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将军多威风,平日说一不二,受尽尊崇,尤其是骂人时,最是痛快。
卫昭阴沉沉道:“玄一,你对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不满意?我送你重新投胎?”
玄一收起笑容,正色道:“将军,咱们这次回京,你是不是要准备成亲了?大家都盼着呢。”
卫昭脸色阴转晴,“嗯,你们准备好礼金。”
“按规矩,新妇嫁人时,新婿要做催妆诗。属下听说,曾有新婿做不出催妆诗,被新妇嫌弃,取消婚礼另嫁。将军擅长作诗吧?”
梁剑无语望天,玄一找死吗?
卫昭咬牙:“.....玄一,你家将军我,没什么不擅长的。”
催妆诗是吧?他高低给呆头鹅写上几首!
.....
江夷欢休养几日后,往脸上扑灰白色铅粉,把嘴唇弄干燥,凄凄惨惨进宫。
皇帝听闻她求见,派四个力士到宫门外,抬步辇迎她入殿。
见江夷欢憔悴虚弱,他暗自庆幸,要是卫昭在京,非杀江千里不可。
摆出长辈姿势,对江夷欢嘘寒问暖。
“你伤口可还疼?朕听太医说,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康复,祖宗保佑啊。”
江夷欢虚弱道:“多谢陛下关怀,江千里呢?”
“他?朕已将他扔进大牢,待你伤好后,再交由你处置。”
江千里刺杀江夷欢后,碍于群情激愤,皇帝不得已把他扔进天牢,名为下狱,实为保护他。
江夷欢捂住伤口,幽怨道:“......陛下,我要见他,我有话问他。”
皇帝也不意外,侄女大概对这位养兄很失望,想问问清楚,人之常情。
江千里被押跪上殿后,傲然挺直肩膀,眼睛盯向殿内高柱。
江夷欢眼睛微红,对他道:“.....我至今不敢信,你会杀我。”
江千里冷硬道:“谁教你称王的?我真后悔救你!你当年那么小,除了傻笑啃手指头,什么都不会。十四年来,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哪知养出个白眼狼!”
“谁是白眼狼?我为皇族,自是不能再与你兄妹相称,你真正记恨的,是这点吧?”
“是!我不该恨吗?你当年多馋啊,整日撒泼打滚,让我陪宿富有寡妇,换你日日好食!”
“什么呀!咱们去赶集,每次路过冯寡妇家,她就倚在门口朝你暗送秋波,而你也瞧她!我那时才多大,是我拿刀逼你去的吗?分明是——风流寡妇俏书生,倚门一见即断肠!而且换来的吃的,你不也吃了吗?”
“好!就算是我自愿的!那你进京后,为何要委身于卫昭?你是在往我脸上扇巴掌!”
“你都能委身于寡妇,我为何不能委身于卫昭?卫昭多大方!我说实话,他若爱男色,你肯定委身于他!我知你德行!别不承认!”
“我承认!我是愿意委身于男人!也总好过你为着荣华富贵,连多年情谊都能不要!”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留情的互揭老底。
皇帝满脸震惊,无情无义的大馋丫头?卖身给寡妇的穷书生?都是些什么糟心玩意儿?
忙喝止:“住口!都别说了!”
他们说得出口,他还听不下去呢!
江夷欢绷紧玉白的小脸,“陛下,江千里目中无人,行刺亲王,我请求赐死他!”
皇帝没想到她这么狠心,要弄死自己养兄。
“这...这是不是有些过了?他不是真要杀你,只是令你受伤!何况他抚养你多年,若处死他,天下人都会觉得皇家无情。”
“咱不怕!咱们皇室满满当当的,此等罪名,还有陛下,大长公主,太子哥哥等共同与我担着!”
江夷欢一脸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