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在她的咒骂中,傅闻声把她送进了监狱,她被遣送回了加拿大。
而白晨,傅闻声打算把他送去福利院,但却被傅家一个没有孩子的夫妻自愿领养走了。
这场闹剧从深夜开始,清晨结束,傅闻声整夜没合眼,前往了遇难者的葬礼。
现场没有棺椁,只有姓名墙。
无数遇难者的亲人哭到不能自已,不顾脸面尊严。
傅闻声站在其中却像一个异类,他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只是过来参观。
可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他揣在兜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布满了红血丝。
散场前,他先一步离开了现场。
可刚走出大门,他就止不住咳嗽起来,胸腔一个震动,嘴里喷出一口粘稠的血,径直落在了地上。
可傅闻声连看也没看一眼,抹了一下嘴唇起身,挺拔着腰身走了出去。
直到坐上车里,他喉咙也是一阵铁锈味。
傅闻声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趴了良久,他启动车子,用力撞向了旁边的电线杆,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温然来接她了。
......
三年后。
傅董,我订了晚上飞往十点的机票,请问您需要回家一趟吗
新来的助理小刘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傅总的禁忌——
那就是有关荷兰的一切,都不要在傅总面前提起。
傅闻声听着助理的话,揉了揉眉心,出神的看向窗外。
荷兰,他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了,久远的像是上辈子。
那场车祸没能让傅闻声如愿离开,只让他变成了一个残废。
从那以后,
他像变了个人,变成了工作机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从不休息。
他的身价翻了好几倍,可却一直都住着城中村那套老破小。
出神间车已经到了家门口,傅闻声指尖敲着膝盖:
直接去机场吧。
巧的是,这趟飞机竟然和温然出事那架飞机是同一班。
傅闻声闭眼躺在座椅上,窗户外漆黑一片。
他竟然不合时宜的想着,如果事情再此上演就好了。
这样,他也算和温然死同穴了。
可事情没有如他所愿,他刚梦见和温然的初见,飞机就抵达了。
助理看着一脸恍然的傅董也是有几分惊讶,他还以为傅董永远是冰冷的。
透过车窗傅闻声也看见了自己外露的情绪,他连忙收起情绪,从容不迫的出了机舱。
踏入荷兰那一刻,他竟然有一丝害怕和期待。
这三年他逐渐接受了温然早已不在的事实,可如今到了荷兰,他却开始自欺欺人,温然其实还活着。
他们只是分隔了几年,而他如今是来见她的。
深秋的风把刚下到地面的傅闻声眼睛吹的通红,他垂下头快步走着。
路小夏!
安静的人流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傅闻声慕的顿住脚步,眼球剧烈颤抖着。
他眼眉皱起,小心翼翼中带着隐约期许的朝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可人潮拥挤,他什么也没搜寻到,那一瞬间他的心冷了下来,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傅闻声转回目光抬起脚继续走,却被迎面而来的一股风刮起,他连忙避让。
可下一秒,他就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