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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辇停在院里,魏砚舟走下来后,抬头看了一眼正堂敞开的木门。
裴枕月竟然没有出来迎接他。
他蹙起眉。
平日里,他无论要人送给她什么书信,她总是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家门口,很少会像现在隔了半个时辰还没动静。
会不会是在寝房里睡着了
他眯了眯眼,正打算去寝房,却听到面前传来一声:砚舟。
魏砚舟一愣,回过头去看,苏璎正站在院子里对他微笑: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魏砚舟紧皱眉头,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又抬起头看了眼和裴枕月的寝房木窗,确定没有人影后,这才一把拉住苏璎走到僻静的假山处。
你跑来我府上干什么魏砚舟的语气有些急躁,不是说好了只能我去你那里,不能你来我这吗我不想被阿月知道这些。
苏璎却笑了,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父亲已经死了,裴枕月也——
话还没说完,魏砚舟就打断她:我说过了,我们两个现在都在守孝期,不要让旁人抓到把柄,魏府现在全靠我了,你要多考虑一下大局。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将苏璎推开,好了,你今日先回去,我答应要和阿月一起过生辰,其他的事改日再说。
苏璎还想再说,可魏砚舟没再给她机会。他急着去见裴枕月,直接去了寝房。
房门是开着的,他走进去唤了声:阿月
没人在。
魏砚舟看到纱幔中的被褥铺得平平整整,就好像裴枕月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他站在屋内出了会儿神,因为府上实在过于安静,平时的她都会跑跑跳跳地黏上来,哪怕他总是推开,她也还是不厌其烦地挽着他手臂,求他看看她的新衣裙。
红色的、绿色的、艳丽的、还有素淡的......为了引
诱他上床,她每天变换着戏法,魏砚舟承认她穿红色裙衫最漂亮,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背叛苏璎。
而今日是裴枕月的生辰,她每年都会在府上等他回来一起庆祝,哪怕他从未兑现过承诺。
可这一次,他推掉了所有,只为了陪她度过她的二十岁生辰。
因为她曾说过女子的双十年华最为重要,她盼望可以在这一年拥有丈夫和孩儿,既然魏砚舟给不了她孩儿,总应该让她的二十岁圆满。
结果,将军府里却找不到她。
不止如此,她的衣裙、绣鞋、珠宝首饰全部不见了。
唯一留下来的,是放在铜镜前的玉镯。
魏砚舟拿起那对玉镯,握在掌心。
他迟疑了片刻,转身去了厢房,打开门一看,木柜里的礼物还原封不动的放着。
裴枕月根本没有用钥匙打开木柜的锁。
魏砚舟的眼神里流露出失望,刚好素秋在扫尘,他问道:今天见到夫人了吗
素秋说:我看到夫人提着行囊走了,问她时,她只说去城外散心。
魏砚舟沉下眼,看来裴枕月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一定是气他要她在所有人面前顶替苏璎的春
宫图,所以才和他闹情绪,连最在意的二十岁生辰也不过了。
但魏砚舟不喜欢不顾全大局的女子,他索性也不去理会裴枕月,反正她过几天就会乖乖地跑回他身边。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每一次都是她主动低头来求他,这次也不会有改变。
魏砚舟把玉镯放回原位,走出房,他不信裴枕月会超过三日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