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脸色也变了,“——殿下,我请你来是提亲的,不是请你搅黄婚事的,你这是何意?”
舅公舅婆瞪大昏花的眼睛。
他们活儿了大半辈子,见过男方悔婚,见过女方悔婚,但从来没见过媒人悔婚的,真是大开眼界,京城贵人就是不一样。
他们忙道:“殿下啊,这门婚事我们同意!我们没意见!卫少傅多好啊!”
大长公主流泪,“姑娘家这么重要的日子,夷欢的父母不在场,本宫替她遗憾啊。”
江夷欢扁扁嘴,眼睛湿润:“殿下啊,今日我父母不在场,我也觉得遗憾,但我若把我他们从坟里刨出来,那也不现实啊。”
大长公主:“......”
她的长子永安侯也劝道:“是啊母亲,‘婚’指的就是黄昏男女入洞房!形式没那么重要,江姑娘父母都没了,她也没办法啊。”
“死小子,你闭嘴!”
永安侯缩缩脖子,都人到中年了,他还要挨母亲的骂。
大长公主抹眼泪,“卫昭,你若欺负夷欢无父无母,少给她聘礼,本宫可不答应!”
卫昭郑重一礼:“请殿下放心,聘礼我已在准备,不让殿下失望。”
大长公主才松口:“行吧,这门亲事算成了。”
卫昭莫名其妙,怎么搞得她才像呆头鹅的长辈?
次日早朝,卫昭在朝堂宣布:他已定婚,还是大长公主做媒。
朝臣们纷纷恭喜卫父:“令郎真有出息,我们就等着喝喜酒了。”
连儿子断了手腕的崔丞相,都挤出笑容,向他道喜。
他阴暗又欣慰的想,卫昭擅自与出身低微的江氏女订婚,相比之下,自家儿子也没那么不堪。
此时,崔景之手腕上纱着厚厚的纱布,在屋里拼命踢打东西。
“卫昭!我跟你没完!”
虽然他当晚没看到行凶者,但他知道就是卫昭,就那股嚣张狂妄劲儿,还能是谁?
砸得起劲儿时,戴帽子遮住耳朵的罗长风来找他。
“崔兄,我猜此事,定是江夷欢让卫昭做的!那日看到她,我就知道没好事!”
崔景之怒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咱们当年教训江千里,江夷欢是不是知道?”
“不可能!江千里傲气得很,他不会将受辱之事说出去。”
“卫昭势大,咱们动不了他。但三皇子想弄死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找三皇子合作?”
“我也有此意,陛下疼爱我表哥,对东宫愈发不满,等太子废了,卫昭还能风光?”
仆从躬身进来,递给他一封请柬:“公子,这是卫家送来的。”
崔景之展开后怒笑,“原来是简家人来京了!卫大人怎么有脸请我?他就不知道他儿子干的事情?”
“哪个简家?”
“还能是哪个简家?就是那个简家!”
江夷欢坐在院子里,吃着葡萄:“朱弦,跟我说说,简家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