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风认出了她,打个酒嗝,“你以为你是谁?卫昭又不在,我连你一块——”
他话没说完,江夷欢一个耳光重重抽过去。
“狗东西!你敢直呼卫昭名讳?”
罗长风怒骂:“江夷欢!”
曲灵珠也一耳光抽过去,“你敢直呼我妹妹名讳?”
罗长风左右脸颊都肿起,“你们两个小贱人,敢打本公子!景之你快过来!”
雅间的崔景之听到后,整整衣服跑出来,见朋友脸肿了,再见扬起手掌的江夷欢,怒了。
“江夷欢,又是你!我要送你们见官!”
曲灵珠摸出匕首,“小白脸,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西南王的女儿曲灵珠!”
崔景之冷笑,“我在马场见过你!你父亲只是异姓王!我父亲是丞相,舅舅是大理寺少卿,你们白日伤人,我报官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我晚上行凶就没事了?”
崔景之刚要骂,江宜欢央求他:“崔公子,罗公子在撒酒疯,他骂我是楼里的姑娘!你管管他!”
崔景之暗自冷笑,安舟屿颇有诗才,能帮他代笔,而他妻子姿色美丽,他便用诗文逗她,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朋友不过是让她唱曲儿,她唱不就得了?还摆脸色!
刚要说话,屋子里跑出个同伴,大力将他拉进雅间:“景之!”
崔景之进了雅间,却见安舟屿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动也不动。
“.....他怎么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好像没气了!我们没做什么,就是灌他酒,见他挣扎,便往他胸口打了几拳,他,他就这样了!”
崔景之用手探向安舟屿鼻间,感觉不到呼吸。
他定定神,此事最多是意外致人死亡,属于过失罪,赔点钱就行了。
眼下得先应付外头的西南蛮女与江夷欢。
让护卫背起安舟屿,脸朝下,又给他披上外袍。
走到楼梯间,扶住罗长风,“罗兄你醉了,等你清醒后,向安夫人道歉。”
又对江宜欢道:“安夫人,安兄喝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你给他弄点醒酒汤。”
江宜欢见丈夫确实醉得不人事,脸色潮红,便相信崔景之的话,跟着他走。
目送他们一行人下楼,曲灵珠拍拍江夷欢,“好了!没事儿了!你方才要对我说什么?”
江夷欢静静道:“安舟屿好像没气息了。”
曲灵珠一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何不拆穿他们?我有护卫啊!”
“他们几个带的护卫更多,真打起来,肯定会伤到姑娘们,咱们跟着他们走。”
她吹响石埙,朱弦带着七个大表哥从天而降。
曲灵珠惊住,“夷欢,你不是没带他们来吗?”
“哪能不带呢?非必要之时,我不让他们出现在你眼前就是。”
曲灵珠总觉得,今日江夷欢有哪里不同,却说不上来。
崔景之带个死人,哪敢往回相府?喝退护卫,将安舟屿背上马车,吩咐马夫驶向城外别院。
江夷欢驱马跟上,神色冷肃。
朱弦劝她:“姑娘,我们还是告诉将军吧。”
“早上梁剑说,有紧急军情要他处理,咱们不打扰他。”
“那我们报官如何?”
江夷欢抬头看天,“不报官,今晚做点事情,或许要替天行个道。”
她与哥哥,自小就受人欺负,深知报官无用,唯一一次报官,还是卫昭带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