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平,但众人都看得出,他在得意。
卫父:“......”
他认可儿子的能力,家主之位自是想留给儿子,哪怕他执意娶江夷欢。
但陛下让卫暝尚公主,还给他封侯,是在逼卫家抬高卫暝的身份。
此计又狠又准,卫昭绝对会与卫暝相争,他们一旦内斗,卫家危矣!
其他卫家人没想那么深,他们笑着恭喜卫暝,娶公主是好事。
卫父见状找了个借口,叫卫昭去书房。
卫暝留在厅中与族人攀谈,用完饭,他送卫老夫人回院子。
进了寝屋,他给卫老夫人擦脸,照顾得无微不至,很像孙子。
卫老夫人惊恐:小兔崽子坏得很!他想做什么?
卫暝轻笑:“祖母莫慌,孙儿无害你之意。祖母还记得当年吗?你强迫我改名,只因你怕冲撞自己?可你为何不让卫昭改名?”
他本叫卫旭,自小过得顺风顺水,但没承想有一日,引以为傲的名儿被改了,他恨死祖母。
见祖母疼爱卫昭,便散播卫昭不是卫家骨肉的流言,祖母信了,卫昭由此遭受到数年屈辱。
每每想起,他就畅快,等娶了公主,取得皇帝信任,将卫昭踩在脚下指日可待。
“祖母,我只盼你能活久点,看我来日有多风光。”
卫老夫人没有他想象中的后悔之色,倒有些鄙夷,假公主而已,还能长久?
卫暝出了院子,却见江夷欢站在不远处,她笑道:“卫暝啊,咱们聊聊呗?”
卫暝负手上前:“江姑娘,你不去哄卫昭吗?他大概在生气,可没办法,谁让他不愿娶公主?”
三皇子说,原本陛下要卫昭娶平原公主,但卫昭死活不肯,非要娶江夷欢,见识短浅的东西,凭什么和他争?
江夷欢悠然道:“咱们先不说卫昭,卫老夫人有没有被你气死?”
卫暝故作不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孝敬祖母还来不及,气她做甚?”
江夷欢沉了脸,“暝为暗淡无光,真配你这般歹毒之人!当年卫老夫人逼你改名,你若气不过,大可报复她!卫昭做错了什么?你编排他身世,让老夫人憎恶他不说,还怂勇别人欺他辱他!”
卫暝有些惊讶,这姑娘倒有几分能耐,连陈年秘辛都知道。
“过去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眼下我即将封侯,又要做驸马,你们奈我何?”
江夷欢冷笑:“我说——你这驸马,怕是做不成。”
“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你做不成驸马!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卫昭是如何加九锡的。”
卫暝嗤笑,“陛下不可能给他加九锡,除非他谋反!但谋反成功概率最多五成,他肯吗?伯父肯吗?行军一日,所费十万!没有家族财力支撑,他拿什么造反?”
江夷欢回道:“加九锡,是君主对功勋之臣的最高表彰,不是非得谋反才能加九锡。”
她可以,给卫昭加九锡。
卫暝更觉她可笑,这姑娘应该是靠花言巧语哄住了卫昭。
不再理她,他还要为三皇子谋划。
第一步,东山祭曲的《天问》之舞,要由三皇子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