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声音小,卫昭没听到。
卫昭把江夷欢放到榻上,“......你以后就睡这里,我搬去你的偏房睡。”
江夷欢揪住被角:“卫昭,朱弦说你要吃掉我,整个人吃掉,是真的吗?”
卫昭断然道:“......假的,你别信她。”
小呆子,现在还不是吃掉你的时候。
“那我放心了,我哥哥应该还活着,我还得等他回来呢,要是被你吃了,我还怎么见哥哥?”
卫昭有点头疼,他们兄妹俩感情深厚,如果来日弄死江千里,江夷欢定然要伤心。
但是!江千里这个挨刀的!
此人行刺他时,明刀暗剑,毒针飞虫,无所不用,实在可恨之极,不能放过他。
要不,就永远不让他进京?
......
岭南某深山。
江千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熟透的荔枝铺满地面,发出浓烈酒味,熏得人要晕倒。
不知走了多久,外头才豁然开朗。
江千里仰躺在地上,“老子可算走出来了!我的大孙子卫昭,你个千刀万剐的!”
他们在深山老林足足走了一个多月,中间还差点喂了野兽。
前来搭救他的人道:“江大人,前面就是交州了,陛下对大人寄予厚望,大人前程无量!”
江千里眼睛微红,“我还有个妹妹,她在乡下过得清贫,等我回去后,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等他回京后,要弄死卫昭,再把卫昭的财产夺走。
然后接妹妹进京,让妹妹住卫昭的院子,睡卫昭的屋子,用卫昭的书房!
京中日头毒辣,冰鉴里冒着丝丝冷气。
江夷欢坐在卫昭书房里,抓着毛笔画画。
画的是——没穿衣服的卫昭,她打算珍藏起来赏玩。
“朱弦啊,如果皇帝也在我的铺子采买干货,你说我得有多赚钱?”
朱弦道:“这不就是皇商吗?皇商是挺赚钱的,但哪有那么好做?”
江夷欢咬着笔杆,这笔钱注定要有人赚,为何不能是她?
哥哥为皇帝出生入死,皇帝照顾她生意,不过份吧?
她让许三郎准备好最上等的山珍海货,乘马车去往东宫,先探探太子的口风再说。
东宫碧瓦金光,差点闪瞎许三郎的眼,他紧张得口舌发干,
“妹妹,到了这种地方,你腿软不软?”
江夷欢悄声道:“软啊,东宫漂亮到让我腿软,我好想拥有东宫一样的屋子!”
许三郎:“......妹妹!话不能乱说!”
太子在同鸿胪寺卿议事,听说江夷欢来了,着人将她领进来。
“江姑娘你且坐着,孤这边快结束了。”
为了让蛮族见识中原大地的物宝天华,皇帝准备了十几年来最大的宫宴,让他协助操办,这不,出了点问题。
江夷欢乖乖坐在一旁。
鸿胪寺卿胡子雪白,皱着苦瓜脸汇报,“殿下,这些蛮人太挑剔了,嫌鸿胪寺的饭菜没味。”
说些什么:“没有藤椒,也能叫菜?我们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平菇也敢叫菌菇?我们巴蜀的纵菌才叫一绝!”
“你们丰朝就这点东西?当年章德太子在时,我们吃的才叫好!”
鸿胪寺卿敲着手心:“这叫什么话?当年章德太子在时,也是老臣负责招待的,他们当时恨不得连盘子都吞下,这怎么变了脸呢?”
太子也头疼,他们就是仗着兵力强大,挑三拣四呗。
江夷欢暗喜,机会不来了吗?
她拎着裙摆上前,“殿下,大人,此事我或许可以帮你们一二。”
众人都看向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