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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巴山血雨
第一章
血潭叩棺
怒江裹挟着终年不散的雾气,如一张灰蓝色的巨幕笼罩江面。浑浊的江水拍打着崖壁,发出沉闷的轰鸣。陈镇山踩着湿滑的岩壁,手中的铜鼓槌重重敲击在千年岩画上。岩画斑驳的线条在震动中泛起幽光,那些描绘着僰人祭祀场景的图腾,仿佛在雾气中活了过来。
哑姑蹲在江心的礁石上,竹篓里的七条血蜈蚣正贪婪啃食着岩缝渗出的硫磺,暗红色的虫身泛着诡异的光泽。她的背篓暗层藏着一把青铜盐符,这是从盐津当铺熔炼出的蛇头密匙,造型古朴而神秘,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对岸,青城山玄魍道长戴着铜铃眼面具,冷冷注视着江面突然出现的漩涡。
三具悬棺在浪头的冲击下,缓缓被推上浅滩。棺木表面的藤蔓在腐朽中剥落,缝隙间渗出靛蓝色的毒液,在沙滩上蜿蜒成玉髓祭坛的东瀛片假名。玄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甩动手中的赶尸鞭,鞭梢的铜钱如流星般击碎悬棺底板。
梅三爷的鼓点,唤不醒僰人的祖宗。玄魍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棺内浸泡的武士骸骨突然暴起,指骨捏着半块锈迹斑斑的满铁徽章,直刺陈镇山咽喉。骸骨眼眶空洞,却仿佛藏着无穷的怨念。
千钧一发之际,哑姑眼疾手快,抛出血蜈蚣。毒虫如离弦之箭,咬穿骸骨眼窝。腐液与硫磺相遇,瞬间炸起冲天绿火,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将骸骨烧成焦炭。陈镇山趁机闪身躲进岩洞,指尖蘸取毒液,在洞壁上快速画出《人牲图》。古老的图腾在毒液的浸染下,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玄魍恼羞成怒,桃木剑劈开石笋,暗藏的铜鼓阵骤然轰鸣。声波如实质般震荡,洞顶的钟乳石如雨落下,五名道众躲避不及,被石尖刺穿。哑姑抓住时机,掀翻另一具悬棺。棺底暗格滚出成捆的《松山毒气日志》,泛黄的纸页上,每页都按着青城山天师的血指印,记载着令人发指的秘密。
道长的炼尸术,不如僰人的葬魂咒!陈镇山怒吼一声,转动铜鼓槌。鼓面的十二生肖浮雕突然化作飞刃,寒光闪闪,直逼玄魍。玄魍慌忙后退,却撞在岩壁上的岩画上。诡异的是,画中的血潭突然沸腾,浮出三具穿着远征军制服的蜡尸。蜡尸腰间的竹筒刻着玉髓化蛊的解毒偈语,字迹古朴,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三声惊雷劈开浓稠的毒瘴,震耳欲聋。陈镇山深吸一口气,毅然跳入血潭。潭底的玉髓矿脉在雷光中泛起幽蓝荧光,照亮了隐藏在水底的日军遗留青铜祭坛。祭坛上的饕餮纹狰狞可怖,獠牙的形状竟与蛇头密匙的凹槽完美契合。
玄魍见状,撕开道袍,后背血潭祭司的刺青渗出黑血,与蜡尸手中的东瀛军刀鞘纹完全吻合。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青城山与日军的勾结昭然若揭。僰人的悬棺,该镇镇倭鬼的魂!陈镇山将密匙插入祭坛,整个血潭突然开始倒灌。
玉髓矿脉崩裂,露出成箱的昭和十二年毒气弹。弹壳上,青城山道观的北斗七星图清晰可见,证实了这个令人震惊的阴谋。玄魍在漩涡中疯狂掐诀,试图控制局面。他驱使着七条血蜈蚣,瞬间将其化为巨蟒。然而,哑姑早已准备就绪,手中的铜鼓发出强烈的声波,震碎了巨蟒的毒牙。
激战正酣时,远处传来缉私队的火把光芒和嘈杂人声。陈镇山迅速换上僰人麻衣,混入背盐队中。哑姑则将毒气弹沉入暗河,河底浮起的铜鼓残片,在水流的冲击下拼出古老的《渡泸祭》。
次日清晨,悬棺岩壁上惊现血蚀的《焚舟誓》,每一笔刀痕都精准指向青城山总坛方位。而玉髓祭坛的毒气图,随着马帮悠扬的赶马调,传遍了横断山脉的每一个角落。
五更天,夜色深沉。陈镇山在盐井渡当铺后院,将青铜祭坛投入熔炉。熊熊烈火中,铁水翻滚,浮出的铜渣竟凝成蛊王现,万蛇朝的密语,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而玄魍的焦尸此刻正倒挂在千年榕树上,他的道冠里爬出一只血蜈蚣王,贪婪地吞噬着硫磺。虫蜕在月光下,拼凑出南诏古国以蛊制盐的巫术残卷,为这个充满神秘与凶险的故事,埋下了新的伏笔。
第三卷:巴山血雨
第二章
盐井倒灌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盐井的晒盐棚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蒸腾的白雾裹挟着咸涩的卤水气息,在盐场上方弥漫不散。陈镇山握着牛骨哨,低沉的《晒盐号子》从他口中传出,苍凉的曲调在雨幕中回荡,仿佛唤醒了沉睡在盐井深处的某种力量。
哑姑蹲在井口辘轳旁,潮湿的黑发紧贴着苍白的脸庞。井绳上缠着七具盐尸,这些被卤水腌透的傀儡身披破旧蓑衣,眼窝里嵌着的松山玉髓泛着幽幽冷光。随着牛骨哨声响起,盐尸们机械地摆动四肢,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宛如被唤醒的阴兵。
青城山玄魈道长戴着铜铃眼面具立于井边,面具上的铜铃随着风雨轻响。他死死盯着井底忽明忽暗的磷火,突然,三只盐鼠叼着雷击木窜出井壁,在岩盐层上快速移动,摆出诡异的巽卦阵型。玄魈冷笑一声,手中的盐鞭骤然甩出,鞭梢铁钩如毒蛇般凿穿井壁。
梅三爷的号子,压不住井底的阴兵!玄魈的声音混着雨声,充满嘲讽。随着井壁破裂,卤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浸泡在卤水中的盐尸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眼窝里的玉髓眼珠迸射出毒针,密密麻麻地射向陈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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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山身形如电,瞬间躲进晒盐棚。棚顶悬挂的盐胆在毒针冲击下炸裂,晶莹的盐晶粒如锋利的刀片,借着暴雨的势头割裂雨幕。三名跟随玄魈的道众躲避不及,被盐晶割得遍体鳞伤,转眼间化作白骨,倒在泥泞的盐场中。
哑姑趁机行动,竹簸箕如闪电般扣住盐尸头颅。她舀起一瓢卤水,泼向挂在棚内的《晒盐图》。那张布满盐渍的牛皮画卷在卤水的浸泡下,渐渐浮现出血色字迹:丙戌年惊蛰,井底锁阴雷。字迹暗红如血,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玄魈脸色骤变,后退时撞翻盐垛。崩裂的盐块中,半截东瀛引雷针显露出来,针身刻着满铁气象课的片假名,昭示着这口盐井暗藏的惊天秘密。陈镇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长的五雷法,不如盐工的晒盐术!
他猛地掀翻晒盐架,竹架倒插井口,与空中的闪电形成天然的引雷阵。一道闪电劈中盐尸眼窝中的玉髓,井底瞬间炸起十丈卤浪,夹杂着锈迹斑斑的昭和年间毒气罐冲上半空。玄魈撕开道袍,胸口纹着的《阴雷谱》泛起刺目的血光,与井壁的巽卦阵遥相呼应,形成强大的邪阵。
三声霹雳接连撕裂雨帘,震耳欲聋。陈镇山毫不犹豫地跳入沸腾的盐井。井底,一具由盐晶构成的棺材在卤水中缓缓竖立,棺盖上清晰地拓着陈双刀与远征军的歃血手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哑姑紧随其后,手中盐铲劈开棺木。一股腐臭扑面而来,棺内是几件破旧的军装,下压着半卷《滇缅血盟书》。血字在卤气中蒸腾,显现出令人心惊的内容:玉髓化蛊日,松山起惊雷。这短短几个字,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玄魈的铜钱剑刺穿盐棺,剑气却意外触发了井壁暗藏的盐炮。这是僰人用岩盐掏空制成的古老武器,炮膛填满硫磺与硝石。剧烈的爆炸震塌了井架,碎石与卤水四处飞溅。陈镇山眼疾手快,抓住引雷针跃上晒盐台。
针尖引下的闪电如银蛇般劈向玄魈,玄魈躲避不及,天灵盖被闪电击中。他的道袍里窜出七条盐蛇,嘶嘶作响,却在雷火中瞬间化为焦炭。玄魈发出一声惨叫,重重地倒在盐场的泥水中。
当缉私队的马灯穿透雨幕照亮盐场时,陈镇山已换上盐工蓑衣,混入匆匆的挑夫队伍中。哑姑将《血盟书》塞入盐包,卤水腐蚀着纸张,渐渐显现出怒江断,蛊王醒的焦痕。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盐井岩壁上惊现雷劈形成的《煮盐赋》,每一道裂痕都精准地指向青城山祭坛方位。而松山阴雷阵的布防图,随着背盐汉子扁担的吱呀声,传遍了巴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五更梆子敲过盐神庙,夜色深沉。陈镇山在贡井当铺后院,将引雷针投入熔炉。熊熊烈火中,铁水翻滚,一枚铜星浮出水面,竟凝成血潭开,万蛊朝的密语。与此同时,玄魈的焦尸倒挂在井架顶端,他的道冠里爬出一只盐蛇王,正贪婪地啃食着雷击木。蛇蜕在暴雨的冲刷下,逐渐拼凑出南诏巫师失传已久的《唤蛊诀》,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埋下了更为凶险的伏笔。
第三卷:巴山血雨
第三章
羌寨围楼
羌寨的晨雾裹挟着酥油香弥漫在碉楼之间,转经筒上凝着厚厚的油脂,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陈镇山蹲在白石祭坛旁,羊角刀轻轻剐蹭着祭坛表面的裂痕,细碎的石粉簌簌掉落。不远处,哑姑扮作挤奶妇,粗布围裙沾着新鲜的奶渍,铜壶里泡着七条雪蛩——这些来自雪山深处的毒虫,此刻正安静地啃食着祭坛底部的青稞糌粑,等待着致命时刻的到来。
青城山玄魉道长戴着铜铃眼面具,站在玛尼堆前。面具上的铜铃随着山风轻响,他死死盯着天空中盘旋的三十只秃鹫。这些秃鹫排列成六字真言的阵型,喙尖滴落的腐肉砸在经幡上,渐渐凝成雪域毒蛊的吐蕃密文,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梅三爷的酥油灯,照不亮苯教的黑经。玄魉的声音冰冷而尖锐,打破了寨中的宁静。话音未落,他已甩动骨笛,笛孔中窜出七条冰蛇,通体晶莹剔透,却散发着刺骨寒意。冰蛇吐着信子,朝着陈镇山飞速游来。
陈镇山神色镇定,迅速掀翻身旁的咂酒坛。发酵的青稞酒如溪流般泼洒而出,泡在铜壶里的雪蛩遇酒瞬间狂性大发,体型暴长三寸。它们张开锋利的口器,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冰蛇,瞬间撕碎了冰蛇的头颅。刺骨的寒意与炽热的酒气相撞,在空气中激起阵阵白雾。
哑姑抓住时机,快步上前撬开转经筒。筒轴暗格里滚出一卷《毒蛊录》残卷,泛黄的羊皮上拓着日军大佐的雪山大祭血手印。这一发现,昭示着青城山与日军在雪域高原的罪恶勾结。
道长的冰蚕蛊,不如羌人的雪蛩阵!陈镇山怒吼一声,手中羊角刀划破白石祭坛。石粉遇风燃起幽蓝鬼火,火焰如灵蛇般窜向玛尼堆,瞬间将其烧成琉璃塔。玄魉脸色大变,慌忙后退,却撞塌了碉楼的矮墙。墙基下,成捆的昭和防毒面具显露出来,滤罐里还塞着陈双刀与土司往来的密信,这些证据揭露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三声鹰笛突然刺破苍穹,苍凉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陈镇山足尖一点,跃上碉楼顶层。就在这时,白石祭坛突然地陷,露出下方的沼气池。池中漂浮着百具蜡尸,每具都穿着远征军制服,腹腔塞满了剧毒的雪山狼毒草,场面触目惊心。
玄魉见状,立刻吹响骨笛,诡异的《招魂调》响起。蜡尸们缓缓起身,利爪闪烁着寒光,朝着陈镇山扑来。千钧一发之际,哑姑抛出雪蛩。这些毒虫迅速钻入耳孔,在蜡尸颅内产卵爆裂,令人作呕的声响和恶臭弥漫开来。
苯教的黑经,该用羌人的白石镇!陈镇山将剩余的咂酒倒入沼气池。发酵的气体遇明火瞬间爆炸,十丈烈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羌寨。玄魉在火海中撕开法袍,后背纹着的《雪山蛊经》遇热渗出血珠,与《毒蛊录》残卷的朱砂批注完全重合,证实了他与邪恶势力的勾结。
碉楼的经幡突然自燃,火舌舔舐着布面,渐渐显现出怒江源,蛊王醒的焦痕。这神秘的预言,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当缉私队的牦牛蹄声由远及近,逼近寨门时,陈镇山已换上羌袍,混入热闹的祭山会人群中,身影转瞬消失不见。哑姑则将蜡尸沉入冰湖,湖底浮起的白石在水流冲击下,拼成古老的《白石颂》。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碉楼残垣上,惊现火烙而成的《羌戈大战》图案。每一道裂痕都精准地指向青城山雪线分舵,而雪山毒蛊的扩散图,随着牧羊人的口弦琴声,悠扬地漫过横断山脉的每一个角落。
五更天,夜色深沉。陈镇山在松潘当铺的后院,将玄魉的骨笛投入熔炉。熊熊烈火中,铜水翻滚,一枚银星浮出水面,竟凝成冰湖裂,万蛊出的密语。与此同时,玄魉的焦尸倒挂在玛尼堆上,他的法冠里爬出一只雪蛩王,正贪婪地吞噬着冰蛇残骸。虫蜕在月光的映照下,逐渐拼凑出第四卷白帝托孤的索命帖,为这场充满神秘与凶险的较量,埋下了新的悬念。
第三卷:巴山血雨
第四章
栈道惊魂
古蜀道的千年柏木渗出松脂时,陈镇山正用火折子燎烤岩壁苔藓。哑姑蹲在五丁开山碑旁,竹篓里七罐崖蜜正引着毒蜂盘旋,蜂尾针沾着雪山狼毒汁。青城山玄魃道长的铜铃眼盯着栈道裂隙,忽见三块裹着苔衣的滚木轰然坠落,木身突现焦痕《金牛道图》,图角拓着张献忠沉银处的朱砂印。
梅三爷的火折子,烧不断蜀王的锁龙链!玄魃甩动铁棘鞭,鞭梢凿进岩壁,惊起百只毒蜂。陈镇山闪身躲入悬棺凹洞,洞内柏木棺突然开裂,涌出成团黏稠松脂,遇火即燃成火蟒,将两名道众裹成焦炭。
哑姑掀翻崖蜜罐,蜂群嗅着蜜香扑向玄魃。陈镇山趁机劈断古柏根,树身倾斜压住滚木机关。栈道裂隙突现张献忠的沉银密匣,匣面西王赏功四字遇松脂火烤,显出血色吐蕃密文:玉髓镇蛊,银窟锁龙。
道长的铁棘鞭,不如开山五丁的斧!陈镇山撬动沉银匣,暗格弹出半卷《江口沉银图》,羊皮上拓着陈双刀与土司歃血的断龙契。玄魃暴怒掐诀,栈道冻土层突化泥流,裹着昭和年间的防毒面具冲毁碑文。
三声鹧鸪啼撕开毒雾,陈镇山跃上柏木横枝。玄魃的铁棘鞭扫断古藤,藤蔓坠落的刹那,万年冻土遇松脂火崩裂。哑姑将沉银匣抛向冰瀑,匣内银锭撞碎冰层,显露出玉髓矿脉走向图——矿脉尽头正指向怒江蛊王窟。
蜀王的银窟,该镇镇倭鬼的魂!陈镇山点燃崖壁松脂,火龙顺着矿脉图烧穿冻土。玄魃撕开道袍,后背纹的《锁龙局》遇热渗血,与沉银图的吐蕃密文咬合成阵。栈道滚木突化火球,将五名道众砸下深渊。
当缉私队的铜锣响彻剑门关,陈镇山已换上背夫短褐混入挑盐队。哑姑将冻土残片塞入柏木棺,棺底浮起的焦痕拼成《五丁哀歌》。次日,古蜀道岩壁惊现火烙《蜀道难》,每笔焦纹都指向青城山龙脉,而玉髓锁龙图,正随背夫们的杵杖声震颤巴山。
五更天,陈镇山在葭萌当铺熔了铁棘鞭。铜水里浮出的银星,竟凝成蛊窟开,万龙朝的密语。玄魃的焦尸倒挂在开山碑顶,道冠里爬出的毒蜂王正啃食松脂,蜂巢在月光下拼出神女泣血的索命偈。
第三卷:巴山血雨
第五章
神女蛊祸
神女峰的经幡卷起暴雪时,陈镇山正用血玉剐蹭冰棺。哑姑跪在血潭边,铜盆里泡着七条冰蚕——这通体透明的蛊虫,正啃食潭底渗出的玉髓粉。青城山玄魙道长的铜铃眼盯着悬棺群,忽见三具冰棺被雪崩推下绝壁,棺盖内壁的《万蛊朝宗图》突现血光,凝成丙戌年冬至,蛊王醒的密咒。
梅三爷的玉髓,镇不住苯教的神女!玄魙甩动人骨笛,笛孔窜出百条雪蛩。陈镇山劈开冰棺,棺内冻着半具远征军蜡尸,胸腔里的冰蚕王卵突化利刃,将雪蛩钉死在经幡柱上。哑姑趁机掀翻血潭祭台,台底暗格滚出《蛊王母巢图》,羊皮上拓着日军大佐与青城山主的歃血掌印。
道长的骨笛,不如雪山的冰刃!陈镇山将血玉按进冰蚕王卵,玉髓遇蛊血炸起蓝焰,将悬棺铁链熔成赤流。玄魙暴退撞塌玛尼堆,堆底露出昭和年间的冷冻舱,舱内泡着陈双刀半腐的遗体,手中紧握半截刻着怒江锁魂的青铜戈。
三声雪鹄啼撕裂苍穹,陈镇山跃上冰棺。血潭突然沸腾,玉髓粉凝成冰锥刺穿玄魙脚踝。哑姑的铜盆泼向冷冻舱,青稞酒遇冷凝剂炸起毒雾,雾中显影出蛊王母巢的岩脉走向——正与冰棺《万蛊图》的经络重合。
苯教的神女,该换换祭品了!陈魙撕开道袍,后背纹的《血祭谱》突化冰蚕,却被陈镇山用青铜戈挑入血潭。玉髓遇蛊王血燃起白焰,火舌舔舐冰壁显出一行血字:父镇东瀛,子弑蛊王,正是陈双刀二十年前的绝笔。
雪崩吞没祭坛的刹那,陈镇山将青铜戈掷向母巢岩脉。冰层崩裂处涌出万条蛊虫,却被玉髓火焰烧成灰烬。玄魙在雪暴中掐诀,冷冻舱突化毒雾弹,却被哑姑用冰蚕王卵塞入舱缝。爆炸震塌半座神女峰,陈双刀的遗体随雪浪冲入怒江,手中青铜戈在激流中拼出山河无恙的篆文。
当缉私队的牦牛号角响彻雪线,陈镇山已换上苯教巫袍混入转山队伍。哑姑将母巢残图刻入冰碑,碑文反光映出青城山总坛的星位。次日,神女峰悬棺惊现冰蚀《格萨尔王》,每道裂痕都指向玉髓矿脉深处,而蛊王灰烬中残存的青铜戈铭文,正随康巴汉子的弦子舞震颤藏地。
五更天,陈镇山在德格印经院熔了青铜戈。铁水里浮出的玉髓星,竟凝成山河碎,万民祭的绝命偈。玄魙的冰尸倒挂在经幡林,法冠里爬出的冰蚕王正吞噬血玉,虫蜕在月光下拼出终卷大江如幕的弑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