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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两天的大巴车,和一夜的火车之后,终于回到了江城。
离老远便看到了在候车大厅里,等待的父亲和母亲。
一年未见,他们的头上已生了好多白发。
爸,妈!
我丢下行李冲过去,一把将他们抱入怀中。
母亲抬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眼中满是泪水,黑了,也瘦了。
我抬手擦掉母亲眼角的泪,你之前不是常说,黑点健康嘛!
忽然我发现父亲右手的食指竟然少了半根,爸,你的手怎么了
父亲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修机器的时候,被厂里的机器打了一下,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我的手受伤了修理的工作是不能干了,刚好可以让你顶上。
我目光紧盯着父亲缺了半根的手指,心中瞬间五味杂陈。
这是父亲用自己受伤的手指和提前下岗才换来了我一个知青返乡的名额,可我之前竟然为了韩冉月,差点拒绝了这来之不易的名额。
我抬手抱住父亲,声音哽咽道:爸,都是儿子不孝,让你们操心了,以后我一定会留在你们身边好好孝顺你们。
母亲也紧紧将我包住,回来就好,妈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回去做给你吃。
一晃半年过去了,我在纺织厂的工作也算是做的得心应手,父母在身边,工作轻松,那些在乡下的人和事,也渐渐被我淡忘了。
毕竟不愉快的事情,不值得铭记,不是吗
可没想到,我竟然还会有再见到韩冉月的一天。
晚上,我刚从纺织厂下班,回到小区,一个人影突然窜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元明,我总算等到你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整天。
看了好一会,我才认出面前这个黑瘦的女人竟然是韩冉月。
我心中生出一些警惕,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你找我有什么事
面对我冷漠的态度,韩冉月不禁有些失落,声音苦涩地问道:元明,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她反问道:你说是为什么你和周文曜背着我干了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韩冉月看向我急切解释道:元明,我也只是被周文曜蒙蔽了,才会对你做下那些事,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向她,你知不知道错了,都跟我没关系,请你让开!
韩冉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在我面前打开。
里面放的是我之前为了赔偿偷鸡的钱,而卖掉的玉佩。
元明,这个玉佩我已经替你买回来了,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从盒子里拿出玉佩,韩冉月见状,眸中瞬间亮了几分。
元明,你原谅我了
我举起玉佩向她比了比说道:谢谢把你这个玉佩给我送回来,但是你说的弥补,我真的不需要,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