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见他脸色,就知他在不满,叹道:“你随我去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一位青衣小丫环匆匆而来,差点没摔上人。
“大公子!不好了!江姑娘掉到水里了!”
她偷懒溜到池塘边,却见江夷欢在水里沉浮。
她虽然想救她求赏,无奈不懂水性,便赶紧找人。
卫昭一听,拔脚就跑向池塘边,卫父的心脏突突直跳,也跟过去。
江夷欢把两人都喂饱了水,才将他们从池塘里拖出来。
将卫芷兰丢去一旁,揪住卫晗的衣襟,朝池塘边廊柱上撞。
卫晗快呛死了,脑袋又被撞,他无法思考,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只有本能的挣扎,他也是习武之人,却丝毫动弹不得,像是被山压住了。
江夷欢冷冷道:“卫芷兰,你瞧得可开心?见别人被欺辱凌虐,你怎么不鼓掌叫好?因为他不是你亲哥哥吗?”
卫芷兰缩成小小一团,“.....别说了,你别说了。”
“当年除了你与卫晗,还有谁欺负过他?”
卫芷兰哭着报出几个名字。
江夷欢记下,松开卫晗。
卫昭赶到时,就见卫芷兰与卫晗倒在地上,身上湿淋淋的,后者额头上还滴着血。
江夷欢则倚着廊柱,脸色苍白,衣服也在滴水。
卫昭脱下外袍给她盖上,一脚朝卫晗胸口踢去,又将他扔进池塘里。
卫父怒喝:“熹光,你在做什么?你问都不问情由,就胡乱伤人?”
“问什么?定是卫芷兰哄夷欢过来,与卫晗推她下水!”。
他抱起江夷欢,“我们走!不待这里!”
卫父在身后伸出手臂,却欲言又止,他何尝不知,儿子想起了当年之事。
回到宅子里,江夷欢沐浴更衣完,晃着卫昭的手臂撒娇。
“卫昭,他们真没欺负我,是芷兰贪看金鱼,不慎落水,你堂弟去救她,但他脚抽筋了,我一见,这哪能行?便跳下去救他们。”
卫昭见她平安,这会儿才冷静下来,不由想:卫晗额头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那可不像在水里伤到的。
江夷欢水性好,力气也大,不肯吃亏......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不动声色道:“好,此事我就不追究了,后日是章德太子的祭典,我给你准备了祭服,你与我同去。”
“嗯,好啊。”
他们不关心卫府那边是何局面,堂堂卫氏家主,能收拾的。
事实上,卫父也没问出什么来。
卫芷兰心存愧疚,哭着说:女儿是不小心掉进水里的。
卫晗爱面子,黑着脸说:侄儿也是不小心掉进水里的。
卫父冷笑:“蠢货,连撒谎都不会,我若是你,便称自己是为了救芷兰才跳下水的。”
卫晗:“......”
对啊,这么体面的理由,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卫父简直没眼看,要是江夷欢,肯定会说:伯父,我是为救他们两个才跳下水的。
章德太子祭典前一日,已是满城缟素,他在民间,是被百姓供起来的。
江夷欢身着素袍,去了书坊,检查书生们抄写的话本。
有位安姓书生腼腆道:“江姑娘,我...我想与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别害羞,我可以借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