才一连串变故惊得魂飞魄散的丫鬟婆子想跟进来伺候。
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间屋子半步!
沈明月隔着门厉声吩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门外瞬间安静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
沈明月把我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却像耗尽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背靠着床沿,大口喘着气。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翻腾着风暴。
阿微…
她抓住我冰凉的小手,声音低哑急促,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信任,告诉姐姐…所有!关于柳如烟!关于大哥!关于荣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姐姐!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要从我无声的心里挖出所有真相!
【滴!目标沈明月对宿主信任度+10!当前信任度:90%!请宿主把握机会,输出关键信息!】
成了!姐姐现在就是我最坚定的读心盟友!
我立刻打起精神,小脸依旧惨白,眼神却努力聚焦,小手也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指,在心里开始竹筒倒豆子:
【姐!那个柳如烟,她根本不是好人!她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想害荣王!荣王挡了他的路!柳如烟是二皇子安插在大哥身边的钉子!】
【这次是她故意去勾引荣王,想偷荣王身上一块很重要的玉佩!结果被荣王发现了!她害怕!就抓起桌上的裁纸刀捅了荣王!】
【荣王没死!他被捅在左边肋骨下面!避开了要害!但是流了好多血!太医说很凶险!】
【柳如烟捅完人就跑了!她故意把大哥送给她的那把镶宝石的小匕首掉在现场!那匕首大哥认得!全京城就那一把!】
【然后她就跑去找大哥哭!说她在荣王府做客,荣王想轻薄她,她挣扎时不小心抓到了匕首捅了人!她好害怕!她说荣王位高权重,她死定了!只有大哥能救她!】
【大哥…大哥这个笨蛋!他喜欢柳如烟喜欢得昏了头!一听她哭就心疼得不行!又看到凶器是他的匕首…他就信了!他就跑去刑部自首了!他说是他嫉妒荣王,尾随行刺!】
【姐!大哥认的是死罪啊!谋杀亲王!要诛九族的!爹是侯爷也没用!二皇子巴不得我们全家死光光!他好接手爹在军中的势力!】
【柳如烟现在肯定躲起来了!说不定已经被二皇子藏好了!就等着我们全家完蛋!】
我一口气把原书里这段最关键的阴谋和沈明川愚蠢的英雄救美抖了个底朝天!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沈明月听得脸色煞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化为一片铁青!她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后怕而剧烈颤抖!
二皇子!柳如烟!钉子!偷玉佩!栽赃嫁祸!诛九族!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大哥!沈明川!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一个女人哭几声,就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进去了!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
【姐!姐你别怕!】
我感受到她濒临崩溃的情绪,赶紧在心里喊,小脸上努力挤出一点镇定,【荣王没死!这是关键!只要荣王没死,事情就有转机!】
【还有!那把匕首!大哥的匕首!柳如烟肯定没丢!她只是故意把大哥送她的那把掉在现场!她自己行凶用的裁纸刀肯定被她处理了!】
【爹现在肯定去刑部了!姐,我们得帮爹!我们得找到柳如烟!找到她行凶的证据!还有那个二皇子!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的心声如同强心针,瞬间让濒临失控的沈明月找回了焦点!
对!荣王没死!匕首是关键!柳如烟!
沈明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所有的恐惧被强行压下,转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地扫视着房间,像是在搜寻什么武器,又像是在思考如何破局。
【姐!柳如烟平时最喜欢去城西的‘锦绣阁’买胭脂!她有个相好的伙计!叫张全!张全肯定知道她的落脚点!说不定还帮她藏了东西!】
我赶紧提供线索。
沈明月眼睛一亮!她不再犹豫,快步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暗格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铜哨。那是她及笄时,父亲送她的,说若有急事,可吹响此哨,府中隐藏的暗卫便会现身。
她深吸一口气,将铜哨凑到唇边,用尽全力,吹响!
咻——!
一声尖锐却并不刺耳、带着特殊韵律的哨音穿透紧闭的门窗,传了出去!
不到三息!
唰!唰!
两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的阴影角落,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没有生命的影子。
大小姐!
声音低沉,毫无波澜。
沈明月看着这两个气息内敛、却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暗卫,心中稍定。这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底牌,非生死关头不得动用。
影七,影九!
沈明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杀伐之气,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闺阁弱质,而是侯府嫡女该有的铁血决断!
立刻去查!二皇子府、荣王府、还有城西‘锦绣阁’一个叫张全的伙计!目标:柳如烟!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把她近三个月所有接触的人、去过的地方、藏匿过的东西,尤其是与匕首、裁纸刀相关的,全部挖出来!
记住!要快!不惜一切代价!我只要结果!
是!大小姐!
两道黑影没有任何迟疑,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沈明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一步,扶住桌沿才站稳。她转头看向床上蜷缩着的我,眼神复杂无比,有后怕,有感激,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姐…你好厉害…】
我适时地送上星星眼,【爹和大哥…会没事的,对吗】
沈明月走到床边,重新坐下,将我冰冷的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同样冰凉的手心里。她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
阿微不怕,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有姐姐在。这次…换姐姐来护着你们。
她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投向那风暴中心的刑部大牢和深不可测的皇权漩涡,喃喃低语,更像是对自己的誓言:
二皇子…柳如烟…想动我沈家的人得先问问我沈明月答不答应!
【滴!沈明月初步觉醒护家属性!杀伐值+50!暗线启动!柳如烟追踪任务开启!】
【宿主沈知微!关键信息输出成功!请准备迎接刑部风暴与白莲花的终极打脸!】
刑部大牢深处,最阴森的水字间。
沈巍如同一尊煞神,沉默地伫立在牢门外。冰冷的铁栅栏隔开了父子二人,却隔不开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压抑和怒火。
牢房内,沈明川一身白色囚服,形容狼狈地靠坐在墙角。他发髻散乱,脸上带着淤青和血痕,显然是认罪时遭到了特殊照顾。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带着一种近乎愚蠢的倔强和……深藏的痛楚。他看到父亲,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沈巍没有咆哮,没有质问。他只是站在那里,隔着铁栏,用那双充血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长子。那目光沉重得如同千钧巨石,压得沈明川几乎喘不过气。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壁渗水的滴答声,敲打在死寂的心上。
【爹!别信大哥的鬼话!他在撒谎!他心疼那个坏女人!他以为自己在当英雄!笨蛋!大笨蛋!】
我在沈明月怀里,被厚重斗篷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牢里那个为爱献祭的傻大哥,急得在心里直跺脚!小拳头在斗篷下攥得紧紧的。
沈巍高大的身躯几不可查地一震。那稚嫩又愤怒的心声,像冰锥刺破了他强行压抑的怒火。他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纸磨过生铁:
沈明川,看着我。
告诉我,荣王胸腹间那道伤口,深几寸刃口走向如何用的什么凶器
沈明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慌乱!他根本就没见过伤口!柳如烟只哭着说流了好多血、好可怕,他当时满心都是她的眼泪和恐惧,哪里顾得上细节!
是…是匕首…
他声音干涩,试图回忆柳如烟含糊的描述,刃口…斜向下…很深…
【错!大错特错!】
我急得差点喊出声,只能在心里尖叫:【荣王伤口在左肋下!是斜向上刺入的!用的是裁纸刀!又薄又窄的裁纸刀!匕首是柳如烟故意掉的!大哥在瞎编!爹!他在瞎编!戳穿他!】
沈巍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斜向下匕首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压迫感,荣王遇刺时,本侯就在隔壁!亲眼所见!伤口在左肋下!深一寸七分!斜向上!凶器是书房案上那把薄刃乌木裁纸刀!刀柄上还刻着荣王府徽记!刑部案卷记录得一清二楚!
沈明川!你连伤口在哪、凶器是什么都说不清!就敢认下这谋刺亲王的死罪!你当这刑部大堂是儿戏!当你爹是傻子!还是你觉得,用你这条命,用我永安侯府满门的命,去换那个女人的一滴眼泪,很值得!!
最后一句,沈巍几乎是咆哮而出!声音在狭窄的牢房通道里回荡,震得墙壁簌簌落灰!那里面蕴含的失望、愤怒和被至亲背叛的痛楚,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抽在沈明川身上!
沈明川如遭重击!脸色唰地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父亲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最不愿面对、被刻意忽略的疑点上!
伤口位置不对凶器不对柳如烟……她在骗我!
不…不可能…
他失神地喃喃,眼中那点愚蠢的倔强开始寸寸碎裂,被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取代,如烟她…她不会骗我的…她那么柔弱…她当时吓坏了…
【柔弱个鬼!她捅人的时候可利索了!捅完还能把大哥的匕首精准丢在现场!还能跑去找大哥哭!她比戏台上的角儿还会演!大哥你醒醒啊!她就是条毒蛇!二皇子养的毒蛇!】
我的心声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沈明川猛地抱住头,痛苦地低吼一声!妹妹那尖锐的心声像针一样扎进他混乱的脑海!二皇子毒蛇不!他不愿信!可父亲的质问、妹妹的控诉、还有柳如烟那经不起推敲的柔弱……巨大的冲击让他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
侯爷!侯爷息怒!
刑部侍郎李大人擦着汗,带着几个狱卒匆匆赶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大公子他…他是一时糊涂!下官已查明,荣王殿下虽伤重,但已脱离险境!太医说,性命无碍!只要殿下能醒来说句话…
李侍郎的话如同甘霖,让沈巍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荣王没死!天大的转机!
沈明川也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一丝狂喜和希望!荣王没死!那…那如烟就不用死了他顶罪…是不是也…
然而,他眼中的希望还未升起,就被沈巍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
一时糊涂
沈巍猛地转身,煞气逼人,目光如电般射向李侍郎,李大人!本侯的儿子在刑部大堂公然做伪证,包庇真凶,妄图顶替死罪!这是‘一时糊涂’!
真凶柳如烟何在!你们刑部是吃干饭的!一个弱女子,能在荣王府行凶后,轻易逃脱,还能让本侯的儿子心甘情愿替她顶罪!这背后若无人指使接应,你信吗!
给本侯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女人和她背后的人,给本侯挖出来!否则…本侯就参你刑部一个渎职枉法、包庇逆贼之罪!
沈巍的声音如同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沙场染血的煞气!李侍郎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连声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已经加派人手全城搜捕了!侯爷息怒!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
沈巍冷笑一声,目光如同冰锥,再次刺向牢内面无人色的沈明川,本侯给你指条明路!柳如烟,城西‘锦绣阁’有个相好伙计张全!此人必定知晓她的藏身之处!或许还替她藏匿了真正的凶器——那把染血的裁纸刀!
立刻去拿人!撬开他的嘴!若让真凶跑了…哼!
李侍郎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是!下官立刻亲自去办!
他不敢再耽搁,带着人连滚爬爬地跑了。
沈巍这才重新看向牢内。沈明川此刻已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锦绣阁张全裁纸刀父亲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如烟她真的……
巨大的恐惧和被欺骗的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他颓然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沈巍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最后一丝父子情分也被冰冷的失望覆盖。他不再看他,转身,对着一直沉默站在阴影里抱着我的沈明月沉声道:
明月,带你妹妹回去。
看好家。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那沉重的脚步声中,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沈明月抱着我,看着牢里失魂落魄的大哥,再看看父亲决绝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她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低声道:阿微,我们回家。
【嗯!回家!】
我在心里应着,小脑袋靠在她肩上,【姐姐别担心,影七影九肯定比那个李大人快!坏女人跑不掉!】
沈明月脚步一顿,眼中寒芒一闪。对!影七影九!她几乎能想象到,当刑部的人扑到锦绣阁时,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惊喜!
城西,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小院。
柳如烟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涂着锅灰,蜷缩在堆满杂物的柴房里,瑟瑟发抖。她早已没有了在沈明川面前那副楚楚可怜、清丽脱俗的模样,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恐慌。
院门被猛地撞开!
搜!仔细搜!
李侍郎带着大队衙役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柳如烟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大人!这里有血迹!还有一件撕破的绸缎衣服!
一个衙役在柴堆后发现了蛛丝马迹!
大人!后院地窖里有人!
另一个衙役发现了地窖入口!
李侍郎精神一振:给本官拖出来!
几个衙役粗暴地掀开地窖盖板,从里面拖出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捆成粽子的年轻男人,正是锦绣阁的伙计张全!他嘴里塞着破布,眼神惊恐万状,看到李侍郎如同看到救星,拼命呜呜挣扎。
大人!在他身上搜到这个!
一个衙役从张全怀里搜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物件。
打开油纸,赫然是一把细长的、乌木柄的裁纸刀!刀刃上,还残留着干涸发黑的……血渍!刀柄上,荣王府的徽记清晰可见!
凶器!是凶器!
李侍郎狂喜!
唔!唔唔唔!
张全看到裁纸刀,更是吓得魂飞天外,拼命挣扎点头,眼神疯狂地瞟向柴房方向!
衙役们立刻会意,如狼似虎地冲向柴房!
不——!
柳如烟发出绝望的尖叫,被两个衙役粗暴地拖了出来,脸上锅灰被蹭掉,露出那张曾让沈明川痴迷的清秀脸庞,此刻却扭曲得如同恶鬼。
柳如烟!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李侍郎厉声喝道,举着那把染血的裁纸刀。
柳如烟瘫软在地,看着那把刀,看着指认她的张全,再想想沈明川那个蠢货可能已经把她供了出去……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是…是二皇子…
她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喃喃道,是二皇子让我去偷荣王的龙纹佩…事情败露…我才…我才失手…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李侍郎等人耳边炸响!
二皇子!这案子竟然牵扯到了皇子!
李侍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但眼中也闪过一丝抓到惊天大鱼的兴奋:带走!把人和凶器,都给本官押回去!严加看管!
永安侯府,听雨轩。
沈明月刚把我安置好,哄着喝了安神的汤药。
大小姐!
影七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声音低沉,柳如烟及凶器已落网。她当众攀咬二皇子。刑部李侍郎已紧急入宫。
沈明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弧度。
攀咬二皇子呵。
她低头,看着床上似乎陷入熟睡、小脸恬静的我,眼神温柔下来。
【滴!柳如烟落网!关键凶器寻获!二皇子被拖下水!沈明川冤屈得雪危机解除!功德值+30!】
【沈明月护家属性强化!杀伐值+30!对宿主信任度MAX!】
【警告:二皇子反扑风暴即将来临!皇室漩涡正式开启!请宿主抱紧姐姐大腿,准备迎接更高能副本!】
夜色如墨,压得人喘不过气。
永安侯府,听雨轩内烛火摇曳。沈明月看着床上熟睡的我,眉头紧锁。影七带来的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柳如烟落网,攀咬二皇子。这看似大胜,实则将沈家彻底推向了夺嫡漩涡的风口浪尖!
大小姐,侯爷还未回府。
丫鬟低声禀报,声音带着不安。
沈明月的心沉了沉。父亲此刻定在宫中,直面这场由她妹妹心声引爆、由她下令暗卫推动的滔天巨浪。二皇子……岂会善罢甘休
果然!
翌日,天刚蒙蒙亮。
圣旨到——!永安侯沈巍、嫡长女沈明月接旨——!
尖利刺耳的宣旨声,如同丧钟般敲碎了侯府清晨的宁静!
前厅,香案已备。
沈巍一身朝服,面容沉肃如铁,眼底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怒意。沈明月跟在他身后,一身素衣,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平静无波,只有袖中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紧绷。
我(沈知微)被奶娘抱着,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小脸埋在奶娘颈窝,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疯狂闪烁:【滴!二皇子反扑开启!圣旨危机!请宿主谨慎应对!】
宣旨太监展开明黄卷轴,声音尖细刻薄,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寒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永安侯沈巍,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御前失仪!其子沈明川,包庇逆贼,扰乱刑律,罪加一等!嫡女沈明月,闺阁失德,擅自调用府兵暗卫,妄议皇子,其行不端!着,即日起,永安侯沈巍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出府!沈明川暂押刑部,听候三司会审!沈明月,罚抄《女诫》《女训》百遍,禁足听雨轩,静思己过!钦此——!
臣(女)……领旨谢恩!
沈巍和沈明月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低沉压抑,一个平静无波。
但整个前厅的空气,却如同瞬间被抽干!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仆役都屏住了呼吸,脸色煞白!
闭门思过!听候会审!禁足罚抄!
这看似从轻的处罚,实则是将沈家彻底囚禁于府内!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被动等待二皇子接下来的宰割!而沈明川,依旧被扣在刑部,成了悬在沈家头顶的利剑!
好狠!好一个二皇子!好一个妄议皇子!
沈明月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冰冷杀意。调动暗卫…他连这个都知道看来这侯府,早已被渗透成了筛子!
侯爷,沈大小姐,接旨吧。
宣旨太监阴阳怪气地将圣旨递过来。
沈巍沉默地接过,指节捏得发白。沈明月亦平静接过,指尖冰凉。
宣旨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我,意有所指:哟,这位就是府上那位受了惊的小小姐吧可得好好养着,莫要再…惊扰了贵人。
说完,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脂粉气,扬长而去。
【坏人!大坏人!他是二皇子派来恶心我们的!】
我在奶娘怀里气得小脸鼓鼓,在心里怒骂,【姐!爹!别信他!二皇子肯定还有后招!他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沈明月拿着圣旨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抬眸,与父亲沈巍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无需言语,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沉甸甸的压力和……不屈的火焰。
明月,回听雨轩。
沈巍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好阿微。府中一切,有为父。
是,父亲。
沈明月屈膝行礼,声音同样平静。她转身,从奶娘怀中接过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最后的珍宝,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听雨轩走去。背影纤细,却透着一种风雨欲来前的孤绝。
*
*
*
听雨轩内,门窗紧闭。
沈明月将我放在软榻上,自己则坐在窗边的书案前,铺开了纸笔。圣旨要求的《女诫》《女训》百遍,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她没有立刻动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被高墙分割的天空,眼神沉静得可怕。
【姐…】
我爬到软榻边沿,小手扒着案角,努力仰头看她,【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完蛋了】
沈明月回神,看着我这副忧心忡忡的小模样,眼底的冰寒融化了一丝。她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
不会。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力量,有姐姐在。姐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微,伤害这个家。
她拿起笔,蘸饱了墨,没有去抄写那些束缚女子的教条,反而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落下了第一个字——一个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杀字!
【滴!沈明月护家属性升级为铁血守护!意志力+MAX!】
【宿主!关键人物荣王即将苏醒!二皇子后招来袭!请做好准备!】
仿佛为了印证系统的警告,当天傍晚。
一封没有署名、字迹却透着阴毒的信,被一支弩箭哆地一声,钉在了听雨轩紧闭的窗棂上!
沈明月取下信,展开。
只有一行字,却如同毒蛇的信子:
沈明川刑部‘暴病’,恐难熬过今夜。欲救兄,子时三刻,城西乱葬岗,柳如烟‘遗物’相候。——知名不具。
砰!
沈明月手中的笔杆应声而断!
墨汁溅落在那个杀气凛然的杀字上,晕染开一片狰狞!
暴病!遗物!
二皇子!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灭口!还想以此设局,引我入瓮!
愤怒如同岩浆在沈明月胸腔里奔腾!她看着信纸上那恶毒的威胁,再看看软榻上懵懂望着她的我,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彻底焚烧殆尽!
影七!影九!
沈明月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两道黑影无声跪地。
城西乱葬岗,子时三刻。
沈明月将那封毒信揉碎在手心,本小姐亲自去‘赴约’!
你们,提前布控。方圆三里,我要连一只可疑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另外……
她眼中寒芒爆射,通知父亲,动用‘玄甲’!目标——二皇子府!外松内紧!今夜,本小姐要看看,是他灭口的刀快,还是我掀桌子的手狠!
是!大小姐!
影七影九没有丝毫迟疑,瞬间消失。
沈明月走到软榻边,蹲下身,看着我的眼睛,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
阿微,乖乖待在姐姐身边,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姐姐去…打几只讨厌的老鼠。很快就回来。
【嗯!】
我用力点头,伸出小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脖子,把小脸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姐姐小心!打老鼠要用大棒子!别被老鼠咬了!】
沈明月感受着妹妹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心中那点孤军奋战的冰冷被瞬间驱散。她用力回抱住我小小的身体,声音低沉而坚定:
好。姐姐用…最粗的棒子。
夜色渐浓,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子时三刻,城西乱葬岗。
磷火幽幽,鸦鸣凄厉。寒风卷着腐朽的气息,刮过嶙峋的墓碑。
沈明月一身玄色劲装,外罩黑色斗篷,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独自一人,静静伫立在坟茔之间。她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截刚从枯树上折下的、手腕粗的坚硬树枝。
在她前方不远处,一个蒙面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手中提着一个染血的、破旧的包袱。
沈大小姐,果然守信。
黑衣人声音嘶哑难辨,令兄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柳如烟的‘遗物’,换你跟我们走一趟,去个地方‘说清楚’。
遗物
沈明月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带着一丝嘲讽,是柳如烟的人头还是你们二殿下灭口的罪证
黑衣人瞳孔一缩!
哼!不识抬举!那就别怪……
他话音未落,手中包袱猛地朝沈明月砸来!同时袖中寒光一闪,一柄淬毒的短匕直刺沈明月心口!动作狠辣迅捷!
然而,他快,沈明月更快!
在他动手的刹那,沈明月动了!不是躲避,而是迎着那飞来的包袱和刺来的毒匕,猛地前冲!
手中那截粗糙坚硬的树枝,被她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和滔天的怒火,如同一条黑色的毒龙,撕裂寒风,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后发先至,狠狠抽在黑衣人持匕的手腕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
黑衣人发出凄厉惨叫!匕首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沈明月动作毫不停滞!手腕一抖,树枝如同有了生命,带着呼啸的风声,反手狠狠抽在黑衣人仓促格挡的另一条手臂上!
砰!
又是一声闷响!那条手臂也软软垂下!
紧接着——
啪!啪!啪!
沉闷的抽打声如同雨点般响起!不是打要害,而是精准地、狠辣地抽打在黑衣人的四肢关节处!
每一下,都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和黑衣人撕心裂肺的惨嚎!
沈明月眼神冰冷,动作迅捷如电,如同在抽打一个毫无生命的沙袋!那截粗糙的树枝在她手中,化作了最原始、最暴戾的刑具!
说清楚去哪说阴曹地府吗!
灭口设局想动我沈家的人!
二皇子养的狗,骨头够不够硬!
她的质问伴随着树枝破空的呼啸和骨骼碎裂的脆响,在这阴森的乱葬岗上回荡,如同索命的梵音!
黑衣人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四肢尽碎,痛得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发出濒死的嗬嗬声,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这女人…是魔鬼!
沈明月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摊恶臭的垃圾。她弯腰,用树枝挑开那个染血的包袱——里面只有几块破布和石头。
呵。
她冷笑一声,丢开染血的树枝,声音如同寒冰:
回去告诉你主子。
想玩我沈明月奉陪到底!
只是下次,让他派几条骨头硬点的狗来!这些…不够打!
说完,她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转身,黑色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军,大步流星地没入黑暗。
在她身后,影七影九如同鬼魅般出现,拖走了那个只剩一口气的警告。
【滴!乱葬岗反杀成功!二皇子爪牙重创!威慑力+100!】
【沈明月铁血守护光环强化!武力值+10!】
【关键提示:荣王已苏醒!宿主!终极翻盘时刻即将到来!】
乱葬岗的寒风裹挟着血腥气,吹不散沈明月眼底的冰霜。她大步流星回府,玄色斗篷猎猎,如同携着战场归来的煞气。
听雨轩内烛火通明。我刚被噩梦惊醒,正缩在锦被里抽噎,看到沈明月推门而入,立刻张开小手:姐!
沈明月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却毫不犹豫地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确认珍宝的存在。阿微不怕,姐姐回来了。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异常安稳。
【姐!打跑老鼠了吗】
我小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襟,在心里急问。
嗯,打跑了。
沈明月轻拍我的背,眼底寒芒一闪,断了几条腿,让他主子心疼去。
【滴!威慑达成!二皇子短期内不敢再派老鼠袭扰!】
【关键转折:荣王苏醒!请宿主把握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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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天意!
翌日清晨,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飓风席卷京城!
荣王殿下,醒了!
不仅醒了,而且苏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拖着虚弱的病体,命人抬着,直奔皇宫!要求面圣!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铅。
龙椅上的帝王面色深沉,喜怒难辨。二皇子垂手侍立在下首,脸色看似平静,眼底却翻涌着阴霾。沈巍被恩准解除禁足,立于殿中,脊背挺直如松,沉默如山。
父皇!
荣王脸色苍白,裹着厚厚的裘氅,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带着劫后余生的愤怒和后怕,儿臣遇刺一事,另有隐情!绝非沈明川所为!儿臣亲眼所见,凶手是二皇兄府上女官柳如烟!
哗——!
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脸色微变,强自镇定:三弟!你重伤初愈,神智不清,莫要胡言!那柳如烟……
神智不清
荣王剧烈咳嗽几声,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盯住二皇子,本王清醒得很!柳如烟假借献舞之名接近本王,实则是二皇兄你指使她,盗取父皇赐予本王的龙纹佩!事情败露,她竟敢持裁纸刀行凶!若非本王躲避及时,早已命丧当场!
他每说一句,二皇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那凶器裁纸刀,刀柄上荣王府徽记清晰!已被刑部寻获!人证张全也已招供!柳如烟攀咬二皇兄之语,刑部亦有记录!二皇兄,你敢说,此女与你无关!那龙纹佩,又为何在你府中书房暗格之内!
荣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掷地有声!
最后一句,如同绝杀!
满殿死寂!落针可闻!
二皇子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晃!龙纹佩!他明明已经……沈家!是沈家!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他猛地看向殿中沉默的沈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怨毒!一定是沈家!一定是那个哑巴幼崽搞的鬼!
父皇!
二皇子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仓皇和委屈,儿臣冤枉!定是有人构陷!那柳如烟早已被儿臣逐出府邸!龙纹佩…龙纹佩定是有人栽赃!请父皇明察!
构陷栽赃
一直沉默如山的沈巍,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军万马踏过的沉重威压,瞬间压过了二皇子的辩解,陛下,臣有本奏!
他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奏章,双手高举:
臣弹劾二皇子萧景琰!其一,指使府中女官柳如烟,行刺亲王,图谋不轨!其二,构陷忠良,威逼利诱臣子沈明川顶罪,妄图陷永安侯府于死地!其三,结党营私,其府中长史赵德,与城南王有财勾结,侵吞朝廷赈灾粮款,账册、证人俱在!请陛下圣裁!
轰——!
沈巍的奏章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金銮殿!
行刺亲王!构陷忠良!侵吞赈灾粮款!条条都是死罪!
人证物证环环相扣!荣王指证!沈巍弹劾!铁证如山!
二皇子萧景琰如遭五雷轰顶!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完了!全完了!沈巍!他竟敢!他竟敢查得如此之深!连赵德和王有财这条线都挖出来了!
逆子——!!!
龙椅之上,传来帝王震怒的咆哮!一只九龙玉杯被狠狠掼碎在二皇子面前!碎片四溅!
给朕拿下!打入宗人府!严加看管!三司会审!给朕查!彻查到底!
帝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看向二皇子的眼神再无半分父子之情,只有冰冷的杀意!
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瘫软如泥的二皇子拖了下去。那象征着皇子尊荣的蟒袍,拖曳在金砖之上,沾满尘埃,狼狈不堪。
一场滔天风暴,在荣王苏醒的铁证和沈巍雷霆万钧的反击下,以二皇子一系的彻底崩塌而告终!
数日后,永安侯府。
禁足解除,阴霾尽散。府邸上下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刑部大牢,沈明川被无罪释放。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满身狼狈和刻骨的羞愧,踏进侯府大门时,迎接他的,是父亲沈巍冰冷失望的目光,是妹妹沈明月复杂审视的眼神,还有……
正厅里,我(沈知微)被沈明月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个刚剥好的橘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看到沈明川进来,我抬起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他。
【大哥回来啦】
我心里想,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不知道他脑袋里的水倒干净没有那个坏女人柳如烟,听说在宗人府大牢里,天天哭着想见大哥呢!不过二皇子好像更想她永远闭嘴…】
噗通!
沈明川刚迈进门槛的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不是体力不支,而是被妹妹这轻飘飘、却字字诛心的心声彻底击垮了最后一点侥幸和尊严!
柳如烟…二皇子…永远闭嘴…
巨大的羞耻感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想起自己愚蠢的牺牲,想起差点害死全家的罪孽,想起父亲眼中的失望,妹妹眼中的冰冷……巨大的痛苦让他蜷缩在地,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压抑的呜咽。
沈巍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挥了挥手,疲惫道:带大公子下去,好生看管,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沈明月抱着我,冷眼看着大哥被下人搀扶下去,眼神平静无波。有些教训,需要自己用血泪去领悟。
她低头,用指尖轻轻擦去我嘴角的橘子汁,声音温柔如水:阿微今天真乖,橘子甜吗
【甜!】
我在心里欢快地回答,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姐姐剥的最甜!】
【不过姐姐,】
我小脑袋靠在她颈窝蹭了蹭,心里嘀咕,【咱们家厨房新来的那个胖厨娘,好像总喜欢往爹的参汤里多加一勺盐…爹最近上火,嘴都起泡了…】
沈明月:……
她抱着我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又迅速化为无奈的笑意。
她低头,用额头轻轻抵了抵我的小脑袋,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却又充满崭新挑战的宠溺和认命:
好…姐姐知道了。
姐姐这就去…看看那个‘手抖’的厨娘。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暖暖地洒在相拥的姐妹身上。
【滴!终极危机解除!二皇子倒台!沈家转危为安!主线任务拯救侯府完成度:100%!功德值+100!】
【沈巍对宿主信任度+50!沈明月对宿主依赖度MAX!沈明川…呃…心理阴影面积+∞!】
【恭喜宿主苏晚!本世界任务综合评价:SSS+!获得称号侯府最强读心幼崽!】
【请问宿主,是否选择脱离此世界】
我窝在沈明月温暖馨香的怀抱里,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和毫无保留的爱护,再想想那个总在汤里多加盐、疑似敌方卧底()的胖厨娘,还有府里可能潜藏的其他惊喜……
毫不犹豫:
【脱离】
【不!】
【系统,给我续费!永久VIP!】
【这全家的读心大腿,我还没抱够呢!顺便…帮姐姐揪出所有卧底!一个都别想跑!】
沈明月似有所感,低头看我,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阿微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沈明月莞尔,抱着我起身,朝着那危机四伏的厨房,迈出了坚定而有力的步伐。
阳光正好,未来还长。侯府最强读心幼崽的日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