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欢听说老夫人要见她,道:“老夫人躲我都来不及,是伯父要见我吧?”
孙峻臣要与她同去,朱弦哼道:“哪轮得到你?姑娘只让我陪。”
她非常嫉妒这姑娘,她一来,就分走了江夷欢的大半信任与宠爱。
孙峻臣很是无奈,这姑娘为何非要吃他的醋?有意思吗?
两人都望着江夷欢,等着决定。
江夷欢一点都不为难,“你俩我都带上,走起!”
朱弦更气,恨不能瞪死孙峻臣。
江夷欢心道:傻姑娘,若你知道他是谁,还敢瞪他吗?
到青云街,孙峻臣突然觉得,他要仇富了!
想当年,青云街虽是权贵聚集地,但那里至少住了多户人家,也不算太打眼。
哪像今天,整条青云街全归卫家所有,怪不得皇帝恨死卫昭。
进了卫府,卫父与卫老夫人在厅中等着江夷欢。
江夷欢行礼:“老夫人,伯父。”
仰脸望向卫老夫人,真诚道:“老夫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可伯父偏生不让我见你,他没说我坏话吧?”
卫老夫人牙疼道:“夷欢啊,我也思念你呢,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你伯父没眼光,你莫怪他。”
江夷欢的身份,她瞒着所有人,包括儿子。
见母亲这般态度,卫父有些奇怪,他还以为母亲会骂江夷欢呢。
殊不知,母亲对江夷欢避之不及。
“母亲,夷欢你也见到了,你身体刚恢复,不能受累,回去歇着吧。”
卫老夫人并不想与江夷欢多待,生怕下一刻被她气着,便由嬷嬷扶着走了。
江夷欢望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咋就走了呢?
卫父压着火气,平静道:“江姑娘,盐是熹光劫走的吗?”
江夷欢一怔,笑道:“不瞒伯父说,盐是我劫的,卫昭并不知情。”
卫父惊讶道:“怎么,还是你主谋的?”
“是。”
卫父低喝:“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卫暝在严查此事,他怀疑是熹光所为,正在寻找证据!”
“是吗?我劫完了盐,转了好几道手,分散后由水路运出,等他们追踪到,盐已低价卖给百姓,陛下若不怕引起暴乱,只管让卫暝去抢。”
缺盐久了,会全身水肿,甚至陷入昏迷,谁敢与百姓抢盐,就是在要他们的命。
卫父冷笑道:“你如此聪明,我是不是得夸你?”
“这点小事,伯父不必夸我。来日,我还会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建广厦千万间,护佑天下寒士!”
卫父扶住额头,听这意思,儿子是一定要造反了?
江夷欢又道:“方才伯父提到卫暝,我不妨告诉伯父,当年散布卫昭不是卫家骨血的谣言,正是他传的。”
说罢,她不待卫父反应,转身就走。
有些仇恨,还是当场就报为好,不然热血凉了,当时的苦痛怎么算?
回到江宅,江夷欢吩咐青字营暗卫:“盯住卫暝的行踪,我得给他点颜色。”
青字营暗卫领命而去。
卫暝最近封了侯,身上臭味也淡了,陛下正式下旨,加封他为驸马都尉。
一时间,他的风头盖过了卫昭,甚至有传言,他就是下任卫家家主。
夜间,秋雨淅淅沥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