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金武卫隶属瑞亲王管辖,专查全国各地奇案要案。金武卫又分为三个小队:甲、乙、丙。
甲队由瑞王直接下达任务,乙队与丙队由金司长发布任务。
瑞王此人乃当今圣上一母胞弟,也是金陵唯一的亲王,可见其权力。
甲队由一小队长:易乘风、武力担当:柳泽、文书担当:文书远、药理担当:欧梅珊、仵验担当:钱敏。五人组成。
金武司甲队案房内
这是王爷下达的任务问话的是一个头戴文帽,身穿藏蓝色陵武袍的斯文男子,正是文书担当文书远。
是。甲队队长易乘风回答道,作为队长他给人一种沉稳稳重的感觉。其实能成为队长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心思缜密,在办案时总能发现别人遗漏之处。
王爷怎么会给我们这个任务我们金武卫不是不查前廷的案子吗这案子不应该给御前司吗提出质疑的是一个长者娃娃脸的男子,正是武力担当柳泽,别看长者娃娃脸,能在金武卫当武力担当那要经过层层考核。柳泽当年就是武卫考核第一名成绩进的金武卫。
既然,王爷已经给咱们下了这个任务,咱们自然尽全力查办就是。何必管那么多呢!药理担当欧梅珊,拿起手边的茶喝着并慢条斯理的说道。她是药王的徒弟,别看药理厉害,长相确是平平。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罢了。柳泽吐了下舌头,看着倒符合他的长相了。
此次案子,要暗查,如若查出贪腐还好;如若是诬告,我们明目张胆的查,到时王爷就会被参本。易乘风提醒着大家。
放心了,这个大家自然省得。柳泽拍着胸脯保证着。
既然这样,现在可有什么线索吗问话的是个相貌清秀可人,小家碧玉一样的女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子居然在金武卫内是仵作的工作正是仵验钱敏。
这种案子,前庭估计已经查过了,应该有不少线索了吧文书远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
只有一条线索,王爷收到一封讽谏信,信中陈述了一些户部尚书陈之良的一些贪腐行径,信中还提到一本关于贪腐相关的账本,王爷把这封信拓印了一份,交予我。队长易乘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让大家阅览。
那王爷可有查到写信之人柳泽向易乘风倾了倾身体问道。
王爷已经差人验过笔迹、信纸,并未有什么可用线索。
那账本现在何处文书远并未在信中找到账本的藏匿的地点,便问道。其他几人也有同样的疑问,都看向易乘风。
账本的地点,王爷口述与我的,那账本地点原先是与信一起,但寄信者让王爷看完就烧掉。为了保护保护账本的人。账本在城东王家村一个老者手中,只说了那位老者姓李。
在王家村,确姓李,有意思。文书远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赶紧去王家村吧,免得夜长梦多。
梅珊说的对,这信收到有些时日了,不知道那账本还在不在了钱敏应和道。
到城东需半日,今日时辰已晚,明日寅时出发。
好。大家应和着。
第二日
早
寅时
金武卫门前五个身穿陵武袍的年轻人,骑着马奔城外出发,正是金武卫甲队。
巳时,王家村
这村可真是又偏又破啊!看着眼前破败的村子,骑在马上的柳泽感慨道。
越是破败的地方越有玄机。文书远在马上摇着折扇道。
有没玄机进去一看便知。欧梅珊牵起缰绳,驾。一声奔着村中去了。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
进到村中几米远,五人都下马来,牵马而行。
前面有个老人,我去问下情况。柳泽的娃娃脸很是讨喜,这种询问之事,由他做来都是得心应手。其他几人先在原地等候片刻。
老人家,请问村中有姓李的人家吗柳泽走上去,低下身子,询问前面坐在石凳上抽着旱烟的老者。
你问老李头吗就在村最南边那个小草房。老者把手边的旱烟敲在石凳边,慢吞吞的回道。
老人家,你们村就一个姓李的吗柳泽接着问。
我们村小,全村都姓王,这李老头是两年前搬来的。就他一个外村人。老者还算热心的回答着柳泽的问题。
谢谢老人家。老者摆了摆手。
柳泽牵着马走到几人身边,把情况告诉了几人。
王家村并不大,也就三四十户人家。几人牵着马走到村南头。因着这会村中人都在农活,他们的出现并未引起关注。
走到村南,一眼就看到一个只有见方的小草房。
把账本藏这里,倒是不错。柳泽看着眼前的茅草房。
不太对,太安静了。钱敏感觉总是比较敏锐。
进去看看。易乘风率先走进小院子,其他几人紧随其后。
草门半开半掩,易乘风正想推开门。欧梅珊立马出声阻止了他,先别动。欧梅珊走向前去,站在门前,身体前倾半分,用力的闻了闻。
有人在附近烧了紫苏叶和曼叶花。欧梅珊闻到了俩种味道。
这俩中怎么了钱敏看着欧梅珊问。
这两种草的一起燃的味道,会诱发心疾。欧梅珊蹙眉道。易乘风立马推开门,别动,小心点,别破坏现场。房间很小,也就三步远点位置有个一人大小的炕,炕上躺着一个人,右手用力的抓着心脏位置的衣物,左手掐着喉咙,嘴巴大张着,一副呼吸极度困难的样子。
死了,至少三个时辰以上。钱敏走到床前,小心的检查着躺在床上的死者。
几人四周查看有什么线索,这房子真的很小三个见方不到,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小方桌,其他什么都没有。
死者应该有心疾,年龄下寿之年,死不超过三个时辰,应该是梅珊说的。闻到了紫苏叶和曼叶花的味道,从而引发的心疾。其他的问题要带回去进一步解验。钱敏初步对死者进行了检查。
柳泽,去村里问下这个死者是不是,他们口中的老李头再问下最近几天可有可疑人进村。易乘风对着柳泽说道。
好的。
书远,通知附近的衙门,把死者的尸体运回金武卫。易乘风对文书远说道。
好。说着,出门骑马直奔衙门而去。
梅珊,看下两种草药燃烧的位置、及周边的环境。
是。欧梅珊应声往外走去。
易乘风看着三尺见方的房间,房间大小一目了然。乍看下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突然,他手随手敲击的墙面,声音似有不同。他又敲了下附近的墙面,通通通…。
而那处墙面,咚咚咚…。果然有玄机么
易乘风拔出自己的佩刀,小心点用刀挖着墙面。此房为草泥房,用刀几下很容易就砍开一个,三指见方的缝隙。缝隙里镶着一块玉佩,易乘风小心的把玉佩取了出来。擦拭掉玉佩上的泥土,露出质地上乘、做工精美的花型玉佩。
对死者进行了初步检查,除了诱发的心疾。身体并无其他外伤。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有其他内部伤害。钱敏把检查到的结果汇报给易乘风知道。
嗯,这边检查的差不多了,去与他们汇合,回金武卫。
好。
酉时
金陵城
金武卫
甲队几人围桌而坐,桌上放着一块玉佩、一封信。是这次案件的重要线索。
都说说情况吧。易乘风首先发话。
我先把在村里打听到的情况说下,根据村里人对李老头的体征描述,可以确认死者就是我们要找的李老头。村中人对死者并不熟悉,当年,死者饿晕在村长家门口,村中好心收留了他。把村南头的泥草房借与他住,死者性格孤僻,从不与村中人来往。即使村中人与其主动打招呼,死者也从不予理会。村中只有村长能与其说上几句话,但,也都是些日常。没有与死者身份相关的信息,大致就这些。柳泽率先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
我在衙门查了下死者相关信息,衙门一点信息都未有。死者倒像凭空冒出来的。文书远说着自己查到的情况。
紫苏叶和曼叶花燃烧的位置,离死者草房百步之内,方位正好对着死者草房窗户。紫苏叶比较普遍,功效也很普通。曼叶花就不同了,生长条件极为苛刻,金陵城几大药铺都未必有售。倒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试试。欧梅珊说出自己对案情的想法。
对死者进行解验,发现死者除了心疾无其他疾病。死者体内体外都无受伤迹象。可以判定死者死于心疾发作,检验发现死者心疾应为先天所致。但并非严重程度,草药的闻到诱发了他的发病程度。钱敏慢条斯理的说出自己的检验结果。
你们说的这几点,案情的线索。这块玉佩乃是在死者草房墙中发现的,我已去城中各大玉器商铺、及玉雕匠人处询问。此玉佩并不是出自金陵。易乘风把对玉佩的调查告知其他人。
那现在就剩曼叶花的线索了死者身份也查不到,玉佩也找不到出处。岂不是都断了线索柳泽有些遗憾。
其实,曼叶花这种草药交易都比较隐蔽,因为它算毒草的一种。除了和紫苏叶燃烧诱发心疾,它并没有其他功效。所以,想查也不一定简单。欧梅珊蹙眉道。
几人陷入沉默,在思考着线索。
这个玉佩的花型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钱敏突然开口道。
小敏,你好生想想,说不定就解开谜团了。柳泽有些急蹙的看着钱敏。
我想起来了,伴生莲,这个花型是伴生莲。钱敏一拍额头突然想到了结果。
伴生莲,莲花吗欧梅珊有些疑惑道。
算是莲花的一种吧,伴生莲是一株双生相伴相生的。如若一株先败了另一株也会立马衰败。如若有人只摘了其中一株,另一株也会立马败落。而且伴生莲是青紫色的花瓣,与普通莲花有很大的不同。很多有情人就喜欢用这个花型,雕刻玉佩,送给心上人,代表至死不渝的爱情。不过伴生莲只生活在江临城,江临城的土里有一种物质适合其生长。有人试着栽种到其他地方,可惜都未成活。钱敏对伴生莲做了解释。
那如果想知道玉佩的来历,还要去一趟江临城啰那可有点远了,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啊。文书远有些感慨道。
何须那么麻烦,既然这玉佩是一对。那么在金陵城内肯定有人有另一块。只要找到另一块不就解决了嘛,拿着另一块玉佩的人,说不定就是拿着账本的人。柳泽一脸轻松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说的轻巧,你知道金陵城有多少人吗难道你准备一个个去问,你有那块玉佩吗欧梅珊对柳泽的想法不置可否。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尚书府入手,既然,能拿到账本这么隐秘的东西,那写讽谏信的人,很有可能是陈之良身边的人。死者肯定与写讽谏信的人有密切的关系,写信之人并不会杀死死者,因为我们还要在他处得到他信苦拿到的账本,贪官都会狡兔三窟。他很有可能知道有人对自己进行了举报,死者的死很有可能与他有关。死者把玉佩藏在墙中,那玉佩应该是我们找到账本的关键。写信之人也许并未把账本藏在死者处,只是,想提醒我们,另一块玉佩的拥有者知道账本的位置。以尚书府的能力,弄到曼叶花和玉佩。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易乘风不愧为队长,几句话就点出了案子的重点。
那我们混进尚书府调查,那不就事半功倍了吗柳泽听到易乘风的分析,觉得案子应该很快就能破了。
未必,这个尚书府我倒是了解一些。文书远摇着手里的折扇挑眉道。
快说。卖什么关子啊!柳泽看着文书远摇折扇的样子像极了老狐狸。
陈之良是个非常小心谨慎之人,他的尚书府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用的都是与他沾亲带故之人。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混进去可并不容易。
照你这么说,这个陈之良得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搞的身边亲人大义灭亲啊。柳泽感慨着。
深宅大院,腌渣事多了去了。有时越是亲近之人的仇恨,越是比不识之人的大。欧梅珊说着颇为了解。
这个陈之良府中全用自己人,不出事才怪。钱敏也比较赞同欧梅珊的说法。
现在就看梅珊的了。柳泽挑眉看着欧梅珊。
好吧。欧梅珊知道自己每次都是充当的这样的角色,这欧梅珊除了是药理担当,她还有一项特别手艺:易容术。她的易容术以假乱真,她不只易容术出神入化。对她易容成为对人物性格也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说金武卫每个人都有他的过人之处。
正说话间,易乘风的耳朵上下耸动了下。突然,抬起手停在中间,示意大家禁声。须臾,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易大人,这是金司长让我给您的,说您正需要。一个年轻的衙卫走了进来,对着正坐上的易乘风道。
拿来吧。
属下告退。说着推出门外,并关上了房门。
是什么柳泽有些着急的,伸着头看向易乘风的手里的帖子。
易乘风打开帖子,里面是一封请柬。翻开看到内容不由的挑了下眉毛。
尚书大人六十寿辰请柬。易乘风把手中的请柬内容说与几人知晓。
啊,金司长怎么把请柬给我们了这种寿宴不应该他亲自参加吗钱敏有些疑惑金司长的做法。
最近,金司长一直身体抱恙,连早朝都未去。文书远想来是明白金司长的意图。
噢,我明白了,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这会可以明目张胆的混进去了。柳泽恍然大悟道。
准备下,明日,代替金司长去为尚书大人祝寿。易乘风的话中别有深意,说完慢慢的合上了请柬。
噼里啪啦………尚书府门前,今日鞭炮锣鼓齐响。
哎呀,李大人,里面请里面请。老爷正在里面等您呢。
温大人到,里面请。
辛大人到,里面请。
……
尚书府管家陈福在府门前,迎着前来贺寿的大小官员。
这个寿宴办的可真气派,大小官员能来的都来了。柳泽他们五人来到尚书府外,下马来时,感慨道。
陈之良毕竟是一品大员,同阶的祝福、下阶的巴结。自然是都会前来。可不就气派非凡了。文书远一派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
几人正要往前走。突然有一尖锐声音喊道:瑞亲王到…
声音刚落从明黄的轿子里走出一人,只见此人身高约六尺左右,年龄约而立之年。相貌俊朗不凡,周身都有一种长居高位的威势,正是当今圣上的胞弟瑞亲王。
声音停下须臾,只见一身穿绛红色寿袍,年约花甲的老者匆匆赶了出来,此人正是户部尚书陈之良。
王爷前来,下官未能远迎,望王爷恕罪。说着陈之良就要跪下行礼。瑞王及时伸手拉住他的绣袍道:今日是陈大人的寿辰,一切礼数都免了吧。倒是本王不请自来,陈大人可不要怪罪啊。瑞王声音清润,透着一种让人想亲近的感觉,刚好中和了他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势。
下官岂敢,王爷,里面请。陈之良半弯腰,伸手请道。
瑞王与陈之良一行人,走进尚书府。
王爷也来了,怎么之前王爷没说啊柳泽奇怪的问着。
王爷的行踪还需向你汇报欧梅珊看着柳泽的娃娃脸恨不得捏两下,什么都敢质疑。
我就是随便说说。柳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了,我们也进去吧,记得我们今天来的任务。易乘风提醒着大家。
五人走进尚书府。由府中下人引着几人坐到相应的桌上。正厅最前面一桌只坐了王爷与陈之良俩人。因为瑞王的身份其他人是不可与之同桌的。
人可真多,这么多官员,除了上朝时,几时有这么齐过!钱敏看着尚书府内满满的人,感慨着,不大的院落就坐了五十几桌。
上朝时也没有现在齐,这里面可有不少外省官员。文书远看着不少,并不是金陵城的陌生面孔。
易乘风放在桌下的手,对着文书远打了个手势。文书远心领神会道:我去下恭房。对着几人点头示意下就离开了。
文书远顺着尚书府人少或无人的地方,边看边走着。
你是何人怎在此处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步伐。
我是来参加寿宴的,想问下恭房在何位置找了好一会都未找到。文书远有些苦恼,表情不甚舒服的说道。
您是来参加寿宴的大人啊,恭房从这里往前走十步,左拐就能看到了。要不小的带您过去吧刚才还是责问的态度,听完文书远的话瞬间就变了模样了。
不用,今日尚书大人寿宴,想必大家都很繁忙,你去忙吧。文书远自然不会让他跟着,一种很是理解这些人的态度。
陈三,你干什么呢厨房那么忙,你还在那偷懒,仔洗你的皮。正好此时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来了。陈三转头对着那人方向回答。
那您自己去吧。说完转身奔去厨房。
文书远把尚书府大致转了一遍,对这里的格局有了大致的了解。尚书府只有后院锁了门,应该是女眷住的地方。大府办大宴时,为防客人不小心闯入女眷院落,就会在宴席间落锁。
文书远了解了大概,就回到了宴会桌上,对着易乘风做了个了解完毕的手势。
你们看王爷和陈之良,像不像两只老狐狸在那里互相拼演技。柳泽趴在桌上有些坏笑的说着。
他话音刚落,欧梅珊拿起一支筷子就敲在他的头上。
嗷,痛啊。柳泽立马伸出一只手捂住被打的头,一脸哀怨控诉的表情看着欧梅珊。
痛就对了,一张嘴什么都说,哪天非得给你治治这嘴。
钱敏看着吃痛的柳泽低下头,低低的笑着。
还笑,哼!柳泽看着幸灾乐祸的几人生气的直接爬桌上。
梅珊说的对啊,以后不要乱说。钱敏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柳泽。
她说的对,她说的什么意见你都赞同。柳泽觉得钱敏什么都听欧
梅珊的,像她的小跟班似的。
我只赞同说的对的。钱敏对柳泽的话不置可否。
啊…………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把在场的都吓的一激灵。
啊……有蛇,有蛇……尖锐的叫声同时响起。宾客听到这叫声,男客人还好,女眷全都吓的尖叫了起来。寿宴立马乱做一团。女眷们都吓的边叫边跺脚,生怕蛇在自己的脚边。男宾客边安抚女眷、边查看蛇的位置,以防自家人被咬。
啊,啊,小姐,蛇在你脚边…只听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叫起来。众人看向声音的方向,看到穿着尚书府下人衣服二八年纪的女子,颤抖着手指,指着两步远的一个女子。
啊……被叫声惊住的年轻女子尖叫一声,身子突然向后倒去,这时只见一身穿陵武袍的男子,及时接住女子的身体,一手迅速拔刀。一刀把蛇砍成两段。正是金武卫易乘风。易乘风把胳膊上晕倒的女子,扶送到刚才尖叫的丫鬟手里。
小姐,小姐……丫鬟满脸担心的叫道,因为刚才的惊吓手还有抖,差点没扶住自家小姐。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小姐抬回去,赶紧去请大夫啊,原来在主桌的陈之良,这会急匆匆的算是跑过来的。原来这晕倒的正是他的女儿,也就是尚书府小姐了。
还要多谢易队长,多谢你及时救了小女。吩咐完,转身看着易乘风感激道。
大人言重了。易乘风把佩刀入鞘,走回金武卫几人的桌子坐下。刚发生的事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今日发生此事,惊了王爷,望王爷恕罪。陈之良走回主桌,对着瑞亲王行礼。
本王无事,令千金受了惊吓,陈大人还需好生宽慰宽慰,本王就先行回府了。说着带着王妃一行人离开了尚书府。
今日之事是老夫府上管教无方,未免还有遗漏,今日寿宴就到此。陈福,好好送下各位。陈之良说完,转身去了后院。他现在比较担心他的女儿的安危。
各位大人,今日府上不周之事还望海涵。
陈福和尚书府几个下人一一送走了来祝寿的宾客,金陵城的直接回去,外省的官员就被安排在府中客房住下。
老大,你可真会耍帅啊。柳泽一脸揶揄的看着易乘风。易乘风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话。
哎,老大,那个陈小姐相貌如何啊是不是很美,看你刚才积极的。柳泽不死心的继续靠近易乘风。
就你话多。欧梅珊斜了他一眼。
既然大家都散了,我们也走吧。文书远说完,易乘风率先走了。
几人走到尚书府门外,看着不一会就走的差不多的寿宴。
哎,这寿宴前后都不到一个时辰,也太快了。柳泽有些遗憾着摇头。
听你这话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文书远摇着折扇一脸玩味的看着柳泽。
怎么会,我只是为这陈大人感到伤心罢了,六十大寿一辈子可就一次。就搞成这样了。
看来这陈之良府上可真不怎么太平。钱敏觉着昨天对尚书府的分析看来是对的。
尚书府后院
一个闺房内,站着陈之良和一个保养得宜的老妇人,旁边站着几个下人。这房间正是陈之良的女儿陈宜雪的房间,那老妇人就是陈之良的夫人,也就是陈宜雪的母亲。她一脸焦急的坐在床边,看着大夫给她女儿把脉。
大夫,小女怎么样看着大夫皱眉,她担心与着急的问道。陈之良听着这话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大夫,但,并未开口问话。
大人,夫人,不必担心,小姐只是有些受了惊吓。等老夫开俩贴压惊的药,吃了就会没事的。老大夫说完,对着陈之良行了礼就离开了。
听到大夫的话,陈之良和夫人总算把心放下来了。
老爷,今日的事,您一定要严查。不但搅黄了寿宴,让您在宾客面前大失颜面。还让雪儿受这么大的苦。妇人说着一脸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未醒的女儿。
夫人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原来还一脸担心的陈之良,此刻满脸的阴桀。
好生照看小姐。陈之良对陈宜雪的近身丫鬟吩咐道。
是。
尚书府
书房内
陈之良背手站在窗边,管家陈福立在他身后。
陈福,老夫对家中人如何陈之良背对着陈福问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仿佛就在说家常一样。
老爷对大家,恩重如山,我等自当以死相报。陈福却被陈之良的话问出一身冷汗,赶紧表明忠心。
恩重如山倒是老夫的恩重如山,把有些人的心养大了。陈福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老奴对老爷的心绝对如初。说着一头磕在地上。
起来吧,今日的事去好好查查。陈之良说话时一直对着窗外,声音无喜无怒。
是。
金武卫
今日寿宴,陈小姐的相貌与死者有些相似。而在她倒下时,她脖子上的玉佩滑了出来,正是另一块伴生莲玉佩。易乘风率先开口道。
怪不得老大你要接住她呢,原来是有所发现啊,我还以为你看上那陈小姐了呢。柳泽有些可惜道。
你以为谁都与你似的。文书远拿话怼他。
切…
其实,这死者与陈之良相貌也有相似。钱敏对死者的相貌最为了解。
不会吧,这陈小姐不是陈之良的女儿她身上还有玉佩不能是她写的讽谏信告发的吧柳泽有些不敢相信,这深宅大院未免过于乱了。
陈之良膝下无子,女儿也是老来得女,对其极尽宠爱。听说当初出生时,诞生宴就办了三天三夜。陈之良还是极为专情之人,除了原配夫人未娶一妾。文书远对这尚书府有些了解。
这玉佩并不一定就是陈小姐原有的,可能是有人送与她的钱敏觉得自己女儿,告发父亲的说法并不怎么靠谱。
那现在关键是送玉佩之人了
既然死者与陈之良和陈小姐都有渊源,可从陈之良老家查起,柳泽你快马加鞭去陈之良老家查看,钱敏你把死者的画像交予柳泽。易乘风把他俩的任务吩咐下去。
是。
是。钱敏除了仵验,还有一项技能;就是人物画像可以画的惟妙惟肖。比那些衙门画的,贴在外面都找不到人的画像可不同。钱敏画的仿佛复印的般。
尚书府格局,今日寿宴中倒可大致画出。我倒觉得这账本很有可能在尚书府中,这陈小姐知道账本的位置。但他未必知道那是账本。现在房中只剩易乘风与文书远。文书远这陈小姐肯定不会是告发自己父亲的人。
现在就看梅珊的了。易乘风看着窗外,文书远坐在桌边摇着折扇。
尚书府
女儿,你可醒了,吓死为娘了。现在可还有不舒服吗陈夫人看着幽幽转醒的女儿,满是担心的说道。
这是哪我这是怎么了陈宜雪睁开眼睛,丫鬟扶着她慢慢靠在枕头上。
你在寿宴晕倒了,这是你的房间。陈夫人提醒道。
啊,蛇,蛇…陈宜雪好似慢半拍的想了起来。手指用力抓着被子,往床角的位置缩。
没事了,没事了,蛇已经死了。陈夫人赶紧抓住女儿的手安抚她。
真的陈宜雪还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小姐,奴婢看着蛇被杀死的。站在床边的丫鬟马上附和安慰道。
是啊,倩月说的是真的,没事了,别害怕了。陈夫人看着女儿这样,心里对造成这次事件的人,简直恨的牙痒。
听到这里,陈宜雪才放宽了心。缓慢的靠在床边的枕头上。
夫人,您守着小姐好几个时辰了,回去歇息吧,这里由奴婢看着就好了。陈宜雪的近身丫鬟倩月看着陈夫人满脸的倦容,关心的说道。
是女儿让娘受累了,您快回去歇息吧。女儿这已经没事了。陈宜雪看着母亲,心疼着母亲为了自己受累。
那娘就先回了,你好生歇息着。说完转身对着倩月吩咐道:好生照顾小姐,要有什么问题都仔细着。说完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了。
小姐,该吃药了。倩月把凉的差不多的药,端给陈宜雪。
吃药啊,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不吃了吧。那些大夫开的药都好苦,她可真不想喝。
小姐也不想老爷、夫人担心吧,再说大夫只开了俩贴,喝了这碗还有一帖。奴婢特地让秋月去给您,买了您最爱吃的蜜饯。倩月劝哄着陈宜雪,她可是知道她家小姐有多怕苦。
陈宜雪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只能皱着眉头喝下去。倩月看着陈宜雪喝完了药,赶紧把蜜饯送到她嘴边。
安淮哥来了吗陈宜雪看着只有倩月的房间有些失落道。
就知道,小姐醒来肯定要问安公子的。奴婢特地去老爷那边问了,安公子被老爷派出去公差了。也就这俩日应该就能回来了。小姐就能一解相思之苦了。
就你会胡说。陈宜雪虽然嘴上是责怪,但脸上却是一脸的甜蜜。
小姐要觉得奴婢胡说,那安公子拖奴婢带给您的东西,那奴婢可退回去了倩月偷眼看着陈宜雪,作势要出去。
你敢,越发没有规矩了,拿来。陈宜雪一听,安淮有东西送给自己,那还管那么多。
倩月看着小姐那个着急的样子,捂着嘴偷笑。陈宜雪看他这样,顿时有些来气:看来是本小姐,平时对你过于宽松了,都敢寻我的开心了
奴婢不敢了,小姐一向心善。怎么会罚奴婢呢。都怪奴婢的这张嘴,下次与安公子有关的奴婢可不敢说了。说完,用手做着轻捂嘴巴的动作,低下头。一副犯了大错认错的样子。不是还偷眼看着陈宜雪。
你啊,就知我心软,惯会拿话堵我。我又真的几时怪过你。陈宜雪看她这样就知道她的心思,毕竟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虽是丫鬟,但感情却是情同姐妹般。
还不快把东西拿与我。陈宜雪赶紧催逐道。
嗳,奴婢马上去拿。倩月说着小跑开去。
陈宜雪有些好笑的摇头,她这个丫鬟就是这样有些活泼跳脱的性格,倒是与她沉静的性格有些相和。
须臾,倩月抱着个盒子小跑了进来。跑到床前,把盒子递给陈宜雪道:就这个小姐。
陈宜雪接过倩月递过来的盒子,有一尺见方的大小。盒子的正面上雕着一朵伴生莲。看着盒子及盒子上的莲花,陈宜雪心里欢喜。安淮哥曾给自己讲过伴生莲的传说,说是一对至死不渝的爱人。他说那也代表了对她的爱,想着这些甜蜜的勾起了嘴角。
小姐,您还没打开就笑了啊。是不是想到安公子什么话了倩月看着自家小姐那甜蜜的笑脸,就知道她此刻想到了什么。
对话。嗔怪的斜了倩月一眼。
陈宜雪小心的打开盒子,盒子里白玉簪子。是玉兰花的形状,精巧美型的造型。陈宜雪一眼看着就非常喜欢,轻轻的拿出来生怕碰碎了一般。
小姐,要不奴婢给您带上看看。倩月看着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就一个簪子嘛。
陈宜雪没理会倩月,她看到簪子下面还有一张纸条。拿出打开来。
咦,安公子还给小姐写情诗啊真是贴心噢。
不是情诗,过几日是安淮哥的弱冠之礼。希望我在那日再戴上这簪子。陈宜雪想着安淮哥,会不会向他父亲提亲。
想到这些心里像抹了蜜似的,她知道父亲其实默许了她与安淮哥来往,安淮哥一直都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陈宜雪现在很是期待那天的到来。
尚书府
书房
老爷,安公子回来了,在门外。陈福对着正在案桌前写着什么的陈之良说道。
让他进来吧。陈之良淡淡道。
是。
陈福走到门外,看着立在那里的安淮道:安公子,老爷让您进去。
多谢福叔。安淮听到推门走了进去。
老师,事情已经办完了。安淮看着写字的陈之良,轻声汇报道。
安淮此人,长相温文尔雅,斯文俊秀,自有一派文人墨客的风骨。怪不得能让陈宜雪那么惦记。
陈之良并未抬头或者答话,安淮也并无急色,只是安静的立在那里。
须臾,陈之良写完手中的东西,方放下笔。抬起头看着,低头立在那里的安淮。
过几日是你的弱冠之礼吧,你可准备好了陈之良并未回答之前安淮的话,说着另一个问题。
学生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希望老师主礼。安淮说完对着陈之良深深的鞠了一个礼。
嗯,到时为师会出席。你先下去吧。陈之良说完不去看安淮,又坐下继续写着。
学生告退。安淮说完退出门外,轻关上门。走出几步远,回身看了一眼书房。
这时,陈之良抬起头看着关上的门。他的门生不少,可是只有安淮,符合他对接班人的要求。安淮的能力一直很突出,待人接物很有他当年的风范。到时,把宜雪交给他也放心。
金武卫
这时四人易乘风、文书远、柳泽与钱敏坐在桌前。柳泽已经从陈之良老家打探消息回来了。
我先来说下,从陈之良陈家村打探到的消息吧。陈之良是穷苦出身,未中仕前,家中只有陈之良与陈之行俩兄弟。后来,陈之良中仕入途,就把弟弟陈之行一直带在身边。我拿着钱敏的画像去陈家村,问了村长,画像中的人,正是陈之良的弟弟陈之行。村长还告诉我这陈之良能考中进士,全是靠的他弟弟陈之行,辛苦在县城做苦力赚的钱。这陈之良中了举之后,就把他陈之行接来了金陵。在陈福之前一直是尚书府的管家。陈之良每年清明都会回乡祭祖,每年回去都会带着陈之行。但是,俩年前回乡确只有他一人。当时村长随口问了陈之良,解释是病逝。这个陈之行在为陈之良,当管家期间一直未娶妻。在陈之良说陈之行病逝之后,陈之行就出现在了王家村,几日前死在了王家村。柳泽在陈之良老家打听的信息如是说道。
按柳泽说的,那陈小姐与死者相似就可以解释,毕竟他们是兄弟。这陈之行做了多年陈之良的管家,对陈之良做的事肯定了解甚深,说不定他也参与其中。这兄弟肯定因为一些原因,出现了分歧。这陈之行偷了陈之良的账本,造成了陈之良对他下了杀心。可惜让这陈之行跑了。文书远根据柳泽提供的信息分析道。
得是多深的问题,造成陈之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弟弟痛下杀手。钱敏觉得这样的兄弟不做也罢。
兄弟反目,在这种大家族之中很正常。陈之良既然是贪官,那问题估计就是分账不均了。柳泽想道。
你们有想过与那玉佩相关的人吗易乘风突然问道。
奥,差点忘了,我在陈之良之前的邻居,那里了解到一个情况。这陈之良曾经救过一个,南边逃难过来的姑娘。邻居说那个姑娘的口音像是江临那边的。柳泽一拍脑袋突然道。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能忘了呢那个姑娘叫什么文书远就知道柳泽,他一向不靠谱。
我问了好些村中人,都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那姑娘在陈家只待了俩月,之后村中人就再也没见过那姑娘了,当时倒有人问了那姑娘的去向。陈家兄弟的解释是,那姑娘去寻她在那里的亲戚去了。我在当地衙门问了关于当年流民的问题,没有关于那个姑娘的任何信息。我感觉这个姑娘的信息被人动来手脚,过于干净了。柳泽把遗漏的信息补充完整。
这个玉佩出自江临城,而那姑娘又是江临城人。现在送陈宜雪玉佩之人就是关键线索。易乘风总结几人分析出的线索。
现在就等梅珊的消息了,应该就是关键所在了。钱敏对欧梅珊总是充满信心。
丙戌日
宜冠笄
尚书府内,安淮今日行弱冠之礼。安淮此人交友甚广,而且还是金陵城内有名的才子。今日来了不少名人雅士,还有不少官员,官员则是卖了尚书的面子。都知道这安淮是尚书的得意门生。此时也是交好尚书的好时机。
尚书府后院
小姐,这安公子送你的玉兰簪子,把小姐衬的更动人了。倩月看着镜子里,眉目如画的小姐,赞叹道。
惯会胡说。表面嗔怪,心里却甜蜜的很。
小姐,今日可是安公子的弱冠礼。等下行完冠礼,小姐这样出去,安公子看到肯定会移不开眼睛的。倩月揶揄道。
希望吧。陈宜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道。她心里总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今日是安淮哥的弱冠之礼,有什么不安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暂且放下心里的不安。不能影响安淮哥的心情。
小姐,奴婢刚才出去偷偷看了。今天来了好多人,都是冲着安公子来的。倩月有些兴奋的说着。
安淮哥人缘本来就很好,又是父亲的弟子。来参礼之人肯定很多。陈宜雪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是是,安公子最厉害了。安公子聪明又贴心,每次送小姐的礼物。又适合又寓意满满。
陈宜雪听着倩月的话,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倩月看着自家小姐表面这样,心里指不准多高兴呢。
尚书府正厅
陈之良正在坐在主座上,等安淮行完礼,为他束冠。安淮有一点,也是陈之良非常满意之处。那就是他的身世,孤身一人,无亲无故。陈之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做成大事,无亲眷牵绊。
安淮行完礼,走到陈之良面前跪下。陈之良拿起旁边托盘上的冠帽,为安淮带上。冠礼就算完成了。
你即已弱冠,今后做人做事,都要无愧于天地。陈之良语重心长的对安淮说道。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安淮对着陈之良深深的做了收冠之礼。
开席。管家陈福吆喝一声。
行完冠礼,就是宴席开始,对前来参礼一人的答谢。
尚书府几日前,才举行的寿宴的事。仿佛未发生过一样,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此刻来参礼的人,围坐宴席上,有说有笑。
此时,来参加的同行人女眷就可上桌了。原来行礼之时,是不可有任何女眷出现的。
去把夫人、小姐请来吧。陈之良吩咐身边之人。
是。
小姐,宴席开始了。我们可以过去了。倩月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自家小姐对着镜子在发呆。
小姐,想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陈宜雪不知怎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可是这时是断不能表现出来的。
金武卫,易大人到。门卫突然的声音,让原本很热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请了金武卫陈之良脸色暗沉的看着安淮。他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事发生,这金武卫这时过来,肯定不简单。
学生并未邀请他们。安淮摇着头,也是一脸困惑。
陈大人,安公子,我等不请自来,望请莫要怪罪。易乘风对着陈之良行礼道。
易队长,前来所为何事陈之良表情不咸不淡的看着易乘风。
下官是来找安公子的。说着看向站在陈之良身边的安淮。
易大人找在下何事
只是想知道,安公子账本在何处易乘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淮。
不知易大人此话何意安淮轻笑一声。
难道不是安公子的意思嘛!易乘风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
易大人,要找的东西,在陈府后院。如果易大人能进去就可找到。安淮嘴角始终挂着浅笑,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陈大人,可否让安公子带路去陈府后院易乘风对着陈之良道。
易队长,这是何意要搜府吗本官乃是堂堂一品大员,你金武卫有何资格搜查陈之良在听到账本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他真没想到这个会和安淮有关,千防万防,果然家贼难防!此刻恨不得撕了这安淮,可是表面又不能让人看出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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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瑞王的印信,王爷已经禀明了圣上,圣上把此案全权交予瑞王处理。文书远从怀里拿出印信,给陈之良查看。
很好,既然如此,易队长你最好查出什么如若查不出,明日朝上,本官一定会禀予圣上,让圣上好好主判此事。陈之良满满的警告的看着易乘风。
随陈大人。
你…。他可真没想着易乘风油盐不进。
安公子,可否带路
好,大家跟我来吧。安淮率先在前面引路。
陈大人,请吧。易乘风向陈之良伸手请道。
哼,本官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
剩下的宾客看着走了的人,面面相觑,决定也跟了上去。
安淮一行人刚走到后院门口,遇到了出门而来的陈宜雪、倩月俩人。
爹,安淮哥,你们怎么过来了陈宜雪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行人。
安淮走上前,声音中透着温柔的说道,宜雪,能否把俩月前我送你的锦盒拿出来
陈宜雪被安淮的话问的一愣,她有些奇怪的看着安淮。有些木然的转头吩咐倩月,你去我房中把锦盒拿来。
好的,小姐。
须臾
小姐,给。
陈宜雪接过盒子,递给安淮。给你,安淮哥。
安淮接过盒子,宜雪,可否把玉佩先借与我安淮看着陈宜雪时,总是一种温柔的感觉。
给你。陈宜雪把玉佩从颈上取了下来,递给安淮。
安淮转过身,易大人,另一块玉佩戴了吧
易乘风从怀中取出了,另一块玉佩。安淮把俩块玉佩对在一起,形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安淮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锦盒。这就是易大人您一直找的账本。
陈之良不敢相信,这个东西居然藏在自己女儿身上。他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宜雪,却在看到陈宜雪头上的簪子时,瞪大了双眼。
他跑上前,用力的抓住陈宜雪的手,你头上的簪子哪里来的
陈宜雪被他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眉头都皱在一起。我…她无助的看着安淮。
是我送的。安淮温柔的看着陈宜雪,说着确让陈之良心里泛起惊涛骇浪的话。
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坑害我。陈之良此刻的表情,恨不得对着安淮拆骨扒皮。
哈哈…老师还记得这个簪子呀路远笑着文陈之良。
簪子,你从哪里得到的陈之良看着大笑的安淮,表情阴狠。
老师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说的话吗你说:你长的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哈哈……故人一个你假借醉酒侮辱了的故人吧。安淮看着陈之良大笑着,这种笑声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安玉兰和你什么关系陈之良语气有些怔愣的问道。
你猜。安淮满脸笑意的看着陈之良。
陈之良兄弟救的江临姑娘是你什么人易乘风突然想到这点。
噢…那个姑娘啊,是我娘啊。安淮一种状似轻松的语气回答着。
按你说,你不会是陈之良的儿子吧柳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结果。
安淮笑着看着面前的陈之良,并未搭话。那笑意看的陈之良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安淮,你真的是玉兰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早点老找我爹一定好好补偿你们娘两。陈之良此刻心情是极度复杂的,既有对安淮背叛的恨,又有后继有人的惊喜。陈之良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此刻有了,却是这样一副光景。
爹我娘告诉我我爹是一个,人渣败类、衣冠禽兽。你是吗安淮歪着头,一脸等着陈之良解答的表情。
我…陈之良被问的一时无语。
你要补偿我哈哈哈哈……你有过沿街乞讨的生活吗你试过偷一个包子,被打的半死的感受吗你有和野狗、野猫抢食的经验吗补偿你拿什么补偿就算用你的命,我都嫌不够。我要让你断子绝孙、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安淮面目狰狞,此刻表情与先前的温柔形成那么鲜明的对比。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气,特别是陈宜雪。她大惊失色,安淮是自己的哥哥怎么会这样安淮哥的人生怎么会经历这些她定在那里不敢上前。
我知道是爹的不对,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爹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陈之良无奈的道。
我当然是唯一了,陈宜雪又不是你的女儿。哈哈…被自己亲弟弟背叛的感觉,好吗安淮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说什么陈之良这时也没那么想表现的慈父的样子了。
你知道吗是我找人给你送的消息去抓奸的,当场看到,自己亲弟弟和自己妻子在床上,是不是很刺激不过,这却不够你下杀心啊。你真是好哥哥,想就此揭过。我怎么能如你的意呢看到复刻的账本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安淮大笑着眼角都笑出泪水了。
陈之良看着这样的安淮,早没了刚才表现的找到儿子的惊喜了。他当年,会对弟弟下杀手,确实是看到弟弟居然复刻他的账本。他如何能想到设计自己的,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自己唯一的儿子,很好,报应啊!
可惜啊,俩年前陈之行居然跑了,不过,不要紧我找到了他,并把消息告诉了你。那曼叶花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帮你找来的。安淮一脸得意的看着脸黑的陈之良。
不可能,安淮哥,你骗我的对吧陈宜雪满脸泪水的抓住安淮的手,她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安淮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一直看着陈之良。并未理会陈宜雪。陈宜雪看着这样安淮,泪水不断流。
你搞这些不就是想报仇吗陈之良无奈的说。
报仇对,报仇,我为什么不报仇啊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可都留了底的。现在这些证据应该在瑞王手里了。你知道吗我说的断子绝孙可不是假的啊。我在十岁时,就喝了断子汤。哈哈……安淮说到这,笑的那么疯狂。
你……陈之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结果。好,既然了无牵挂,大家一起去死吧。他转眼看到站在边上的易乘风的佩刀,突然,伸手猛的拔出刀。刺向安淮的方向,顷刻间,易乘风反应算快了。立马出手制止,可惜刀还是刺了出去。
宜雪…几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陈宜雪挡在了安淮面前,刀刺入了她的身体。
安淮抱着倒在他怀里的陈宜雪,突然有一点难过。你何必呢,不值得。
值得…很轻的声音,歪下去的头。
跪下去的安淮,头也慢慢的低下去了。
别动,梅珊。易乘风命令所有人,对着倩月道,也就是易容的欧梅珊。
欧梅珊走上前,探了俩人的鼻息道:陈宜雪已断气,安淮在之前应该已经服毒了。也已断气。
把陈家人全部带走。易乘风命令跟随而来的衙卫。
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文书远叹了口气。
五日后金陵城午门外
监斩台四周站着金武卫,监斩官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带斩台上跪着陈之良一行人。四周围了很多来看的百姓。
这上面的是什么官啊犯了什么罪啊
你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这上面的可是一品大官,听说是个巨贪。干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事。
这种人杀的好。这当官的就没几个好的,不为民做主还鱼肉百姓。
你不要命了,这话都敢说。
只听监斩官声音响起:午时三刻已到,斩。抽出斩令扔出去。
须臾,一切尘埃落定。
哎,你说这贪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到头来,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柳泽用胳膊撞了下文书远的胳膊。
你不了解其中的乐趣。
切,难道你了解柳泽不屑的看着他。
文书远看着柳泽的脸,但笑不语。柳泽看着他老狐狸的样子,就来气。
走了,回去喝酒了。
一行五人,朝着金武卫走去。
人生要经历很多事故,我们在不同的时段经历不同的人生。看遍人生各种的风景,看着解决的案子,心中难免感概万千。
文书远看着远方,接下来是什么样的人生要经历什么样的案子人生往什么方向发展,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朝着未来的方向一直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