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锦鲤精,天生自带福运。
化形那天,霍天赐救了我。
他家濒临破产,我抽出大半气运化为锦鲤养在他家,助他家度过危机。
他全家跪在我面前祈求我让他家成为首富,我只能将最后的气运也化为一条锦鲤满足他们。
他家人得了怪病,我用心头血滋养灵草给他们治病。
可他的养妹得了癌症,被接回国治病时。
他把灵草全部拔了给面色红润的养妹。
而我因耗血过多,身孕三个月,七日未曾好好调息。
我头晕眼花,想取一片灵草稳固胎气。
却被他一把推到,腹中绞痛,下身流出大股血液。
梨锦,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妹妹不就几棵草都舍不得
我救了你,你就得给我全家卖命,流点血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我凄惨地笑了。
第二天,霍天赐全家看到我跟陆言川走进民政局。
他坐在轮椅上,生育能力受损。
霍天赐双目通红地拦住我:你离开我就是为了嫁给他你疯了吗他就是个残废绝户!
1
我看着霍天赐,嘴角勾起冷笑。
他永远不会知道,陆言川虽被困在轮椅上,生育能力受损,身上却有着帝王气运。
我和他结合,不但能让他恢复健康,还能补全我损失的气运,甚至修为还会突破
我平静地开口:就算嫁给一个残废绝户也比你这种人好,至少他知道什么是尊重。
霍天赐的眼睛瞬间血红,握紧拳头。
梨锦,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海边捡回来的!
没有我霍天赐,你早就成了一条死鱼!
你的作用就是给霍家带来好运,治疗好薇薇,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尊重
我自嘲地笑了。
原来在他眼中,我从来不是他的爱人,只是用来给他全家带来好运和健康的工具。
我望向站在霍天赐身后的薇薇,她面色红润,没有半分病态。
再低头看我自己,气运枯竭,面色苍白如纸。
可笑的是,正是我的心头血种植的灵草,才让薇薇逃过疾病的魔爪。
可霍天赐不但不感恩,还为了她,连稳固我胎气的灵草都全部夺走。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
怀孕后因为霍天赐无节制的要求我放血滋养灵草给霍薇薇治病,导致我灵力枯竭。
没有我的灵力镇压,霍家的气运很快就会消失,不用半月霍家就会沦为普通人
我已经还清了救命之恩,也不用再留在霍家。
转身欲走,却发现门口已被霍家人和佣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听完霍天赐的指责,纷纷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霍天赐眼中闪过阴鸷。
你不过是我从海边捡回来的野女人,就算我没有跟你结婚,也别想去找奸夫。
我咬紧牙关,恨意在胸腔翻滚。
本来我今天要与陆言川领证的,结果却发现霍天赐给我办的身份证是假的。
霍天赐,我告诉过你,我是锦鲤精,气运加身不可辱!
你霍家能成为首富也是全因我的全部气运化为的锦鲤,你不感谢也就算了...
霍天赐闻言,嗤笑出声打断我的话。
锦鲤精梨锦,我看你是疯了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还气运加身不可辱这种鬼话你也编得出来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霍家能有今天,靠的是我们自己的努力!
几个霍家人也在旁低语。
她是不是脑子不正常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下凡
我看就是个想攀高枝的骗子,编故事博同情呢。
我冷冷扫过那些讥讽的脸。
你们别忘了,之前霍家濒临破产,你们哭着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那两条锦鲤给你们带来了多少好处,你们心里没数吗
霍天赐听闻,脸色更加阴沉。
我看霍家最近的麻烦,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带来的!
整天在后院神神叨叨,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还让我们拜那条破鱼,简直可笑!
怒火直冲我的头顶,双拳不自觉地攥紧。
霍天赐,你明明——
别狡辩!他直接打断我的话。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想赖在霍家不走!
要不是看你当初在海边,恰好霍家谈成了一笔生意,觉得你或许能带来点运气,我才懒得理你!
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真相。
霍天赐救我从来不是出于善意,只是为了榨干我身上的每一滴价值。
他从我这里得到无数好处,如今因我不愿再牺牲自己,就要一脚踢开我。
他看我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行了,
别装神弄鬼了。
我听说你还有些气运,霍氏最近有个大项目,你若真有良心,就拿出来助我。
你若做到了,我可以考虑不计较你今天的胡言乱语。
我死死盯着他说话的嘴脸,恍若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
他怎么敢他明知我气运没了就会死,却还要如此逼迫。
正当我要开口反驳,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2
薇薇靠在保姆身上,面色惨白如纸,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我。
阿赐...她...她给我的灵草...有毒...
话音未落,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颜色鲜艳得有些不自然,甚至还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霍天赐却瞬间冲到薇薇身边,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他猩红着双眼,怒视着我。
梨锦!你好狠毒的心!薇薇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下此毒手!
我望着霍天赐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一阵荒谬。
那拙劣的演技,明显是糖浆混合物的血,他竟然看不出来
还是说,在他心里,我早已不堪到连这点分辨能力都不配拥有
他明知道我为了腹中胎儿,连一丝灵力都不敢妄动,却仍觉得是我在暗中作祟。
我看着薇薇面色红润的样子,想起她刚被接回霍家时,面黄肌瘦,病恹恹的模样。
我见她可怜,也念在她曾是霍天赐名义上的妹妹。
不惜耗费心头血滋养灵草,为她调理身体,将癌症治好。
那晚,她看上去确实好了许多,气色也红润起来。
可因灵草药性纯粹,她身体一时无法完全吸收,有轻微不适。
等她醒来,跪在床上,直吐鲜血:
我不会破坏你和哥哥的感情的,我只是想活下去,求你别杀我...
霍天赐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直接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梨锦!她是我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捂着脸,试图辩解:不是的,你们不也吃过灵草,最多有点不适的症状,很快就好了,不可能会造成吐血!
可霍天赐根本听不进去:你是说薇薇在撒谎骗人
我看你就是嫉妒薇薇能得到我的关心,才处处针对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我们相识那么久,他却对我没有一点信任。
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平息,可我没想到。
从那之后,薇薇每次吃了东西,她就变着法子出事。
霍天赐看见,就不由分说地对我拳脚相向,骂我心思歹毒。
那时的我,为了腹中的孩子,只能默默忍受,一次次向霍薇薇低头道歉。
她表面说着不怪我,可私下里,没少变着法子折磨我。
这次,我看见薇薇竟然将我的锦鲤从池塘里捞起放进小小的鱼缸里。
我尖叫着冲过去:霍薇薇,你知不知道锦鲤不能出那个池塘!
薇薇看到我疯狂的样子,当着所有霍家人的面,面露委屈:
对不起,梨锦姐姐,我...我最近身子好虚,想喝点鱼汤补补...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我那只小小的鱼缸。
那里,游动着两条通体灿金的锦鲤。
霍天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一皱。
不就是条普通的观赏鱼吗你想喝,我让厨房去买新鲜的。
薇薇却嘟起嘴,声音带着哭腔:可是...可是我就想喝那条,它看起来好有灵气,一定很补。
而且,梨锦姐姐不是说它很重要吗说不定吃了就能沾染好运呢。
霍天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对着薇薇,他总是格外纵容。
他转向我,语气冰冷而不容置喙:梨锦,就拿一条鱼给薇薇炖汤。
我的心猛地一沉,血液瞬间凝固。
不行!我尖叫出声,霍天赐,你不能动它!你忘了我说的吗亵渎它,霍家会遭殃的!
他冷笑:一条破鱼而已,你紧张什么还真以为我们信你那些鬼话,天天拜它
不过是敷衍你罢了!我看你就是想用这条鱼拿捏我们!
那是我孩子的命!也是霍家最后的生机!我嘶吼着,冲过去想护住鱼缸。
薇薇装出害怕的样子,往霍天赐身后缩了缩。
梨锦姐姐,你别生气...我...我不要了还不行吗...阿赐哥哥,我们还是别惹梨锦姐姐不高兴了,万一她真有什么手段呢...
霍天赐见状,怒火更盛,重重地将我推开。
梨锦,你闹够了没有!薇薇身体不好,喝碗鱼汤怎么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让薇薇好过!
什么气运反噬,我今天倒要看看,它能把我怎么样!
他根本不信我的话,只当我在无理取闹。
他走到鱼缸前,伸手就要去捞。
不要!霍天赐我求你!我跪倒在地,死死抱住他的腿,你杀了它,我们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霍家也会万劫不复!
他厌恶地甩开我,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一条鱼而已,还能关系到孩子还能影响霍家我呸!
他不再理会我的哭喊,直接将手伸进鱼缸,抓住了那条拼命挣扎的小锦鲤。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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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眼睁睁看着他,将那条维系着霍家气运的锦鲤狠狠摔在地上。
小锦鲤在冰冷的地板上徒劳地弹跳着,金色的光芒一点点黯淡。
霍天赐甚至还嫌不够,抬脚,重重踩了下去。
噗嗤一声轻响。
那一刻,我感觉灵魂都被撕裂了。
那条被他踩死的锦鲤,是我用大半气运幻化出来与我气运相连的伴生灵,更是霍家气运的源泉。
我曾告诫过他们,此锦鲤需每日早晚虔诚跪拜供奉,不可有丝毫亵渎,方能保霍家气运亨通。
他们虽半信半疑,但看着霍家生意蒸蒸日上,倒也勉强照做了些时日。
如今,锦鲤被他亲手碾碎,那积攒的气运,必将化为最凶猛的恶煞,反噬整个霍家和我!
霍天赐看着我惨白的脸,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现在,跪下给薇薇道歉,说你错了。
没等我回过神来,霍天赐一脚就踢在我的肚子上。
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身下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
我痛得下意识去拉霍天赐的衣袖,声音嘶哑地恳求他:救救我...救救孩子...将最后一条锦鲤还给我
霍天赐却猛地甩开我的手,眼中满是厌恶与不耐:
装什么你不是锦鲤精吗锦鲤精也会流血也会怕死
霍天赐一把踹向我的膝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磕向地面。
给薇薇磕一百个头,我就将锦鲤还给你。
我忍着屈辱和剧痛给霍薇薇磕了一百个头,中间霍天赐还嫌不够多次踢向我的脑袋。
直到地板上铺满我的鲜血,霍天赐才叫停,却没有将锦鲤给我。
我跪坐在冰冷的血泊中,鲜血一股一股地从身下涌出。
周围的霍家人,见我流血不止。
他们纷纷拿出准备好的试管等工具,眼神狂热地盯着我。
快!多收集点!这血能种出灵草!
别浪费了!这可是好东西!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将我身下的血迹收集起来。
他们看过我的血能滋养出神奇的灵草,吃了能强身健体,带来好运。
但他们不知道,我怀孕后为了薇薇和霍家的生意,多次放血滋养灵草,灵力早已枯竭,现在流的血,不过是普通人的血。
更不知道,霍家之前的好运,是那条被踩死的锦鲤带来的,如今锦鲤已死,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厄运。
有人甚至拿着水果刀想直接在我身上寻找新的取血点。
霍天赐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无力反抗,只能大叫道:别动我!你们若碰我,霍家会彻底完蛋,气运反噬谁也逃不掉!
锦鲤已死,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可他们只是冷笑,完全不信这些疯话。
拿着刀子就要划向我的腹部,
就在这时别墅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住手!
陆言川坐在轮椅上,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霍天赐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来人,脸上浮现出震惊与不屑。
陆言川你一个残废,也敢来管我霍家的闲事
他上前一步,语气极尽嘲讽:怎么,腿瘸了,还想学人英雄救美
陆言川并未理会霍天赐的挑衅,他的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揩去我嘴角的血迹。
没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
那一刻,我在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眼中,看到了霍天赐从未给过我的,真正的关切与尊重。
我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不好!我的孩子!
顾不得其他,我猛地抬头,看向装着锦鲤的鱼缸。
那里还有我最后的气运,或许能保住我的孩子!
我挣扎着想爬过去,却惊恐地发现,鱼缸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条锦鲤的影子!
4
我的鱼呢我的锦鲤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霍天赐皱眉,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霍薇薇却娇怯怯地开口:梨锦姐姐,你是在找那条红色的鱼吗
我今天身体不适,厨房给我炖了鱼汤,味道可鲜美了,用的就是那条鱼呢。
什么!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你...你竟然把它吃了!我目眦欲裂,指着薇薇的手指都在颤抖,
那是我的气运!是霍家最后的福运!你怎么敢!
霍天赐一把将薇薇拉到身后,不悦地呵斥我:梨锦!你够了!不就是几条鱼吗
薇薇身体不好,吃条鱼补补身子怎么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我气得浑身发抖。
霍天赐!那些锦鲤是我用气运所化,如今它们全被你们害死,还被如此糟践!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气运反噬!霍家的气运撑不过七日!七日之内,霍家必定破产!
你们所有人,都会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霍天赐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为了几条破鱼,你竟然敢诅咒我们全家!连你自己的孩子都拿来诅咒!我看你就是个疯子!
他怒气冲冲地端起旁边桌上还剩了小半碗的鱼汤,看也不看,直接倒进了院子角落的狗盆里。
神棍!骗子!霍天赐指着我,脸上满是鄙夷和不信,
我倒要看看,这气运怎么反噬!霍家怎么破产!
我痛苦地望着他,不再在言语,转头看向陆言川:陆言川请带我走吧!
如今只有和陆言川结合才能救我和孩子。
就在陆言川准备俯身将我扶起时,异变陡生。
噗——
薇薇突然猛地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薇薇!霍天赐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哥...我...我好难受...心口疼...薇薇靠在霍天赐怀里,气息奄奄,脸色惨白如纸。
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立刻上前,检查一番后,沉重地对霍天赐说:霍少,薇薇小姐病情突然加重,恐怕...恐怕是之前的治疗效果不佳,癌细胞扩散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我: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有些身负异能之人的心头血,有奇效,或许梨锦的心头血能救薇薇小姐!
我心中一沉,这分明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霍天赐闻言,眼睛骤然亮起,他猛地转向我,眼中是疯狂的希冀。
梨锦!你听到了吗你的心头血能救薇薇!你当初落难是我救了你,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我捂着小腹,那里正一阵阵剧痛,摇头拒绝:不行...霍天赐,我现在若是再取心头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会立刻流掉的!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霍天赐根本不信,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薇薇的命更重要!你少拿这种借口搪塞我!
陆言川操控轮椅上前一步,将我完全护在身后,冷声道:霍天赐,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霍天赐被陆言川的气势所慑,后退半步,但随即恼羞成怒。
把他们给我按住!
他一挥手,保镖们一拥而上,陆言川虽奋力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轮椅也被掀翻在地。
我尖叫着,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了肩膀和手臂,动弹不得。
霍天赐从那医生手中接过一个足有成人拇指粗的巨大针管,向我逼近。
梨锦,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识好歹!
不要!霍天赐!你会后悔的!我拼命挣扎,泪水汹涌而出。
他充耳不闻,冰冷的针尖对准了我的心口,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霍天赐怕不够,竟然硬生生抽了五百毫升的血!
大量鲜血被抽出,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霍天赐拔出针管,随手拿过一块棉花按在我胸口的针孔上,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带着施舍般的口吻。
梨锦,别再任性了。等薇薇病好了,我就娶你,让你做霍家的少奶奶,这总行了吧
5
我听着霍天赐的话,只觉得可笑,这句话我曾期待过无数次。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素雅的卧室。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一阵钝痛从小腹传来。
醒了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我转头,陆言川正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中医古籍》,目光专注地看着我。
这是哪里我轻声问。
我的公寓。他放下书本,递给我一杯温水,你离开霍家已经三天了。
我微微一惊。
三天了。
孩子...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
陆言川摇摇头:对不起,我来得不够及时。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口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走了也好,生下来反而会害了这个孩子。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霍天赐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
我冷漠地看着那个名字,毫无接听的欲望。
陆言川皱了皱眉:他已经打了九百九十九个电话了。
接吧,听听他还有什么花样。
手机接通,霍天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梨锦!你终于接电话了!霍天赐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恐慌,你在哪快回来!公司出事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梨锦,你听我说,自从你离开后,霍氏集团一连串的项目都失败了,股价暴跌,我们快撑不住了!
他的语气从命令变成了恳求。
薇薇的病也加重了,医生说她可能...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我看了一眼陆言川,他正静静地注视着我,眼神中满是支持。
所以呢我平静地问。
所以你必须回来!霍天赐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是锦鲤精,你的福运能救霍家,你的心头血能救薇薇!
原来你现在相信我是锦鲤精了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讽刺,真是可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梨锦,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但现在我保证,只要你回来,我立刻娶你,给你名分!
他的语气变得温柔,如同当初哄骗我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霍氏的股份,地位,只要你能回来!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霍天赐,你果然是个商人,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包括婚姻和感情。
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视频通话请求,是霍薇薇。
我接通后,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她。
梨锦姐姐,求你救救我!她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嫉妒你,不该害你!
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被阿赐哥哥抛弃,害怕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看上去楚楚可怜。
若是三天前的我,可能还会心软。
可现在,我只觉得好笑。
薇薇,你真的很有表演天赋。我冷冷地打断她,别忘了,我可是看着你把我的锦鲤吃掉的。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又哭得更加伤心。
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阿赐哥哥说了,他会娶你的,让你做霍家的女主人!
陆言川在一旁冷笑一声。
我抬手挂断了视频。
手机再次响起,是霍天赐。
梨锦,你是不是带走了我们的福运你这个灾星!你一走,霍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他的语气再次变得暴躁,责怪我是带来厄运的人。
我突然感到一阵舒心的快意。
霍天赐,你终于承认是我带给霍家气运了
可惜啊,我轻声道,能救霍家的本源气运,已经被你亲手毁了。
霍天赐慌了,什么本源气运
就是你踩死的那条锦鲤,和被薇薇吃掉的那条。我平静地说,
那是我千年修为所化,是霍家的福根,也是唯一能救薇薇的良药。
可你们不信,执意要践踏,要摧毁。
如今,你们只能等待气运反噬的结果。
不会的!你在骗我!霍天赐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快回来!我命令你——
我挂断了电话,彻底把他拉入黑名单。
随手删除了所有来自霍家的信息和未接来电。
陆言川将轮椅挪到我身边,伸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
你做得很好。
我看向窗外的阳光,感受着胸口那股久违的轻松。
是该结束了。
感受着陆言川身上蓬勃的气运,那是我的新生,也是治愈的希望。
陆言川,谢谢你。
他笑了笑,眉眼间有光: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的,很长很长的路。
我转身看向陆言川,这个我千年来,真正理解我、尊重我的人。
这一次,我选择为自己活着。
6
第二天,被柔和阳光唤醒,窗外鸟鸣清脆。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近几个月来第一次不带痛苦的醒来。
我侧目看向窗边的陆言川,他正安静地翻阅着报纸。
准备好了吗他转向我,眼中是我久违的那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我点头,穿好早已准备的素雅白裙,推着他走出公寓。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我们刚到便在窗口递交了材料。
就在工作人员核对信息时,一阵熟悉的喧嚣从身后传来。
梨锦!你疯了吗
我转身,看见霍天赐衣衫不整,眼中布满血丝,身后跟着同样狼狈的霍薇薇和几个霍家人。
你竟然真要嫁给这个残废绝户他指着陆言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能给你什么能保护你吗
周围办事的人们停下脚步,纷纷侧目。
陆言川握住我的手,冷眼看着霍天赐的表演。
三年前我从海边救了你,给你吃穿,让你住进霍家豪宅,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霍天赐步步逼近。
我摇头失笑:霍天赐,你还没明白吗你从未救过我,你只是捡到了一件工具。
我只是你的提款机、保姆、摇钱树,甚至是你保命的血源。
我的声音不再颤抖:你给我锦衣玉食,不过是为了让我这头牲畜保持健康,可以持续为你提供更多的价值。
霍天赐脸色一变:梨锦,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真心对你好!
真心我冷笑,
我为你付出心头血,你却用它滋养别人,我用气运相连的锦鲤给你挡灾,你却说那是迷信。
我为你生的孩子,你亲手害死,我给你的福运,你亲手毁灭。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霍薇薇此时上前,扶着霍天赐,一脸病容:梨锦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阿赐哥哥是真心爱你的。
你不过是在赌气,怎么能嫁给一个...
闭嘴。我打断她的话,我与陆言川结合,心甘情愿。
即使他一无所有,坐在轮椅上,也胜过在你们身边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霍天赐面色铁青,突然冲上前想抓住我的手腕:梨锦,别闹了!跟我回家!
陆言川眼疾手快,轮椅一转挡在我前面,同时一把抓住霍天赐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霍天赐闷哼一声。
她说了,不回去。陆言川松开手,霍天赐踉跄后退。
旁边有人开始拍手,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梨锦,你会后悔的!霍天赐咆哮着,
没有你的心头血,薇薇会死!没有你的福运,霍家会垮!你忍心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那是你们的选择,也会是你们的结局。我平静地说完,转身与陆言川一起进入了窗口。
当红色的小本本递到我手中时,我感觉浑身轻松。
我们走出民政局,霍天赐仍在门口。
看到我们手中的证书,他瞳孔骤缩,嘴唇颤抖。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的光彩逐渐黯淡。
我扶着陆言川上了一辆普通的轿车。
车子缓缓驶离,后视镜里,霍天赐双膝跪地,嘶吼着什么,但声音已被车窗隔绝。
陆言川的住所是城郊的一栋小屋,周围种满了花草,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
不算豪华,但很适合养伤。他指着屋内简单的陈设,有些歉意。
我环顾四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一切朴素而温馨。
这里很好。我微笑着说,是我想要的家。
陆言川眼中闪过惊喜,他拉过我的手: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避风港。
我点头,心中涌起久违的平静。
7
我与陆言川在城郊的小屋安顿下来。
他每日为我煎药、准备餐食,从不言苦。
有时我在庭院晒太阳,他就推着轮椅静静陪在旁边,翻阅医书或商业杂志。
今天感觉如何他递来一杯温水。
比昨日好些。我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背。
这种平静的日子,是我曾梦寐以求却从未拥有过的。
而霍家,早已风雨飘摇。
报纸上每日都有霍氏集团项目失败、股价暴跌的消息。
又一个项目黄了。陆言川放下报纸,霍天赐被合作方当众羞辱,差点动手。
这才刚开始。我轻声道。
仅仅七天,霍家便遭遇了三次火灾,两次食物中毒,无数小股东撤资,合作伙伴纷纷终止合同。
而薇薇,她的病情急转直下。
那天,护工带来消息——薇薇吃下锦鲤后,非但没有获得福运,反而引来了更为猛烈的反噬。
她腹部剧痛,整日发出哀嚎,无数医生束手无策。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是报应。护工悄悄说。
三日后,她在痛苦中死去。
第七天,霍天赐出现在我们门前。
那个曾意气风发的商业巨子如今形容枯槁,衣衫不整,眼中布满血丝。
梨锦,求你回来…他双膝跪地,声音嘶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站在陆言川身后,我冷眼旁观这荒诞的一幕。
霍天赐,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晚了。我声音平静。
薇薇死了!公司快撑不住了!我每晚都做噩梦!
他痛哭流涕,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梨锦,我被蒙蔽了,求你原谅我…
霍天赐,你的忏悔无法挽回我的孩子。我俯视着他,眼中毫无波澜,也无法弥补你对我的伤害。
你背叛我时,可曾想过今日
他绝望地爬向我,想抓住我的裙摆。
陆言川一个轮椅转向,挡在了我和他之间:滚。
就这样,曾经不可一世的霍天赐,如丧家之犬般离去。
后来听说,他彻底疯了,整日在大街上游荡,寻找一条不存在的锦鲤。
夜晚,我独自站在院中的小池塘边,望着清澈的水面。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太残忍了…我轻声说。
陆言川推着轮椅到我身边:他得到的只是自己种下的果实。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你感觉到了吗
我微微一怔,低头看向我们交握的手。
一丝微弱却确实存在的暖流在我们之间流转。
我枯竭的锦鲤之力,似乎有了复苏的迹象。
我的腿,今天有了些许知觉。陆言川突然说道,语气中藏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我惊讶地望向他:真的吗
他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很短暂,但确实存在。
那晚,我们在星光下长谈。
陆言川告诉我他的秘密——他并非意外车祸致残,而是遭遇了商业对手的暗算和家族诅咒的双重打击。
我们陆家与一些…非比寻常的力量有所牵连。他抬头望天,
我的对手利用了这点,让我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和…生育能力。
我静静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但自从遇见你,一切似乎有了转机。他转头看我,嘴角微扬,你身上的锦鲤之力,正在与我体内的封印相互影响。
这是好事!我问。
月光下,我们相视而笑。
8
清晨,我在院中练习古老的锦鲤冥想术,感受着体内日渐恢复的力量。
摆脱霍家的阴影后,我的心境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这反过来又加速了锦鲤之力的复苏。
又变漂亮了。陆言川倚在门框上,望着我修炼结束。
我抿嘴笑了:少贫嘴。
他不再整日坐在轮椅上,现在能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了。
今天试着多走几步我递给他一杯参茶。
他接过,轻啜一口:自信点,今天也许能绕院子一圈。
他没说笑。
下午,他真的完成了院子一圈的壮举,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却掩不住眼中的喜悦。
都说福运相生,真不是空话。他放下拐杖,试探着支撑自己的重量。
随着我锦鲤之力的复苏,陆言川的双腿恢复得愈发迅速。
三个月后,他彻底告别了轮椅和拐杖,虽行走略显生涩,但已能自如行动。
那天,他第一次站起来拥抱我。
陆言川,你身上有古怪。我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他笑了:被你发现了。
原来,陆言川出身商业世家,家族底蕴深厚,业务遍布各行各业。
只是因为他的伤势和家族内部争权,他暂时隐退,韬光养晦。
现在,是时候重出江湖了。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陆言川重返商场的第一个项目——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科技公司,在我的福运加持下,谈判异常顺利。
你刚才提醒我注意那个财务总监的小动作,简直神了。回家路上,他兴奋地说。
我笑而不语。
这只是开始。
陆言川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果断的决策,迅速在商界站稳脚跟。
我则以恢复的锦鲤直觉,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提醒和指引。
签下这个合同。
那个项目有隐患,别碰。
这个时机正好,加大投入。
不到半年,陆氏产业版图急速扩张,一跃成为行业新贵。
而曾经高高在上的霍氏,已沦为笑柄,无人问津。
你看。我指着报纸上霍氏被收购的消息,世事无常。
陆言川放下咖啡杯:想去接手吗
我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更乐意回报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
陆言川为看护我的老护工安排了优渥的退休金和别墅。
我则用恢复的能力,治愈了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送信人的顽疾。
对于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人,我们并未刻意报复。
只是任由命运之轮转动,让他们看清自己选择的后果。
商场如战场,陆言川的攻城略地无人能挡。
每次谈判,对方总会莫名其妙心生亲近与信任,不自觉签下对我们有利的条款。
这就是锦鲤福运的玄妙之处。
总觉得跟你在一起,好运接连不断。一次庆功宴上,陆言川的合伙人半开玩笑地说。
陆言川揽着我的腰,笑而不答。
九个月后,陆氏产业市值突破千亿,陆言川成为新晋首富,名动一方。
就在他登上《财富》杂志封面的那天,我发现了一个惊喜——我再次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
我站在浴室里,望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了陆言川在门外担心地问。
我拉开门,将验孕棒递给他。
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不敢置信,随即涌上狂喜。
这…这是真的吗他声音有些发颤。
我点头,眼中含泪。
他猛地将我抱起,小心翼翼地转了个圈:天啊,我要当爸爸了!
是当两次爸爸。我笑着纠正,医生说是双胞胎。
陆言川瞬间呆若木鸡,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双胞胎!我的天!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是上天的恩赐!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
是啊,这一次,是在爱与期待中孕育的新生命。
没有强迫,没有算计,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的结晶。
窗外夕阳西下,映照着我们相拥的剪影。
福运在身,爱人在侧,腹中孕育新生命。
这一次,我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