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江夷欢登楼:“姑娘可还适应京中?”
江夷欢笑颜如花:“适应,不过京中有些干燥,我更喜欢暴雨天。”
乔少卿淡笑道:“哦?是因为暴雨天适合杀人?京中干燥,妨碍了你的特长?”
他观察江夷欢的神情。
江夷欢抠抠手,“你的想法好血腥,暴雨天睡觉多舒服,你不喜欢吗?”
乔少卿冷笑:“我更喜欢晴天。姑娘午夜梦回时,就不怕厉鬼索命?”
“啊,什么厉鬼?索什么命?”
乔少卿盯住她,“老里长一家,欺负媳妇的婆婆,乡中恶霸,县衙官差...他们都死于暴雨天,姑娘专挑暴雨天行凶,是方便掩去痕迹?”
“乔少卿还喜欢晴天呢,那晴天死的人全算你的?”
乔少卿拎起一只布袋,沉声道:“一共五十三块竹牌,上面有姓名日期,落款日就是他们的死亡日!在你屋里发现的,别告诉我,你天生爱刻竹牌!”
他最初发现时,浑身都要炸毛,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刻这些做什么?即便这些人不是她亲自所杀,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老里长奸污儿媳,小孙子其实是他儿子,儿媳受辱自尽。那位婆婆更狠,生下的孙女皆溺死。而恶霸与官府勾结,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我听闻这帮人死后,便刻竹牌庆祝,哪条律法不允?”
“你休要狡辩!本官还有其他证据!你所做这些,卫少傅可知晓?”
“乔少别诈我,我——”
有人上楼,对乔少卿耳语几句,他又惊又怒,“什么?”
江夷欢道:“乔少卿还是将精力放在科举案上吧,此事关乎万千学子,相比起来,那些人不——”
乔少卿喝道:“你住嘴!章德太子呕心沥血修订律法,法如昭昭之日,无人能逃避!”
“乔少卿真是清正,可惜阳光再灿烂,也有照不到的阴暗之处。”
旁边人催道:“少卿快走吧,那边等着呢。”
乔少卿愤然离去,“江姑娘,本官还会找你。”
江夷欢驻足片刻,带几位表哥出了大理寺。
街上车水马龙,一队金吾卫执枪而过。
大表哥羡慕道:“啥时咱也能当金吾卫?死都值了!”
他们已接受玄一的教导,在修习刀法,盼着来日能风风光光。
但金吾卫多为世家贵族子弟担任,是积攒功劳晋升的好渠道。
江夷欢郑重道:“只要哥哥们有能耐,我就让你们做金吾卫。”
大表哥喜道:“妹妹真厉害!你是想托卫少傅将我们塞进去?”
一辆马车匆匆驶过,后面跟位少年,他边跑边喊:“妹妹,妹妹!你等等我啊!”
江夷欢愣愣看着,大表哥道:“妹妹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想起我哥哥了,也不知他最近有没有卖身。”
陵州军营。
卫昭细细擦拭着宝刀,手腕上系有一条五彩斑斓的手帕,与肃杀的戎装相衬,竟有几分好看。
曹副将已见怪不怪,人家宝贝着呢,日日带着,也不怕人笑。
“将军,这里有封信,猜是谁给你的?此人非常惦记你,你也惦记他,你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卫昭抬眸,“你与他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吧?毕竟江千里也差点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