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
江宜欢有些惊慌,躲到许三郎身后。
三皇子温和道:“姑娘莫怕,我听父皇说,你才是江千里的亲妹妹。本王之前关照江夷欢,还将皇商生意给她做,原是本王错了。”
他把江千里与皇帝之间的关系说来。
“本王十分钦佩令兄,欲救令兄,还请姑娘莫要伤怀,保重自己。”
江宜欢眼睛一湿,“多谢殿下,实不相瞒,今日之前,我也求过平原王,但她的婢女说,我哥哥所犯为死罪,只将他流放,已是平原王手下留情。”
“非也,平原王要求处死你哥哥,父皇好不容易才将他改判流放。”
许三郎不信,拉住江宜欢,低声道:“妹妹,别听他瞎说,平原王不是那种人。”
三皇子正色道:“本王起誓,平原王真是这么说的。若姑娘信得过本王,可以随时来找本王,本王带你去天牢见令兄,设法营救他。”
他拱手一礼,带随从离去。
许三郎劝道:“妹妹,你要相信平原王,她不可能害你哥哥。”
江宜欢木然道:“我只信事实,我哥哥确实要被流放,平原王是苦主,若她愿意,哥哥哪会流放?”
更何况,三皇子愿意帮她与哥哥相见。
卫昭归京的次日,带江夷欢回主宅。
这次去,是亲王驾临。
卫老夫人扶着拐杖,迎在院子里,乐得合不拢嘴,真公主,真亲王,卫家赚大发了!
但卫父的气色一点都不好,眉头微锁。
进了正厅,卫昭向长辈问安,提出要办婚礼。
卫老夫人满口答应,“成!待你接任家主后,能配得上殿下,马上给你办!”
卫氏族人遍及朝野,京中加地方,为官者有四百多人,家主更迭是大事,要请各支族人过来,举办交接仪式,方能号令族人。
卫父不情不愿,将族谱递给卫昭,“我会替你邀请他们过来。”
卫氏为本朝第一世族,影响力极大,因卫昭支持东宫,卫父以家主的身份,令合族跟随,这也是崔相与三皇子未能彻底占上风的原因。
卫昭笑得明媚:“多谢父亲。”
卫父平平板板道:“你接任家主之位后,就当以家族为重。”
“是,儿晓得。”
卫父暗骂,你晓得个屁?他得与大长公主说说天圣遗音之事,探探她的口风。
江夷欢只当他不满,扯开话题,“伯父,明年的春闱,卫家会参与吗?”
她承诺过那些流民书生,若他们中举后,她来引荐他们入仕。
卫父神色微凝:“回殿下,陛下已与朝臣商定,春闱取消。为稳人心,暂时未透露出去。”
“什么?为何取消?”
“今年国库穷,拿出不钱。殿下需知,春闱绝非易事,必动举国之力才成。”
江夷欢愣住,三年一次的春闱,上位者说取消就取消,那些苦苦期盼的学子们怎么办?
他们该有多失望,有多酸楚?
同样失望的,也有正直古板的礼部侍郎。
喝醉酒怒骂:“办科举没钱!皇帝修建行宫倒有钱!给先皇修皇陵有钱!养他的龙子龙孙有钱!”
因着他的酒后之言,春闱取消之事,被传了出去。
学子们不干了,京中乱了套,齐聚到宫外抗议。
把同三皇子进宫的江宜欢吓了一大跳。
她左思右想,找上三皇子,打算来天牢见哥哥,哪知遇上这事。
三皇子抚着她的后背,“莫怕,有本王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