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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进将军府时,我被旁人灌了避子汤,差点血崩而死。
那时我就暗暗发誓,再也不会任人欺负。
所以每次搬进新院子,我都会在房梁暗角装上铜铃。
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触发机关。
我早把暗格里录有叶蓁蓁私语的铜哨,和裴铉之盖了印的密函一起封进木匣,送进了皇宫。
裴铉之红着眼眶接下圣旨,没发现我已经被人接走。
三天后,皇帝派来的大理寺卿刚到府门口,他才在我回将军府拿东西时寻到我。
知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
我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冷笑一声:
变的人是你。
当你把叶蓁蓁抱进府门,当你默许她往我茶里掺避子汤时.....
裴铉之,你就已经不是当年战场上那个会为我包扎伤口的少年了。
他猛地僵住,喉结滚动着想要辩解,却被我截断话头:
别说是她故意勾引......你腰间的玉佩,可是我亲手给你系上的,怎么会沾着她的胭脂
裴铉之下意识去摸腰间,脸色瞬间惨白。
我从袖中抽出早已签好字的和离书,上面还盖着裴老将军的朱砂印:
三天前我就请公公盖了印,你最好识相些。
不可能!
他突然攥紧我的手腕,
你明明说过......
我说过什么
我盯着他眼底的慌乱,
说过‘生死相随’那是我瞎了眼。
裴铉之的指尖在我手腕上颤抖,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般发不出声音。
他的眼神慌乱至极,不住地摇头:
知微,你听我解释......
那天我醉酒,是她......
醉酒
我打断他,冷笑一声,
你醉了便会解下我送的玉佩,任她在上面染尽胭脂
你醉了便会默许她随意踏进我屋子次,污蔑我
我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他便节节后退,直到后腰抵上廊柱,撞得铜铃叮咚作响。
我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肘,指腹擦过我腕间那道当年为他挡箭留下的疤痕。知微,你还记得吗那场大战......
你替我挡下那支箭,血流了我满手......
你说等仗打完了,要我带你去江南看桃花......
所以呢
我盯着他眼底翻涌的痛楚,心中却一片冰凉,
所以你转头就把江南带回来的桃花,送给了爬上你床的舞姬
我猛地抽回手,金簪上的血珠滴落在他月白色的衣襟上,晕开一朵妖艳的花,
裴铉之,你摸摸自己的心。
可曾有半分记得,我怕苦,喝避子汤时要就着蜜饯
可曾有半分心疼,我跪了整夜佛堂,膝盖烂得连路都走不了
他的脸色瞬间比廊下的月光还要惨白,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在指尖即将碰到我时猛然顿住。
远处传来叶蓁蓁的抽噎声。
他却像没听见般,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呢喃:
对不起......
我错了......
知微,求你......
别这样......
求我
我从袖中扯出那方染血的帕子,甩在他脸上,
你求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求你别纳她入府时,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蓁蓁孤苦无依’
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解语花
现在怎么不说了
裴铉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不准你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和离书我不会签,你也别想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