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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时候,她每次考试不及格的时候,都会拿着我的卷子去见父母,而父母会打我,说我不及格。
我喜欢段以川这件事,自始至终鹿从都是知道的,我做了谁的影子,谁干扰到了我的爱情,谁最清楚。
我对鹿从说:「如果你觉得我是负担,可以远离我,甚至可以赶我走,但为什么每次都来伤害我,这就是作姐姐的代价吗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她哑口无言,低着头,又摇着头:「反正你赢了,你现在高兴了。」
我摇了摇头:「这里不是谁输谁赢,是做人的底线问题。」
她做的事超越了我的底线,可她却义正言辞的喊屈叫冤。
高管知道了我和段以川的事,私下去了监狱见了鹿从。
「鹿从小姐,我知道在这里并不是你想要的,我也知道鹿从小姐想在北城稳居,只要您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可以完成您的梦想。」
鹿从摇了摇头,又苦笑一阵:「赎我出去,你们是鹿卿的人,会帮我」
高管递上一份合同,想要北城稳居的条件是:和鹿卿断绝亲情,终身不见。
送上我的亲笔书信,只一行字:「北城很大,足够容纳你一个人的精彩。」
她哭的泣不成声,我正在看着高管和她的监控视频。
她抖着肩膀,手也颤抖着,签上了字。
她出狱后,我也没有去见她,但高管安排了人,她的生活有什么情况都会告诉我。
她住在一个偏僻的小破屋里,每天以捡垃圾为生。
至于我怎么生活,发生什么事,她都无权知晓。
最后一次见到段以川的时候,他光着头,眼袋厚重,黑黄的皮肤,显得很老气,二十五岁的他,看上去像五十岁,他说又开始抽烟了,家里的生意不景气,父母又一身病,问我可好。
我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脸部红晕有光泽,二十三岁的我,像十八岁的大学生,我点点头:「我过得很好。」
父母找我找的很辛苦,我虽然知道他们过得不好,但我一直没有去帮助他们。
他们到处找便宜的房子,只要能容身,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只是老来得病,身体累的越来越垮。
我以陌生人身份去看望他们,他们已经认不出我了,只是以外人的眼神看着我,甚至求我能给点钱,救济下他们。
「年轻人,给我们点钱吧,生活难啊。」
我一份钱都没有给他们,只是笑笑说:「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他们听过这句话,是当初我因为没钱给他们邮寄生活费,他们说给我的话。
那时候,再也回不去,他们快要认出我的时候,我已经转身离开了。
父母不爱我,我也不会再爱父母。妹妹嫉妒我,我就让她一直嫉妒我,我活出什么样子,是我的事。
他们活成什么样子,是我一辈子不想了解的事,我活的精彩,开心,知足常乐,就好了。
高管告诉我,鹿从生了病,需要紧急送到医院,问我要不要管,是慢性病,需要大量的钱才能治疗。
我没有问多少钱,也没有答应给她治病。
我在她的房子里装了监控,她住在破旧滴水的房子里,一直叫着疼痛,喊着我,喊着爸妈,喊着救救她。直到身体的力气再也用不了。
躺在床上,才看到屋里安装了监控。
她对着镜头对我说最后的话:「鹿卿,对不起,我这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看到我了,能不能救救我,求你了。」
我关掉监控,在北城的别墅里打着高尔夫。
天气晴朗,温暖如春,我活过来了,从灰暗的过去,活过来了。
明日有晴天,悠然向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