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死亡讯息
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扎进夏安的鼻腔。她盯着停尸间冷柜上的编号,右手死死攥着姐姐的遗照。照片里苏晚穿着红色连衣裙,笑得像朵即将凋谢的玫瑰,那是她们上周在工作室拍的样片。
夏小姐,请节哀。江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职业性的克制,法医报告出来了,你姐姐的死因……
我知道她是自杀。夏安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割腕、酗酒、抗抑郁药,你们警察不是最喜欢这种剧本吗
江警官没有接话,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尸检报告的第一行刺得她眼眶生疼：胃内容物检测出乌头碱成分,浓度足以致死。
乌头碱夏安的声音发抖,那是……
一种生物碱,中毒症状类似心脏病发作。江警官掏出笔记本,更奇怪的是,你姐姐的手机数据被人为清空了,而她的银行卡在死前三天有一笔50万的转账记录。
夏安猛地抬头,正对上江警官探究的目光。她想起葬礼那天收到的神秘短信,发件人是苏晚的号码,内容只有一串乱码：37.89.121.45晚。
夏小姐,江警官的笔尖敲了敲桌面,你和你姐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她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事
夏安的思绪回到三天前的深夜。她推开工作室的门,看见苏晚正对着镜子涂抹口红,暗红色的膏体在她唇上晕开,像道正在愈合的伤口。
小安,苏晚的声音带着醉意,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替我活下去吗
姐,你又喝多了。夏安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苏晚从抽屉里拿出个小药瓶,透明的药片在掌心滚动：知道吗我们就像镜子里的两面人,缺一不可。
此刻,夏安看着江警官面前的药瓶——正是那天苏晚拿的瓶子,现在它作为证物被贴上了标签。瓶身检测出双重指纹,其中一枚属于苏晚,另一枚……夏安不敢细想。
夏小姐江警官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夏安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手机,调出那条神秘短信：这是葬礼那天收到的,发件人是我姐的号码。
江警官接过手机,瞳孔微缩：这是个IP地址,还有……他放大短信最后的符号,‘晚’字后面有个句号,像是输入到一半被打断了。
夏安的后背突然泛起凉意。她想起小时候和苏晚玩的镜像游戏,两人会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直到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难道这条短信,是苏晚留给她的死亡讯息
走出警局时,天已经黑了。夏安摸出钥匙打开公寓门,玄关处摆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是苏晚的最爱。她蹲下身,指尖触到鞋跟内侧的凹痕——那里藏着她们的秘密：每次互换身份时,苏晚都会在鞋跟刻下日期。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短信弹出：下一个就是你。夏安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迅速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昏暗的房间。
第二章
镜像人生
工作室的监控画面在江警官的电脑上跳动。夏安盯着屏幕,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画面里,本该已经死去的苏晚正在调整相机镜头,而她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明明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镜头前。
解释一下吧,夏小姐。江警官暂停画面,为什么你姐姐死后,监控里还能看到她还是说……你们一直在互换身份
夏安咬住下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五岁那年,她们的父亲在醉酒后摔下楼梯,母亲抱着她们哭了整夜,然后对她们说：从今天起,你们是彼此的影子,谁也不能离开谁。
从那以后,苏晚和夏安开始轮流扮演姐姐和妹妹。在学校里,她们用同一个名字苏晚,用双胞胎特有的默契骗过了所有人。直到成年后,她们开了这家摄影工作室,继续着这场永不落幕的镜像游戏。
我们共用一个身份。夏安终于开口,苏晚是对外的经营者,我负责幕后修图。有时候客户需要,我会假扮她去应酬。
江警官皱眉：所以你们的银行账户、社交账号,都是共用的
夏安点头,视线落在监控画面的角落——那里有个黑色的药瓶,和苏晚死前拿的那瓶一模一样。
乌头碱是从哪里来的江警官突然问,据我所知,这种毒药在黑市上很难买到。
夏安想起上个月苏晚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他穿着白大褂,身上有股医院的消毒水味,自称是苏晚的主治医生,姓陆。那天晚上,夏安听见他们在卧室争吵,陆医生的声音里带着威胁：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摆脱我别忘了,你妹妹的命还在我手上。
陆明川。夏安说出这个名字,我姐的医生,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江警官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名字,忽然抬头：夏小姐,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姐姐的尸检报告显示,她体内有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的痕迹,可根据工作室的监控,她看起来……很正常。
夏安的指甲再次掐进掌心。她知道苏晚的秘密：那些抗抑郁药,其实是为她准备的。每当夏安陷入焦虑发作,苏晚就会假扮成她去医院复诊,带回那些白色的小药片。
也许,江警官继续道,你姐姐根本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想让我们以为她是自杀。比如……某个知道你们互换身份的人。
夏安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她接起,对面传来电流声,紧接着是苏晚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机械音：小安,镜中的人永远不会死,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个灵魂的两半。
电话挂断了。夏安看着江警官,后者的脸色凝重：刚才的号码,和发送威胁短信的是同一个。
走出工作室时,天又下起了雨。夏安摸出苏晚的红色高跟鞋,鞋跟内侧最新的刻痕是2023.10.15——那是她们最后一次互换身份的日子。那天苏晚说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回来时却浑身是血,手里攥着那个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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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她把药瓶塞进夏安手里,如果我死了,你就用这个来结束这场游戏。
夏安当时以为那是醉话,现在却觉得字字惊心。她抬头看向工作室的招牌,镜像摄影四个大字在雨中模糊成一团,像面正在融化的镜子。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和泪水混在一起,她站在雨里,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摇摇欲坠,曾经坚信不疑的一切,都在这场雨中变得模糊不清。
第三章
血色暗涌
苏晚的公寓里弥漫着陈旧的香水味。夏安蹲在衣柜前,翻出一本落满灰尘的日记本,封面上贴着她们十岁时的照片：两个穿着同款连衣裙的小女孩,手牵手站在游乐园的镜子迷宫前,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着：2005年3月12日,爸爸又打妈妈了,我和小安躲在衣柜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安一直在发抖,我告诉她,我们是双胞胎,我的勇气分给她一半,她的恐惧也分给我一半,这样我们就都不会害怕了。
夏安的眼眶湿润了。她翻到最新的一页,日期是2023年10月15日,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我见到他了,那个魔鬼。他说小安的病都是因为他,只要我听话,他就会治好她。可是小安不知道,她的病根本没有解药,因为我们的血管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夏小姐江警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明川的诊疗记录找到了,你姐姐确实在他那里看过病,但……他顿了顿,病历上写的名字是夏安。
夏安猛地转身,手里的日记本掉在地上：什么意思
江警官翻开笔记本：根据记录,‘夏安’患有严重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而‘苏晚’,其实是她创造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夏安感觉天旋地转。她想起那些互换身份的日子,想起苏晚总是能轻易处理她应付不来的社交场合,原来那些默契根本不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而是……她病了,而苏晚,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保护者
不可能。夏安摇头,苏晚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她有自己的朋友圈,有喜欢的衣服和香水,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幻觉
江警官叹了口气,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你姐姐的银行流水,所有的收入和支出都来自同一个账户,社交账号的注册信息也是同一个人。还有工作室的监控,虽然拍到‘两个人’,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从来没有你们同时出现在镜头里的画面。
夏安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窟。她想起陆明川那天晚上说的话：你妹妹的命还在我手上。原来他一直知道,所谓的双胞胎,不过是她病态的想象。
那乌头碱呢夏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尸检报告里的乌头碱怎么解释如果苏晚不存在,难道是我给自己下毒
这正是我想问的。江警官盯着她的眼睛,夏小姐,你真的不记得10月15日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夏安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天的细节。她记得苏晚穿着红色连衣裙出门,回来时裙子上有血迹,手里拿着药瓶。她们大吵一架,苏晚说要结束这场游戏,而她……
我抢过药瓶,夏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不想让她离开,我们是一体的,她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所以你杀了她。江警官的话像把刀,切断了她最后的防线。夏安瘫坐在地上,看着苏晚的红色高跟鞋,终于明白为什么鞋跟内侧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双胞胎,一切都是她病态的幻想。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陆明川的号码。夏安接起,对面传来他的冷笑：夏安,游戏该结束了。你以为苏晚是你的姐姐不,她是你的母亲,而你,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双胞胎。夏安的大脑一片空白,陆明川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将她最后的希望击碎。她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第四章
错位时空
暴雨敲打着工作室的玻璃,像无数只手在试图闯入。夏安盯着暗格里的病历本,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病历本的主人是苏晚,准确来说,是她的母亲苏晚。
2003年7月15日,孕28周,双胞胎性别鉴定为一男一女,但其中一名胎儿发育异常,建议终止妊娠。
夏安感觉一阵眩晕。原来她本不该存在,母亲为了保住她,隐瞒了性别鉴定结果,生下了她和姐姐苏晴。但她的身体太虚弱,从小就被当作女孩养,而姐姐苏晴,则被迫扮演儿子的角色,承受父亲的暴力。
小安,你要记住,母亲临死前抓住她的手,你和姐姐是彼此的镜子,只有互相保护,才能在这个家里活下去。
所以她们互换身份,苏晴扮演儿子苏晚,而她是女儿夏安。她们共用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直到父亲意外死亡,她们以为终于获得了自由。
原来陆明川是父亲的私生子。江警官看着病历本上的照片,他一直在用你们的身世威胁苏晴,想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财产。
夏安想起陆明川那天的话：你妹妹的病都是因为他,只要我听话,他就会治好她。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父亲,而陆明川,是来复仇的。
10月15日那天,苏晴去见陆明川,江警官继续道,他拿出了你父亲的遗嘱,上面说如果苏晴死亡,财产将由陆明川继承。所以苏晴决定反击,她偷了陆明川的乌头碱,打算伪装成自杀,嫁祸给陆明川。
夏安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原来苏晴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她,那个晚上的争吵,不过是苏晴为了保护她而演的戏。她抢过药瓶,却不知道苏晴已经提前调换了药片,真正的乌头碱,早就被苏晴藏在了红色高跟鞋里。
可是为什么夏安哽咽着问,为什么她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她知道,江警官叹了口气,你有多依赖她。如果让你知道她打算牺牲自己,你一定会阻止她,而这样,你们俩都活不成。
监控录像里,苏晴穿着红色连衣裙回到工作室,她对着镜子摘下假发,露出短发下的疤痕——那是父亲酒后用烟灰缸砸的。她从高跟鞋里取出乌头碱,放进自己的水杯,然后拿起手机,给夏安发了一条短信：37.89.121.45晚。
那是她们小时候常去的镜子迷宫的坐标,晚是苏晴新取的名字,她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
夏安终于破译了短信的含义。她打开电脑,输入IP地址,弹出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苏晴的遗书：**小安,当你看到这个时,我已经走了。原谅我用这种方式离开,因为只有这样,陆明川才会以为他赢了。记住,镜子碎了可以重拼,但我们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别人来定义。**泪水模糊了夏安的视线,她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遗书,仿佛这样就能再次感受到苏晴的存在。窗外的暴雨仍在肆虐,仿佛也在为这段悲惨的故事哭泣。
第五章
致命镜像
镜子迷宫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夏安跟着江警官穿过一面面镜子,灯光在镜面上跳跃,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身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陆明川就在最里面。江警官握紧手枪,他以为我们会上他的当,以为苏晴的死是你干的,但其实我们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
夏安点点头,手心全是汗。她想起苏晴的遗书,想起她们曾经在这个迷宫里玩过的游戏。那时候她们以为,只要躲在镜子后面,就能避开所有的伤害。
夏安,你终于来了。陆明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站在中央的圆形镜子前,手里拿着一把枪,你姐姐的死让我很意外,但没关系,现在你也可以陪她去了。
为什么夏安问,我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陆明川冷笑：伤害你们的父亲害死了我母亲,还把我当成野种一样赶出去,现在又想把财产都留给你们凭什么
那不是我的父亲。夏安向前一步,他是个魔鬼,而我和姐姐,不过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
陆明川的枪口抖了抖：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同情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你们都是杀人犯！
不,夏安摇头,真正的杀人犯是你。你以为调换了苏晴的药物,就能让她的死看起来像自杀,但你忘了,法医会检测出两种不同的毒物。
陆明川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苏晴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夏安想起监控里苏晴调换药片的画面,她用你的乌头碱替换了自己的抗抑郁药,而你,却以为自己在给她下毒。
江警官趁机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夏安退到镜子前,突然看见镜面上有行模糊的字,是苏晴的笔迹：打破镜子,才能看见真相。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圆形的镜子迷宫其实是个巨大的万花筒,每面镜子都经过特殊设计,能反射出无数个幻象。而中央的那面镜子,正是所有幻象的核心。
夏安,小心！江警官的叫声传来。夏安转身,看见陆明川的枪口正对准她,而在无数面镜子里,有无数个陆明川同时举枪,无数个夏安同时惊恐地转身。
就在这时,她想起苏晴的话：镜子碎了可以重拼,但我们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别人来定义。夏安猛地撞向中央的镜子,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看见陆明川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恐惧,因为那些镜子的碎片里,映出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原来整个迷宫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镜子,有的只是单面镜和灯光制造的幻象。
你输了。夏安擦去脸上的血,因为你和我姐姐一样,都被困在了自己制造的镜像里。
陆明川看着满地的镜片碎片,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被困住的是你们！你以为揭露真相就能解脱你母亲当年为了保你这个孽种,亲手把我母亲推下楼梯！这笔血债,今天必须清算！他的声音在迷宫中回荡,惊起阵阵回音。
江警官趁机制住陆明川的手腕,将他反手按在碎裂的镜面上：陆明川,2003年你母亲坠楼案的卷宗,我们重新调查过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文件,监控录像显示,你母亲是在和你父亲激烈争吵后,自己失足跌落。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你扭曲的执念。
陆明川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夏安看着他的反应,突然想起苏晴日记里的话——我们的血管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原来这份扭曲的仇恨,早在父辈的恩怨中就已种下,像颗毒瘤,在他们的人生里肆意生长。
三个月后,夏安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苏晴的红色高跟鞋被擦得锃亮,摆在展示柜最显眼的位置,鞋跟内侧刻着新的日期：2024.3.12,那是她重新开始的日子。
手机响起,是江警官发来的消息：陆明川已经认罪,你的清白洗清了。需要我陪你去墓地吗
夏安笑了笑,回复：不用了,我想自己去。
墓园里,苏晴的墓碑上刻着她们的合照,两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手牵手站在阳光下。夏安放下一束玫瑰,指尖触到墓碑背面的刻字：致我的镜像,我的另一半人生。
风起时,她听见苏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安,镜子碎了,但光会进来。现在,你可以真正地为自己而活了。
夏安闭上眼,任由阳光洒在脸上。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镜像人生轰然崩塌,却也让她看清了真实的自己。她不再是躲在苏晚身后的影子,而是夏安,一个独立的个体。
回到工作室,夏安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新生。她将苏晴的遗书、病历本,还有那些记录着她们过往的照片一一扫描存档。鼠标悬停在删除键上,犹豫片刻后,她点击了确认。那些痛苦的回忆、扭曲的谎言,都该随着镜像的破碎而消散。
叮——门铃响起。夏安打开门,一位年轻的女孩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您好,我听说这里能拍出最真实的自己,所以……
夏安微笑着将女孩迎进工作室,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她拿起相机,镜头里,女孩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一刻,夏安终于明白,真正的镜像不在玻璃上,而在每个人的心里。
后来,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好。夏安推出了一个新的摄影主题——打破镜像。展台上,除了苏晴的高跟鞋,还多了一面破碎却依然闪耀的镜子,旁边的展板上写着：每一次破碎,都是重生的开始。
夜深人静时,夏安偶尔还会想起那个镜子迷宫,想起苏晴最后的笑容。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那些曾经困住她的镜像,早已化作照亮前路的光。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陆明川坐在监狱里,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语：原来我们都活在自己的镜子里……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夏安关上工作室的灯,最后看了一眼苏晴的照片,轻声说：姐,放心吧,我会带着我们的勇气,好好活下去。转身离开时,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不再虚幻,而是坚实而清晰。