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相处,林苏已经很熟悉顾怀宁不舒服时的微表情还有小动作。
见状,便不由在心底叹口气。
看来小姑娘对沈敛的抵触很深,哪怕他做了维护她的事,听见了仍觉不适。
以林苏对沈敛的了解,能将他逼到那个程度,定是严氏做了极过分之事。
只是她不便随意评价严氏,只能轻轻安抚抱了抱顾怀宁。
“不开心的事不要往心里去。”
顾怀宁轻笑了笑,“谢谢姐姐关心,不过我已经无事了。”
林苏望着她带笑的娇颜,见她确实并非逞强,便不由又有些疑惑。
小姑娘这般豁达,难不成是事情没她想的那般严重?
再到小院时,顾怀宁又一次见到了小橘白。
上次小家伙闯了祸,沈敛便没再带它过来。
也是想着今日她受了委屈,想让猫儿哄哄她。
顾怀宁确实开心,同猫儿玩了一会,这才进房去。
有了上次教训,她已不敢再带猫儿进屋。
结束时,小橘白又不知去了哪。
这次她没再担心,只是觉得有些疲乏。夜风吹过时,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有些发冷。
依照以往的经验,应当是月事要来了。
沈敛见状,不动声色换了位置挡在她跟前。
或许这起不了多少作用,但他希望好歹能遮挡些许。
顾怀宁见状轻轻顿了顿足,而后不自觉皱了皱眉。
‘林佑’的身形同沈敛实在太过相像,这让她常常有一种对方就是他的错觉。
怀疑浮上心头,她便难免不适。
林苏见她捂了胸口,便知她应是想到了沈敛。
她觉得,这两人之间的问题,分明比无法生育这事难多了。
临分别前,顾怀宁告诉了林苏自己可能要来月事之事。
如果明晚自己没出现,那便不要再等。
她的情况很糟糕,有时候难受了压根起不了床过来通知。
林苏应下离去。
顾怀宁原是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没想到才到半路,便见到灯火通明的小院。
她脚步一顿,不由头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到底是被人察觉她半夜悄悄出去的事了。
常氏沉着眼,只披了件外衣便匆匆赶来了。
她坐在屋中,眼下的疲倦遮掩不住。
顾怀宁进屋,先支走了奴仆们,而后跪在了常氏跟前。
“女儿半夜离府,让母亲担心了。”
常氏眸光复杂,心疼自然是心疼,可女儿大了,她眼下确实有股无力感。
“这半年多来,娘觉得你变化了许多。”
常氏叹气,“娘常常想问你,但又怕话说重了,惹你伤心。”
本就只有一个女儿,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比其他母亲还加小心翼翼。
常氏知道,定然有许多的人悄悄在她背后嘲笑她不会管教孩子,只会无度宠爱,可她确实狠不下心。
如今女儿半夜离府,她本该狠狠教训,可见到女儿,她又只剩下了自责。
顾怀宁红了眼眶,老老实实坦白。
“女儿是出去治病了。”
常氏看向她,不明就里。
顾怀宁没有隐瞒,“是沈世子找来的大夫。”
今日闹成这般,同严氏的嫌隙已然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