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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松鹤去酒楼谈事中了烈性软骨散,同酒娘恩爱一整夜。
他清醒过来,将那酒娘五花大绑,扔在我跟前。
负荆请罪任凭我发落。
八年恩爱,我只当是个意外。
便给了酒娘五十两封口银,打发她离去。
可两个月后,我又撞见他情难自抑,同那酒娘在家中后院撒欢。
顾松鹤红着眼朝我下跪:
这次是我没忍住,我保证没有下次。
我一忍再忍,让他把酒娘送出城永不见面,他答应了。
半年后,听说城外有人打造了一座金屋用来藏娇。
我心血来潮去观摩,却撞见交颈而卧的一对野鸳鸯。
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沉浸其中的夫君和酒娘。
这次我终于忍无可忍,拆了那金屋,瞒着他将人送出城。
当晚,顾松鹤赤红着一双眼,提剑抵在女儿脖颈间。
不想让你女儿死,就告诉我她的下落。
......
锋利的刀刃死死抵在嫣嫣脖子上。
顾松鹤本是将军出身,刀剑耍了几十年,控制的比谁都稳。
我不信他会真的对女儿动手。
清梦,我耐心有限,再给你一炷香的功夫考虑。
那把刀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削铁如泥。
顾松鹤只是轻轻一动,嫣嫣的一缕黑发被劈成两段。
爹爹......
她被顾松鹤吓到了,又惊又怕,瘪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嫣嫣今年才五岁,她硬是撑到三更没睡,想等爹爹回来给她讲故事。
却没想到等来的——
是顾松鹤手里那把刀。
我死死攥紧衣袖,指尖发白,却强装镇定。
顾松鹤,你放开嫣嫣。
有什么你冲我来,人是我送走的,跟嫣嫣无关!
顾松鹤冷冷抬眸,勾唇冷笑。
还剩半柱香。
那把刀又朝着嫣嫣细嫩的脖子逼近一分。
沈清梦,我说过我是个粗人,见惯了战场上的血流成河,为了打赢胜仗,连自己的兄弟都能手刃,你考虑清楚。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说的不是假话。
鹿野一战,顾松鹤眼看就要吃了败仗,为了破釜沉舟,他牺牲了兄弟一条命演了一场空城计,才转败为胜。
他明明说过,我和女儿就是他的命,无论何时都可以护我们周全。
可如今讽刺的是,为了逼问出那个酒娘洛溪雪的下落,他甚至拿女儿的命做要挟。
清梦,没时间了。
顾松鹤握住刀的时候猛然一动。
不过顷刻,女儿脖子上立刻见了红。
嫣嫣哇的一声大哭。
阿娘,救救嫣嫣......
看到他真的动手,我的心猛然一沉,脸色煞白起来。
顾松鹤,你疯了
嫣嫣也是你女儿!
自从嫣嫣出生这五年来,顾松鹤总是能尽好爹爹的职责。
嫣嫣不喜欢酒的味道,他平常就不会饮酒,哪怕谈事回来,也要洗干净再去见女儿。
他会不厌其烦花整整三日的时间,为女儿做一只漂亮的纸鸢。
不让嫣嫣输给其他小女娃。
哪怕朝野和军营中的事务再忙,他也会每天雷打不动的陪伴嫣嫣至少两个时辰。
可直到他同那酒娘洛溪雪有牵扯,一切都变了。
意识到顾松鹤并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要了女儿的命。
我心痛到浑身发颤,眼泪控制不住落下。
我说过,雪儿怀了身孕,她不能经受颠簸。
顾松鹤扯出一抹笑,目光却冰冷至极。
嫣嫣被你视为命一样重要,雪儿和她腹中孩子无人可依,她们也是我的命。
若是你乖乖说出她的下落,嫣嫣和从前一样,还是我的女儿,若你不说——
顾松鹤话锋一转。
那她今日,就会成为这把断刀下的无头鬼。
他眼里微微血红,带着不可察觉的杀意。
眼看那把刀一寸寸逼进女儿的喉咙,我绝望的闭上眼,颤抖着开口,说出了她的下落。
我派人把她送去了宥阳老家,在城郊的那处别院里。
顾松鹤把女儿狠狠推给我,冷冷吩咐下人:
备车,去宥阳。
大夫,快去叫大夫!
女儿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没有血色,我颤抖着抱着女儿,哑着嗓子嘶喊。
我惊慌失措的捂着她的脖子,可是血越流越多。
嫣嫣却朝着我虚弱的笑了笑。
娘亲,别难过。
她伸出小手,想擦掉我的眼泪。
嫣嫣只是有点疼,睡一觉就好了......
我什么都顾不了了,抱着女儿就往马车上跑,先去送小姐去医馆!
我们还没上马车就被顾松鹤冷冷推下来。
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这点小伤,死不了。
记住了,这次是你擅自做主送走雪儿,给你们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