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出月子,老公就申请了外派出国。
外派虽然辛苦,但有三倍工资,为了你跟女儿,我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
几天后,我刷到他的抖音。
反正孩子三岁前什么都不记得,出来躲几年清净,等记事了再对她好一样的。
3年后,我带着女儿去机场接老公。
女儿指着亲得难分难舍的老公跟女助理问：
妈妈,那个跟别的阿姨亲亲的就是爸爸吗
老公慌张解释：这是道别吻,国际礼节,你还小不懂。
老公跟女助理带女儿爬山,女儿被弃荒山,差点丧命。
我要追究法律责任。
老公批评我：
孩子只是丢了又不是死了,你还要毁了人家小姑娘一生吗
1
机场接机口,我还在搜寻老公身影。
3岁女儿突然指着某个方向喊道：
妈妈,那个正在跟一个阿姨亲亲的,就是爸爸吗
孩子天真无邪的清亮嗓音,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忘情拥吻的一双男女终于放开对方。
老公看到我跟女儿,顿时僵在原地。
片刻之后,带着三分惊喜七分笑意,朝我跟女儿走来。
你就是果果吧快,让爸爸抱抱！
他张开双手想要抱我们,仿佛刚才一幕从未发生过。
女儿搂紧我脖子,转过身不让他抱。
老公脸上挂不住,讪笑着收手：
见到爸爸怎么这么没礼貌！
女儿不服气：
你是妈妈的老公,绘本里说老公要亲自己老婆,可你为什么亲那个阿姨
路人侧目。
老公脸色一滞。
这……这叫道别吻,是国际礼节,你还小,不懂。
女儿眨巴眨巴大眼睛：
国际礼节我知道！
中国握手,泰国合十,日韩鞠躬,欧美拥抱,左右亲吻脸两下。
什么国家是要在嘴巴上亲这么久的
老公脸色瞬间黑了,怒斥女儿：
小小年纪就这么没礼貌！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女儿哇地一声大哭。
我赶紧拍拍女儿哄她：果果没错,妈妈知道,你只是想知道答案对吗
女儿委屈地点点头。
老公一脸不耐烦：你这孩子,说你两句就哭,不许哭了！
我制止他：三岁孩子正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纪,又不是存心让大人难堪,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老公一时语塞。
果果盼了这么久终于见到爸爸,你就这么对她的
老公狡辩：我看别家孩子都皮实得很,谁知道她脸皮这么薄,我是她爸,还说不得了
他教育起我来：
身为我的女儿,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以后哪能有出息一看就是你把孩子养得太娇贵了,等我有空一定好好管教她。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甜腻的女声响起：
林总说得没错,果果妈,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认知有限把孩子养废了呀。
女人踩着蹬蹬响的高跟鞋,走到陆一笙身边,扬着下巴打量我。
我对上她：我跟我老公怎么教孩子,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女人眼冒怒火,一时接不上话。
老公赶紧替她打圆场：
这是我的助理林茜,工作上是我的左膀右臂,不算外人。
女人挺起胸膛,甩甩头发,朝我伸出带着大闪戒的手：
你好,叫我Cecilia就行。
Cecilia,我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看向陆一笙,你没告诉过我,你在那边还有一个助理。
陆一笙满不在乎地解释：
公司层面的决定,你这么久没工作,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男人呐,当初要我在事业巅峰辞职当全职太太的是他,如今嫌弃我不工作的也是他。
陆一笙不耐烦地催促：
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已经够累了,你就别在这儿纠结这些了,快回家我要好好休息。
我抱着女儿,陆一笙帮林茜推着行李箱。
到了停车场,我把女儿放进安全座椅。
一转头,陆一笙坐到了后排中间,右边是林茜。
我跟果果坐一起。陆一笙瞅我一眼。
我看了眼内视镜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林茜,没说什么。
女儿刚叫了声妈妈,就被陆一笙严厉制止：
没看到阿姨睡了吗果果要是再这么没礼貌,爸爸就不喜欢你了。
果果听故事好吗
我打开故事播放,安慰又快要被训哭的女儿。
2
回到家,爸妈早早准备好了接风宴。
三年不见人影的公公婆婆也喜气洋洋地来了。
婆婆一边啃着大棒骨,一边吧唧着嘴：
儿子,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抓紧把二胎生了。
老公给婆婆夹了块鸡翅：妈,我这才刚回来,以后再说。
婆婆尖利的嗓音骤然响起：
等什么等你也不看看你老婆多大了！她生头胎时就快三十了,再晚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怎么办谁让她肚子不争气,生出来个赔钱货,要是第一胎就生个儿子,我也不至于上赶着催你们！
我爸妈脸色一僵。
我放下筷子,对婆婆说：好啊,生。
老公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婆婆用筷子指指我：这才对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只要妈你帮我带老二,我马上生。
婆婆立刻警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跟你爸本来身体就不好,带孩子这么辛苦的事,我们俩这身板哪儿受得了到时候你是顾孩子还是顾我们
原来您也知道带孩子辛苦啊。如果我没记错,我爸妈比您还大几岁吧可这三年来,他们两个60多岁的人,每天24小时日夜轮班,没日没夜地照顾我跟朵朵。出钱又出力不说,落下了一身病。再生一个,他们肯定是有心无力了。
妈,我看您朋友圈每晚都跳广场舞,每周都去旅游,身子骨硬朗得很。我也不要您跟爸的钱,只要你们答应帮我全权带老二,我马上就生。
婆婆把筷子往桌上一摔：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跟你爸存心不帮你带孩子似的！正是因为我们身体不好,医生才叫我们多运动的呀,我们老了不中用了,怕给你们添麻烦,你就是这么想我们的说着,往脸上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
老公冲我啧了一声：你怎么跟妈说话呢注意态度！
我两手一摊：那没办法了,妈,不是我不想生,实在是生了没人带。
婆婆双手一拍大腿,开始表演原地哭嚎：都怪我跟你爸没本事,妈对不起你们啊……
老公赶紧劝婆婆：妈,你说哪里话这怎么能怪你们,是青青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给了我个警告的眼神：这件事不准再提了。
晚上,老公主动要给女儿读睡前故事增进感情。
故事读到一半正精彩的时候,老公看了眼手机,说公司有急事要马上回去处理一下。
我点点头,接过绘本给女儿读故事。
把女儿哄入睡后,某音关注列表里,一个叫在逃Cecilia的博主一连发了几条不露脸的短视频。
一条是她骑在一个格子衬衫的男人背上,喊着驾驾,让男人给她当马骑。
一条是她躺在他怀里,他喂她喝牛奶。
一条是女友视角,他把穿着露骨睡衣的她抱到床上,十指相扣给她讲故事哄睡。
三条视频加了爹系男友的标签。
评论区都在嗑这样的爹系男友哪里找。
来我家找吧。
我老公就是视频里那个给人当爹又当马的人。
3
老公去到南非的一个月后,我刷到一个叫Cecilia的,定位跟老公一个地方的账号。
大数据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推送人。
果然,我发现他们在评论区越来越频繁地给对方留言。
再然后,就是越来越多语焉不详,要同时看两人账号才对得上的暧昧信息。
我在世界的另一端,远程围观了他们恋爱的全过程。
不明真相的网友在女人煞费苦心的人设经营中,嗑起他们在异国他乡相知相恋的美好爱情。
因为回国,女人已经两天没有更新,今晚更新之后,立马引发一众网友的嗑生嗑死。
老公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我跟女儿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他提着一袋早餐回来了。
见我已经给女儿做了早餐,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玩具,作为昨晚没给女儿讲完故事的补偿。
女儿看见玩具,眼睛亮了下,却坚定地扭过头。
妈妈说了,吃饭时不能玩玩具,要好好吃饭。
老公讪讪对我道：她不过是个三岁小孩,你对她要求这么高干吗
我看了看他手里那个连标识都没有,一看就是从地摊儿上买来的三无产品。
孩子玩具安全隐患多,我给果果买的每个玩具,都是正规厂家经过安全测试的,即便这样,每次给她玩之前,我也会消好毒自己先试玩一遍。你确定这个玩具没问题在哪儿买的是什么牌子
老公脸立刻耷拉下来：你什么意思你给孩子买的就是大品牌,我给孩子买的就是便宜货三年不见,你还染上了嫌贫爱富的毛病。一个小孩子的玩具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我小时候想玩这种玩具还没这条件。
我的一个育儿原则是,大人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
我没理他心虚之下的冷嘲暗讽,只是平静道：
不同年代的育儿标准没有参考性,你要是想给孩子玩,等我先消毒试玩一遍。
说完,我去阳台晾衣服。
衣服还没晾完,突然听见女儿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冲到餐厅,看到老公正惊慌失措地从玩偶口中拔女儿的手指。
好不容易弄出来,女儿的手指已经肿成了一个胡萝卜。
女儿大哭着叫妈妈。
我抱着大哭的女儿安慰：宝贝别怕,妈妈在。
我检查了女儿的手指,骨头没事,但手指被玩偶的牙齿啃了一个很深的牙印,牙印上浸着血。
老公一脸抱歉：我也不知道这玩具有这么大bug,靠,被小卖部老板骗了！
女儿抓着我衣服大哭大叫：玩具坏,爸爸坏！
老公一个劲儿地给女儿道歉,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让他把客厅柜子上的医药箱拿过来。
老公电话在这时响起,他心虚地瞥了我一眼,走到窗边接完电话,跟我说公司有急事,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我想把女儿放在沙发上去拿医药箱,女儿抱着我不撒手。
我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提过医药箱,给女儿上药。
也许是出于愧疚,老公这天早早给我发消息说晚上回家吃饭。
饭桌上,他拿出从南非带回来的国宝级礼物,说是孝敬岳父岳母的。
爸妈高兴得不行,说这么远的带什么东西,我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老公趁机拿出一条珍珠项链套在我脖子上,说是特地从南非某个有名的矿产区买的。
老公是典型的理工男,从谈恋爱到结婚生子,他很少主动送爸妈什么礼物。
爸妈喜欢他的老实木讷,觉得他是适合过日子的好男人。
曾经的我也跟他们一样,庆幸自己嫁了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那时我还在坐月子,他无比深情地看着我跟女儿,说：
虽然外派南非会很累很辛苦,但能拿到三倍工资,为了我跟女儿,他再苦再累都值得。
走的那天,他心疼我还没出月子,不让我下楼送他,抱抱女儿又抱抱我,三步一回头地关上了门。
每天晚上,老公都会跟我和女儿视频半个小时。
那个时候虽然辛苦,但也觉得实实在在的幸福。
虽然相隔万里,但我们是世上最亲最近的一家人。
我曾一度觉得,只要我跟老公的心连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我们。
直到后来,我刷到一个定位在南非,老公外派那座城市的某音账号。
那个账号发的一条视频,拍摄角度和视频画面,跟老公前一天发给我的一模一样。
一向鄙视短视频的老公竟然也玩起了某音,我点开评论区,正要给他留言,看到了他在评论区的一条回复：
与其每天辛辛苦苦上班,晚上睡个觉还要被婴儿吵醒,不如出来躲几年落个清净,反正娃三岁前什么都不记得,等她记事了再对她好一样的。
打字的手顿时僵住。
带着女儿从医院回到家,老公仅在主卧待了一晚,第二天就搬到了次卧。
原来这对他来说还不够。
都说要生个孩子才能确定是不是嫁了个好男人。
显然,我赌错了。
4
晚上爸妈走后,老公主动要求洗碗。
我很小人的在某宝上识图搜索了一下,发现老公买的当地国宝特产上,跟国外的原版品牌差了一个字母。
详情页上,店家贴心地贴出了山寨版图片,正是老公送给爸妈的那一款。
虽然知道爸妈一向省吃俭用,小辈们送的礼物经常要放到快过期才想起来,我还是给他们打了个电话,扯了个借口让他们先不要急着吃。
打开抖音,刷到Cecilia发了一条抖音。
地点在商场,女人的手上戴着硕大一颗亮闪闪的钻戒,背景里是老公在付钱。
女人特地晒了小票。
3万8。
而老公给我爸妈买的山寨补品：380买一送一。
我照例摁下录屏键,把所有视频截图存进电脑上的专用文件夹。
三年来,按照时间线排列的文件夹密密麻麻,井然有序地躺在文件夹里。
晚上,我把女儿哄睡以后,老公跟我依偎在床头：老婆,你这几年辛苦了。
说着,就要过来亲我。
我嘶了一声推开他。
他一脸愠怒地看向我：怎么了
我从脖子上摘下他送的项链,疯狂挠着脖子：痒。
跑到镜子前一瞧,皮肤上红了一片,长了湿疹一样的红疙瘩。
老公眼神闪躲地：你……你对珍珠过敏啊
我瞧着手里的珍珠项链：之前爸妈给我买过珍珠项链,我并没有过敏。
我恍然大悟：难道……
老公神色顿时慌张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给你买的假货
我没这么说,你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懂,怕不是被人骗了。
这样,我把它送去专业机构检测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我本人体质关系,如果是假的……我看了眼老公躲闪的眼神,那一定是你被骗了！你在哪儿买的有没有发票跟质保鉴定书1万块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得找商家赔偿！
老公一把抢过项链：那什么,我找同事帮忙买的,我去找他问问,这要真是假的,我可饶不了他们。
他拿着项链,摸出电话出去了。
兴许是心虚,老公连续三天每天早早下班陪女儿,又是讲故事又是陪女儿做游戏。
孩子的爱是天底下最无私的,谁对她好她就加倍地还回去。
看着女儿坐在爸爸肩头咯咯笑个不停,我觉得,兴许我可以忍得更长久一些。
毕竟是亲生父女,我不应该因为大人的爱恨情仇,剥夺了孩子享受父爱的机会。
于是,当老公得知我周末要陪爸妈去体检,主动提出要带女儿去爬山时,我答应了。
我提醒他带好吃的喝的,叮嘱她一定要让女儿戴好儿童手表,跟他们挥手告别。
那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差点要了女儿的命。
5
我是在下午一点发现女儿的儿童手表没了信号的。
生了女儿后,就经常刷到孩子走丢或者被拐走的新闻。
当妈的最看不得这个,所以我早早给女儿买了儿童手表。
从她能听得懂人话起,就把安全教育根植于她脑海中。
别说出门在外,就是去学校在家里,除了洗澡睡觉,女儿也从不摘下儿童手表。
所以看到女儿儿童手表信号消失的那一刻,我直觉不妙。
立刻给老公打电话。
电话忙音,无人接听。
我从下午1点打到2点,整整一个小时,每隔一分钟打一次,全都无人接听。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报了警。
失踪不到24小时,没达到失踪立案的标准。
但在我详细叙说女儿的情况后,电话那端的女警对我这个母亲的焦急心情很是理解,表示她会联系离景区最近的派出所,派人到现场帮我核实情况。
放下电话,我立刻驱车前往。
三个小时后,我在景区门口见到了陆一笙跟林茜。
不见女儿的身影。
我扑上去一把抓住他：
果果呢她手表没信号,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什么情况
陆一笙从看见我,就眼神慌张。
他嗫嚅着回答：青青,你先别急……
我揪住他衣领,歇斯底里地大吼：果果呢！我女儿呢！你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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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笙试图安抚我：你先别急,果果只是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跟我们走散了,我已经报告了景区,警察也来了,会找到的……
我一把推开他：果果才三岁,什么叫‘不小心跟你们走散’！不应该是你们大人看好她吗果果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们！
警察跟景区人员过来劝慰。
我懒得跟一对狗男女浪费时间,赶紧跟警察描述果果出门前的穿着特征/平时的习惯喜好。
已经五点了,景区马上就要关门,到时候天黑,偌大荒山就更难找了。
警方已经联络了搜救队,景区也已经发动了全景区,他们都安慰我别着急,会动员所有能动员的力量帮我找女儿。
一些下山到门口的游客听说了我的事,也加入志愿者队伍。
在有经验的搜救队队员带领下,我们兵分几路,根据陆一笙跟林茜的下山路线沿路搜寻果果的下落。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把他们下山的沿路站点,每一处都摸遍了,都没发现果果的踪迹。
我回头一看,陆一笙正把外套铺在一块石头上,照顾走累了的林茜。
脑内突然灵光一闪,我上前问两人。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发现果果不见的你们有没有带果果走过什么小路生死攸关,隐瞒不报无异于谋杀,我希望你们在警察面前不要撒谎。
陆一笙气愤极了：你胡说什么！不要污蔑人好吗
说着就要上前拉我,被同行的一位志愿者妈妈拦住。
喂,你这男的干吗！你自己的女儿丢了,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心思关心别的女人,你还是不是人！
早就发现你俩关系不正常了,那女的是你的小三儿吧呸！不关心自己老婆,一路跟在别的女人屁股后面,贱不贱呐。
还想打老婆,你敢！
好一个出轨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三儿是你老婆呢。这么大个男人,你臊不臊啊！
我去！不会是你跟小三联合起来,故意把女儿弄丢吧你们还是不是人哪！这是杀人！是犯罪！
一时间,两人成了众矢之的。
大家本就心焦,加上陆一笙跟林茜两个人一路慢慢腾腾,这种时候还没忘了卿卿我我,大家纷纷替我出气。
我已经顾不得这些,我抓着陆一笙恳求他：陆一笙,果果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你不会害她。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们有没有抄什么小道或者果果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吸引,在哪儿走岔了路
我发癔症一般在脑海描摹果果的样子。
花！果果喜欢朵！尤其是鲜艳的,红的,黄的……她还喜欢追蝴蝶……你们路过的地方,有没有哪里有很多花,有蝴蝶的
陆一笙望着我,欲言又止。
他刚想说什么,林茜娇嗔地叫了声疼,陆一笙赶紧去问林茜怎么了。
我说你个大老爷们你……
周围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要上去教训陆一笙,被我拦住。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陆一笙跟林茜面前。
你……你这是干什么陆一笙一愣。
我错了,我跟你们道歉。我刚刚不该污蔑你们什么谋杀。我也不该妄自猜测你们有染。都是我的错,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道歉。
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每说一句话,就对着他们磕一个头。
额头一下下撞在石头上,很快,有滚热的血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
我抹开糊眼的血泪,继续求他们：
麻烦你们回忆一下,果果究竟在哪儿丢的,好吗我求求你们,果果就是我的命,如果她出什么事我也活不了了。
或者,或者你们想要我的命,等找到果果了,我就给你们。只要你们帮我找到果果,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求求你们了。
陆一笙,果果这些天经常跟我说她喜欢爸爸,她爸爸对她很好,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她生下来的时候是你亲眼看着她进的保温箱,这三年她每天都找我要爸爸,你回来,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她只要一饿,她就会生气,现在她不知道在哪里,一定饿坏了,冻坏了,她才那么小,撑不了多久的。
果果有时候脾气有点倔,这点随我,是我不好,是我给她造成了坏影响,是我惯坏了她,但她才三岁啊,她刚来到这世上三年,她都还没有长大,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样,她不该就这么死了。
陆一笙被我说动,有些不忍心：老婆,你别这样……我……
他刚想说什么。
我清楚地看到,林茜拉了拉他的手,他闭了闭眼,说：我真的把记得的都说了。果果脾气倔你知道的,有时候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我也管不了她,我真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跑去哪儿了……
6
隔着血泪,我看到陆一笙一张无所谓的脸,心如死灰。
就在这时,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
去尼玛的！你还是不是人了！这种时候了还把锅推到孩子身上老子不教训你这种畜生老子不是人！
群体情绪一经激化,大家蜂拥而上。
几个人喊着奸夫淫妇冲向陆一笙跟林茜,被警察跟救援队的人及时拉开了。
大家都冷静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黄金抢救时间,早点找到孩子下落,不是在这儿寻衅滋事。等找到了孩子,你们有大把时间解决这些问题。
警察走到陆一笙跟林茜面前。
为了早点找到孩子,我有必要再提醒两位,如果二位对关于孩子的事有任何隐瞒,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现在,我再次对你们两人进行问讯：你们是否对林果果的行踪有任何隐瞒是否有意隐瞒关键信息
凭着对陆一笙的了解,我在他眼神里捕捉到一丝慌张。
但是很快,一直娇弱不能自理,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林茜唰一下站了起来。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也跟那个女人一样污蔑我们！你是警察,凡事要讲证据的好吧！
警察不吃她这一套：林茜,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询问,是否对林果果的行踪存在任何隐瞒是否有意隐藏关键信息
林茜叉着腰,完全没了都市丽人的优雅,一副泼皮无赖样,大喊：没有！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有本事把我抓起来啊！
警察没有理她,过来搀起我。
孩子妈妈,我们知道你着急,但你现在一定得振作起来,越往后气温越冷,我们最好能在半夜前找到果果,不然……
凶多吉少。
我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我抹掉糊在脸上快要风干的血泪。
警察同志,我想恳求你们能扩大搜山范围,山上小路多,不能只照着主干道搜。
放心,我们已经跟救援队打过招呼了,他们正联络更多的救援人员过来扩大搜山范围。
我也在朋友圈发了视频,很多附近的朋友都说马上赶过来帮忙！
我也发到网上了,有很多附近的村民都说要来！
别太担心了,果果妈,你还有我们,我们一定把这座山翻遍,帮你找到果果！
……
周围的陌生人一个个站出来,他们有的给朋友打电话,有的在网上发帖子。
很快,漆黑的山路上星火点点。
有人开着车,有人骑着摩托,电车,有住在附近的村民打着电灯徒步赶来……
陌生人的善意,或作冰冷夜空下的点点星火,照亮我寻找女儿的山路。
我咽下所有不好的杂念,拨开一路荆棘,在广袤的山林中,搜索女儿的身影。
果果,坚持住,妈妈来了。
果果,我的女儿,一定要等妈妈来。
……
在无数次向各方神灵的祈祷中,在熬过每一秒的煎熬中,我用化满血痕的双手拨开眼前的荆棘。
在离陆一笙和林茜提供的路线方向相反的一处未开发的小道上,我发现了女儿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我冲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大叫着救命。
专业的救援人员很快赶到,发现女儿有失温和脱水的迹象后,立刻当场开展医治。
我的女儿,我的果果,我的命。
半晌,女儿终于睁开双眼,叫了声妈妈。
妈妈在,妈妈在……
热泪滚滚涌出,我抱着女儿,泣不成声。
7
重症监护室外,我妈打开饭盒递到我手里：
妈知道你现在吃不下,但为了果果,你必须给我把这个给我吃完。你有妈妈,果果也有妈妈,有妈妈在,什么都会过去的,啊。
我接过饭盒,一口泪就着一口饭,还没吃两口,就见到了陆一笙。
老婆,果果怎么样了
他一副关心模样,踮着脚往窗户里看。
他叫了声爸,妈,依旧没人理他。
我让爸妈出去休息了。
陆一笙坐到我身边,想伸手揽我肩膀,我出声道：别碰我。
你的手太脏。
陆一笙立刻拔高声音：苏青扬！你说话放尊重点。
被路过护士嘘了声后,他压低声音,一副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的模样：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这就是场意外,谁都没想到,你以为就你心里难受,果果也是我女儿好吧！
视野中是放了一排候诊座的白墙,上面污迹斑斑。
有些东西脏了就是脏了,洗不掉的。
陆一笙,我曾以为,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胡闹,至少,你不会害自己的女儿。她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这些天他整天陪着果果,每天晚上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每天早上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陆一笙,你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陆一笙急了：要我跟你说几回！是意外,意外懂吗我也是第一次爬那座山,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再说了,我是她亲爸,我为什么要害她
我望着墙上那些污渍,淡淡答道：林茜怀孕了,是吧。
陆一笙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爸妈路过五楼的妇产科,看到你跟你妈陪林茜做检查。
陆一笙还想狡辩：那是……那是……
陆一笙,你想要娶林茜,想要养你们俩的孩子,跟我提离婚就行,我一个人带果果,绝不打扰你们。反正你妈也嫌弃果果是女孩不喜欢她,这样正好,但为什么……一想到他们对女儿做下的恶,我就浑身发抖,为什么你就非得让她从这世上消失
我的女儿,我跟爸妈当命根子一样宝贝的女儿,在你们那里,是可以随手捻死的一只蚂蚁吗你们怎么敢,怎么敢的……
陆一笙慌张起来：你……你胡说什么！我警告你,造谣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你小心我告你！
我抹了把眼泪：好啊,你去告,看是你告得赢,还是我告得赢。
陆一笙直觉不妙,追问道：苏青扬,你要干吗我告诉你别作！
我要告你跟林茜蓄意谋杀。我转过头,第一次看他。
他被我眼里的恨意吓到,都开始结巴了：你你你……你说什么你有病吧苏青扬！
我看着他：至于你跟林茜谁是主谋,谁是从犯,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对法官可能有。
陆一笙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
苏青杨你个疯女人！你有臆想症是不是有精神病就去治！少在这儿威胁老子！
一点儿芝麻大的事你就咬着不放了,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再说了,女儿只是丢了又不是死了,你还要毁了人家小姑娘一生吗
我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
陆一笙,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告的是你们两个,你凭什么就把自己择出去了
陆一笙气急败坏,又要指着我鼻子骂,被护士叫来的保安驾了出去。
我看着他人面兽心的一张脸,握紧拳头。
害我女儿者,虽亲必诛。
8
女儿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的当天,我报警立案,并找好了律师准备诉讼。
没想到恶人先告状,当天,陆一笙牵着哭哭啼啼的林茜,把我堵在女儿的病房里,说我网暴她。
那晚荒山寻找三岁女童的事上了热搜,有很多去了现场帮忙的朋友把寻找果果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朵朵找到后,有人把我跪下来求两人的片段发到了网上,加上一些亲历网友的佐证,立刻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时候更是有自称是两人同事的网友,爆料了两人在外派出国期间搞上,回国后在办公室被撞见,而且三儿还怀孕了的秘闻。
强大的网友顺藤摸瓜,找到了两人的平台账号,从视频和评论里扒出了两人出轨的时间点和证据。
更有网友猜测,是不是两人合谋,故意弄丢女儿。
成千上万的网友涌进两人账号,痛骂两人畜牲不如,连带两人的公司也上了热搜,公司股价大跌,领导扣了两人全年度奖金,对两人进行降职处分。
陆一笙一上来就一副命令口吻：
苏青杨,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马上去网上注册一个账号,账号名就叫果果妈妈,然后你发一个出镜视频,为我跟茜茜澄清一下,我就勉强原谅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猜疑。
澄清我问,澄清什么网友说的没错啊,你不就是出轨,她不就是小三吗还是说,你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林茜气急败坏：我怀的当然是笙哥的孩子,你休想挑拨离间！
陆一笙还想拦着她,被她骂回去了。
我都要被她蠢笑了。
至于你们是不是合谋害我女儿,我已经报警立案,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
听我这么说,两人立刻紧张起来,对视一眼,林茜嚷道：死黄脸婆少吓唬人了,没做过的事我怕什么,倒是你,随便给人扣杀人的帽子,小心下地狱！
我瞄了眼她日渐显怀的肚子：我要是你,为着孩子起见,也会少造些口业。
我上前逼近,林茜赶紧护住肚子,陆一笙护着她,紧张地说：你想干吗！
我真的没心情跟两个蠢猪掰扯下去。
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谁要是再敢碰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回到病房,女儿已经由外婆喂完饭,准备睡觉了。
她抓住我一根手指,问：妈妈,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摸着她的头：妈妈刚刚打怪兽去了。
她看着我若有所思：是两只非常可恶的怪兽对不对
其实孩子什么都知道,他们的童言稚语,藏着他们对大人善恶的最直观印象。
是,不过果果不用担心,妈妈会赢的。
我知道,我的妈妈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女儿抓着我的手指,睡着了。
头上传来一片暖意,是妈妈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抚摸我的头,我以为她又要像以前那样劝我跟陆一笙和好,她却说：
爸妈从小就教你要善良,要懂事,现在想想,或许,有时候反而是这些美好的品质让你受了苦。
妈,别这么说,不是你们的错。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
如果有谁让我的女儿伤心难过,那无论他是谁,在我这里,他都不可原谅。
以前总觉得要把你交给一个可靠的男人才放心,现在爸妈终于明白了,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你自己。
所以,去漂亮地打这场仗吧,我的女儿,爸妈永远在你身后。
我看着这三年来苍老来许多的妈妈,觉得心疼,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抱紧她：我会的,妈妈。
9
当晚,我打开电脑,正准备更新几天没发作品的账号,发现自己的大号上了热搜。
这三年来,我并没像陆一笙说的那样没有工作。
知道他出轨之后,我曾一度患上重度的产后抑郁。
是爸妈陪我看医生,一直陪在我身边支持我,让我一点点有了好转。
后来我一边带孩子,一边学习怎么拍视频怎么剪辑,把自己育儿过程中的母婴产品使用心得、育儿学习甚至产后抑郁的经历等等拍成了视频,分享给像我一样的新手妈妈。
我没想到能收到那么多妈妈的共鸣,我持续学习、分享,每天把娃哄睡后熬夜写文案剪视频,三年来积累了上百万粉丝,这给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带来了很大改善。
可以说,我能够完全走出抑郁深渊,就是因为我在成为百万博主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价值感和自信。
我当然屏蔽了陆一笙和林茜两人的账号,所以他们搜不到我,并不知道我是大博主。
但就在当天晚上,陆一笙用以前保存的我的身份证照片开通了名为果果妈妈的账号,发布了一篇文字道歉声明。
该博主声称自己是事件主人公果果妈妈,真名叫苏青杨,因为产后抑郁,怀疑老公在外拍出国工作期间跟女同事有染,在老公一边工作一边帮忙带孩子期间,因为对自己身材和吸引力不自信,恐慌症焦虑症发作,污蔑老公跟女同事合谋害自己孩子。
视频里还晒出了写着我名字的医院诊断书,证明我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恐慌症。
紧接着,陆一笙在自己的账号里发布了道歉声明,对被连累的女同事表示深深的歉意,表示自己会陪老婆好好治病,不再占用公共资源解决家事。
之后,林茜在自己账号里发了律师声明和,控诉我对她进行污蔑造谣,引导网友对她施行网络暴力,严重影响了她的个人声誉和人身安全。
这样一番连环骚操作下来,网友以为事情有了惊天大反转,觉得自己被我愚弄。
不仅是两人雇佣的水军和不明真相的路人,更有我原来大号的粉丝,因为在我的原账号下得不到我的回应,杀到我的小号,大骂我虚伪作秀,亏他们以前那么信任我,觉得我分享母婴测评和讲解育儿书籍、分享育儿经验,是个清醒独立的优秀母亲,没想到我是一个怀疑丈夫、污蔑女性的疯子。
我日前强调女性独立、女性互助的言论被搬了出来,跟陆一笙、林茜对我的指控视频,以及我的道歉声明剪接在一起。
一时间,我成了举世唾弃的大骗子、疯女人。
陆一笙给我打来电话。
按照律师的嘱咐,我告知他我正在录音。
他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就你知道录音我也在录好吗。行啊苏青杨,瞒着我成了百万博主,现在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是吧我告诉你,就算离婚,你挣的钱也都算婚内财产,要分我一半的！
10
我不会告诉陆一笙,三年来我赚的钱除了给女儿囤奶粉囤尿布、买衣服、预定从幼儿园到小学的各种培训课,其它都给女儿和爸妈买了各种保险,这些财产他一分都拿不到。
我急着跟律师商量收集证据的事,便问他：陆一笙,你打电话来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苏青杨,现在害怕了白天说告我那股嚣张劲儿呢算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你信口开河污蔑人了。你去警局把报案消了,同时亲自出镜拍个道歉视频,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的事儿。
原来还是害怕了。
陆一笙,你不经我同意使用我身份证假冒我注册账号,发表与事实完全相反的虚假言论,煽动网民对我网暴等等这些行为,我都会跟当初知道你和林茜合谋想杀死我女儿时一样,坚定不移地选择报警,究竟是谁做了坏事,你我心知肚明。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林茜的抽噎声：青杨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就算是为了果果,你也不能一错再错啊。你污蔑我跟林总有染毁坏我的名声,我可以原谅你,但您怎么能污蔑我们谋杀呢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林茜演完,陆一笙上场了：老婆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无论你得了什么病我就算砸锅卖铁我也陪你治,你想想果果,想想你爸妈,别再害人了好吗
演技不错……
我刚说了几个字,两人就挂了电话。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两人觉得够剪辑的量了,一点儿都不多演,但他们好像忘了,我之前就明确告知过,我也在录音,我有完整的录音视频。
终于可以打电话给律师,我按照她的指导一步步将今晚的所有证据收集完毕,分类归纳。
途中看了一眼热搜,果然一条配上我的真人照片,语音经过剪辑的视频再次爆了。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收集完所有证据已经是早上了。门铃响起,是两位警察。
昨晚舆论发酵太大,加上我之前就有报案,他们连夜决定数案并查,一大早就来请我回去协助调查。
律师将我们一直以来的搜集的证据交给警察,把一切真实情况说明后,陆一笙跟林茜也被带来了。
可能是两人觉得大功告成,昨晚上热烈庆祝了一番,林茜的嘴唇破了一个角,陆一笙的脖子上有斑驳的吻痕。
一开始,两人依然坚持在互联网上颠倒黑白、随口胡诌那一套。
直到警察亮出他们买水军的转账证明,以及果果妈妈注册账号的IP地址是林茜家,两人才终于不再那么嚣张。
但是他们仍然一口咬定,当天并不是故意弄丢孩子,一切只是我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幻想。
警察再次拿出重磅证据。
那证据来自女儿儿童手表的云备份。
女儿从小就喜欢花儿,所以那天她打开了儿童手表的视频录制功能,边拍花边拍视频,无意中拍到了陆一笙跟林茜用英文商量把女儿弃之荒山的对话。
林茜：你到底决定好没有选你女儿还是选我,今天在这儿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陆一笙：宝宝,我当然最爱的是你啊,可她毕竟是我亲女儿……
林茜：她是你的亲女儿,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了
林茜把陆一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老公,我还年轻,比你那个黄脸婆能生,你想要多少个儿子,我就给你生多少个。不就是个赔钱货女儿,你没看咱妈连看都不爱她一眼。要不然怎么能生下来三年都没照看过一眼。我不管,你要娶我,要我给你生孩子,就必须把你这个累赘处理掉。
不然,林茜一把推开陆一笙,我就把孩子打掉,我给别人生去……
陆一笙一把拉过林茜强吻。
直到把林茜啃得腿软,才喘着粗气说：依你,依你还不行吗。
说实话,我跟这孩子也没什么感情。当初我申请外拍出国工作,也是嫌她吵的我每天睡不着觉。虽然我睡在次卧,但这孩子的哭声太有穿透力,搞得我都神经衰弱了。所以我当时就想,反正我又不带孩子,不如等他长大了,记事了,我再回来当个好爸爸。
没想到她那个妈妈,一孕傻三年,养出来的女儿也跟她一样,跟我一点都不亲。既然孩子养不熟,我也懒得养了。这孩子喜欢花,非要捡地上的花给她妈妈带回去。等会儿咱们就把她放在有花的地方,给她个袋子,让她把袋子装满。咱们再转一圈,从对面道上下山,省得引起怀疑。
林茜闻言大喜,双手搂住陆一笙脖子一顿亲：
笙哥,我的好笙哥,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等她死了,我们的孩子也出生了,你再甩掉那个黄脸婆,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儿童手表甚至拍下了林茜骗女儿把手表取下来,趁女儿不注意,偷偷把手表扔到悬崖的过程。
女儿躺进重症监护室的那晚,我在云盘上发现了这些视频备份后,只觉后背发凉,全身发抖。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两个杀人犯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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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陆一笙跟林茜开始狗咬狗。
这个说是那个勾引他,给他下套故意让他那么说；那个说这是他借她的手弄掉家里的赔钱货,目的是独吞我的遗产……
案件水落石出,警方在官博上发表了通报。
我的大号也被平台解禁,并且因为这场事件的全民关注,迅速涨到了1000万粉丝。
被禁多天后,我在大号发布了一条长达10分钟的视频。
将我第一次发现丈夫出轨,到三年后幻想他为了女儿回心转意的期待,到最后得知他想杀害女儿的震惊,将我的心路历程一一分享给我的粉丝。
我望着镜头：
我想跟我的女儿说,果果,妈妈打完怪兽回来了,两个怪兽都被抓了起来,他们再也不敢伤害你了。
我想对一直在我身边,无条件爱我、帮我的爸妈说,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没有我的现在。
我也想对一直以来关注我、支持我的网友说,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你们的鼓励,我是千千万万的你们,千千万万的你们也构成了我。
最后,我想对所有妈妈说,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永远要爱自己,为母则刚,并不是我们生来就知道怎么做母亲,而是在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背叛、欺骗、伤害之后,学会了一次次从血泊里站起来,为了我们生的,为了生我们的,更为了我们自己,站起来,扛过去。
没有谁值得我们死去活来。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永永远远,爱自己。
12
陆一笙跟林茜由于故意杀人但未遂,加上对象是自己的三岁女儿,考虑到对社会造成的严重影响,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
林茜由于备受打击,情绪激动,流产了。
一向对果果爱理不理的婆婆突然带了好多东西来家里看果果,说以前是她错了,她其实很喜欢果果这个孙女,让我原谅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果果的亲爷爷亲奶奶,长大了千万不要不理他们。
我还纳闷婆婆怎么突然转性肯正眼看我女儿了,直到我在网上看到有人爆料说,陆一笙于服刑期间出了意外,生殖器受损,医生说生育功能严重受损。
是什么意外能让生殖受损
在网友的追问下,爆料人说是因为里面的人得知,陆一笙竟然是因为跟小三合谋杀害自己亲生女儿进来的,纷纷瞧不起他,略施援手教训了他一下。
我发现自己内心已经没有多大的波澜。
一场婚姻让我历过生死,有幸存活下来,其它的,只是我人生中的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