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陪葬新娘 > 第一章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如同无形的蛛网将我层层包裹。这间地下室的墙壁上爬满墨绿色的苔藓,我蜷缩在墙角,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随着每一次挣扎发出刺耳的声响。粗糙的铁链早已在皮肤上磨出一道道血痕,新伤叠着旧伤,暗红的血珠顺着铁链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妖冶的花。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昏黄的灯光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照亮了哥哥那张冷峻而陌生的脸。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透着我从未见过的阴鸷,仿佛我不再是他疼爱的妹妹,而是一个必须被处理掉的物件。记忆中那个会背着发烧的我狂奔去医院、会把最后一颗糖塞进我嘴里的哥哥,此刻却像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喉咙因长时间的哭喊而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了玻璃渣般刺痛。曾经那些温暖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可眼前的现实却如此残酷,将我的心撕成碎片。
哥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我。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我身上剜出无形的伤口。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屋子中央的棺材上。那口漆黑的棺材泛着森冷的光泽,表面雕刻着狰狞的兽纹,仿佛随时会从棺木中挣脱出来。在棺材旁边,躺着我无比熟悉的身影——小白,那只毛色雪白的大狗,是哥哥从小养大的宠物,曾经总是摇着尾巴欢快地迎接我们回家。此刻,小白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没有了一丝生机,连最柔软的肚皮都不再有起伏。
明天,你就和小白一起下葬。哥哥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可这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巨石般砸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呼吸。
为什么我是你的妹妹啊!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模糊了我的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比不上内心的万分之一。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曾经疼爱我的哥哥变得如此狠心,要将我推向死亡的深渊。
哥哥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一瞬间的波动让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但很快,那抹情绪就消失不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随手扔到了我的面前。纸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缓缓飘落,仿佛带着某种宿命的意味。我颤抖着双手捡起那张纸,借着昏暗的灯光,努力看清了上面的内容。那是一张古老的契约,纸张边缘已经破损,字迹也有些模糊。上面写着,为了家族的兴旺,每隔五十年,就要用家族中最纯洁的女子为守护灵犬陪葬,以此换取庇佑。而我,恰好符合条件。
不,这不可能!这都是迷信,哥,你不能相信这些!我拼命地摇头,将契约狠狠扔到一边。纸张落在地上,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力。我不愿相信,哥哥会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就放弃我们之间的亲情,将我推向死亡。
哥哥却不为所动,他缓缓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躲开了他的触碰。曾经温暖的手,此刻在我眼中却如同魔鬼的利爪。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小妹,我也不想这样,但家族的命运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们的家业,才能让家族继续繁荣下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可这无奈却无法抵消他对我的残忍。
那我的命呢我的命就不重要吗我愤怒地瞪着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会再次决堤。
哥哥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声音冰冷而决绝:明天一早,会有人来带你走。好好睡一觉吧,这是你最后一个夜晚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黑暗再次将我吞噬,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
我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无声地流淌。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老宅的花园里追逐嬉戏,他会把我举过头顶,让我触摸到最高的花朵;我被同学欺负时,他会第一时间冲出来,将我护在身后……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家族的利益真的比亲情还要重要吗在恐惧和绝望中,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都是哥哥冷漠的脸和小白死去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警惕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翻了进来。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尖叫,那人却快步走到我身边,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是我。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陆沉,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一直深爱着的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他额角有一道伤口,血迹已经干涸,衬衫上也有斑斑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陆沉松开手,心疼地看着我身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怒火: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开始帮我解开铁链。他的动作轻柔却迅速,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我既惊喜又担心地问道。我知道,如果哥哥发现陆沉来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担忧,害怕他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陆沉一边开锁,一边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仿佛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铁链终于被解开,我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脚,长时间的束缚让我的关节传来阵阵刺痛。
陆沉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小心翼翼地朝窗户走去。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紧紧地包裹着我的手,传递着力量和安全感。就在我们即将翻出窗户的时候,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哥哥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地看着我们,那眼神仿佛要将我们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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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没那么容易。哥哥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仿佛我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陆沉将我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看着哥哥:你不能这样对她,这是谋杀!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像一只守护伴侣的狮子。
哥哥冷笑一声:这是家族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今天,她必须和小白一起下葬。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人便朝着我们围了过来。那些人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凶狠,仿佛一群饿狼。
陆沉握紧了我的手,低声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随后,他拉着我转身就跑。我们在老宅错综复杂的走廊里穿梭,脚步声在寂静的老宅中回荡。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时不时还传来喊叫声和重物碰撞的声音。
慌乱中,我们跑进了一间废弃的阁楼。陆沉关上房门,用身体死死地抵住。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堆满了灰尘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上挂着一幅幅古老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物眼神空洞,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族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人物的表情或狰狞或冷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现在怎么办我焦急地问道,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恐惧。
陆沉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就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砰砰砰的声音震得门板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门就会被撞开。哥哥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小妹,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出来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那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看向陆沉,眼中满是担忧。陆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带你离开这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惧。
就在这时,阁楼的地板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异响。我和陆沉低头看去,发现地板上有一块木板松动了。陆沉蹲下身子,用力将那块木板撬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入口。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从地道中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
也许这是我们的机会。陆沉说着,拉着我就要往地道里钻。就在我们即将进入地道的时候,门被撞开了。哥哥带着人冲了进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小妹,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陆沉将我推进地道,自己则留在洞口,准备挡住追兵:快走!我随后就来!我不愿意丢下陆沉,但情况紧急,我只能含着泪,顺着地道往下跑。地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凭借着感觉摸索着前进。四周的墙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落在我的头上,地面坑坑洼洼,好几次我都差点摔倒。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我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跑去。当我跑出地道,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树林中。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我回头望去,却没有看到陆沉的身影。心中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我焦急地等待着,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过了很久,还是不见陆沉的踪影。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想要回去找他,却又怕再次落入哥哥的手中。内心在恐惧和担忧中不断挣扎,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的身体瞬间僵硬,紧张地转身,却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身材高大,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面容英俊,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神秘。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笼罩在一种神秘的氛围中。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险。
男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一缕春风,却让我感到一丝不安: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叫萧逸,我看到你从那个方向跑出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他,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萧逸听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你放心,在我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愤怒,随后带着我离开了这片树林。
原来,萧逸是这片树林旁边一座庄园的主人。那座庄园坐落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四周环绕着高大的树木,庄园的建筑充满了欧式风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气派。萧逸将我带回了庄园,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休息。房间里装饰华丽,柔软的床铺、温暖的灯光,与之前的地下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庄园里的日子,萧逸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给我找来了新的衣服,那些衣服款式新颖、面料舒适;为我请来了医生治疗伤口,医生每天都会仔细地为我换药,叮嘱我注意事项;还经常陪我聊天,逗我开心。他会给我讲他在世界各地的经历,讲那些有趣的故事和美丽的风景。渐渐地,我紧张恐惧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然而,我始终无法忘记陆沉。我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心中的担忧与思念与日俱增。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梦到陆沉,梦到他受伤的样子,然后在恐惧中惊醒。我多次想要回到老宅去寻找陆沉,都被萧逸拦住了。
现在回去太危险了,你哥哥肯定在到处找你。再等等,等风头过了,我陪你一起去。萧逸耐心地劝说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可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冒险。我虽然明白萧逸说得有道理,但心中的牵挂却无法平息,陆沉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在庄园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萧逸似乎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温柔和深情,有时还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占有欲。他会在我看书的时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会在我散步的时候,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保护着我。
一天晚上,萧逸邀请我在庄园的花园里散步。月光洒在花园里,花香四溢,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喷泉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潺潺的流水声如同悦耳的音乐。萧逸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这些日子和你相处,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愣住了,心中一片混乱。我对萧逸并非没有好感,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给了我温暖和安全感。他的体贴和关怀让我感动,可我心中始终放不下陆沉,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陆沉的笑容、他的眼神、他为我做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无法抹去。
萧逸,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鼓起勇气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坚定。说完这句话,我看到萧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萧逸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没关系,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却依然充满了温柔。
就在这时,庄园的仆人匆匆跑来,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消息:老宅那边出事了。据说老宅里发生了诡异的事情,自从我离开后,哥哥他们按照原计划将小白下葬,但随后家族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意外。有人突然离奇生病,医院查不出任何病因;有人遭遇车祸,车子却完好无损;还有人在家里听到奇怪的声音,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仿佛真的受到了某种诅咒,整个家族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担心家族里其他人的安危,毕竟那里还有我的亲人;另一方面,我更加急切地想要知道陆沉的情况。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老宅去看一看,就算有再大的危险,我也不能放弃。
萧逸见我态度坚决,只好陪我一起前往老宅。当我们到达老宅时,这里的气氛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显得格外阴森。宅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宅子里的人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惶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我四处寻找哥哥和陆沉的身影,终于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找到了哥哥。哥哥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当他看到我时,先是一愣,随后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小妹,对不起,是哥哥错了。那些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守护灵犬,一切都是家族长老们为了巩固权力编造的谎言。他的声音哽咽,泪水滴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推开哥哥,质问道:那陆沉呢他在哪里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仿佛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揪住我的心。
哥哥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陆沉……他为了保护你,和我们发生了冲突,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卜。听到这句话,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萧逸连忙扶住我,眼中满是心疼。
在哥哥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陆沉所在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陆沉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上插着输液管。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我的泪水不停地流淌:陆沉,你醒醒,我回来了。我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冰凉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萧逸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他默默地退了出去,给我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我坐在陆沉的床边,日夜照料着他,给他擦身、喂药、跟他说话,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早日醒来。
终于,在我的日夜期盼下,陆沉醒了过来。当他看到我时,虚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那笑容虽然虚弱,却让我感到无比温暖,仿佛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我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家族的长老们得知我回来了,又开始打起了让我给狗陪葬的主意。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所谓的诅咒,挽救家族。他们召集家族成员,在祠堂里商议此事,祠堂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萧逸得知消息当晚,书房的落地钟敲响十二下时,我隔着虚掩的门缝看见他正对着满墙资料沉思。水晶吊灯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光影,他指间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烟灰却始终未落——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红木桌上摊开的不仅有我家族的族谱,还有一沓泛黄的报纸剪报,最上面那张1975年的《江州日报》边角已经卷曲,头条新闻赫然写着林氏药材仓库离奇失火,唯一幸存者竟是守夜犬。
三日后的清晨,萧逸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庄园门口。为首的老者戴着金丝眼镜,手中黑色公文包的金属扣泛着冷光。这位是陈律师,专攻经济犯罪调查。萧逸为我介绍时,特意将经济犯罪四个字咬得极重,另一位是档案局的周主任,有些尘封的档案需要他帮忙查阅。
他们开始在老宅秘密取证的那周,我在庄园里度日如年。萧逸每天深夜归来,衬衫领口永远沾着油墨味。有次他递给我一张照片,画面里三个佝偻的身影正从废弃仓库搬运木箱,月光照亮他们胸前的翡翠盘扣——那是长老会成员的标志。他们在转移财产。萧逸用红笔圈出木箱上的编号,这些药材本该送去孤儿院,却以次充好流入黑市。
第五日深夜,萧逸的书房突然亮起刺目的白炽灯。我冲进去时,他正将一叠账本摔在桌上,纸页间滑落的还有张泛黄的契约——与哥哥给我看的那份如出一辙。五十年一次的献祭,不过是他们敛财的幌子。他指着契约落款处的日期,1925年、1975年、2025年,每次仪式前半年,家族企业都会突然出现财务危机,而长老们名下的海外账户却会多出巨额资金。
取证的最后阶段,萧逸带着人闯入长老会密室。我跟在后面,看见保险柜里堆满了瑞士银行的存单,最底层压着本破旧的日记本。翻开扉页,褪色的钢笔字记录着惊人真相:1925年那场所谓的守护灵犬显灵,不过是长老们为独吞海外遗产,将当时的家主之女推入墓穴的借口。
当萧逸将证据摆在家族会议桌上时,整个祠堂陷入死寂。投影仪上,长老们转移财产的银行流水、篡改遗嘱的笔迹鉴定、黑市交易的监控录像轮番播放。为首的大长老颤抖着想要辩解,却被陈律师甩出的录音打断——那是他们在仓库分赃时的对话,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小白临死前的呜咽。
当年你们用毒药害死小白,就是为了制造‘守护灵犬死亡需要献祭’的假象我握紧陆沉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陆沉刚能下地行走,此刻却将我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曾经道貌岸然的长辈。大长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是...是我们鬼迷心窍,以为只要瞒住真相,就能世代享用这些财富...
萧逸站在祠堂台阶上,身后是初升的朝阳。他将那些罪证一一交给警方后,转身对家族众人说:迷信的枷锁该被打破了。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泪流满面的哥哥,最终落在我身上,真正守护家族的,从来不是虚妄的仪式,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