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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源伤好后,带我去了一趟他爸妈家。
记忆里,杜父是刚硬的,杜母是软弱的。
也确实如记忆一般,杜母亲自做了满桌琳琅的菜,却不上桌吃,只喏喏地站在餐桌旁。杜源似乎认为这样是天经地义的,并没主动叫自己的母亲坐下吃饭。
「婆婆,坐下吃饭呀。」我无视了那对父子的眼神,招呼杜母。
杜母慌忙退后几步,摇头说:「不不,你们吃。」
杜父斜眼瞪着杜母,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杜源说:「你怎么管教她的我教你的都忘了吗!」
我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拍,质问杜父:「教你儿子打老婆还是教他在酒桌上打合作伙伴那您确实是教子有方啊。」
杜父脸色发绿,把矛头转向杜源:「你打你生意伙伴了」
呵,这个老毕登的竟然毫不在乎儿子打老婆的事儿,爹和儿子真是一个德行。
杜源低着头不作声,杜父将自己的皮带解下,对折起来当做鞭子,站起身猛然一挥,杜源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红痕。
「说话!」杜父厉声道。
杜源低声说:「他当众羞辱我。」
杜父大声斥责:「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在生意场上要不露喜怒」
而后又是一鞭,当杜父要打下第三鞭时,被我徒手拦住了。
我把杜源护在身后,与杜父对质:「差不多行了!老不死的东西,打人还打上瘾了一个老鼠屎毁掉三个人,你可真是积了大德了。」
说罢,我拉着婆婆和杜源,不给杜父反应的机会,夺门而出。
回去的路上,杜源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小悦,谢谢你……对不起。」
我不留情面地把手抽出来,留他自己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发呆。
我刚护着他可不是因为心疼他,而是想打破僵局,让他感激、愧疚以及产生情感上的错觉,这样我才能由内而外地击垮他,让他再无可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