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我有了身孕,三个月,龙胎。冰冷的三个字,像三根淬毒的钢针扎进我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我,苏卿言,当朝太傅独子,太子萧玄翊的伴读兼心腹兄弟。他若知道,我不仅男扮女装多年,还珠胎暗结,怀了他的孽种,苏家九族,连同我腹中这个小东西,都得给他陪葬。
1
惊天孕事,太子夜召
今夜,他又召我入东宫,说是商议国事。可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总让我心惊肉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拆穿我这身碍事的男装。更反常的是,他竟屏退了左右,偌大的书房只剩我们二人,烛火摇曳,气氛暧昧得令人窒息。他一步步逼近,我退无可退,抵在书架上,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酒气他不是从不沾酒吗
他低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间:卿言,孤最近总梦见一种奇花,名唤‘孕子芙蓉’,据说只在至阴至纯的男子血脉滋养下才能盛开,且花开必结果。你说,这世上真有此等奇事
我心头一颤,孕子芙蓉这不正是古籍中记载,能让男子受孕,但需女子之血为引的西域奇花吗莫非……三个月前那个混乱的夜晚,并非意外
那晚,太子被人下药,神志不清,而我,恰好葵水来潮,又被他当成了府中医女……
殿下博闻强识,臣……愚钝,未曾听闻。我强作镇定,冷汗却浸湿了中衣。
他轻笑一声,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我的喉结——那是用特制胶泥伪造的。
是吗他尾音上扬,孤还听说,此花结果,腹中胎儿会日渐吸取‘母体’阳气,导致‘母体’体弱畏寒,嗜酸喜睡,卿言,你最近似乎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格外苍白。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2
嗜酸反应,侧妃刁难
萧玄翊的话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我不敢赌,只能硬着头皮装傻:殿下说笑了,许是近日帮殿下处理水患文书,劳累了些。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转而谈起政务。我全程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捱到他放我出宫,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回太傅府。
回到自己房间,贴身侍女小桃赶紧端来一碗酸梅汤。公子,您最近胃口不好,喝点这个开开胃吧。
我一闻到那酸味,胃里就翻江倒海,捂着嘴冲到痰盂边干呕起来。该死!这怀孕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
公子,您……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府医来看看小桃急得快哭了。
无妨,老毛病了。我摆摆手,知道绝不能惊动府医。
翌日,我强撑着精神去东宫当值,却在花园碰上了太子的新宠,柳侧妃柳如烟。她一向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一个男人占了太子太多关注。
哟,这不是苏伴读吗几日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莫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柳如烟摇着团扇,语气尖酸。
她身边的宫女捧着一碟精致的梅子糕,香气扑鼻。我胃里又是一阵汹涌,强压着恶心:侧妃娘娘多虑了,下官只是偶感风寒。
风寒柳如烟掩唇一笑,本宫瞧着,倒像是害了喜的症状呢。苏伴读,你可别是什么妖物化形,专门来迷惑太子殿下的吧
这话诛心!我脸色一白。
3
险露马脚,东宫夜宴
柳如烟的话像一根刺,扎得我生疼。我冷声道:侧妃娘娘慎言!下官乃太傅之子,忠心为国,岂容娘娘如此污蔑!
哼,是不是污蔑,你我心知肚明。柳如烟见我不卑不亢,反而有些悻悻,扭着腰肢走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柳如烟看似胸大无脑,实则心机颇深。若是让她抓到什么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晚间,太子设宴款待几位边关回朝的将军,我也在受邀之列。席间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太子心情似乎不错,频频向我示意,让我代他敬酒。
我如今身怀有孕,哪里敢沾酒只能以风寒未愈,医嘱忌酒为由推脱。
几轮下来,一位络腮胡的张将军似有不满:苏大人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太子殿下亲自让你敬酒,你竟滴酒不沾,莫不是瞧不起我等粗人
萧玄翊眸光微闪,看向我,带着一丝探究。
我心中叫苦不迭,正不知如何是好,柳如烟娇笑着开口:张将军息怒,苏伴读身子娇贵,许是真的不胜酒力。不如臣妾代苏伴读敬各位将军一杯她说着,便端起酒杯,媚眼如丝。
我暗道不好,柳如烟这是想借机表现,顺便踩我一脚。
就在这时,我胃里一阵翻腾,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再次涌上。我猛地捂住嘴,脸色煞白。
卿言,你怎么了萧玄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臣……臣失仪……我话未说完,便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虽然努力克制没有吐出东西,但那狼狈的模样已落入众人眼中。
4
太医诊脉,惊险过关
宴席不欢而散。我被太子身边的内侍扶回偏殿休息,心中七上八下。
传太医。萧玄翊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心猛地一沉,完了!太医一诊脉,什么都瞒不住了!
殿下,臣只是偶感风寒,加上肠胃不适,不必劳烦太医。我挣扎着起身。
你的身体,孤比你清楚。萧玄翊不容置喙。
很快,东宫的当值太医刘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跪下请安,萧玄翊示意他给我诊脉。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努力平复呼吸。刘太医的手指搭上我的脉搏,眉头渐渐蹙起。我能感觉到萧玄翊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洞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刘太医收回手,起身回禀:启禀殿下,苏大人确是风寒入体,加上近日劳心劳力,忧思过重,导致脾胃虚弱,气血不畅。待微臣开几服药调理便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竟没诊出喜脉
萧玄翊语气不明:只是如此
刘太医躬身道:殿下明鉴,苏大人脉象虚浮,确是体虚之兆,并无其他。
我暗中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疑惑起来。为何刘太医没诊出来莫非是我体质特殊还是……
萧玄翊挥挥手让刘太医退下,然后走到我床边,俯身看着我,眸光深沉:卿言,你最好没有什么瞒着孤。
我心中一凛,强笑道:殿下,臣对殿下一片赤诚,怎会有事相瞒
他突然伸手,轻轻抚过我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子。我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是吗他低语,语气暧昧不明,那你腹中这‘虚弱之气’,可要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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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神秘药方,暗流涌动
刘太医开的药方很快送了过来,小桃煎好后端给我。我闻了闻,药味平和,不似虎狼之药,这才稍稍放心。
喝下药后,我的孕吐反应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些。
难道刘太医真的只是按风寒诊治可他诊脉时那凝重的表情……
我让小桃悄悄去打探刘太医的底细。小桃回来禀报,刘太医是宫中老人,医术高明,为人谨慎,但他的独女前阵子得了急病,花费巨大,正缺银子。
我心中一动。莫非……
当晚,我悄悄找到刘太医,将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塞到他手中。
刘太医,今日之事,多谢了。
刘太医叹了口气:苏大人不必如此。老夫行医多年,有些事,即便诊出来,也不能说。殿下心思深沉,苏大人还是好自为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那药方里,老夫加了一味‘紫苏梗’,有安胎之效,但不易察觉。大人体内的‘虚弱之气’,若真是因‘特殊缘故’,此药可保三月无虞。
我心中大骇,他果然知道了!但他选择了帮我隐瞒!
多谢刘太医大恩。我深深一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刘太医摆摆手,迅速离去。
我握着那张普通的药方,心中百感交集。看来这东宫之中,也并非全是敌人。
然而,柳侧妃那边却不肯善罢甘休。她见我病愈如常,更加认定我是在装神弄鬼。她开始频繁地在太子面前吹枕边风,说我恃宠而骄,目中无人。
萧玄翊表面上不为所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一日,他突然问我:卿言,你家中可有姐妹
我心中一突:臣乃家中独子,并无姐妹。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孤倒是觉得,你若有个妹妹,定然也是个妙人。
6
狩猎遇险,英雄救美
秋狝将至,太子率领一众臣子前往皇家围场狩猎。我自然也在随行之列。
我本不擅骑射,加上身子不便,只想远远跟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柳侧妃也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见我一副蔫蔫的样子,更是得意,故意催马从我身边掠过,溅了我一身泥点。
苏伴读,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吧莫不是平日里只知吟诗作赋,忘了我大启男儿的本分她娇笑着,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我懒得理她,默默擦掉泥点。
狩猎开始,众人策马奔腾,呼哨声此起彼伏。我尽量避开人群,在林间缓缓而行。
突然,林中窜出一头受惊的野猪,獠牙外露,直直朝我冲来!
我大惊失色,胯下马匹受惊人立而起,将我掀翻在地。眼看那野猪就要冲到面前,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只听嗖的一声箭响,伴随着野猪的惨嚎。
我睁开眼,只见萧玄翊手持长弓,立于不远处,箭矢正中野猪眉心。他翻身下马,快步向我走来。
卿言,你没事吧他扶起我,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惊魂未定,腿有些软,站立不稳,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我猛然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赶紧推开他,低下头: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他却没松手,反而将我揽得更紧了些,低头在我耳边道:卿言,你的腰……似乎比寻常男子要细上许多。
我的脸唰地红了,心脏狂跳。他离我太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7
温泉共浴身份危机
狩猎归来,众人皆有些疲惫。太子下令在行宫休整一晚。
行宫内有天然温泉,太子提议一同前往松乏筋骨。
我一听,头皮都炸了!一同泡温泉那我这女儿身岂不是彻底暴露了!
殿下,臣……臣今日受了惊吓,身子不适,想早些歇息。我慌忙找借口。
哦萧玄翊挑眉,孤看你脸色尚可。莫非是不愿与孤坦诚相见
他这话一语双关,我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柳侧妃在一旁煽风点火:苏伴读就是这般扭捏,太子殿下好心邀约,他却推三阻四,真是不识抬举。
既然苏伴读不适,便不必勉强。萧玄翊淡淡说道,率先走向温泉池。
我松了口气,却听他补充道:不过,孤的寝殿旁正好有个小池,水温适宜,不如你便在那里泡泡,也能解乏。
这……这跟一同泡有什么区别!他的寝殿,我怎敢随意进出,更何况是去泡澡!
殿下,这……不合规矩。
孤说合规矩,便合规矩。萧玄翊不容我拒绝,自顾自走了。
我硬着头皮来到太子寝殿旁的小温泉池,这里果然僻静,只有几个内侍远远守着。我快速脱下外袍,只留中衣,将束胸布勒得更紧了些,才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体,确实舒服不少。我略微放松了警惕,闭目养神。
突然,水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我猛地睁开眼,只见萧玄翊竟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身上只着一件松垮的寝袍,胸膛半露,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
殿……殿下!我惊得差点从水里跳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池水没过他的腰际。他赤裸的上身在朦胧水汽中显得格外……诱人。
卿言,你的皮肤……真好。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我的脸颊。
我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8
束胸崩裂,真相大白
我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入水中,萧玄翊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入他怀中。
小心。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和……我胸前那该死的束胸布,似乎因为刚才的拉扯,有些松动了!
殿下,请……请放开臣。我声音都在发颤。
他非但没放,反而将我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一潭漩涡,要将我吸进去。
卿言,你到底有什么瞒着孤他一字一句地问,目光灼灼。
我拼命摇头,想推开他,可我的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只听崩的一声轻响,我心中大叫不好——束胸布的扣子,竟然裂开了一个!虽然隔着湿透的中衣,但胸前微微的起伏,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恐怕……
萧玄翊的目光瞬间凝固,死死盯着我的胸口。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雷霆之怒。苏家,完了。我腹中的孩子,也完了。
苏卿言。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是女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浑身颤抖。
他猛地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有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回答孤!你是不是女子!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哽咽道:是。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我的小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你腹中……是谁的孽种!
9
龙种揭秘,边关告急
孽种我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视线,殿下,这……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萧玄翊如遭雷击,怔在原地:我的……孩子他猛地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他被人下了药,意识模糊中,似乎拉住了一个人……当时他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爬床的宫女,事后也未曾细查。
是你他声音艰涩,那晚的人,是你
我含泪点头:殿下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欺瞒……
苏卿言,你好大的胆子!萧玄翊怒不可遏,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男扮女装,欺君罔上,还敢珠胎暗结,你把孤当什么了!
我呼吸困难,却倔强地看着他:臣女有罪,但腹中孩儿无辜!他是殿下的骨肉!
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怒火与痛楚交织。就在他即将失控的边缘,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边关八百里加急,北狄大军压境,已连破我三座城池!
萧玄翊浑身一震,猛地松开我。国事当前,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苏卿言,你的事,等孤回来再跟你算账!说罢,他迅速披上外袍,大步流星地离去,召集将领议事。
我瘫软在地,捂着小腹,泪流不止。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小桃偷偷潜入,将我扶起,急道:公子……不,小姐!现在怎么办啊
我擦干眼泪,眼神坚定起来:小桃,帮我束好胸,备好男装。太子出征,东宫不可一日无主事之人。在他回来之前,我苏卿言,依旧是他的心腹伴读!
10
临盆产子,君心似海
太子萧玄翊亲率大军出征,我则以太子伴读的身份,协助留守的官员处理京中事务。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好在已入深秋,衣衫厚重,加上我刻意遮掩,倒也勉强维持。
刘太医每隔几日便会悄悄为我请脉,确保胎儿安稳。
转眼便是三个月后,已是寒冬腊月。这日,我正在处理公务,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小桃!我痛呼出声。
小桃脸色大变:小姐,您……您这是要生了!
我早已安排好府中一个偏僻的院落,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在小桃和几个心腹嬷嬷的搀扶下,艰难地挪了过去。
产房内,我痛得死去活来,意识都有些模糊。外面风雪交加,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划破了沉寂。
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嬷嬷喜极而泣。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那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心中涌起无限温柔。这是我的孩子,也是萧玄翊的孩子。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带着满身风雪闯了进来。
殿下!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跪下。
萧玄翊风尘仆仆,铠甲未卸,显然是刚从战场赶回。他一眼便看到了我怀中的婴儿,又看向虚弱不堪的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一步步走近,从我手中接过孩子,仔细端详。那孩子眉眼之间,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
苏卿言,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虚弱地抬眼看他,惨然一笑:臣女……罪该万死。
他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乳母,然后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的罪,孤会亲自来罚。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罚你……做孤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你和这个孩子,都休想逃出孤的手掌心!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后怕:孤在战场上,日夜想的都是你和这个孩子。苏卿言,你给孤听着,以后不许再离开孤半步!
窗外,风雪已停,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