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是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
打着伞,
我走在一条羊肠小道里,也走在雨里,
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画作得不到别人的赏识,
从小就开始学习如何画好一幅画,
但直至今年,
30岁的我,
过得仍然穷困潦倒,
不只是生活上,
我的自信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渐渐地创作思路也没了。
或许我应该让这场雨洗干净我的脑子。
正当我在思考时,
意外地瞧见了一个昏暗路灯下的受伤的兔子。
它的毛发被雨淋湿,在暗处瑟瑟发抖。
我走上前,蹲下看着它。
它的眼睛可能是蓝色的,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觉得它可怜,
但是当我把目光放到它的腿上时,
看见它后腿上的血液,
我觉得自己的神经在疯狂地跳动,不止地叫嚣着,
看着它腿上的血慢慢晕染了周围的一小汪水,
我的神经像是受到了某些指示,
伸手向兔子它受伤的后腿按了下去,
它似乎是疼麻木了,
我又加大了手劲儿,
它终于有了反应,
浑身一抖,
我看着这个场景却异常兴奋,
贪婪地看着兔子痛苦的模样。
我猜它现在的眼睛里肯定充满了害怕,
但是黑暗里我怎么欣赏得到
我笑着,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打开手电筒,
黑夜里只有我这里有光,
猛地照向了兔子的眼睛,
我惊奇地看见了它的瞳孔一瞬间收缩,
真是稀奇,
我开始乐此不疲,
手电筒来来回回照上它的眼睛,
同时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它的眼睛真是蓝色的,
像宝石一样。
过了很久,我终于将灯光牢牢地照在它的眼睛上,
可能是蒙了一层雾,
但是还是看到了害怕。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下雨天,受伤的兔子,流着血的后腿,被晕染成红色的雨水,浑身发抖的模样,充满害怕的眼睛,黑夜中的光......
我的创作欲一瞬间被激发出来了,
是这只受伤的兔子给我的灵感
可能是他害怕的神情
反正我打算把它带回家了。
我顺手揪起了它的皮毛,
无视掉它的喊叫,它也没有功夫折腾了,僵硬地任我处置,
毕竟我的创作灵感不能被任何东西打断。
回到家,我把它扔在了地上,
开始换拖鞋。
但是依旧是一瞬间的事,
它慢慢地爬着,
让我的地板沾染上了血迹,
我生气的踢了它一下,
它翻了过来,肚皮露了出来,
没有了后腿借力,它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翻回来,
而我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
看着它艰难地摆弄着,
只觉得它可爱。
开始揪它的毛发,听它惨叫的声音。
我准备好了画笔。
2
一个星期过去了,
前几天我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那只兔子,
我画画的表达欲根本就拦不住,
在冰上的兔子模特很听话,
一动不动,
而我终于完成了一幅《冰上的兔子》的画作,
受伤了的兔子趴在冰块上,下面深不见底,
它只能选择摔死或者冻死,
原本黑暗的背景,我点缀上了一束光,
我就是那束光。
但是它却在我画完《冰上的兔子》后的一天死了,
其实还好,
在死之前还帮助了我完成那幅画作。
我还是很惋惜的,
毕竟它的价值在我看来还是很大的,
所以,
我准备了一根麻绳,一个迷你板凳。
我要为那只兔子的死画上一个完美的落幕。
我手动搭建了一个模型,
死掉的兔子上吊死了,
地板上是被踩着上吊而倒的板凳,套在它脖子上的是那个麻绳。
兔子死时我就想到了这个场景,
我早有准备,在它的尸体僵硬之前就已经搭建好了一切,
同时让我惊喜的是,
这只死掉的兔子意外地懂事,
它知道要把舌头吐出来,眼球也听话地凸出来。
我在进行创作时,注意力却经常放在它那受伤的后腿,
瞧着画板很久,我终于明白了。
抬脚进入搭建的模型,目的性极强地伸向它的后腿,
卡——的一声,
意料之中地好听,
断掉的后腿骨,让这只兔子看上去更可怜了,
当然,我想要的诡谲,血腥得到了一瞬间的体现。
我满意地回到座位上开始创作,
最后我的这幅画叫做《上吊的兔子》。
只是这只兔子我只玩了两天就死掉了,
原本以为是兔子给予了我灵感,
但是自从它死掉以后,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画出好作品了。
剩下的几天我浑浑噩噩,
不停地拿起画笔,
却又一次次地丢掉。
直到有一天,
我才意识到,给予我灵感的不是兔子,
而是兔子后腿的血,
是血液!是看到血液后的兴奋!
我闲来无聊,出去转转。
看到了一家宠物医院,想到了那只兔子,
可能我再买只兔子就又有灵感了
不管有没有用,我进去了。
里面什么动物都有,
狗,猫,兔子,松鼠,鹦鹉......
我看得眼花缭乱,这里面的味道也不是我能接受的,
我的心情有些烦躁了。
这时,有一位工作人员来到我面前,
问我怎么了,
我没回答他,并把他打发走了。
我觉得无趣,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条狗,
我原本想避开,却看到了那条狗还在汩汩流血的头,
男人在奔跑时,我却像是定住了一样,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了,竟一时间没有躲闪开,
撞上了那个男人,
那条狗头上的血蹭到了我的身上,
我听见那个男人对我说了声对不起,就抱着狗冲进了治疗室。
而我快速地回到了家,
调了一个以红黑蓝紫四色为主的调色板,
闻着血的味道,
花了四五个小时,完成了《汤里的狗》。
蓝紫色的天空,空中的蝙蝠,红色的桶,
桶里的落水狗,正在用它的前腿紧紧扒着桶的上缘,但是它的后腿已经进入了滚烫的桶里,
它在痛苦地叫唤着,眼睛里是对汤的恐惧,眼角也渗出泪来。
黑色的毛发与黑色的汤,就像是黑夜,
那只狗注定要被吞噬。
看着这幅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总算是又创作出来了。
3
只是最近,
我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但是不应该是因为兔子的事吧,
毕竟那是顺手捡的,死掉也没人在意。
我向来不喜欢未知的东西,
所以我去查监控,还真的有人在跟踪我,
却发现是一个20多岁的男孩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跟踪我,
但是我还是害怕的,想摆脱掉他,
却在准备搬家的时候见到了他。
他一上来就喊我姐姐,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他一把抱住。
我当时要吓死了,忙推开他:
你是谁啊我警告你别靠近我!
原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毕竟在我看来他长着一张很凶的脸。
没想到他却委屈的哭了,
没过几秒就掉了眼泪。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打算理他,只想尽早搬完行李离开,
没有理他,走上了楼,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跟着我进了房间!
在我身后就开始叫我姐姐,
我被吓了一跳,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很重的力道。
他的脸偏到一边,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配合着刚刚哭红的双眼,
有一种破碎的感觉。
我忙向他道歉。
他却低下头,双手悄悄地牵上我的衣角,闷声闷气说:
姐姐,没事,阿方不疼。
阿方是谁
我觉得这个男生脑子好像坏了,烦躁地扯回我的衣服,警告他别跟着我。
我回到房间搬完最后一个行李,
却发现那个叫阿方的男生真的没动,
我皱了皱眉,觉得奇怪,
也没多管,把行李搬到了车上准备走。
那个叫阿方的男生却奔下楼,拍打着我的车窗,
我烦躁地看向他,却意外地觉得他急切的样子让我很喜欢,
他又快要哭了,
我越看越喜欢,摇下车窗,听见他说: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别丢下我。
我不是你姐姐。我看见了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
我勾唇笑了,有意思。
不会的,你就是我的姐姐,你别丢下我。
说着,我看见他拿出来一张照片,
但是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浑身的血液却是要凝固了。
照片上是我的模样。
不过我马上反应过来了,这是假的,
现在的AI技术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我刚想说话,
却在下一秒怀里多了一本证件,我在那个男生的注视下打开了它,
看完之后我的认知深受冲击,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还只比我小将近十岁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难道是我那死去的爹的私生子
不过现在死无对证。
而且这个男生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智力大概也不行。
这一切都挺虚幻的,我还需要消化,
况且我自己养活自己都困难,就算他是我弟弟,我也不想再多个麻烦。
摇上车窗,不顾那个男生,开车扬长而去,
我开始期望以后都别遇到他。
4
但是,当我去到了另一个城市,
原本以为可以开启比较平稳的生活时,
那个叫阿方的男生,那个自称是我弟弟且拿出了证据的男生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内心既有害怕又有不解。
但是那个叫阿方的男生好像除了找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不在上学
那天早上我准备去查看附近的宠物医院,
为我的画画创作找灵感。
他就不带丝毫掩饰的出现在我面前,
之前至少还戴个帽子什么的。
我一开始是嫌弃的,
却在看到他胳膊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的胳膊在流着血,从上臂一直蔓延到指尖,最后滴到地上,绽放开。
我有了一瞬间的贪婪,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叫了我一声姐姐,
我答应了。
他笑了。
我同样笑着问他:
那阿方愿不愿意跟姐姐回家啊
阿方点了点头。
我放弃了去宠物医院的想法,因为我觉得阿方不错。
他跟我回到了出租屋,
虽然刚搬过来,但是画室还是有的。
我看到了他流着血的胳膊,
他也看向他的胳膊,
他慌忙开口道:
姐姐,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冲一下。
我拦住了他,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家的洗手间在哪。
他似乎很听话,我就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话,
阿方先不急,姐姐没怪你,只不过你先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他还真傻,连我要做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点头。
我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自然是高兴。
拉着他来到了画室。
我已经有思路了,
让他坐在没有靠背但可以调节高度的椅子上,我把椅子调到最高,
那只流着血的胳膊的衬衣袖子被我剪断,
他的脚下放了一个深红色的颜料桶,
我让他把胳膊垂下去,让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到红桶中,
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一直指挥着他怎么做,
阿方这个人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很乖。
只是当我准备画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盯着那只胳膊,我似乎明白了。
但是正当我要说话时,阿方却抢先说了:
姐姐不问问阿方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姐姐不关心阿方吗
姐姐怎么不关心你了阿方这伤是怎么弄的
阿方笑了,但让我有点可怕,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种狡猾的狐狸,
有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为了找姐姐。
那现在找到了,阿方开心吗
开心。
那阿方能把后面橱子里的美工刀拿来吗
阿方没说话,但是离开了椅子。
拿到了又坐回去。
姐姐觉得你的伤口不是很深,你看是不是都要结痂了
姐姐说的是。
那我们再划开它好不好一会血流出来就更好看了。
好。
我看着阿方慢慢地划开他的皮肤,内心中的暴虐因子在疯狂地叫嚣。
阿方疼的满头大汗,却也没有停下。
我笑着看向他,
好了阿方,真乖,坐着不要动,马上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
之后我花了几个小时完成了以阿方为模特的《血》。
阿方的嘴唇越来越白了,
我画完最后一笔,起身走向他,
轻声对他说:
阿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还拿刀划自己呢走,姐姐给你处理一下。
他没说话,大概是没有力气了。
5
之后我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让他越来越离不开我。
他手臂上的伤疤也渐渐地好了,
但是头发越来越长了,遮住了他的眉眼,
我自己买了个推子,
那天下午,我让他坐在向阳的椅子上,
开始了非专业的理发,
手不是很巧,也没专门学过,
一开始还心平气和,这里剪剪那里修修,
不过后来剪得很难看,就一气之下全推了,
这比画画还难些。
阿方什么都没说,他变成了一个寸头。
不管我做什么他都很顺从,
但是他必须让我在他的视线内,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
同时我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思考着怎样再创作出一幅画作来。
只是过了很久很久,
我仍旧没有思路,心情也变得差了。
阿方就过来问我,
姐姐,你怎么了
我敷衍他说没事,
他也就没多问,只是沉默地走开了,
结果没过几分钟,
他又回来了。
我有些诧异,看着他,这时我的眼睛里一定都是疑惑。
他站定在我面前,
先是拿美工刀开始划伤自己的皮肤,闷哼一声,对我说:
姐姐,这样你是不是就开心点了
血从他的伤口处向下流,
浸湿了衣衫,
我盯着血色在他的衣服上蔓延开来,
下意识地抬手触碰,
又向上摸到他的伤口,
用力一按,
阿方发出痛苦的声音,
但我没有收手,阿方的声音有些抖了,
姐姐,你开心点了吗
我是有些开心了,
是血液在治愈我。
终于,在阿方的帮助下,我的脑海里又构思出了一幅画。
我专门挑了一天晚上,
为了达到我满意的效果,
阿方十分听话的几天没有吃饭,
他现在瘦了好多,
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画室里的模特区域只是有一把简单的椅子,
阿方听话地坐上去,任我怎么摆弄他。
我按照心中的草稿,
脱掉了他的上衣,
阿方没有肌肉,
又因为几天没吃饭瘦得肋骨凸显。
之后我用铁链捆住他的双手,
举过头顶,
用上方的装置勾住。
阿方有些紧张,
他的身体在起伏,
拼命地呼吸,
但他没有制止我,
对他,
我有绝对的主动权。
弄完了基本的造型后,
我从后面的橱柜里拿了一把美工刀,
阿方,我要开始了
阿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即紧咬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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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地笑了,
开始拿着美工刀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游走。
可能是因为刀有些钝了,
即使我用力,也只是在皮肤上出现划痕,并没有出血。
我立刻舍弃了它并挑了一个更锋利的。
在阿方的身上慢慢地划开一道,
他的神经立刻就敏感起来,
身体也紧绷住,变得有些僵硬,
双手紧握拳,弄得铁链也在吱吱作响。
姐姐,我疼......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又重新划了一道,
他又闷哼一声,
没事的阿方,你这是为艺术献身,很快就会好的。
之后,他便不再言语,
只是紧咬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等到我将他上身凌乱地划开无数道伤口才终于起身。
看向他时,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只是眼角有泪痕,
身体在颤抖,
想必是很疼的。
当然,
看来我即将完成的画作必定会让人惊艳。
我一定不会让阿方白疼的,
他的每一处伤都有价值。
最后,我将这幅画命名为《伤疤》,
画完,
我把阿方带到了客厅,
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他笑着对我说谢谢。
6
画完《伤疤》之后
我开始经常阅读一些世间难以苟同的血腥艺术手稿,
在借鉴了无数成品画稿之后,
我又产生了新的想法,
同时,我觉得这将会是我最满意的画作。
因为要用到阿方,
我开始频繁地接近他,
毕竟这次的灵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终于,在一个蝉鸣的夏日,夕阳将落,
余晖洒入画室,
布上了一层暖光。
我把阿方再次带入了画室。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黯淡了一刹那,
便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放松。
他冲我笑了笑。
阿方,姐姐再画一幅以后就不画了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是纯洁的。
阿方点了点头
就轻车熟路地走到画室的模持区域。
我也走上前,给他看了草图。
割喉
我听到阿方这样问,是带有不可思议的语气。
我没看他,但点了点头。
他难得一次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将草图还给我,
手里拿了一把美工刀,
坐在椅子上沉默。
我也没有理他,
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用美工刀割喉,阿方会不会太痛苦了
如果换成比较大的水果刀似乎就可以让阿方轻松一点。
而我也是直接接受了自己的设想,
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给阿方,
阿方也很听话。
为了营造那种暗黑的氛围,
只开了一盏冷色调的台灯,
大部分是为了照亮我的画板。
但是当我仔细端详着阿方,
他仍然低头沉默,
只是手在把玩着水果刀,
看不出他的情绪。
思考了很久,
我终于又有了更好的想法。
让阿方从模具室里搬出了一个浴缸,
放上了些热水。
早在之前,我就给阿方买了件合适的西装,
又随处找了个白丝带,
天也慢慢地暗下去了,
我觉得时机成熟了。
阿方进入浴缸,躺下,
他的衣服浸了水,紧贴着他的身体,
耳旁是放着热水的声音
上升的蒸汽让阿方的面庞变得模糊了,
可以开始了。
我看见稳约中,阿方把右臂垂在浴缸边,
这是我教他的动作。
但是之后,
阿方没了动静,
怎么了
还是没有声音。
我觉得疑惑,放下画笔,走进蒸汽里,
蹲在浴缸旁,
却看见阿方在默默地流泪,
有些因难地在呼吸。
看着他的泪痕,
我竟然有一丝的心疼,
声音也柔了许多,询问他:
阿方怎么了
他还躺在浴缸里,只是抬眸看向我,
出声时还带有哭腔,
姐姐,你爱我吗
我听出了这句话的不舍与期待,
为了安抚他,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爱你了。
他的眼睛里有些不相信,
阿方这么乖,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只能象征性地抚上他的脑袋,
亲吻上了他的眼角旁的泪痕,
咸咸的,
他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承受着。
过了许久,我问他:
那阿方准备好了吗
姐姐会一直记得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在反问我。
我冲他笑着:
当然,这幅画就是姐姐画给阿方的。
大概是我的安慰有效,
他告诉我可以开始了,
只不过要我为他的眼睛披上白丝。
我答应了。
手里拿着白丝,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双目对视,
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
睫毛上还带着水珠,
轻轻地,
我用白丝遮住了他的眼睛。
经过了中间的小插曲,
我的创作终于开始了,
阿方毫不犹豫地拿起水果刀,
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我看见了鲜血在汩汩地流出,
染红了水,溅到了白丝上,
但是阿方却痛苦起来开始浑身颤抖。
我皱着眉,
鲜血刚刚激起我的创作的欲望,
而一个合格的模特应当一动不动,
我对那个躺在血水里的阿方厉声道:
阿方,不要动,马上就会好的。
慢慢地,阿方不再动了。
我开始静心画作,
完全沉浸了。
而这一幅画,我画得尤为仔细,
耗费了我不少精力,
终于在破晓之前完成了。
看着画中的阿方,
喜欢得不得了。
我收笔后走进模特区域,
蹲下来看着阿方,
他的嘴唇已经发白,
只留下惹人厌的病态,
他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死人。
7
当然,
我说过,
这幅画是为他而画的,
所以,
这幅画最终的名字叫:
《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