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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周庭琛,脑海中全是乔疏桐那双冷漠的眼神,刺得他心口生疼。
周庭琛,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穿着一条白色裙子,眸色却是无比厌恶。
她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扎进他的心口,瞬间鲜血淋漓,喷涌而出。
疏桐!
周庭琛猛地惊醒,大片大片的冷汗早已了浸透他的后背,泛起一阵冷意。
入目是一片白,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充斥着鼻尖。
周庭琛意识到他获救了,现在人正躺在医院病床上。
还好,只是一场梦…
他动了动身子,却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疼得不禁嘶了一声。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疼。
周庭琛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昏迷前看见的乔疏桐扶着顾临渊的背影。
你在雪山上受到了雪球的重创,高速滚落的雪球让你断了好几根肋骨,还得好生休养,千万不要再乱动了。
护士在一旁有些面露不忍的叮嘱,却见男人并未留神在听。
她摇了摇头,转身出了病房。
下一秒,并未关严实的病房门外传来几个小年轻的议论声。
隔离病房简直就是撒狗粮现场好嘛!太好磕了!颜狗天堂实锤了。
是啊,那个男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就能被美女悉心照料着,还被亲自喂水喝!磕死我了!
可不是嘛,今天送过来的时候还急哭了呢,那眸子里的心疼和担忧简直就是溢出来了好吗,不像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没有一个人来照顾,实在是太可怜了。
......
周庭琛心猛地往下沉,他毫不犹豫拔掉针孔,搀扶着墙壁一点一点走到隔壁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户他能清楚看见乔疏桐在亲手喂顾临渊喝水!
可顾临渊分明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
而他却是硬生生断了三根肋骨,剧烈的刺痛感传遍全身,连呼吸都在泛着疼。
可乔疏桐未曾来看过他,哪怕只一眼。
眸中的嫉妒和愤怒越烧越旺,甚至将周庭琛的理智蚕食得一干二净。
他再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用力推开了病房门。
他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根本没有虚弱到连水杯都拿不起的程度,疏桐你不要被他给欺骗了。
乔疏桐闻言,握住水杯的手顿了顿,还未等她开口就听见耳边传来的猛烈咳嗽声。
咳咳咳!疏桐,我有些不舒服。
顾临渊一改往日的温柔,卸下伪装后的占有欲尽显,看向周庭琛的眼神中藏着不再收敛的挑衅。
他对乔疏桐的喜欢已经昭然若揭。
周庭琛握住拳头,又加重了几分力气,他死死盯着二人挨得很近的身影,醋意大发。
疏桐,他就是个…
他想揭示顾临渊的真面目,却听见勺子碰撞瓷器的声音。
乔疏桐神色不满的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脸上全然是对他的不欢迎。
周庭琛,还请你离开,临渊哥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看着她为了维护顾临渊毫不犹豫要将他赶走的样子,周庭琛心口发酸。
他强压着怒气和酸涩,他凑上前去握住乔疏桐的手腕,口吻近乎哀求。
疏桐,我们好好谈谈吧…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焦灼的却是两个男人的心。
靠坐在病床上的顾临渊望着一旁的乔疏桐,心口涌出慌乱和不自信。
他害怕她会答应,怕她好不容易放下的那颗心又被周庭琛三言两语所蛊惑。
因为曾经的她是那么的爱他,不惜当了这么多年的金丝雀。
或许,在爱情里,最先动心的那个人总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害怕她爱上人,充斥着自卑和胆小。
可是,他不想做胆小鬼了,所以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乔疏桐的衣袖,让她不要跟他走。
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乔疏桐决然的声线,十分坚定。
不了,周先生,还请你自重。
一句话像一颗石子砸进两个男人的心口,激起惊涛骇浪。
一个欢欣喜悦,一个痛苦不安。
疏桐......
周先生,慢走不送。
看着毅然决然的乔疏桐,周庭琛离开了病房。
离开前,他再次透过玻璃窗口望着病房内的两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眸中是风雨欲来的疯狂,带着浓烈扭曲的爱意。
疏桐,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