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此前就找过崔公子打探过情况,但崔公子不告诉她,还将她轰走。
表妹消沉几日后,转身进了停云阁。
江夷欢微愣,“此事带头者是崔景之,我已罚过他。你叫安夫人回来,告诉她,剩下的那几个人,我帮她教训就是。”
许三郎苦着脸,“我也是这么劝的,可她非要亲自报仇。”
表妹原话是:她不想再接受江夷欢的施舍,她要自己报仇。
江夷欢揉揉眉心,“哥哥,你也进停云阁做工吧,暗中护着她。”
许三郎张张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把她当妹妹吗?为她做点事情吧。”
许三郎结结巴巴:“......你,你,你——”
“哥哥别紧张,我知你心善,关怀柔弱女子。若是舅母发作,我担着就是。”
许三郎无措的攥紧手心,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江夷欢很好很聪明,他也喜欢她,但江宜欢才是亲表妹,又落到这步田地,他不能不管。
咬咬牙,顿足跑向停云阁。
朱弦啧啧:“姑娘,你说他是不是喜欢安夫人?不然为何这般关心她?”
江夷欢踏上马车,“别瞎猜,咱们出发吧,不能让简氏兄妹久等。”
城外已有几分清凉,简氏兄妹约她在湖边,两人已经先到。
江夷欢一袭红衣,以金线缘边,梳拂云鬓,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缱绻明丽中,尚有几分稚气。
简易昀看直眼,快步迎上前:“江姑娘。”
江夷欢拂起衣袖,“简公子,你对姑娘家未免太殷勤,有没有挨过揍?”
简易昀此次从容得多,笑道:“我对姑娘家向来如此。江姑娘,今日天清气朗,我们游湖闲说吧。”
江夷欢爱玩水,雀跃应下。
上船时,见朱弦也要跟来,简玉宁道:“江姑娘,这船不大,就咱们三人如何?我哥哥划船。”
这婢女要是与他们同船,哪还方便说私密话?
朱弦强烈反对:“不行,我得跟紧我们家姑娘,她若出事,谁向我家将军交待?”
“你别担心,我们会保护好江姑娘的。”
争了半天后商定,让朱弦自己划一条船,跟在他们船后面。
简易昀拼命划船到湖中央,把朱弦甩在后边。
江夷欢望向奋力划浆的朱弦,笑道:“简公子,你好像在刻意甩开她。”
简玉宁示意哥哥别说话,让她来。
咽了咽口水,“江姑娘,你可还记得儿时之事?”
江夷欢目望远山,那里一片苍茫碧色,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问这个做什么?”
简玉宁目光殷切,“.....你还可还记得,三岁时,身边有什么亲人吗?”
孙峻臣当年离开公主时,她才三岁,多少能记点事吧?
“记得,三岁那年,哥哥给我抓菜花蛇炖羹,结果被蛇给咬了,差点没命。”
“.....还有呢?江姑娘可还记得别的?”
“别的?那就是我同哥哥一道网鱼掏鸟窝,挖野菜。”
简易昀狠下心道:“......恕我冒昧,江千里并不你是哥哥。”他说完,忐忑等着江夷欢的反应。
江夷欢嗤笑:“养我十几年的哥哥,你说不是就不是?他若不是我哥哥,又是我什么人?”
简易昀头疼,来了来了,他们担心的就是这个。
公主的身世太过惨烈,将推翻她所有认知,且宫中已有长得像章德太子的假公主,她怎能轻信?
就算孙峻臣本人来,若公主彻底忘记他,怕也没用。就算公主对孙峻臣有印象,那也可能是一个抛弃者的形象。
“你们告诉我这个,有何目的?若是不说,我就将你们交由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