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走后,江宜欢喂丈夫喝水,他却怎么都不张嘴,哼也不哼,推一推他,头无力垂下。
她手中的碗打翻,颤抖道:“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朱弦溜进来,上前探探呼吸,又听听心跳,她叹道:“节哀吧,你夫君没气了。”
江宜欢不能接受,委倒在地。
.......
待江夷欢赶到时,她已晕过去。
朱弦起身道:“姑娘,咱们如何处置安夫人?”
江夷欢略一思忖,“把她送到绿柳巷,至于安舟屿,我们先不动他,就把他留在这里。你打些水来,给他擦把脸,咱们就走了。”
朱弦照做,用缸里的凉水给安般屿擦了脸,默念安息,几人登上马车,往城里赶。
马车有些颠簸,江宜欢悠然转醒。
她抓住朱弦的衣袖,“我夫君呢?他在哪里?”
曲灵珠同情道:“他饮酒过度,又挨了几拳,一口气没上来,人没了。”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停车,你们停车!我要去找他!”
“你别不信,在我们西南,每年春旦都有人死于饮酒过量,我能理解——”
江宜欢声嘶力竭:“我不听你胡说!我要找夫君!我要找崔公子!你松开我!救命啊!”
她对崔景之印象极好,他那么温和,还和她对诗,他说自己夫君醉酒睡着了,那肯是!这帮人在骗她!
她们马车后面,另有一辆马车行驶着。
马车里坐着一男一女。
“妹妹,你可有听到姑娘的呼救声?好像是前面那辆马车。”
“听到了,莫非是有强盗?”
“你在车里等着,我带护卫瞧瞧!”
“哥哥莫要冲动,我们此次进京,是有重任在身,万一对方伤了你怎么办?”
“妹妹放心,他们伤不到我,不耽误你嫁人!”
他带人追上,一众护卫拦住江夷欢的马车。
夜色之下,大表哥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是个小白脸。
挥挥铁拳,“喂,你谁啊?敢拦我们的马车?”
简易昀见他体格如铁塔般,暗暗心惊,好高好壮的男子啊!
听见小白脸,江宜欢还以为是崔景之来了,她忙道:“崔公子,崔——”
江夷欢敲晕她,跳下马车。
她柔声道:“大晚上的,公子为何要拦我的马车?是要抢劫吗?”
简易昀接过护卫手中的灯笼,眼前一亮,好个如月华般美丽的姑娘!
从怀里摸一把玉骨扇,风度翩翩道:“姑娘莫慌,方才鄙人听到马车里有人呼救,发生何事了?”
江夷欢扫视他身后的护卫,人还挺多的。
曲灵珠也跳下马车,低声道:“夷欢,这个拦路的男人真讨厌,要不要先奸后杀?”
江夷欢轻咳,“......他好像罪不至此。”
曲灵珠赞道道:“我也觉得,就让我来和他说,我擅长与人沟通。”
“这位公子,方才我妹妹在读话本呢,读到紧要处,她就模仿着玩儿。妹妹再来一次!”
江夷欢幽怨的望向她,不得已,只能模仿一遍江宜欢方才的话,惟妙惟肖的。
简易昀一听,笑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鄙人姓简,两位姑娘贵姓?我瞧你们也是进城的方向,不如咱们作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